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章
疼疼,要吹吹
蔚柔的手划过楚之慎的脸颊,“母妃没怪你,是这宫中的人太坏。”
楚之慎与乾坤宫宫女酿酿锵锵的事,终究还是传到了皇帝的耳朵里。
皇帝揉了揉太阳穴。
“罢了,为免以后再生事端,将京都城北的那座府邸赐给燕王做燕王府。”
“是,皇上,奴才这就去办。”
?
确定陷害白忠还有刘业的人是王明远后,白离和刘新月就行动起来。
白离四处去找,当时在街上见到过白忠和王五发生口角的目击证人。
刘新月则趁夜,翻去各个官员家中寻找不利于王明远的证据。
月色下,白离站在墙角给刘新月放风,戴着黑色面罩的刘新月抱着一沓卷轴出来。
“都找到了?”
刘新月点头。
白离面带喜色,“行,那咱们快撤,待会被人抓到了。”
于是刘新月一手抱着卷轴,一手拎着白离,施展轻功从墙头一跃而下。
差点被嘞断气的白离脚刚一落地,就咳咳咳的猛咳起来。
刘新月一脸嫌弃,但还是给白离拍背顺气。
“你也太弱了吧,当男人当成你这样,还不如一抹脖子把自己了解了算了。”
和白离呆久了,刘新月的毒舌属性也逐渐被激发出来。
白离缓了好一会才顺过气来,冲刘新月翻了个白眼。
“你但凡温柔一丢丢,爷也不至于被你折磨成这样。”
想当初,楚之谨带着自己翻墙头,可都是抱着自己飞过去的!
不比较还好,一比较,白离突然就好想念蓟州的楚之谨。
阿谨啊,也不知道你什么时候才能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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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传军医!”
有人大喝一声,兵赶忙跑去找军医。
慕飞鸣搀扶着楚之谨往帐篷里走,楚之谨摆手,“孤自己能走。”
慕飞鸣看着楚之谨差点被箭刺穿的肩膀,目光焦急。
“那军医干什么吃的,怎么还不来。”
“舅舅莫着急,孤的伤没事。”
楚之谨的嘴唇微微发白,表情隐忍,一看就正在忍受巨大的痛苦。
看到外甥这副模样,慕飞鸣的心中更加内疚。
若不是为了救自己,凭楚之谨的能力,怎么会受伤。
一个时辰前——
北凉一支军队悄悄潜入蓟州边防线内,被正在巡逻的慕飞鸣和楚之谨抓了个正着。
当时两人身后只有近百人,对方则有五百人之多。
楚之谨当机立断,给出作战方案,只花了半个时辰就将对方五百人左右的军队杀了大半。
剩下的北凉军们四下逃散。
慕飞鸣恋战,带着人就要去追。
楚之谨道,“舅舅莫去,心陷阱。”
战场上,用一部分战士做诱饵,抓捕对方大将的例子不在少数。
慕飞鸣刚以少胜多,被胜利冲昏了头脑,根本没把楚之谨的话当一回事。
“我心里有数,之谨你先回驻地守着,本将军去去就回。”
楚之谨在原地纠结了不到三息,叹了一口气,带人追了上去。
后面的结果不用猜也知道。
慕飞鸣果然中计,追逃兵时越过了边境线,那里有许多北凉军埋伏在那。
慕飞鸣刚一露面,一阵箭雨就从天而降。
北凉军们一拥而上,将慕飞鸣团团包围住。
他带的那几十个士兵死伤大半,眼看着一只箭就要射中慕飞鸣的胸口,楚之谨一跃而上将他推开。
箭射中了楚之谨的肩膀,楚之谨面不改色,一把撇断长箭,将箭头留在肩膀里。
举箭对敌,最后慕家军险胜。
军医抱着药箱飞奔进帐篷,“太子殿下,您怎么受了这么重的伤。”
军医将楚之谨的衣服剪开,衣物已经和血凝结在一起,黏在了楚之谨的肩头。
“太子殿下,可能有点疼,您找个东西咬着吧。”
慕飞鸣赶忙找来一张帕子,楚之谨没接。
“无妨,直接把箭头取出来上药就行。”
军医拿出刀,在火上一烤,缓缓划开箭头周围的皮肤将箭头取出。
楚之谨牙齿咬紧,额上滑落几滴汗水,一声不吭。
将箭头取出后,军医又用蜡烛将长针烤烫,替楚之谨将伤口缝合。
最后把之前调制好的草药敷在伤口上,用纱布缠好。
一番治疗下来,楚之谨的背上出了一层薄汗,但硬是连哼都没有哼一句。
军医这么多年下来,像楚之谨这样能忍的,还是头一次见。
他冲楚之谨竖起大拇指,“太子殿下不愧是人中龙凤,老夫佩服。有您这样的人守护我们楚朝,是楚朝人民之幸。”
楚之谨咬着牙,蹦出两个字,“过奖……”
“好了我们快走了,让之谨休息会。”
慕飞鸣开始赶人,将众人赶出去后,还贴心的将帐篷帘子放下来,让楚之谨能够好好休息。
众人离开后,楚之谨在凳子上坐着缓了好一会,才站起身来,走到书桌旁,拿起纸笔用没受伤的那一只手开始写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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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日上朝,王明远满面春风。
朝堂上最硬的两跟骨头,白忠和刘业已经被他关起来了。
白离有了她爹这个前车之鉴,定不敢再在朝堂上生事端。
如今,他们终于可以尽情太子殿下的报告了!
王明远清了清喉咙,一只脚刚迈出去,一个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站到了金銮殿的正中间。
“白离,今日又有何事?”
“回皇上,微臣已经找到了王明远陷害家父和刘大人的证据,请皇上明察。”
“哦?”
皇帝坐直了身子,“王明远,可有此事?”
王明远的脑袋摇的像拨浪鼓。
“皇上,白大人可能因为我为那无辜的人伸冤,就认定是我在陷害白大人还有刘大人。”
完,他转头看向白离。
“白贤侄,本官希望你能够明白,本官并不是针对你的父亲。那日无论是谁做陷害王五的事情,本官都会秉持正义,为他们讨回公道的。”
「王大人当真是深明大义」,宋经纶在一旁帮腔。
白离微微一笑,“哦?王大人怎么会知道那人叫做王五?你们很熟?”
王明远咳了一声,“那个,本官既然知道了此事,当然要查清楚被害人的身份。”
白离点头,“有道理……”
她转头看向皇上,“皇上,微臣找到了那日家父与王五在街头吵架时,站在一旁的百姓。百姓们可以替我父亲证明,那日是王五故意插队抢走我爹的烤鸡,还辱骂我父亲。我父亲气不过,这才和他吵了起来。”
“这并不是刘大人将王五抓起来,屈成招,将他扯进逆王谋反一事的理由。”
“若将王五扯进逆王谋反的不是刘大人,而是王大人您呢?”
王明远脸色一变,呵斥道。
“我不知道你在什么,依我看你就是狗急跳墙,胡乱攀扯本官。”
「呵」,白离冷笑一声。
“那日本官可亲眼看见王大人您进了王五的家,同样看见你了的还有王五家门口卖馒头的老大爷。”
“皇上,这里是那买馒头老大爷的口供。”
“看到了又如何,本官去关心一下王五,不行?”
“当然可以。”
白离一笑,王明远不知道为何,心里咯噔一声。
“对了,我这里还有一些王大人参与逆王谋反之事的一些证据。要不怎么王大人厉害呢,一般人哪能想到逆王谋反,也就您能贼喊抓贼,用这事来诬陷别人。”
证据被夏燎呈了上去,皇帝一一翻开来看,脸色一沉。
“王明远,朕还真瞧你了,你还有什么好的?”
王明远扑通一声跪在地上,指着白离。
“皇上微臣是冤枉的啊!都是她,是她陷害的微臣,皇上您要为微臣做主!”
皇帝皱眉,“别这些没用的,宋经纶。”
“臣在……”
“立刻将白忠还有刘业放了,再把王明远交给刘业去查。参加逆王谋反一事罪无可恕,查出来若是属实,直接砍头。”
皇帝不给王明远一点求饶的余地,直接让人将他拖了下去。
?
白离告诉刘新月,跟她一同去接白忠还有刘业的时候,刘新月还有些不敢相信。
“这么快?”
“你想让你爹在里面多蹲几天,也不是不可以。”
刘新月娇羞的锤了一下白离耳朵肩膀,“你讨厌,咱们快走吧。”
白离站在原地,龇牙咧嘴的捂着肩膀缓了好一会,才跟了上去。
开封府门口,白忠老远就看到站在那里的白离和刘新月。
“儿啊!”
白忠老泪纵横,“爹差点就以为看不见你了。”
“停!”
白离伸手制止了白忠想要冲过来拥抱自己的行为。
“爹,不是孩儿嫌弃你。要不你先回去洗个澡,咱们再叙旧?”
白忠也知道自己在号子里蹲了几天,味道不是很好,讪讪的后退两步。
刘新月拉着刘业的手,泪汪汪的将他看了好几圈。
“爹,这次您能够出来,多亏了白离,你之后可要好好谢谢她。”
“哎哟,我女儿可真是个知恩图报的好姑娘,这次真是谢谢你了啊白离。”
刘业冲白离挤眉弄眼,白离呵呵笑了两声。
“都是晚辈该做的。”
刘新月拉着刘业,“好了爹,你快回府梳洗一下吧,娘都担心死你了。”
白离和白忠回府后,立刻吩咐下人烧水给白忠洗澡。
白离则回到了自己的院子里。
“少爷,太子殿下的信送过来了。”
白离从厮手里接过信,用手一掂量,好家伙,这信怕是有十页不止吧。
她拆开信封,从第一页读起来。
白离刚一看,立刻吓得捂住嘴巴。
楚之谨在信中,自己因为去救慕飞鸣,遭到北凉军暗算,受了重伤,伤口疼的他夜不能寐。
白离瞬间心疼楚之谨,肩膀被箭刺了,那得多疼啊。
白离翻到第二页,通篇都是是楚之谨描述自己有多疼多疼,白离的眼圈都红了。
真想立马到蓟州去抱抱楚之谨。
白离翻到了第三页,还是楚之谨描述自己有多疼多疼。
白离一直翻到了第五页,翻了个白眼,楚之谨还在描述自己有多疼。
若是前面白离看到这些字还会心疼,后面她就直接麻木了。
这楚之谨就差没把,「疼疼,给我吹吹」,六个大字直接写上去了。
白离耐着性子翻到第六页,是楚之谨描述他在蓟州的生活。
信中,他不知是无意还是有意提到,蓟州军营里一个女的都没有,让白离放一百二十个心,他绝对忠诚。
白离傲娇的哼了一声,算楚之谨识相,把自己的话记在了心里。
再往后看,白离的神色一下子凝重了起来。
楚之谨,几个月之前北凉军还节节败退,最近不知为何,战力突飞猛进。
他深入一查,才发现北凉军的变强,和南风国有着密不可分的关系。
白离舔了一下子自己的嘴唇,南风国。
南风国女王看起来挺和气的。
当时听南风国的女官,南风国女皇主张和平,这些年并没有卷入战争的想法。
那为何在北凉与楚朝之争上,南风国又要插上一脚呢?
白离将信看完,陷入沉思。随手就要将信放在一旁,却看见信的末尾上还有一排字。
白离拿过来仔细一看,却见信上写着。
“阿离,孤想你了,你有没有想我。”
白离扑哧一声就笑了出来,这个楚之谨,他闷骚他还不承认。
想自己了就光明正大的出来呗。
整这么一排字,自己若是没看见可怎么办?
到时候估计又得指责自己,自己没把他放在心上了。
白离并没有发现,在她看到楚之谨的那一排告白后,阴郁的心情一扫而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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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业办事效率贼快,不到两天就将王明远参与逆王谋反一事实锤,拉到闹市上去斩首了。
同一时间,京都坊间还多了一条传闻。
宰家女之所以会不动声色的火速嫁给秦王做侧妃,是因为宰家女早就跟秦王有染,两人办好事的时候被人撞见,没办法才只能将名头坐实。
听到这传闻的人一脸惊讶,“真的假的?可宰家女不是早就跟太子有婚约了吗?”
“没听过好吃不过饺子,好玩不过嫂子吗?要不是宰家女快嫁给太子,秦王还不一定看得上他呢。”
“啧,这岂不是意味着,秦王差点就给太子戴绿帽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