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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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居然还找起替身来了?

    凌的A市,街道上没有多少行人。

    黑色宾利疾驰在夜幕里,许肆在前面开车,夏听和温海坐在后座。

    温海没钱在外租房,就住在学校的宿舍,现在已经过了门禁的时间。

    车子停在了校外,就不能再往里走了。

    “这个时间了,宿舍还回得去么?”夏听问。

    “没关系,我住一楼,可以翻窗户。”温海开车门,下车后又微微鞠了一躬,“谢谢您送我。”

    温海刚走,那边赵乐游在包厢里稍微醒了酒,给夏听来电话:“老大,你怎么走了啊。”

    语气还委屈巴巴的。

    “替你擦屁股。”夏听不咸不淡地。

    “哈?”赵乐游没明白。

    夏听偷瞄了许肆一眼,视线又收回:“把那孩子送回学校去了。”

    赵乐游以为夏婷婷是对沈郁专情,啧了一声:“你就真那么喜欢沈郁?他有什么好的啊,挨不了我两拳的身板。”

    夏听忽然感兴趣了,朋友们眼中的原主夏婷婷应该喜欢什么样子的人。

    “那你觉得我应该喜欢什么样的?”夏听问。

    赵乐游想了一会,喝醉了的人也没个正形:“凶的、狠的、能随时替你拔刀的。”

    “的很好,以后不要再了。”

    能满足这几点的,莫不是黑社会。

    赵乐游那边电话被人抢过去,是沙洲:“别听他胡,喝多了。”

    然后就被按掉。

    夏听将手机放回口袋里,重新看向窗外,车窗外的光在她脸上,显得本来薄白的皮肤没那么透了,镀上一层瓷的质感。

    车内一直很安静,连衣物与座椅摩擦的声音都听得见。

    穿过巷,一家24时的面馆在远处亮着灯。

    车子开过的时候夏听没忍住多看了两眼,车子就被许肆缓缓停下。

    许肆快速地写好便笺,递过来:“我下去买。”

    夏听拦住他:“一起吃吧。”

    店的牛肉已经卖光了,只有最简单的那种阳春面。两碗热气腾腾的面被端上来,摆放在了一张的木桌上。

    两碗面上来之后,没想到老板还在忙,许肆特地走过去,示意老板,不要葱花。

    很快,那碗外带的面也包装好放在一边。

    “你带回家吃?”夏听问。

    许肆比划:“带给——朋友。”

    夏听视线落在那碗用一次性塑料碗装好的面上。

    她不知道许肆家住哪里,但面的话,不管远近带回去都会坨的吧。

    “要不你换一碗水饺吧,面容易坨。”夏听好意提醒,只当他是直男到没有生活常识,看他的样子应该也不会做饭。

    许肆:“没关系,她不会吃。”

    夏听艰难地只看懂了不吃,她掰开一次性筷子:“不吃还要带?”

    许肆:“嗯……”

    夏听不吃葱,习惯性地抽出一张纸巾来,用筷子把一颗颗葱花挑出来。

    许肆夹起一口面,本来要吃,却被夏婷婷挑葱花的动作晃了下神。

    察觉到许肆盯着她挑葱花的动作,夏听抬眼:“怎么了?”

    “没事。”

    这种简单的词语许肆得也很费劲,摩擦的力度很大,干哑得像大漠里的黄沙。

    夏听忽然觉得有点可惜,明明许肆也张了一张很好看的脸,要不是嗓子的问题,没准可以签进盛曜来。

    “你的嗓子……”夏听顿了顿:“还能治好吗?”

    许肆黑色长睫覆下来,慢悠悠地吃面。

    沉默几秒,就在夏听以为许肆不愿提及这件事的时候。

    许肆开口,缓慢而沙哑:“很贵,没有必要治。”

    夏听看着他,本来想,这些钱自己还是拿得起。

    但想到原书描述的许肆是怎样一个有傲气有尊严的人,便把嘴边的话咽了回去。

    只是默默地将许肆的工资又长了一笔。

    许肆送完夏婷婷,将车开到了自己位于城北老巷的家。

    那是一幢独栋,夏天的时候,藤蔓爬满外墙,现在只剩下一墙干黄脆弱的枯藤。

    开了灯,许肆慢条斯理地换好鞋,把包好的面放在了桌上。

    然后开冰箱,将早上买好的蛋糕拿出来,一根根拆开上面的丝带,心翼翼地拿起盒子,在蛋糕中央插上一根蜡烛。

    蜡烛缓慢燃烧,许肆起身,回卧室拿出一个黑色烤漆八音盒,开。

    音乐循环播放了不知多少遍,直到蜡彻底融进奶油里。

    许肆闭上眼睛。

    ——

    赵乐游是被沙洲和他的司机送回家的。

    从进门开始,赵岩就没给他好脸。母亲林舒心疼儿子,赶忙悄声嘱咐他:“快上楼去,早点洗漱睡觉。”

    “站住。”赵岩一开口,整个大厅空气都安静了。

    “干嘛呀……”林舒一边着一边偷偷在身侧用手势暗示赵岩:“孩子喝多了,现在能问出什么来,有什么事赶明儿再。”

    “赶明儿,赶明儿他能实话么。”赵岩怒道:“你是不是又跟夏家那个夏婷婷出去的。”

    赵乐游仰头,昂了一声。

    赵岩气结:“那夏婷婷有什么好,把你魂都勾走了?!行,你要是图她钱也行,关键你看她爹管她么!你妈和我费尽心思给你介绍那么多好姑娘,你一个都不见,你是不是,是不是想气死我们。”

    赵岩坚信男女之间哪里有什么友情,还不是夏婷婷那个狐狸精一直在吊着自己家的宝贝儿子。

    因此老两口把儿子送到国外读了几年书,没想到还是没能让赵乐游断了和夏婷婷的联系。

    “少两句吧。”林舒赶紧使眼色,然后把醉醺醺的儿子送上了楼。

    下来的时候,赵岩还没消气,责怪起林舒来:“你就惯着他吧,迟早惯出大事来!”

    “你急什么,急就有用了?”林舒不疾不徐地坐下了。

    凭借夫妻两个多年的了解。赵岩知道林舒这是早有办法了,“你想出什么办法了,快,别卖关子。”

    林舒狡黠一笑:“夏家又不是夏婷婷一个女儿,我看那夏音就非常不错,大家闺秀,被教养得也很好。”

    圈外的人不知道,但豪门圈子里的人都是人精。夏水行对哪个女儿更上心明眼人都看得出来。

    夏音十八岁那年夏水行就给了她20%夏氏的股份,而夏婷婷,现在只能,黔驴技穷,都亲自上网综了,可见公司的经营状况多么困难。

    另一直都有夏婷婷并非夏水行亲生的传言,也有不少和夏水行关系走得近的人探过他的口风,夏水行的确是更偏爱夏音多一点。

    其实这也不难看出来,一双儿女,一个夏音,一个夏霄。唯有夏婷婷的名字随意得过分。

    “后天是贺氏那位太子本命年的生日,贺天明算办一场慈善拍卖会。这不像普通的酒会,乐游没法推辞,正好让两个孩子熟悉一下。”

    林舒:“夏婷婷再怎么样,也不会缠着妹妹的男人吧。”

    ——

    次日,贺家的慈善拍卖会的邀请函被发到了夏家。

    夏水行本想同上次一是样,找到许肆,让他帮忙传话的。

    没想到不仅夏婷婷把夏家拉黑了,就连许肆和秘书张都一并把夏家拉黑了。

    所以,夏音硬着头皮去了盛曜要求夏婷婷务必参加晚宴。

    一推开总裁办公室的门,正见到来签助学合同的温海。

    第一眼夏音自然以为是沈郁,然细看却能认出来不同。

    温海更加瘦削,瞳色很淡,头发是缺乏营养的细软,举止也更加谨慎卑微,就连递资料的动作幅度都很。

    “哇。”夏音觉得惊奇,“姐姐,被沈郁看不起也就算了,现在居然还找起替身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