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章
他步步紧逼,非要得到一个答案不可。
宁悄被他控制住的双手紧握成拳,指甲深深地嵌入掌心,细微的刺痛感,让她头脑更清醒了几分。
她眼神泛着冷意,不知死活的:“不为什么,我不喜欢你,不想和你结婚!”
傅良洲冷笑:“是不喜欢我,还是跟傅时遇旧情复燃了?”
他捏在她下巴的手,缓缓向下……
最终,扼住了她白皙的颈。
他的表情,是面对她时,少有的肃杀。
他在暗暗的警告她,若是她下一句话,的不合他心意,他就会狠狠地掐死她!
他问:“背着我见了几次,都干了什么,嗯?”
男人微凉的手指碰着她肌肤,宁悄身体一颤,后脊骨攀上层层冷意。
她忍着眼泪,喊道:“用不着管!”
她爱哭,每次掉了眼泪,都楚楚可怜的,让他不知所措。
傅良洲心头一软,差点就要放过她了。
可这念头仅在脑海中过了一瞬,就被他压了下去。
宁悄三番五次戏耍他的感情,势必要给她一个教训!
一想到这儿,他指腹力道忽然收紧了三分。
她脸登时一白,疼的拧紧了眉心。
傅良洲又松了手,她白皙的脸颊立刻就显现了几道痕迹。
傅良洲:“宁悄,你答应了和我在一起,就没有反悔的余地。想悔婚,要么你去死,要么就杀了我。”
他认真的语气,丝毫不像是在吓她。
宁悄心一颤,蔷薇色的唇动了动。
还未发出声音,傅良洲忽然拽着她朝书桌走。
宁悄跟着他趔趄了几步——
她不敢乱喊,担心唯一听见会吓到,只能压低了声音抗拒:“傅良洲,你要做什么……”
傅良洲开了一层抽屉,从里面拿出一把精致的手枪。
他将枪递到宁悄眼前,湛黑的眸子,深深的凝视她:“来,拿着它,杀了我。”
宁悄一惊,险些叫出声音!
她捂住自己的唇,从来不知道,他的抽屉里有一把枪!
宁悄挣扎着,想从他掌心里抽回手。
她声音低哑:“傅良洲,你疯了吗!”
傅良洲唇角微挑,隐着薄怒的眉眼,渐渐归于平静。
他握住宁悄的手,将那把枪,强势的塞进她手里。
然后,带着她的动作,抵在了自己胸口。
宁悄呼吸一滞,与傅良洲的力量抗衡,生怕一个不心,擦枪走火。
她的心跳声漏了几拍,声音不自觉的放低:“傅良洲,放手!”
他紧扣住她的手,冷静至极的眉眼,看的人心惊肉跳。
傅良洲:“想反悔,没有别的选择。”
他念起她的名字,缱绻温柔:“悄悄,我不想让你死。你开了这一枪,我心甘情愿死在你的手里。”
他着,将那把枪用力的按进他心脏位置。
宁悄几乎感觉得到他的心跳声,震的她指尖都是麻麻的。
她声线颤抖:“放手!”
傅良洲平静的看着她,他显得过分淡定。
他明知道,她不会开枪,却要这样逼她。
宁悄咬着牙:“杀了你我要坐牢,我才没那么傻!”
她收不回自己的手,每一寸骨节都隐隐泛疼。
“悄悄,别怕。”傅良洲唇边勾起浅笑:“会有人把我的后事处理好,没人会为难你。”
他眸中深情款款,为她构造了一张情网,束缚的她喘不过气。
宁悄闭了闭眼,室内空气静谧。
她听着自己凌乱的呼吸声,死死地咬住唇内侧,直到齿间漫起铁锈味——
再度睁开眼,她冷冷的凝视他:“我父母的车祸,是不是与你有关?”
“你买通了司机孟泉,让他在我爸爸的车上动手脚……”
“是你……”宁悄着,情绪有些激动,另一只手也紧紧地攥住那把枪:“是你让我家破人亡!”
傅良洲表情晦暗难明,依旧冷静:“这些事,是谁对你的?”
“你告诉我是不是这样?!”
“傅时遇对你的?”他不答反问,喉间溢出一声低笑,听着却颇有几分自嘲的意味:“宁悄,你为什么相信他,不相信我呢?”
傅良洲松开她的手,摊开双臂:“如果你不相信我,想摆脱我,开了这一枪,是最好的选择。”
他在逼她。
他是不是真的以为,她不会开枪。
她唇瓣血色尽褪,颤抖的手指,几乎要扣下扳机!
男人冷峻的五官没有丝毫变化,就连眉头都没皱一下。
宁悄与他四目相对,忽然想起之前那场大火。
他不顾一切的冲进火里,与她的生命绑在了一起,将她从死亡边缘捞了出来。
他后肩胛的伤疤,直到现在还清晰可见。
宁悄心头一动,手上力道一松,咚的一声闷响,手枪从她掌心里滑落,摔在了他脚边。
她深呼吸着,低哑声音满含疲惫:“傅良洲,你走吧,我不想再看见你。”
“宁悄。”
“你还不明白吗?我讨厌你,看见你就恶心,你是杀我父母的凶手,是挑拨我婚姻的罪魁祸首!”
他未出口的话,被她骤然拔高的声音截断。
宁悄冷嘲道:“你喜欢我?谁需要你的喜欢!”
傅良洲表情僵硬,向来冷静的眉眼中,终于显现出一丝裂痕。
他紧抿薄唇,冷锐的眸光在她脸上定了定,心脏位置忽然被一只手狠狠地攥住,连呼吸都显得十分艰难。
傅良洲想,宁悄的无情,远比一枪在他胸口更让人觉得疼。
他自嘲的扯了扯嘴角,收回要触碰她的手,不发一言,抬步走出书房。
门外。
唯一的身子站在那,不知道等了多久,许是听见了书房里他们的争吵。
唯一清亮的眸子里蕴着水雾,奶声奶气的喊他:“傅叔叔。”
傅良洲没理他,阔步离开。
“傅叔叔!”
唯一心里一急,追了上去。
宁悄从书房出来时,他已经进了电梯。
她几步跑到阳台前,拉开窗帘,视线向下看——
……
“傅叔叔,傅叔叔!”
身后响起‘哒哒哒’的脚步声。
傅良洲停了下来,回过身时,唯一已经气喘吁吁的到了他面前。
家伙还是那件单薄的家居服,呼吸时都是白雾冷气。
傅良洲眉心一凛,俯身将的身子抱起来,用自己的大衣,把他严严实实的包裹住,挡住了夜晚的寒风。
他声音卷着冷肃:“谁允许你穿这么少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