第36章036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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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外边的雪越发大了, 片片飘着,如羽毛般柔软,到处雪白雪白的,一点杂质都没有, 仿佛进了冰雪世界。

    天也比前几日冷些, 厚厚地积雪堆在一起, 门都没法出, 行人也没几个,寂静得很。

    劲风呼啸,木窗晃动两下, 声响巨大, 一股寒风灌入,吹得宣纸哗哗响,火苗也跳动几下。

    外边冰天雪地, 屋内暖如初春,一点都不冷, 舒服的像身在春日里。

    孟冬燃了炭火, 猩红的火苗滋滋响, 所以屋内才这么暖和。那晚她又求了孟冬许久,了很多,可他铁了心不让她去,拗不过他,没办法, 她只好妥协了。

    这不,趁着今日出不了门, 孟冬要帮她作画,带在身边, 让她的画像一起跟着他去京城。

    她自然是同意了,就是他要求太多了,非要这个姿势,她手都酸了。

    只见孟采侧躺在榻上,一手撑起脑袋,一手随意垂在身侧。姿态妖娆,眼神妩媚,白皙的面颊被炭火熏得红润润的,细致的锁骨都晕着粉红。

    这姿势,按孟冬的话,就是要画一副美人图。

    美人,她听着,偷偷乐了一下。

    手酸的她哆嗦一下,让她回过神来,抬眸看向认真作画的人。她撅起红唇,撒娇道:“夫君,好了没?我手酸。”

    每次撒娇她都叫夫君,孟冬一听就心软,这次肯定也会的。只是她算错了,孟冬只是瞥了一眼,又低下头去。

    “夫人最喜欢,算了,好了没,以后可否换个词?”

    孟冬没答应她,反倒调侃起她来,垂下的眸子荡起笑意,心情愉悦。

    “躺好,马上就好了。”

    孟采叹气,努力坚持一会,好在孟冬没过一会就画好了。她爬起来,一只手都麻了,一点力气都没有。

    “我看看。”她要看看孟冬将她画成什么模样。

    孟冬挪开一些,让她站在身侧,收了笔,问:“如何?”

    画中人眼神澄澈,柳叶细眉,不出的端庄秀美,只是稍稍往下,便看见领口微低,锁骨在外,又带着一丝撩人风情。

    孟采挪开目光,不满地问他:“领口有这么低吗?”着扯扯衣襟处,总感觉被他看光了似的。

    怪不自在的,虽然是她夫君。

    “嗯?”孟冬盯着她胸口看,摸着下颚点头,“也没有。”

    是她躺着的时候,自己想歪了,不自觉的画的低了些,怪不得她。

    他敛起眉眼,接着道:“满意吗?”

    孟采看他一眼,没话,又盯着面前的画瞧。撇开其它不,孟冬画的真像,太传神了,他怎么画的这么好?

    此刻她才了解,为什么朱泰总是找他画画,肯定也是佩服他的。

    孟采抿抿唇,红着脸点头,“嗯,好看。”

    好看的都快不是自己了。

    “那便好。”孟冬在画上吹了吹,随后轻轻的卷起来放好,“带你的画像去,就跟你在身旁一样。”

    他话的声音好听,清越有磁性,就像此刻,听着像吃了蜜一样,甜的粘牙。

    孟采忍着笑,心里别提多高兴,低头一言不发,用余光悄悄瞥他的动作。

    …liJia

    大雪终于停了,厚厚地积雪开始融化,屋顶雪水顺着屋檐流下来,滴滴落在屋前。

    屋门关上,只留下一条缝隙,微弱的光钻进来,留下一条细线。

    明日孟冬便要上京,所以孟采忙着给他收拾行李,厚厚地外袍给他带了好几件,还有新靴子,以及她绣的荷包,还有她的画像。

    她对着两个包袱来来回回检查了好几遍,就怕漏掉什么,最后转头问他:“钱袋在哪?”

    孟冬看看天色,点了烛火,无奈道:“青青,明日我自己收拾,来得及。”

    她摇头,神态失落,明日就要走了,她能不忙嘛。

    门被孟冬关上,随后按住她的手,目光灼灼道:“明日要走,今晚早些歇着。”

    她的手顿住,失落的神情转变成娇羞,孟冬话里的意思,她一下就听出来了,其实…

    她也想。

    分别前的最后一个夜晚,她也想好好亲近亲近他。

    孟采抓着衣摆,垂下低语:“嗯。”

    孟冬轻笑,心急的将人横抱进去,放在床榻上。随后又出去把蜡烛拿了进来。

    门窗紧闭,烛火摇曳,屋内安静得很,只听见呼吸声。

    孟冬搂着她,一手搭在她的腰间,隔着一层里衣磨蹭纤腰,漆黑的眸子凝睇她,从眉眼到朱唇,意味不能在明显了。

    她被瞧得不好意思,挪了挪,往他怀里钻,不让他看见面庞。

    “在家等我回来,可别又生病了。”

    孟冬摸着乌黑长发,柔声叮嘱她,他要走了,一切都不放心,尤其是她,怕她遇事应付不来,更怕她不好好照顾自己。

    那他远在京城,心怎能安?

    “知道了,我会等你回来。”

    孟采反手抱住他,深吸他身上的墨香味,淡淡地,好闻,也安心。她微微抬头,看见他优越的下颚和喉结,上下滑动,性感撩人。

    她咬咬唇,鬼使神差的亲了一下,正好亲在凸起的喉结上,随后,她便听见轻微的水声。

    他半眯着眸子,眼底蕴藏着浓烈的欲念和占有,温热的指尖开始发烫,贴在她身上带起了一阵麻意。推开些距离,就看见她早已泛红的面颊,比冬日梅花还好看。

    孟冬牵起唇瓣,手移到侧边,缓慢拉开细带,身子靠的更近,气息缠绕在一起,分不清彼此。

    他翻个身,强大的压迫感而来,眉眼间尽是春意,炙热地让她喘不过气起来。孟采伸手挡着,却被他一把拿开,与他一点间隙都没有。

    “看看夫人握笔的姿势学会了没?”他沉着嗓子,语调里都是情|欲。

    孟采连忙点头,就怕他做些羞耻的事来,“会了会了。”

    “我来试试。”

    她羞涩难当,还没做什么,手就开始抖,“能不能不话?”

    孟冬肆意笑着,霸道地:“不行,今晚要很多,夫人好好听着。”

    完,不等她回应,便措不及防的吻上她娇嫩的唇,缓慢研磨,用力吸吮,带着无尽的缠绵缱绻,和即将分别的不舍。

    强烈的占有欲直让她喘不上气,伸手推了几次都没反应,索性她放弃了,只抓着他的肩膀,任由他胡来。

    不知何时,床下的衣裳落了一地,帷幔也放了下来。

    她的神情迷离,带着愉悦和留恋,一双美目睨着上方的人,狂放的如饥饿的狼一般。她阖上眼,微微侧头,不能直视。

    兴许是要分开,两人抱得格外紧,一刻都不想松开。

    那晚他们抱在一起,久久不舍放开彼此,汗水和气息混在在一起,互述绵绵情意。

    …

    孟采累得很,实在不想起,可孟冬今日走,必须要去送。她强撑着身子起来,在镜台前照照,差点破口骂人。

    身上的印子怕是要几天才好,他也太疯狂了,虽是分开,可也不至于这样。

    她麻利的洗漱一番,出门就看见孟冬收拾好了,拿着包袱盯着她看。

    “现在走吗?”

    “对,和朱泰在城外会合。”

    孟采点头,送他出了门。

    城外。

    朱泰带了一个厮和马车在等着,他的身旁还站着张阿树,就等着孟冬。

    几人寒暄一番,朱泰有眼色的先上了马车,让他们道别。

    孟冬拧着眉,将前几日的话又叮嘱一遍,“冬日别贪凉,别生病,等我回来,很快。”就几个月的时间。

    她一眼不发,红着眼点头,“嗯。”

    张阿树见不得这幅场景,别开了脸。孟冬却把目光移向他,“劳烦你帮我看着她。”

    他摆摆手,答应了,“知道,怎么青青是我妹妹。”

    一阵沉默,三人无话。

    他望望天,时辰不早了,还要赶路,“我走了。”

    “夫君…”

    他脚步一顿,听见了她哽咽的哭声,眉头深拧,转头看了眼没话,而后快步走向马车。

    再下去,他就不舍得走了。

    马车上的孟冬探出头来,挥挥手,“赶紧回去,天冷。”

    不准等会还有大雪。

    “知道了,我等你回来。”孟采擦干眼泪,使劲挥手。

    随着一声“驾”的声音,马车缓缓向前,越走越远,孟冬的身影也逐渐变。她跟着马车走了片刻,终究是赶不上,才放弃。

    细的黑点消失在山林中,恢复宁静,一如往初。

    孟采留下泪,模糊了双眼,怎么擦也擦不完。

    “别哭了,又不是不回来。”

    她红肿着眼睛瞪了张阿树一眼,“你不懂。”然后径直朝城里走。

    张阿树摸不着头脑,嘀咕一句:“我怎么不懂,不就是去不了京城,难受得。”

    …

    临近年关的寒冬,孟冬带着她绣的荷包和她的画像上京赶考,来回路程,加上科考的时间,怎么着也得四个月回来。

    孟采想,她是能等的,只是…今年又得一个人过了。

    往年也是一个人过,却不如今年这般难受,她跟孟冬的第一个新年,没法在一起过了。

    作者有话要:

    女鹅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