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娇露身
今日皇宫中的一干人等经历储君被人掳走, 宫内失火等一系列突发事件后。除却高位之人,其余人等终于可以去洗漱就寝了。
此时玉清宫内,唯有谢卿姒的殿内烛火未熄灭。
屋内,佛子修身玉立于床榻旁边, 身姿清冷让人望而却步。但他看向千墨莲上的幼儿时, 其目光却自带温润之意。
如今谢卿姒被千墨莲散发出的佛光所包裹, 肥娃儿身上的伤痕已被治愈大半, 圆脸再不似那时的紧皱。
只见她舒坦得两手摊开,肚皮朝天轻起伏。真是缺心肝儿的人,不知他人为她操碎心。
但僧子见到谢卿姒伤到深处的淤青, 纵使是千墨莲亦是难以尽快让其恢复如初。不由神色一变, 眼中寒冷刺得透到人的骨髓。
图乌今日所为,该是触碰到他的底线,勿怪他身为一佛家之人升起杀意之心。
他既然能对卿姒下毒手, 就应该备好后事。
思及此人,空竺心中不由再生杀意。而被灵力注入身体中的人, 似感到周身有气息在波动, 随即略带不安的翻身蜷缩成一团。
佛子听到她的动静, 方才缓神平复心绪。朝?侧一挥,隔起内?的珠帘便被他放下,遮掩住屋内的二人。
此时殿内只余窗台上的一烛光,但仍旧清晰可见僧子褪去衣袍,轻身上床榻。
可纵使是历经一整日的风波惊险之事, 但他却未于床榻之上做短暂的休憩。
空竺一手捻动掌中暗沉的佛珠,一手竖立, 口中不停的念到佛家咒术。若是误以为,他于夜间修行便大错特错了。
此时于他身上散发的佛力, 正无休止的为千墨莲注入新的能量。
让已渐渐失去光泽的千瓣莲花,再现生机勃勃。以为他牵挂之人,能得到极佳的治疗。
月上梢头,红烛落泪已将尽,只余摇晃的一缕橙光。
就在佛子沉浸于念佛施咒之时,突感腿上间一重,一阵娇香热气袭上心头。他眉间一敛,狭长的桃眼轻开眼帘,眼前的一幕蓦然让他瞳孔一缩。
千墨莲层层叠叠的花瓣,如今已不似方才的幼态,它随女子的化形成人而伸长莲瓣。
但即便是如此,仍旧无法遮掩住娇人的曼妙身姿。只见妃红色的千墨莲此时就似一奇珍贴身之衣,为未着衣物的谢卿姒添上容妆。
屋内暗色的烛光,照得床榻的娇人若隐若现。此时佛子瞧见熟睡的女子,美人骨下露酥雪,婀娜腿下有玉足,真是羞煞和尚。而其身躯之上尚有未治愈的伤,斑斑红痕,更是让人浮想联翩。
佛子已失往日的镇定自若,女子朝他腿间浅息吐气,唇瓣微张,就似在与某物亲吻。卿与此时第一次身感灼热至此,眼神躲闪,故作淡定。
半响后方才回神,手慌脚乱的扯起千墨莲遮住女子后。低头瞧一眼才知此行为有多愚笨,立即施法为娇人换上寝衣。
待到蜡烛已燃尽,屋内暗无一丝灯光时。佛子才有所动作,略带薄茧的指腹轻抚女子的姣好面容。不经意间触及软唇,不由想到下方衣物湿润,心尖泛起一阵阵酥麻。
屋内寂静无声,女子依然尚未苏醒。不知已是夜间何时,空竺止下心中的躁动,指尖一闪使红烛再燃起。
终是能沉下心瞧她一眼,但只见此前破掉的幼儿衣里存有一陌生的储物袋。
空竺心存困惑的拿起储物袋,施法破解。
只见闪发木色光辉的回龙芝,正毫发无损的从袋中掉落。佛子瞬间施法放入手中,稍带怔愣的紧盯回龙芝。
随即片刻便轻笑,真是卿家阿姒,机敏慧智。
就在他夸赞某人时,便听见一娇嗔:“表哥在瞧何物?”
空竺随其声低头,见女子斜靠于床榻间嫣然戏笑,一如昔时的艳绝风华。
若是在日后,僧子兴许会在心中答:“在瞧眼前人。”
但是现如今只是薄唇微翘起弧度,声中带赞扬道:“何时竟然取得回龙芝?”
谢卿姒听出其中暗含赞誉,面上露出狡黠一笑。随之纤纤细手抚其青丝乌发,道出其中缘由。
图乌下手是真不客气,致使她数次伤到昏厥。
但是她可不会让他轻易得逞,否则难解她心头之恨。于是就在图乌试图逃跑时,便假意命不久矣的模样,让他放松警惕。
果真他对身为幼童所谓的储君,轻易的就掉以轻心。
早先他把回龙芝放入储物袋时,便尽入她眼底。在宫城之上被图乌摔下时,她便多个心眼,用力拽下他腰间的储物袋。
但由于在高空中坠落,原就身心交瘁的她,在姑母接住她时便再次陷入昏迷之中。
随谢卿姒的话落,床幔中一时安静下来。丽嘉
此前她身为幼儿时,空竺放心不下她,便同床共枕。二人倒皆是不感到尴尬,毕竟她身体情况就摆在眼前。每日只晓得顾虑病情,可无暇顾及其他。
现今倒是气氛难得的微妙,她清醒之时见卿与留于她床榻之上是少有之事。
但他二人之间是自幼便生起的情谊,彼此多是熟稔,且他一清心寡欲的和尚能作何。
女子心中嘀咕不止后,可能是方大病初愈的缘故。倒是又困乏不已,便懒得再计较芝麻绿豆般的事。
桃眼泛起雾色,手掩其丹唇轻开,与空竺娇怨:“可真乏累。”
便闭眼于他身旁睡去,丝毫不担忧身侧之人会升起冒犯的心思。
空竺待她沉沉的睡去后,便悄然无声的起身离开。方才见她不作声,双眸惯性的在转动,就知其在心里念叨。
他不必多加猜测便知阿姒在思量何事,不知该庆幸亦或是何,在她的印象里,他一直是宗寺里心中无一物的佛子。
呵,可真是高看他。
而在房门紧闭的刹那间,原是睡姿慵懒的女子,微睁起双眼,朝殿?看去。但亦是不到片刻的功夫,便扯起被褥,转身朝里侧闭眼再入睡。
清薄雾已化作御花园百花上的露珠。昨日宫内之人虽一宿在作战,但今儿一早皆是起便按部就班的去干活计。
可却未影响到玉清宫内正熟睡的谢卿姒,待到日乌初烈,殿?始高温时,方可见屋内的人缓缓开门扉。
卿夫人熟知自个侄女的习性,今一早定是懒怠在床榻之上,于是便踩点到她的屋。
谁知刚到殿?就见侄女正起身开殿门,其人身着素衣轻裳襦裙,露玉白凝脂双肩。娇弱似无骨花,让她一妇人亦是艳羡其身姿容色。
但一思及昨儿晚上,卿与可是走入里间不知作何。她原以为阿姒仍是幼儿模样无大碍,便不加阻止。
这今儿一瞧,可是了不得。
卿夫人心里一想到弯弯绕绕之事,立即踏步上前带女子转身回殿内。她左瞧右看后不见佛子的踪影方才安心。
她这儿子可是心眼黑的人,阿姒怎能是他的对手。
而娇人,一早便被她的姑母折腾,倒是颇感有趣,但是笑意一过亦是不再询问。
让其先行坐下,她回到屋内洗漱一番。
身旁有宫人净面倒是轻便之事。宫仆虽许久未见到谢卿姒,但仍记得她惯是喜今都裙裳发饰,便想再按往日的做活。
可一直坐于屋?的卿夫人,可是再坐不住。见宫人为她梳妆扮,不免意动。随即起身发走宫女,她亲自为其修容。
坐于镜面前的女子倒是不阻止,姑母的手艺向来是极好。
卿夫人见她展颜欢笑,不由亦是心开怀,为其梳起青丝时却不免再添忧愁。
按以往的规律,她病发后应在不久后便得以恢复原形。但此次发作耗时已是许久,可真不是一个好的征兆。
她心里思索后,为其挽发,发鬓间唯有簪入一繁复的银柳玉瓣流苏头饰。
其垂落至腰间长短不一的柳饰,在娇人走路间越发凸显其婀娜身姿。
一身青白素色的衣裳裙裳,其身刺绣有青竹枝叶杏黄雏花。今儿装扮虽失去些许娇艳,但其更似一素雅致美的女仙。
卿夫人见到谢卿姒在她精心扮下,越显风姿绰约,更是喜上眉梢。
她连连赞叹出声,不亏是她一手呵护长大的娇人。可真是修仙界,错,应是各界唯一的奇珍。
不由朝手挽同色系披帛的侄女,璨然一笑:“就不知日后便宜谁家子!”
此话一言让谢卿姒亦是无奈一笑,施施然的挽其姑母的手,与她一同走至?间。
谁知一到?殿便见,佛子已备好膳食放于桌上,静音坐于堂间。见亲如母女的二人已收拾妥当,便清冽言道:“先食早膳,到时我与卿姒再送您回修仙界。”
卿夫人一听此话,暗自在心中吐槽。可真是惯会扫兴,便宜谁家儿郎亦不会是她家这厮。
瞧她为阿姒装扮得多明丽,却得不到夸赞。可别以为她不知,自阿姒出来后。这厮的视线,便若隐若现的停留于其身上。
而谢卿姒听空竺一早便想让卿夫人回去,可是多加不舍。
自?出寻药后,她已许久未见到卿夫人。如今刚到便要走,不免生起女儿家性子。
走至他身旁坐下,摇晃其手臂撒娇:“表哥,姑母难得到人间,便再让她陪我二人几日吧。”
卿夫人见谢卿姒向佛子走去,人未到。他已起身扶住她坐下,担忧其摔倒。
不由朝空竺戏谑一笑,再听侄女挽留的话,更是故作哭啼以配合她。
但不到片刻便收到儿子投来的眼神,随之怯怯然的与女子言道:“阿姒,你表哥言之有理,我是该赶紧回去,偌大的卿家无人看管易出事。”
眼瞧他二人统一战线,谢卿姒亦是只好作罢。在食早膳后,便与空竺送姑母归家。
作者有话要:
亲们安好(^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