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 . 第七十六个凤君洛扶卿的一响贪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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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头昏脑胀的感觉再一次上涌,云岫只觉眼前一片模糊。

    花瓣纷纷繁繁落下,在失焦的瞳眸之中像是在她的眼前罩上了一层纱。

    她已经有些看不清眼前人了。

    耳边没有惨叫声,只有簌簌的落花声在她的耳边清浅回响。

    她看到少年人缓缓回眸,望向她的眼神充满了惊喜。

    仿佛在惊讶于云岫未曾离开。

    白的手中沾满了血渍和泥土,他想要靠近云岫,却又害怕自己的脏污沾染了云岫。

    “殿下……”白目露茫然。

    他好像突然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事情,心中不断涌现出来恐惧、懊恼的情绪。

    “白……白……只是想要保护殿下而已。”

    少年的手不自觉地攥住了自己的衣袖,洁白的衣物在此时此刻已经染上了脏污。

    云岫的呼吸早就已经变得急促,雪白如玉的面颊浮上一层不正常的绯红。

    或许是因着药效,此时她眉心的胭脂印也愈发红艳。

    “白……告诉我……先前究竟发生了什么?”云岫无法相信眼前人竟然会做出这样的事情。

    巨大的懊恼令云岫难得保持着一份清醒。

    她的长睫微颤,指尖也跟着微微颤抖,为什么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第一次,是那人看到奴去传出了三皇女谋逆的谣言,他来威胁奴,想要殿下给奴的黄金。”白乖顺地垂首跪坐在云岫身边回忆着,“他怎么敢要殿下给奴的东西呢?后来,白便把他从栏杆推下去了。”

    “后来啊,奴便发现了,这世上果真还是死人最牢靠了,那些欺负过殿下的,欺负过奴的,造谣殿下忘了奴的,还有今晚竟然这般下作给殿下下药的,白全都帮殿下处理了。”

    少年的眼中此刻已经蒙上了一层阴翳,他抬眸虔敬地望着云岫,仿佛在努力接近着心中遥不可及的月亮。

    云岫闻言,努力深吸了一口气,她轻声询问道:“叫你传谣言于宫中的人,是谁?”

    在问出这句话时,云岫的心中其实早就有了答案,只是此时此刻,云岫却仍旧抱有一丝期待。

    期待不要是她想的那人。

    这句话像是点醒了白一般,他状似疯魔地后退了几步,不敢看向云岫,只低垂着眼睫。

    良久之后,云岫才听见少年细声细气地道:“是凤君。”

    云岫定定地看着这个曾经乖巧无比的少年,眼下她足下土壤之中埋葬的尸骨都出自他手。

    还真是冤孽。

    她的心不断下沉,身体中的药效在不断起作用。

    在她还算清明之际,云岫轻声道:“白,答应我,别再继续错下去好么?若是有人欺负你,只要来宫中寻我,我必会为你主持公道,你若是再这样下去……”

    云岫的话还未曾完,白突然失声喊道:“是奴做得不够好么?殿下为什么会觉得奴错了呢?那些家伙本就该死啊,了殿下一句坏话的家伙就都该死了,觊觎殿下的腌臜东西也该死!都该死!”

    见到白如此,云岫只得严肃了表情,道:“朕不许便不许,日后都不准!”

    她现在算是明白了,无论是哪个世界,男人和女人之间就是天然存在壁垒的!

    果不其然在云岫生气之后,白就像是一只被驯服的狗一般,一下子就安静了下来。

    在云岫终于觉得能够安静片刻之时,一道熟悉的声音出现在她的身后。

    “勾引主子,以下犯上,好大的胆子!”往日温柔的声音在此时格外冷酷。

    云岫一回眸就见到洛扶卿站在栖兰宫外,身后跟了两个侍从。在他看到云岫被一个奴隶如此纠缠时,表情瞬间就黑了下来。

    站在月色之下的君后原本该添几分清冷气质,可现在他的表情像是凝了一层冰霜,原本温柔的琥珀色瞳眸在冰冷的月光之下也显现出冷意。

    他走上前直接给了白一巴掌。

    云岫尚未来得及阻止,就被洛扶卿身后的侍从带进宫中休息。

    洛扶卿独自一人站在了白面前。

    “不曾想,本宫倒是错看了你,模样瞧着老实,竟然还敢在栖兰宫做出这样的勾当。”洛扶卿面无表情地狠狠掐住白的面颊。

    “奴现在老实了不好么?至少殿下已经知晓了奴的心意,君后大人。”白被捏着脸颊却还是竭尽全力撑起了一个笑容,“总比君后口是心非要好,不是么?”

    此话一出,洛扶卿的神色一暗,直接再给白来了一个巴掌。

    “来人,将这贱蹄子先带下去,明日本宫再做处置。”

    却另一边的云岫被带进栖兰宫后,整个人已经彻底晕乎了。

    她觉得自己现在就是案板上面被煎着的鱿鱼,滚油在她的身上不断翻滚,她现在真的浑身不舒服。

    不舒服就算了,身边的侍从还不老实。

    云岫感觉自己的衣衫被解开,那些侍从的脸比她这个中药的还要红。

    自诩柳下惠的云岫当即阻止了这个美人不要命的行为,先不外面有个君后,到时候初墨禅那个移动醋坛子过来,那就只有互相王炸的结局了。

    俩美人见到自己居然被女帝给拒绝了,眼圈微红,便不得不退出去了。

    云岫则是挣扎起来想要喝点凉水降降火。

    这女尊国的药也真是够强悍的,云岫干完了一整壶茶水都不够解渴。

    她隐约记得栖兰宫后殿有个池子,她现在不管三七二十一就想凉快凉快。

    在洛扶卿进来时,就瞧见这皇帝再次没了踪影,那两个侍从还一脸委屈地走到了洛扶卿面前试图倾诉一下委屈。

    洛扶卿只冷冷地看了二人一眼,了一句:“自行领罚。”

    言罢,便独自一人前去寻找云岫。

    彼时云岫正难受得想要跳进池子里去,洛扶卿看到皇帝烧红了脸颊,不管不顾往水里钻,连忙伸手揪住了云岫的衣领。

    他的两手将云岫抱在怀中,云岫现在只觉浑身燥热,在洛扶卿的怀中拱来拱去。

    “你放开你放开……我难受……”云岫哼哼唧唧地道。

    怀中的少女脸色绯红,从不曾涂脂抹粉的她此刻真的像是被胭脂浸透了,细白的手沁出了香汗,在青年雪白的衣襟上留下了湿濡的痕迹。

    洛扶卿的身量并不矮,能单手就轻松地抱住她。

    看着她难受的模样,他的心中也升起了一股子疼惜的情绪。

    他将她抱在怀中,轻轻扶着她后颈上的穴位,想让她能够轻松一些。

    青年缓缓地抱着她走进了宫中,此时宫内一切事物已经被渐浓安排妥当。

    见到君后将帝主抱回来时,渐浓表现出了惊诧,不过很快就被掩盖了下去。

    “出去罢。”洛扶卿吩咐道。

    渐浓微微一愣,随即就放下了珠帘转身离去。

    床榻上的女帝仍旧因为药效躁动不安,她似乎已经意识不清了,方才还努力挣扎着让洛扶卿离远些,可现在却又下意识地拉着洛扶卿微凉的双手轻声呜咽着,好像在努力找着能让自己舒服一些的法子。

    此时的洛扶卿又何尝不贪恋着这一丝丝炽热的温度。

    他的二,几乎不可能会给予他如此炽热的回应。

    而如此畸恋,也不该有回应才是。

    私心作祟之下,洛扶卿熄灭了室内的烛火,或许是因为没了光源,此时他只能听见二略显急促的呼吸声。

    他伸出另一只手描摹着她的眉眼,他能够感受到她的眉骨,她的长睫,她的琼鼻,她的朱唇……

    忽而,他的另一只手也被用力抓住,因着惯性,俊秀青年微微倾身,乌发垂落,二人发丝纠缠,洛扶卿甚至能够感觉到对方咫尺之间的呼吸。

    滚烫又灼热的呼吸。

    烫到他几乎难以抑制地要被诱惑。

    这件事情,也只是因为药物而产生的错误,他可以心安理得地享受着她清醒之后的懊恼。

    初墨禅更是没有角度指责他,他只能去追责那已经埋在桃树之下的尸骨。

    一切的一切,都是一个能够给他一个竞争机会的良机。

    若是换成初墨禅在他的立场之上,他早就会做出最有利于他的决定了。

    是啊,这般好的二就在眼前。

    他只需要抬手就可采撷。

    洛扶卿几乎要陷入这般美好的时刻了。

    “不可以的……”一声含糊的呢喃在洛扶卿的耳边响起,这声拒绝像是一道惊雷,一下子将二人的距离狠狠劈开。

    他是她名义上的继父……

    他真是下作!

    他又怎能做出这般违逆于她的事情呢?

    云岫咬了自己的舌尖竭力让自己清醒,她没有注意到眼前人是谁,可在药效的作用之下,她真的快要失去理智,只能用手推搡了一下对方。

    “可以放开我么?”她心翼翼地问道。

    她感觉自己要被劈开了,身体上叫嚣着耽溺吧,沉醉吧,这不是你的错,事后把所有的锅都甩掉就好了。

    可她的脑子里却有一道声音却并不允许自己做出这样的事情,她难道也要成为那种朝三暮四的伤人心的渣滓么?

    不可以的!

    口中的血腥味不断刺激着云岫的神经,她想要努力推开对方,可是她真的太弱鸡了,在床榻之上都是弱势。

    就在云岫几乎绝望之际,却感觉身体忽然一轻,紧着着一碗苦涩的中药被灌入了她的口中。

    她渐渐恢复了神智,想要睁开眼睛看看眼前人究竟是谁时,眼前一片黑暗,她一下子就失去了知觉。

    渐浓看着榻上已经昏睡过去的皇帝,轻叹一口气,又看了一眼已经安静坐在榻边静静看护许久的君后,继续叹了口气。

    当真是冤孽。

    原本他还以为君后终于愿意迈出这一步了,却没想到几乎没过半刻钟,君后就出现吩咐立刻备上解药。

    屋外开始落雨,春雨都不算大,不过对于屋外的桃花却算是个致命击,纷纷扬扬的桃花在那一晚几乎凋落。

    初墨禅寻到云岫时,就在栖兰宫外的长廊见到了独自静坐的洛扶卿。

    原本闭目听雨的洛扶卿在听见脚步声之后缓缓睁眼,琥珀色的眸子对上了那双幽深如墨的双瞳。

    少年凤君的眼中早就蒙上了一层阴翳。

    他身边的仆从恭敬地为他撑伞,身上的绒毛大氅沾上了一层水雾,看上去像是染了一层霜雪。

    彼时夜尽天明,初墨禅忙碌完一夜未睡,得了云岫的消息便匆忙赶往了栖兰宫。

    在看到衣衫略显不整的洛扶卿时,初墨禅的脸几乎是黑了个彻底。

    洛扶卿原本难过的心情在瞧见初墨禅如此不得劲时,一下子就慰藉了不少。

    或许连如玉君子般的君后也逃不开如此俗套的定律,他现在也不愿意让情敌讨到好。

    不过这么点把戏当然无法对初墨禅隐瞒彻底。

    在看到云岫尚在安睡之中,初墨禅才冷静了些。

    下药的事情,他也得知了,只是那奴才动手太快,若换成他,敢对皇帝做出这样的事情,哪是死这般简单的事情呢?

    他能够给那些官场上的女人一个痛快死去的下场,却难掩心中不断涌现出的妒忌。

    那些可能触碰到云岫的家伙,都该死。

    陛下只能是他的妻主。

    其他的贱人都别想!

    少年亲昵地靠近女孩的面颊,伸手触碰着她柔软的唇。

    “陛下只能是墨禅的妻主,只能是阿善的妻主,别人都别想肖想。”初墨禅对着云岫碎碎念喃喃自语。

    他似乎真的无法忍受云岫被别人勾引去了的可能。

    屋外的雨声渐大,云岫缓缓睁眼的时候就见到初墨禅守在了她的身边。

    她下意识地检查了一下自己的衣衫,等到抬眸见到初墨禅时,云岫的眼中还是流露出了一种名为心虚的情绪。

    不过这股子情绪很快就被另一件事情所带来的情绪给压下了。

    她抬眸看向初墨禅,眼神之中的异样令初墨禅立刻感觉到了不安。

    他温柔地问道:“陛下,怎的了?”

    眼前人在她面前永远都是这样一副温柔内敛的模样,他总是在她面前保持着最完美的形象。

    即便云岫一直知道他所做的事情。

    想到此处,云岫无声叹了口气,摇了摇头道:“朕有些疲乏,想继续歇一会儿。”

    很快初墨禅就大致从阿箬查到的东西里面猜测出了缘由。

    他的唇角微勾,明明是讥笑,可这副被上天眷顾的样貌却几乎没办法让第一眼看到过初墨禅的人生起恶感。

    “真是个讨厌的贱人,在这个时候了还不忘挑拨本宫和陛下之间的关系。”初墨禅将望向了那屋外的两株桃树,眼神之中的厌恶几乎化为实质。

    一想到这曾经被用来送给阿岫的东西下面被那个疯子埋了尸骨养树,心中的厌烦愈发难以抑制。

    真是讨厌的贱人。

    他缓缓起身入了殿内。

    今日他着一身素衫便出现在云岫的面前,一入殿内,他便跪在了云岫的床边。

    云岫听见了动静,未曾睁眼,只闭目装作自己不曾发觉。

    “陛下,是阿善错了。”

    虽大多时候,初墨禅是顺着她的,可是这是他第一次这般直白了当地在她面前表达自己的歉意。

    云岫依旧没有睁眼,她知道他肯定是因为得知她生气的缘故,现在便是想着法子在她面前博取同情。

    “陛下是想让阿善给那些人偿命么?”初墨禅突然开口道。

    听到偿命二字,云岫忽而起身,她下意识地道:“我没有……只是……你千不该万不该……诱导白……”

    “陛下,这心有善果,那么无论如何,墨禅都无法促使他作恶,可心有恶念,那么在这样的大染缸中,他终究会变成不择手段的恶人。在这宫中,行善事的男子早就在井里化作枯骨了。”

    “我我……不想和你讨论这种性恶论性善论……”云岫只觉得这件事情根本是无解的,她有她自己的行事准则,初墨禅有自己的生存方式,她无法阻止他用自己的方法在高位之上生存,初墨禅也无法改变她的看法。

    这样的状况,令云岫对二人的感情再次产生了动摇。

    她根本做不到自我欺骗。

    欺骗自己在这个封建的时代,就是要和初墨禅那样不择手段的利用人才能好好活着,要踩着别人的枯骨才能活得更好!

    见到云岫气急,初墨禅连忙唤人取药,雪白的药丸被喂入了云岫的口中,倚靠在初墨禅的怀中平息了许久才渐渐缓了过来。

    “白,你要怎么处置他?”云岫垂着眸低声问道。

    “我会为他寻个好人家,接下来半生,他会衣食无忧。”初墨禅轻轻地道。

    “我鲜有求你的时候,唯有这一次,我希望你能为他寻个好一些的归宿,我欠他一命,他因我如此,我私心于此,不愿他为那些枯骨偿命,查清那些枯骨的亲眷家人,给予一番补偿,便这样罢。”云岫的声音越来越轻,她闭上了自己的双眸,安静地等待着初墨禅的回应。

    “嗯,都听陛下的。”

    陛下既然想留他一命,初墨禅并没有什么理由拒绝。

    云岫又睡了过去,睡梦之中,她总是听见淅淅沥沥的雨声,梦里就像有一个人在哭泣。

    哭泣声很轻,却莫名令人难受。

    她觉得自己仿佛成为了一个最为自私的人,她成为了一个连她自己都厌弃的家伙。

    就像是那花钱摆平人命的纨绔一般,她也成为了一个滥用特权的人。

    自责的情绪溢满了云岫的心口。

    她像是一个缩进龟壳里的胆鬼,梦里总是会见到那被掩埋在黑土之下的白骨,白得如此的刺目。

    她醒来的时候,屋外的雨刚停下,外面的桃树也已经被人吩咐砍倒。

    原本她是要回太极殿的,可是莫名的,没解决完这件事情,云岫并不愿意离开此处,这件事情成为了云岫心上的一个执念。

    这样的执念支撑着云岫的病体。

    她穿起了鞋袜,往屋外走去,恰巧遇见了来看望她的洛扶卿。

    洛扶卿见她穿着轻薄衣衫,给渐浓使了眼色,渐浓立刻取了大氅为云岫披上。

    彼时周围的人都已经穿上了轻薄的春衫,唯独她自己出来还穿着夹袄,现在有了夹袄还不够,甚至还要披上了大部分人冬日才会披着的大氅。

    “消瘦了些。”洛扶卿理了理她的鬓发,轻声感慨着。

    “许是最近忙碌了些,有一大批铁矿要出场,工部的人总是来。”云岫随意找了个借口。

    言毕之后,云岫悄无声息地和洛扶卿拉开了些距离。

    洛扶卿的手半悬在空中,似乎也是察觉到了什么,只微微一笑,道:“陛下也要注意身子才是。”

    “嗯。”

    这声回答过于漫不经心。

    洛扶卿的神色难得多了几分严肃,他道:“陛下,并非是本宫私心所致所以盼着你养好身子,这黎民百姓都需要陛下。”

    “我……”云岫现在听见黎民百姓几个字都下意识地退却。

    她现在都快成了那屠龙者终成龙的勇者了,哪里还有什么颜面自己公正无私呢?

    “陛下若是因为那奴隶心中愧疚,那更是没有必要,他们入了宫,便是陛下的人了,要要杀,在入宫之前就已经教导过了,这深宫之中,哪里有什么干干净净的人?陛下勿要想不开,给了他们银钱已经足矣,他们都会感恩戴德。”

    “可是这是人命啊。”云岫依旧无法接受这样的辞。

    “入了宫就是奴,奴才的命便不是命。”洛扶卿试图和云岫解释这个认知。

    在他眼中再寻常不过的事情,他不懂为何在云岫的眼中会是一个绕不开的坎?

    可连那能言善辩的凤君在固执的皇帝面前都因为这么几个奴才而被冷落。

    是以,洛扶卿在同云岫避嫌多日之后,又没忍住过来劝慰。

    而云岫在听见向来温润如玉的洛扶卿也是这般辞之后,神色微变,唇角紧紧抿起,勉强地道:“父后的对,是阿岫一时之间想岔了,让父后担忧了。”

    洛扶卿当然看出云岫依旧无法理解,他轻叹一口气,道:“你可知那些奴隶从何而来?”

    回应洛扶卿的是一阵沉默。

    “那些奴隶皆是罪臣之后,那些人享受的特权,从百姓那里吸的血,杀了他们才是最便宜他们的事情。”

    “所以,父后也觉得随意杀人也无所谓?他们恶有恶报,朕不会滥发好心,可是这样无缘无故杀人真的没错么?”

    云岫突然的问话,令洛扶卿也一时语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