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章
凌左右,傅良洲回到傅公馆。
刚一走进卧室,就感受到了空气中不同于往常的气息。
啪的一声,他按开了灯——竟意外的看到,宁悄坐在他的沙发里。
宁悄本来是背对着他的,听到了声音,立即回过头,恰与他的目光撞上。
傅良洲抿了抿唇,抬步过去。
他将身上的外套脱下来后,搭在了沙发扶手上,手指又一点一点的扯开了颈间领带,淡淡发问:“怎么不睡觉?等了多久?”
宁悄乖乖的坐在那,:“从八点等到现在。”
她脸颜色绯红,清澈的瞳眸里是盈盈雾气。
宁悄的声音轻软:“我想拜托你一件事。”
傅良洲将领带也扔在沙发上。
他双手抄入西裤口袋,站姿闲适,点了点头,示意她继续。
宁悄接着道:“我父母的车祸,我要知道真相。”
傅良洲轻轻挑眉:“你想让我帮你调查?”
“是。”
“你相信我?”
“相信。”
宁悄几乎没有任何迟疑,回答他这个问题的时候,眼神也没有丝毫躲避,她澄澈的眸光显得格外坦荡。
傅良洲表情愉悦,唇角弧度微微上扬。
他长臂一伸,将人拽起来,而后顺势揽入怀中。
傅良洲微微俯首,高挺鼻尖抵着她的:“宁悄,听见你这句话,我很高兴。”
傅良洲想,这大概是他这段日子以来,最开心的时刻,因为宁悄亲口了:相信他。
她眼神中不带任何讨好和曲意逢迎,他看得见她的真诚。
傅良洲眸色深谙,视线落在她蔷薇色的唇上。
忍不住的,就想吻她。
念头一动,他菲薄的唇已然压住了她的——
出乎意料的,她竟然没躲。
傅良洲倒有些弄不懂宁悄了。
他正欲加深这个吻,舌尖却忽然尝到了一点不一样的味道。
他声线沉沉的:“你喝酒了?”
宁悄的脑袋有些晕乎乎的,她觉得,可能是那酒的后劲太强了。
她低声回答:“喝了一点。”
傅良洲问:“为什么喝酒?”
宁悄抿了抿唇,齿间仍然残留着男人清冽的气息。
她没回答。
傅良洲却将她的心思看穿了:“因为傅时遇?”
宁悄舔了舔唇瓣,许是喝过了酒,她整个人都显得柔软了许多,眼睛也是湿漉漉的,瞧着就让人生出一种……狠狠欺负她的恶劣心理!
她:“离婚协议书我已经给他了,只是……劝他签字还要些时间。”
宁悄的眼神中蔓延着希翼:“东临的单子……”
傅良洲落在她腰间的手在这时故意收了几分力,断了她的话:“宁悄,十二点了,你跟我谈公事?”
宁悄眨了眨眼睛,表情无辜。
傅良洲喉结上下滚动,被她过分乖巧的模样,撩的顿时心猿意马起来。
他呼吸都沉了几分,俯首在她耳边,暧昧低声:“只要你乖乖的,别一个单子,哪怕要我的命,我也心甘情愿奉送。”
宁悄心尖儿一颤,那股酒劲好像愈发涌上头了。
她觉得自己比刚才更晕了,甚至连身体都瘫软了,就这么任由傅良洲紧紧地抱着,没有半分要挣扎的念头。
傅良洲的吻落在她耳垂,心的试探着。
接着,两具身体双双落入沙发里。
傅良洲将她的双手举过头顶,低沉声音里,添了些许沙哑:“宁悄,我很喜欢你,和傅家无关,和傅时遇也无关。”
宁悄瞳眸一颤,连带着心跳声都随着这句话而加速起来。
傅良洲的五官在她视线里渐渐清晰,宁悄觉得,自己的酒意彻底清醒了。
他极具磁性的嗓音,饱含缱绻:“就只是喜欢你。”
宁悄心尖儿一动,竟忘记了挣扎。
傅良洲的吻再次落下来,他抵着她的唇问:“我们试试,嗯?”
语毕,不给她思考的机会,他已经吞没了她的声音。
宁悄觉得,自己像是被他拆开包装的礼物,正等待着人细细品尝。
傅良洲极尽所能的温柔,挑起她心底深处羞耻而陌生的念头。
宁悄忽然有些恐惧,喊他:“傅良洲……”
那是面对着未知的恐惧。
宁悄很矛盾,她觉得自己像被傅良洲拿着钥匙开了某一个开关,竟然很期待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她忽然又想起辛娆曾过的话。
辛娆:酒不能让人乱性,它只是让人乱性的一个借口。
宁悄想,她就是借由着这点酒意,让自己彻底的发疯了。
傅良洲感受得到她的害怕,他愈发的心翼翼:“乖,别怕。”
宁悄从不曾被傅时遇这样温柔对待,傅良洲恰好填补了那一处空缺。
她闭紧了双眸。
宁悄在尝试着接受他。
这种认知,令傅良洲神经兴奋!
可忽然间……
傅良洲的脑海中有一瞬间的空白。
长达一分钟,死寂般的安静。
室内暧昧的气息,顷刻间笼罩了一层阴云。
半晌的静默,他再无动作。
宁悄忽然有点慌,她湿漉漉的眸子睁开,疑惑出声:“傅良洲?”
傅良洲脸色难看,眉头紧紧拧起,表情显得有些古怪。
宁悄看他忽然离开,大片男色映入眼底,她立刻害羞的捂住了脸。
傅良洲迅速穿好了衣服,沙哑的声音凝着几许凉意:“我……我去洗澡。”
宁悄:“……”
宁悄呆呆的,看着傅良洲进了浴室,过了很久才反应过来,一时间心情复杂……也忽然明白了,怪不得他的两任前妻最后都离他而去了,这应该是傅良洲仅有的缺点,但也是最致命的。
宁悄都有点心疼他了。
……
半个时后,傅良洲从浴室出来,宁悄已经偷偷溜走了。
他将自己整个人陷进沙发里,表情沉郁。而后,找出手机拨了一个号码。
第一遍,没人接。
傅良洲不厌其烦,拨到第四遍的时候,对方才终于接通了。
“二,这么晚了,你做什么?”
手机那头,传来傅君礼微哑的声线,听着极为暧昧,充满了暗示性。
傅良洲一下就懂了。
他语气就更冷了,阴森森的问:“扰到你了?”
傅君礼:“……”这不是废话吗?
傅良洲将一支烟咬在齿间,火机燃起一簇火,他吐了口烟雾,沉声问道:“我有障碍,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