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章
今天也是思念楚之谨的一天
宰念深吸了一口气。
“外面的人都是这样的?”
丫鬟心翼翼的点头,“宰侧妃,您不要生气。外面的人什么都不知道,都是些以讹传讹。”
宰念的指甲嵌进肉里。
丫鬟不知道,她难道还不知道吗?
外面那些人的有八成都是真的,但问题是,他们怎么会知道这些事?
这些事,除了她、秦王还有幕后黑手秦灵,不会有第四人知道。
“好啊秦灵,本侧妃没有找你的麻烦,你倒是先在外面乱放我的谣言。”
“秋月……”
“奴婢在……”
“准备一下,过几日本侧妃要在秦王府办赏花宴,到时候京都的权贵名流都要邀请来。”
秋月有些犹豫,“宰侧妃,要不咱们先跟秦王殿下商量一下?”
宰念的眼神剜过秋月,“你是在做我的主?”
秋月连忙低头,“奴婢不敢。”
“那不快去办。”
宰念和秦王的婚事虽是阴差阳错才造就的,但秦王对宰念并不差,甚至还很和颜悦色。
所以宰念自认为赏花宴这点事,办了就办了,不需要提前知会秦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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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灵听到外面关于宰念还有秦王的谣言时,也颇为心惊肉跳。
她靠在桌子上扶额。
“该死,那些谣言到底是谁传出来的。若是被宰念听到了,一定会以为是本姐故意传出去的。”
“姐,秦王府送了请帖来。”
宰念果然听到那些谣言了!
秦灵屏住呼吸拆开信封,看到里面是一张请帖,这才微微松了一口气。
不是约她单独见面就好,单独见面,宰念难免不会对她做什么事。
但是赏花宴,那么多人,她就不怕宰念会对她怎么样了。
可是,秦灵还是有些犹豫。
若是能够不去见宰念,那肯定是最好的。
就在秦灵犹豫之即,秦展来给秦灵送一些玩意。
“妹在想什么呢?”
秦灵苦着脸,“大哥,我收到了宰念的请帖,可是不我想去那个赏花宴。若是去了,宰念一定会为难我的。”
秦展微微一笑,伸手揉了揉宰念的脑袋。
“你是我们秦家的女儿,谁敢为难你。只是这请帖不止送给了你,还送给了我们秦家其他人。若是你不去,秦王府可能会以为我们家对秦王府不满。”
如今楚朝内就剩下了两位皇子,一个燕王,一个秦王,稍有不慎就会被人以为站了队。
秦灵也明白这个道理,脸上布满了愁容。
“好吧,大哥你到时候一定要保护好我。”
“你是我妹,大哥不保护你,难道还要去保护老二吗?”
?
“爹,你怎么又在发呆。”
白离发现她爹自从从大理寺回来之后,就老喜欢一个人坐在那里发呆。
白离有些担心,这老头不会傻了吧。
白忠幽怨的看了白离一眼,然后四十五度望天,不让眼泪留下来。
“爹,你到底怎么了啊,给你儿来听听。是不是在牢里的时候谁欺负你了?我这就去给你报仇。”
白忠这才悠悠开口,“爹只是觉得,爹老了不中用了。”
原来是男人的那几天来了,难怪爹这副伤春悲秋的模样。
白离开口安慰,“爹你想什么呢,你老当益壮,正值壮年,怎么会不中用了呢。你想,我去太白楼门口排队买酱肘子,老板娘就只给我酱肘子。
你每次去排队,老板娘还要送你二两黄酒。可见你还是很吃香的,千万不要妄自菲薄。”
白忠老脸一红,“你爹我一把年纪了,你还敢拿我开涮!”
白离见白忠脸上有了生气,嘿嘿一笑。
“其实,为父是觉得给你拖后腿了。你想,当年为父就被人陷害进了一次监狱,是你年纪想办法将爹救了出来。
过了这么多年,爹真是一点长进都没有,居然又被人陷害进了监狱。
还要麻烦你去奔波想办法,救爹出来。爹看着你为了我这样劳累,心中有愧,死了都没脸去见你娘啊!”
白离的表情也变得严肃,“爹你在些什么,这些事本来就是防不胜防,就算是我遇到这事,也会被他们送进去。
再我将你从监狱救出来,且不你是我爹,这都是我该做的。
就你之所以会被王明远争对,都是被我牵连,那我岂不是更应该内疚。”
“爹不是这个意思。”
“我知道您不是这个意思,只是我们父女一体,相互扶持着,怎么就扯得上什么拖累不拖累的呢。”
若是自己只做了这么一点,就让白忠羞愧。
那上一世自己直接害的整个忠贤府被抄,她岂不是要直接抹脖子谢罪?
白忠听女儿这样一,觉得有些道理,叹了一口气。
“是爹想岔了,不过爹的确也上了年纪,若是有合适的机会,还是会考虑跟皇上提一提告老还乡。”
白忠一把年纪,天天大清早爬起来去上朝,白离也有些心疼。
如今白忠这样,她倒也乐得见白忠告老还乡。
“那成,祖母不是老在信里抱怨,田里那些杂草长工们拔不干净吗?等你回去了,正好替祖母将那些草给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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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北的燕王府很快就被布置好,蔚柔亲自送楚之慎出宫。
蔚柔带着宫女在燕王府逛了一圈,勉强点头。
“这燕王府看起来还凑合,就是离皇宫有些远,遇到什么事本宫得花好些时间才能赶过来。”
楚之慎抱着蔚柔的手臂撒娇,“母妃您给儿臣身边配了那么多高手,不会有事的。”
这还是楚之慎长这么大,第一次离开蔚柔一个人住。
他的眼中满是兴奋和期待。
蔚柔看着他一副心都飘远了的模样,宠溺的揉了揉他的脑袋。
“好了,这燕王府母妃看也看过了,要回宫了。”
楚之慎有些不舍,“母妃您今晚在这里陪我住一晚呗?”
“多大的人了,自己住。”
楚之慎吐了吐舌头,将蔚柔送到燕王府门口,看着她的轿撵离开。
蔚柔离开燕王府不过四个时辰,就有宫女匆匆来报。
“不好了皇贵妃,燕王在燕王府里遭到了刺杀。”
蔚柔的脸一下子变得煞白,“什么?慎儿怎么样了?”
“侍卫们到的及时,燕王只受了一点轻伤,现在御医已经赶过去了。”
蔚柔这才松了一口气,“赶快备轿,本宫要去燕王府。”
楚之慎的伤势的确不严重,侍卫来的及时,他就背上被刀划了一下。
饶是如此,御医给楚之慎上药的时候,蔚柔也红了眼眶。
“母妃您别哭了,儿臣不疼……嘶!”
蔚柔嗔了楚之慎一眼,“乖乖上药,别贫嘴。”
楚之慎委屈巴巴的让御医给他上药。
蔚柔守着楚之慎上完药,又亲自替他煎好汤药,喂他服下。
看着楚之慎睡着后,才缓缓站起来。
她轻轻出门,将门合上,脸色一冷,“回宫……”
皇帝也听燕王遇刺一事,听到皇贵妃求见,一摆手让她进来了。
蔚柔刚进乾坤宫,就跪了下去。
“爱妃你这是做什么?”
皇帝才注意到,蔚柔身着布衣,一头长发如瀑布般披在肩上。
整个人身上没有一丝的珠光宝气,只剩下恬静与平静。
他原以为蔚柔是来哭闹,让自己给燕王做主的。
“臣妾恳请皇上除去慎儿的皇籍,让我们母子俩做个庶人。”
皇帝一下子站起来,“爱妃你这是在做什么。”
蔚柔泪眼漪漪,“臣妾当初回宫,一是思念皇上,二是慎儿想要见他的父皇。如今臣妾和慎儿的心愿已了,再没有什么牵挂。
至于这个皇贵妃之位和燕王的位置,怕是碍了有些人的眼,挡了有些人的道。臣妾不愿见到慎儿再次身处险境,只能恳求皇上放臣妾和慎儿离开。”
蔚柔语气决绝不似作假,皇帝一下子就心疼。
他将蔚柔扶起来,“爱妃你这是在些什么,慎儿遇刺只是偶然,怎么就扯到有人要加害你们了呢。”
“是吗?”蔚柔盯着皇帝的眼睛。
“先是尤大人上书让慎儿分府别住,皇上您没准,慎儿就被乾坤宫的宫女爬了床。
皇上怕多生事端,让慎儿出宫,可这早上才出宫,晚上就遇刺。这其中一环扣一环,何其险恶,皇上敢这不是巧合吗?”
皇帝被蔚柔盯得心虚,移开眼神,“兴许真是巧合呢?”
蔚柔看起来十分失望,叹了一口气,语气中有自嘲。
“也对,慎儿从养在宫外,和别的皇子比起来,是不太重要。”
她冲皇帝行了一个礼,转身便走。
“皇上,臣妾就先告退了。比起什么荣华富贵,臣妾只愿慎儿平安。还请皇上好好考虑一下臣妾的请求。”
这是蔚柔回宫这么久,第一次表现出对皇帝的不满。
皇帝只觉得心里被什么刺挠了一下,觉得这样闹脾气的皇贵妃更别有一番风味。
“皇上,喝药了。”
夏燎将药端了上来。
“放那吧……”
处理完政务之后,皇帝看着夏燎端来的绿头牌,想了一下,翻了尤妃的牌子。
永宁殿——
尤妃看到皇帝来了,有些意外。
“皇上您怎么来了?”
她忙着给皇帝倒茶,端到皇帝面前。
皇帝推开了尤妃端来的茶,“朕过来是有事问你。”
茶水溢出了一些在地上,尤妃的脸色一沉。
“皇上有什么事?”
“慎儿遇刺,可是你做的?”
尤妃挑眉,“燕王遇刺了?伤的重不重?”
“在朕面前,你不必再装成这副无辜的模样。你爹上谏,让燕王分府别住。
朕已经如你所愿让他出去了,你为何还要穷追不舍,派人去刺杀他。若不是柔儿派了高手在他身边,朕的儿子又要少一个了。”
“又?”
尤妃冷笑一声,“皇上的意思是,将晋王也算在了臣妾的头上?”
“朕没有算在你的头上,但是你也知道,当初若不是为了保护你们母子俩,晋王也不会被朕养成那样。”
“既然皇上认为是臣妾,那就是臣妾吧。”
“你果然承认了……”皇帝叹了一口气。
“映儿,朕知道当初朕向你承诺,秦王将会是朕最喜爱的一个儿子,这些年朕不也都是一直这样做的吗?现在只是多了一个燕王,他不会碍着行儿的路,你犯不上这样争对他。”
皇帝的每一字每一句都在指责尤妃气,不该对燕王出手。
尤妃冷笑了一声,“臣妾没什么好的,皇上请回吧,臣妾累了要休息了。”
皇帝恨铁不成刚的出了永宁殿。
尤妃这些年真是被他惯坏了,稍有不如意就要除掉这个除掉那个。
还不如柔儿和燕王,一个与世无争,一个可爱单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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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三号秦王府赏花宴,白离也被邀请了。
白离很不明白,这些王爷权贵们,怎么总爱办这个宴那个宴。
学学人家楚之谨,就从来没整过这些花里胡哨的东西。
唉,今天也是想阿谨的一天,不知道自己的信他有没有收到。
白离进秦王府大门的时候,正好碰到秦适三兄妹。
秦灵看到白离,用鼻子哼了一声。
秦展与白离不熟悉,但知道时候经常告他的状,害他被爹的就是白离,于是假装没看见。
只有秦适看到白离,比看到自己的亲大哥还亲。
一口一个白哥,就凑了过来。
「叛徒」,秦灵愤懑的骂了一句,拉着秦展就离开了。
留下白离和秦适两人走在后面,“你妹妹好像生气了?”
秦适无所谓,“她一天不知道要生多少气,我早就习惯了。”
白离耸肩,同秦适一同进了秦王府。
与当初的晋王府比起来,秦王府的规模要得多。
但是明眼人一眼就能看出来,秦王府的摆设们可都是值钱货。就单门口的那两个青花瓷花瓶,就至少价值万金。
众人纷纷琢磨出味来,常人常道秦王最不受宠,是皇子中的透明人。
如今看来,传言有些不属实啊。
白离刚进秦王府的后花园,就被人叫住。
“白贤侄!”
刘业很是热情,眼看着就要凑过来和白离来一个拥抱。
白离连忙后退两步,“刘大人好。”
“嗨,咱俩这关系,别整你爹那酸腐的一套。”
刘业看向白离的眼神闪闪发光,像是猎人盯住了逃不掉的猎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