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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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离绝不是正经人

    白离满意的点点头,冲刘新月昂起下巴。

    “先去把你的衣裳换了吧,等晚上同我去做件大事。”

    刘新月抱住双臂,警觉的看向白离,“你想做什么?”

    看样子,她是把白离当成色狼了。

    白离翻了个白眼,“你穿的这样显眼,是害怕我们夜闯监狱的时候,不被人抓住吗?”

    “闯监狱?!”

    刘新月咽了口口水,有些害怕,她这辈子做过最离经叛道的两件事:

    一是学武,二是闯进忠贤府来白离(虽然没成功)。

    如今一下子就从闹升级成闯监狱,刘新月不怕都是假的。

    白离才不给她反悔的机会,推着刘新月就往自己屋子里去。

    从衣柜里掏出一套官差服丢给刘新月,转过头去,“你快换吧。”

    “你不出去我怎么换?”

    白离摸了一下鼻子。

    她真是大大咧咧惯了,老是在女人面前忘了自己是个「男人」,在男人面前忘了自己是个女人。

    在刘新月的眼中,白离就是不情不愿的出了屋子。

    冲门口呸了一声,暗骂一句臭流氓后,她脱下身上的红衣,换上白离给她的官差服,惊奇的发现大竟然还挺合适。

    白离的屋子里怎么会有女人穿着正合适的衣服?而且还是官差服!

    刘新月鄙夷的撇嘴,坚定白离果然不是个好人。

    ?

    白离在床上瘫着,刘新月在椅子上端正的坐着。

    终于熬到了天色发黑,白离蹭的一下从床上坐起来。

    “新月,起来该干活了。”

    “谁准你这样叫我的。”

    “别在那斤斤计较跟个娘们儿似的,麻溜点。”

    刘新月:我本来就是女人!

    两人摸到大理寺的牢房后面。

    白离不是第一次干这事了。

    刘新月跟在后面,见白离熟门熟路的样子,在心中沉重的叹了一口气。

    她真是昏了头了,怎么会把希望寄托在她的身上!

    找到合适的翻墙位置,白离做了个热身运动,转动一下手腕和脖子,冲着后面的刘新月挑眉。

    “愣着干什么,把我托上去。”

    刘新月以为自己听错了,白离又重复了一遍。

    于是刘新月抱着白离的腿,将她托到墙头,然后自己翻上去。

    下去也是刘新月先跳下去,然后白离让她接着点自己。

    看到疑似被公主抱在自己怀里的白离,刘新月又一次开始怀疑人生。

    她真的是女人吗?

    白离又真的是男人吗?

    不然为什么是自己抱着白离,而不是白离抱着自己。

    “我怎么感觉你老是发呆呢,不会是傻的吧?”

    接下来,白离掏出特制的迷药,吹向了正在喝酒吃肉的那几个官差。

    完成一系列动作后,白离拉着刘新月就光明正大的进了牢房。

    ?

    白忠和刘业两人被关在相邻的两个隔间,刘业躺在地上,双目无神。

    一旁的白忠倒是心态很很好,该吃吃该喝喝。

    白离和刘新月到他们面前的时候,白忠正在从那个馊了的馒头上,撕不那么馊的地方来吃。

    感觉到有官差过来了,白忠头也不抬。

    白离敲敲监狱的栏杆,“那个老头,谁让你这样吃馒头的。”

    白离沉着声音话时还真有点唬人,吓得白忠一下子把馒头全塞进嘴里。

    举起双手,“我没有浪费粮食。”

    一旁的刘新月实在是忍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白忠这才认出来白离,将嘴里的馒头一吐。

    “兔崽子,等我出去不揍你。”

    刘业也蹭的一下爬了起来,“贤侄,月儿,你们是来救我们的吗?”

    着,一直以硬汉形象示人的刘业一脸委屈。

    “宋经纶那个墙头草,今晚差点对我们用刑。要不是你爹灵机一动,他最好能一次就弄死我们,不然等我们出去一定不会放过他。他才因为忌惮,没有对我们用刑,只是关起来。”

    白离眉头一皱,“他敢对你们用刑,一定是在哪里得到了保证。等我查出真相,他们这群人我一个都不会放过。”

    刘业忙问,“你们可想到救我们的办法了?不会就是直接劫狱吧?那我们下半辈子都要逃亡着过了?”

    刘新月连忙安抚刘业,“爹你别急,白离她有办法,能够将你们救出来。”

    完刘新月一愣,她怎么一下子这么相信白离了?

    白离点头,“刘叔,你别急。你若是信得过晚辈,就将你随身携带的尚书印拿来给我。接下来的几天,可能还是要委屈你们在狱中度过。不过你们放心,我一定会尽快将你救出来。”

    刘业此刻还有什么不相信的,连忙将尚书印掏出来递给白离。

    “贤侄,就靠你了。”

    白离点头,将尚书印塞进怀里。

    而后和刘新月将他们带来的吃食,一股脑的塞给白忠还有刘业两人,又让刘新月和刘业了一会话,两人才离开。

    刘业看着两人的背影,戳了戳白忠。

    “你看你儿子和我女儿配不配?”

    白忠心中警铃大作,着哈哈混了过去。

    ?

    以刚才同样的方法,将白离托上去又抱下去后,刘新月觉得自己已经麻木了。

    “现在我们做什么?”

    白离指着刑部的方向,“再去夜探一下刑部。”

    两人避开巡逻的官兵,摸到了刘业办公的地方。

    白离找出一张白纸,又摸出一张刘业之前写过的文书,对着上面的字开始照着写。

    不一会一张让王五,也就是王明远,被刘业滥用私刑的那个人,无罪释放的文书就被写出来了。

    白离掏出刚才从刘业那拿过来的印章,哈了一口气,啪的一声印了上去。

    刘新月将白离写好的文书来拿一看,若不是上面的墨痕是新的,她都要以为这就是他爹写的了。

    没想到,这白离还有这种本事。

    白离将文书摆在了桌子上的显眼处,这样明天来办事的官员,就会以为自己遗漏了刘业的命令,将那人无罪释放。

    第二天一早,刘业的下属来整理公务,果然看到了桌上的文书。

    字迹、印章都是刘业的,那下属一惊。

    不会是自己看漏了这张文书,才导致大人被抓起来的吧!

    那下属连忙拿着文书去放人。

    不一会,白离和刘新月就看到王五大摇大摆的从刑部大牢里走了出去。

    “跟上去……”

    两人与王五隔了三丈的距离,跟着他一直到了城边的一所宅子。

    “要不要进去看看?”

    白离瞥了刘新月一眼,“你见过哪个贼,大白天的就进人家家里?再等等。”

    白离和刘新月两人还没等到晚上,就看到一辆轿撵停在了那宅子门口。

    王明远下轿后,左右观察了一下,一摆袖袍,进了宅子。

    白离的脸色渐渐黑了。

    刘新月与白离相处的时间不长,哪怕是去夜探监狱,她都是嬉皮笑脸的,刘新月还以为白离就是这样的人。

    没想到白离还有这样认真严肃的一面。

    “怎么了?”

    “原来是他,看来我之前对付他们太温柔了。”

    着,白离冷笑一声,“本来想着,只是随便找点事牵制一下他们,不要让他们有精力去盯着楚之谨。可他们竟然把主意到我爹头上了。很好,既然他们要撞上来,那就怪不了我不给他活路了。”

    刘新月咽了一口口水,她莫名的觉得现在的白离有点可怕。

    ?

    皇宫之中,秦王带着一叠文书求见皇帝。

    “让他进来。”

    “朕让你查的事情,你查出来了?”

    楚之行点头,“儿臣都查清楚了,还请父皇过目。”

    夏燎接过楚之行手中的文书,交到皇帝手里。

    皇帝随意翻开几页,眉头不着痕迹的皱起。

    皇帝让楚之行去查宰系一派做过哪些作奸犯科、贪污受贿的事情。

    楚之行交上来的东西,却全都是一些无足轻重的人物们犯过的事。

    关于宰文山他们做过什么,楚之行是一件事也没有提。

    皇帝将文书合上,看向楚之行,“这么多天,你就查出来了这些?”

    对上皇帝审视的目光,楚之行微微低头,“儿臣无能,不及太子办事得力,还请父皇责罚。”

    皇帝没有话。

    秦王这是真无能,还是有意包庇宰系一派?

    他还是第一次认真的审视这个儿子。

    从前为了保护行儿和尤妃,自己虽喜欢他们,但是相处却是不多。

    对于这个儿子,皇帝不敢真正的了解。

    当初他曾向尤妃承诺,行儿将会是他最喜欢的一个儿子,他会将楚朝的大业留给行儿去继承。

    可如今,这个儿子连这么一件事都办的让他不甚满意,他真的能把楚朝的大业交给行儿吗?

    若是不交给行儿,又交给谁?

    太子?

    他虽能干,可太难掌控,皇帝不喜欢那种他无法掌控的感觉。

    慎儿?

    慎儿被皇贵妃养的天真单纯,自己可以随意将他掌控在手中,不用担心自己还在世,他就觊觎皇位。

    缺点是自己百年之后,慎儿可能很难立起来。

    “父皇?”

    楚之行断了皇帝的思考。

    皇帝收起文书,“知道了,退下吧。”

    此事还需要再考虑一下。

    ?

    楚之慎还不知道,自己正在被皇帝考虑要不要继承皇位。

    因为此刻他正面临一个更可怕的事,那就是他的床上居然多了一个人。

    楚之慎哆嗦着嘴唇看着面前的女子。

    “你……你……你是谁,你怎么会在本王的床上!”

    宫女连忙起身,爬到床下给楚之慎猛的磕头。

    “燕王殿下恕罪,昨晚是您硬拉着奴婢……”

    宫女还没有完,先哭了出来。

    按照宫女的法,昨晚皇上不知道为何,突然派乾坤宫的宫女去给燕王送了一碗莲子羹。

    燕王接过莲子羹之后,不仅没有放宫女走,反而兽性大发,拉着她就酿酿锵锵。

    楚之慎看着面前捂脸哭天抢地的宫女,努力回想昨晚的事情,却什么都想不起。

    宫女都快哭断气了,楚之慎心软。

    “你……你先别哭了,本王又没要把你怎么样。”

    宫女这才止住哭声,“殿下,殿下您可要对奴婢负责。”

    楚之慎了个冷颤,喏了喏嘴唇。

    “那个,你先在这里等着。本王还有事,等会回来。”

    完,楚之慎胡乱将衣服套上,提拉着鞋就往蔚柔的宫中跑去。

    “母妃,母妃。”

    蔚柔将绣花针放好,有些埋怨的看着楚之慎。

    “跑那么急做什么,多大的人了还没个正行。”

    楚之慎急得满头大汗,哪还管的上这些。

    “母妃出大事了!”

    楚之慎将宫女的事从头到尾一字不拉的给了蔚柔,他知道自己脑袋笨,所以遇到大事,要找母妃来解决才行。

    蔚柔的本来微微扬起的嘴角一点点耷拉下来。

    前几日,慎儿跟她,尤大人在朝堂上请秦王出宫别住。

    蔚柔没将此事放在心上,反而告诉楚之慎别搭理那些人,就在宫中住着。

    这样的话他要是有个什么,蔚柔也好照应。

    这才几天,楚之慎就闹出睡了皇帝宫中的宫女一事。

    皇帝宫中的宫女是什么意思?意思是,那是皇帝的人。

    今天楚之慎敢睡皇帝的宫女,是不是改天就能睡皇帝的妃嫔?

    这也是为什么,历来皇子们到了一定年龄都要送出宫去,防的就是这个。

    就算蔚柔带着楚之慎跟皇帝解释清楚,楚之慎是被陷害的,也难保皇帝心中不会有什么疙瘩。

    蔚柔深吸了一口气,这就是尤妃给她的警告吗?

    倒是没看出来,一直没有什么存在感的尤妃,竟然还有这种手段。

    “母妃,儿臣该怎么办,父皇不会生儿臣的气吧?”

    蔚柔揉揉楚之慎的脑袋,示意他别担心。

    “没事,天塌下来都有母妃顶着。更何况这不是什么大事,母妃能够解决。”

    “那儿臣宫中那个宫女?”

    蔚柔眼中闪过一丝狠戾,“不能留了,留着以后终究是个隐患。”

    楚之慎有些不忍。

    她有可能也只是别人的一颗棋子,就这样被人夺去生命,楚之慎有些不忍。

    蔚柔看出了儿子的想法,将他的头扳正直视他的眼睛。

    “慎儿,这是没有办法的事情。有些时候,你要想活下去,就总得有人替你去死。”

    楚之慎哑言,犹豫了一会,才轻轻道。

    “母妃,对不起,孩儿不该闹着要回楚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