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第一朵海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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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一天, 环绕在南海上空的深黑持续到了午夜。

    世界末日的前段带给了整个南海接近二十年的死寂。

    多数不具有灾难自救能力的陆地和海洋物种也早死在了大灭绝的前期。

    但自然界的某些高等动物也并非完全不懂自救,至少在南海这个大生存区,有它自己独有的生态保护链的。

    鲸鱼这种高等海洋生物。

    或者,今天那两条叫天圆和地方的鲸鱼就是南海最原生态的保护链一环。

    要知道, 鲸鱼是一种会飞的动物, 还有和人有一样甚至更高的智商程度, 这听上去太不可思议了。

    但自然界隐藏的种种秘密往往是这么奇妙。

    人类过去没和鲸鱼的大脑亲自对过话,鲸鱼也从来没过它不会飞,这才使得这种事反而在末日后,在南海的上空变成了一种司空见惯。

    不过白天一整天的人工降雨, 也使得这个海中的岛屿周围现在的湿润度极高, 并造成了雾气开始笼罩在了海面上。

    海上现在无法散去的浓雾, 会一定程度产生鲸鱼返航迷失,或者冲撞礁石的情况。

    所以,有两个人今晚已经来了,也不得不暂时留在了三亚本土, 不能及时一起回去了。

    好在, 飞行员暂时走了。

    可它们走前也,今晚我们就在附近海域睡觉,雾散完往返也很快, 到第二天中午我们再出现接你们。

    那这样一来,这一天一夜,有两个人是必须一直在这里过了。

    这种过夜留下的原因, 是有点微妙。

    至少,茯神和元薤白经历了之前的事。

    他们彼此的世界也要开始容纳对方做客了。

    所以, 此时, 南海大魔王也早抱着自己当年捡到南海的那个珍宝来了一个只有他这种本土生物才知道的‘秘密点’了。

    这个地方在哪里, 要元薤白之前是真的没想到。

    因为,这竟是一个位于此地悬崖下方的奇特海沟,然后里面还有一个悬空在海水上方,自然形成的洞穴。

    这个钟乳石的洞穴,大到塞一条鲸鱼进来都够。

    四周布满了纯白色的云岩结构,光源充足到宛若天宫,但内里却没有真菌,细菌和寄生物,反倒从洞壁上流淌下难得的冰凉自然水。

    当你的人坐在里头,又往海沟上方看,能看到悬崖最顶端的月亮,可外头的世界根本不会有任何人发现你。

    这地方,看来就像一个世界上最狭,浪漫,也最神秘不过的世界了。

    南海魔王不愧是一个软的硬的都能来,粗野和浪漫兼具的男人了,当他想给谁世上最独一份的东西,就是能这么有各种心机。

    只是,随着今晚海上的风渐渐大了起来。

    这个谁都暂时找不到的洞口外。

    现在还挂着刚刚被人一起脱下来的两件衣服。

    那认真挂好的红衣和乱丢上去的黑衣交织糅杂了在一起,垂落下的衣袖刚好挡住了里头的光线,并等待这夜过去的风干。

    关于这洞穴的内部环境现在又在发生什么,也让人有些不得而知了。

    也是这时,好像是为了呼应这地方的隐蔽和存在意义。

    里头,那明显就是夹杂着人与人的接触/摩擦,花蕊和甘露的黏/腻相逢,还有……两个人现在听上去都很不自然,也不平静的呼吸交融声也传来了。

    “…,…,………,…,……”

    这短短长长的,又伴着高高低低的声音,给人不出的神秘,神秘的简直令人产生了窥探欲。

    茯神和元薤白都是水生生命。哪怕他们一起正在里面缺氧喘不上来气,可能都没这么发闷。

    可偏偏,这被一个人藏起来的声音,眼看着连门口的衣服都快要盖不住了。

    伴着海风经过回流,又向海沟的身后刮来了,朦朦胧胧间,那件一开始没挂好的黑衣袖子滑落,暴露了一角。

    这时,内里到底隐藏住什么胜过春/光的美色才能被人看到了。

    因为,随着一道白光从缝隙里透出来,只见在这声音的源头……

    一个长发身影竟然正坐在地上,又单臂搂着一个苍白消瘦的身影坐在大腿上和自己……接吻。

    对,原来在此刻这秘密洞穴中。

    有两个人现在却在亲密场面无比地坐大腿,抱脖子着一下下地接吻,还面色鲜艳到像是吻得身体和手脚都快长在一起了。

    明明,他们的嘴唇早在刚刚触碰过了第一次。

    此刻,那长发男人摆脱前面那一次试探,就像是再次造访自己的地方般根本不留余地。

    他从那人淡红色的鼻尖,下巴和喉结上的加深,最后依稀是找到对方的脆弱点——耳朵才彻底占据了。

    这也让那闭眼不话的消瘦身影浑身剧烈一抖,缓慢涨成‘桃花红’的脖子和手臂都情不自禁往后仰倒,和水里的鱼儿一样游动了起来。

    “别再靠近了,你不是要研究‘科学’。”

    鼻子都刺激到红了,汗湿头发全盖在脸上的美人此时声话了,那口气特别静,也不挣扎,只是在正常表达意见。

    “为什么不能,这不就是‘科学’。”

    某人见状一把完全抓握住他两只手,逼他放在自己腿上,又单手一边玩他的手指,得寸进尺开始一脸大爷样逼问他。

    “痒。”被他言听计从被骗来研究‘科学’的美人又乖乖地回答了。

    “嗯?可不是这样才对么?但自然界的科学……不早就证明了。”

    ‘科学家’今晚的眼神着实春风得意,此时一边保持嘴角上扬状观察他的样子,又凑他耳边开始吹气道,

    “毕竟,人们总根据自然规律,只要春天真正到了,桃花江就会开始涨潮,让桃花河流淌春水,潮水充足,河水也变多,不是大好事一件么。”

    “嗯,但我刚刚还是下河去亲自摸了摸,确实是太干燥了点,今晚也真的不太容易有浪的样子,但不着急,这才是春天里的第一场,我从不怕河水太深,我只怕我下浅了。”

    “但以后,还有很多用不完的机会,一天开凿一次,哦,不对,工程量可能不够,一天下个三五次,七天再多攒攒,再贫瘠的河水都会开始起浪,造福四方了吧?”

    某人这种生怕不抓他坐牢电击两下的低级话,真的是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直接撕破他的正常人伪装了。

    他如果是一个科学家,一定是科学领域里的败类了。

    但他把一个大活人藏在这里,还逼着对方现在听他一次次地这种科学观点,就是他这种人的个性了。

    果然人品只要够低级,就是敢干这种事。

    南海里装的如果不是海水,都是开水,估计都不会对他这张厚脸皮没什么用处。

    但受害人现在是找不到开水了。

    他哪怕能找到现成的开水,他也没力气泼对方,他根本已经话找不到关键词,只能抽出手臂,开始低头自闭难受地挡着脸了。

    尤其,他要是听不懂这人现在在什么也就算了,偏偏这些字结合他之前身临其境的亲身遭遇才是最糟糕的。

    因为,科学家的没错。

    桃花江确实是一条废河,也真的不太容易造福四方。

    毕竟,一个河流的走势从来迟缓又贫瘠的江水。

    第一次被一条船开进来的它能好的哪里去,这狭窄的河道,别是一条船,连个试探性船锚都进不去,这就是桃花江的基本状态。

    刚刚科学家本人试图改变生态环境的一个船锚就是这么在桃花江入江口搁浅的。

    哪怕最后这个船锚是僵持了一会儿,但暂时开不进去就是暂时开不进去,最后科学家也退让了,只能暂时化身一个生物学家开始坐在这里和他研究生命诞生了。

    但船锚其实还在,并且,科学家也没准备捞上来,就这么放着,放在那个试验点持续让实验进行下去。

    上面这段,要是你一个字看不懂,这就明你和某位科学家不是一种人,恭喜你,你还是一个脸皮怕开水的生物。

    可这么看,他们都是物种上的雄性,但他们肤色,面孔,气质都是两个天差地别般的极端。

    极恶和极柔,惨白和深色,病弱和强健。

    强到世上找不出第二个的一方正给予世上最一捏就碎的残破身体用力揉进骨子里的东西。

    所以,这种一方半强制状操控着他人手脚的对话场面,一眼实在也太过具有冲击性了。

    但这种事要发生,多是出于你我的自发和情愿,这两个人现在会这么在一起多是自愿。

    可谁让他们在一起,那散发出的感觉,和实际的画面好像自动变了颜色,变成了一种纯洁和淫/气交织的水红和薄红。

    就是一种不真切,不出的哪里不对,但散发出朦胧和花露的缠绵氛围感,仿佛他们在一起就有不出的乱,就有不出地情。

    更别,那嘴角一边上扬的长发男人他虽然其实是一直有所克制。

    但从他身后的阴影中暴露出的手臂,肩膀和胸膛肌肉也着实是强大,阳刚和可怕了。

    他比那坐他腿上的美人光从手臂的实际力量上都明显大上十倍,连肤色都是一种像能把对方给包住吞进肚子里的深色。

    更别,这人的眼睛始终仰视着被骗的美人的时候,还顺势把对方三下两下回到了人类诞生之初,又把障碍物一起给好心‘丢’了出去。

    这种个性上写着粗野,狂妄,又没素质三个字的人,真的是一旦撕破了年轻大帅哥的伪装,活脱脱就是一个流氓。

    还是那种长着世上最可怕的冷傲渣男脸,留着混混一样的长头发,整天干着非正常人类行为的顶级流氓。

    “…你把东西丢出去,是想它们直接就这么掉下去么。”

    这话,神态可怜极了的病美人暗自忍了一会儿船锚还在的情况,久久才又话了。

    可他身娇体弱,又落入魔爪,身子不仅瘦的见骨,现在也是宛若初生状态的桃花花苞般消瘦,病态和可怜。

    但这朵花苞真的是新鲜的,还是没完全为人开放过。

    从被回南天的风落冻僵,现在一碰就又怕又惊,是不适合被人粗鲁到去剥开来强行观赏的。

    所以,他的眼角也早变得红红的,从那双挡着面孔的臂弯里低头看某人。

    但他的眼神和声音谈不上多害羞,是平和,柔和的,还有一点平时不可多见的求饶。

    虽然他整个人又累的很,累的话都根本没劲了,一句动脑子的话都不想,只想点真实感想了。

    “你让我跟着你走,和我这一晚想留下聊聊,就是为了……做这种事么。”

    元薤白着闭眼调整了下呼吸,才停顿了。

    他现在没生气,他真的只想和这人面对面讲道理,讲讲他们在各自做人价值观念和意识形态上的不同。

    “你不觉得,你的行为和你的话是冲突的,这世界上不会有人上一秒和你完聊聊,马上给别人和他自己都解放了个彻底,还做出这种事……”

    “……你这么做,是不对的,你知道么?”

    这话,元薤白循循善诱,真的也是对这人的真面目算是开眼界了。

    可他这个人既怕苦,又怕累,走不动路,气还短的很,真的是生来要被人欺负摆弄的命了。

    而最令他从刚刚开始闭眼通红,不得不落入这副境地的。

    主要还是某些身外之物的确已经在外头了,以及一个人还在用他自己的左手抓着可怜病人的两条腿,然后并拢在一起半举着他了。

    对,这个人竟然能控制狂到把元薤白两条腿握在了一起,又直接半举着他来抱着他。

    这人看来真是一个好心人啊,他这种不怕根本自己累的举动,自己平时出门天天给老奶奶让座估计都有人信了。

    可这样一来,元薤白是不用因此受累和使劲了。

    但他完全就是悬空的。又不能动,又不能走,只能被人好心帮助,又活生生地一路拖着到天都彻底黑了。

    而他们俩从之前到现在都已经这样互帮互助足足快两三时了。

    整个过程,南海好心人就是要活吃人,把元薤白举着,搂着,翻来覆去搞得现在所有东西都离奇蒸发了。

    他除了没像个粗野不讲道理的破坏狂般直接乱闯桃花江开始兴风作浪,算是最大限度地把元薤白从外部了解了一个遍。

    但某人现在是没开始真正的兴风作浪。

    可此时离明早天亮可还有十个时,这就让二人接下来未知的每一秒都很可怕了。

    所以,这一夜留下,对元薤白来最大的考验。

    竟然是……他到底要怎么以理服人地谴责和规劝一下这个行走的‘海浪制造机’,劝他重回正道,不要在自己身上蹉跎时光了。

    可他真的也不是那种假装清高,玩答应了又不给的那套。

    元薤白只是怕死。

    他真的发自内心觉得他只要现在对对方退让了一步,你可以别客气,不如展示一下你真正的实力吧。

    这个人就会以为他在真的,又完全摆脱禁制在二人刚有第一次机会开的第一夜就把他……到死。

    一个人这么不明不白死了,这也太冤枉,太丢脸了。

    地球上目前只有一种不怕开水的生物才可以做到根本不介意这种事,但那个厚脸皮此时也好歹听懂人话抬头了。

    “……那就让它掉下去,有谁现在还会在乎这件事么。”

    那个人就差没把渣男刻在自己的脑门上,此时他也一脸自然亲切地对元薤白笑了,还传播其自己的理论。

    “而且,我现在哪里做得不对?这不是你自己和我赌输了,我才可以兑现这件事么,擅自修改的人记得追加报酬。”

    “以及,我可能和你对价值观点和意识形态的理解真的是不太一样,我认为,当我要表达对一个事物的直观欣赏,我就要去实践,去夸赞,去接触他。”

    “我是人,不是死人,不是圣人,不是嘴上自己很在乎,行动又不在乎的人,我看上了谁,还不想办法用最快的速度,最好的办法想方设法得到他,那我才是真的有问题,那样的‘看上’一定不算看上,南那样的人也一定是个废人。”

    “诶,不过元薤白,你眼睛和你的大半张脸……又变色了,从刚刚到和我科学实验了那么多次,你都还没适应现在的本土自然气候么?”

    “让我看看船锚现在在水下到底适应的怎么样了?哎,根本还是和刚刚一模一样啊,桃花江,你离做一条江还差很远啊,这都两三个时了,算了,我还是先把船锚带走吧,我理解你一下,但这都是因为我十分尊重你的个人意见,可不是我真的觉得……今夜才第一次我就不得不暂时放过了你,才是我的本意啊。”

    “诶,这么一来,你是不是觉得,我真的是一个天底下最善良,最好心,最帅气的人啊?”

    “……”

    ——混蛋。

    这人根本就是一个傲慢又狂妄的大混蛋。

    这种人要不还是一辈子继续把他找份地方关起来天天看他发疯吧,要是这时,有其他过路好心人听到这人这番‘看上论’可能都要来解救元薤白受害者。

    可大概因为是淡水生物。

    元薤白基本上就是皮肤天生易过敏,怕细菌,一碰就浑身发抖,痒疼难忍的那种,他实在解救不了他自己。

    他真的哪里都不能被人乱碰乱用力,一碰就是他自己痒和疼到软在地上爬都爬不起来那种。

    而且,他俩又是一个物种的不同亚种,所以他们各自的基因中就是有莫名很了解对方习性的一面。

    但他们又不是鱼类。

    地球上的鱼类无论是淡水还是海水都是体外产卵。

    鱼类这种低等生物为了在野生环境大量存活,不会长出生/殖器官,实现一对一受孕。

    它们只会大规模地产卵,让鱼卵一颗颗落入海洋集中孵化,这样一来就能提高下一代概率。

    能生活在海洋和河流这种危机四伏的地方,又长出外部器官的,多数是高等生物。

    高等海洋和淡水动物有自己的自保方式,也不怕单一个体会灭绝,才能选择母体胎生和内体繁育。

    有两个人的祖先们就是这样。

    因此,他们褪了龙皮,尾巴,长了人腿,就是手脚,脊椎,尾椎,器官哪里都完整一套的类灵长类生物。

    这种前提下,某人要把元薤白给直接兴风作浪了真的太容易了,元薤白现在就是完全具备这个让他直接作案的条件。

    可他也第一次没实践下去,也真的是不容易了。

    但哪怕是元薤白,他也真的不知道一旦今晚真的发生了会怎么样。

    这种类似人类社会中男同性恋之间的第一次有关系的事是不是有没有可能产生疾病。

    因为人类据没做好准备,也是可能传播疾病的。

    万一他和茯神各自亚种基因里有什么隐藏家族疾病,间接导致他们两个做同性恋会破坏生态环境,这怎么办。

    他在想什么,某人是不知道,但某人如果会因为保护生态环境,他就不和元薤白搞同性恋了,这才不是他了。

    可某人也真的太强了。

    不止是他的个性和海洋一样暗流涌动,汹涌强势,二者完全是体型上就能让元薤白这个淡水龙体会什么叫被征服的感觉。

    元薤白不知道自己现在这种被强壮高大,深色皮肤的男人征服的经历,他算不算是弱。

    因为,这世上其实真的没什么活的东西能不被这个人征服,他也只是在这个人怀里渐渐失去力气又看着洞壁失去眼里的意识,听从对方要自己怎么样而已。

    元薤白时候时长相还没这么奇特,只是个桃花。

    现在他大了气质和长相变了就让人这么搞,真的不如做个桃花了,起码某人当时不这样。

    所以,他只能感觉到自己真的得救了,又在船锚离开后彻底瘫软了下来。

    某人接住了他,两个人一下恢复成头抵头抱在了一起的过夜姿势。

    元薤白现在根本软绵绵到闭眼不想话,但那个人还故意抱着他,拿手指去和元薤白的手指点了点,又和他勾在了一起。

    茯神:“和我点过手手,这次就真的答应我了。”

    元薤白:“……”

    茯神:“桃花江今晚辛苦了,但第一次总是要有一点仪式感,可不许和我生气,是我很过分,都是我很坏,不如现在对我笑一个,告诉我不生气了?”

    元薤白:“……”

    这一刻,自然科学家·船体研究学家·要被抓去蹲局子的大渣男终于变回茯神这个正常生物了。

    现在对他到底笑不笑,这对元薤白来也真的是一个问题。

    但他也不是在心里气这人之前的那些话和行为。

    因为,茯神有句话其实也的很对。

    要是两个从此要有情感关系的人不会在之前那种情况下情难自禁,第一次就和对方尝试着破禁忌。

    那今天之前发生的事,其实还是停留在原地。

    有了这第一次,桃花江以后才可能有和他有每一次,就算这件事真正过去后,他们心里也会觉得当时自己冲动了,情迷了,急躁了,但这至少是当时他们自发去做出的行为。

    不再去带着伪装色,爱了就是爱了。

    都世界末日了,谁还能管得了他们是否是不是同一物种。

    哪怕这个第一次暂时是不完美的,双方都还有待进步。

    但……他们俩的心脏也会都真的记住这三亚的一夜一辈子了。

    可元薤白现在真的没力气和他笑,然后告诉他自己根本不生气。

    他累的连嘴角都一点勾不起来,手臂都扒拉不住对方的肩膀,他真的是一条玩不过这位大爷的病弱淡水龙。

    但我们的桃花花也不是那种没有趣致和情商的个性。

    至少他懂这个人很想要自己一个明确的承诺,他那双黑色眼睛都快直接溢出‘你还没答应我’这句话了。

    但给还是不给这回事。

    在元薤白这种人眼中同样也是一种可不能随便轻慢去看待的东西。

    这个人要他给承诺,那他就是在求元薤白。

    元薤白不怕这个人不要自己,但他也会需要这种求。

    他的这场狂求,映衬着元薤白的给。

    这才使生命暂时找不到下落点的病桃花找到了一种你来我往,而不是他单方面不得不仰视对方的被动服从感。

    因为,不止是这个人对自己有控制欲,他也有。

    应该,心脏早已经深陷一场缠绵情爱中的生命都不会有。

    所以,元薤白此时也闭眼先靠着茯神的肩窝开始休息,又抬起自己的一条手臂用手指配合他点了点。

    两个人的手指这么轻轻点了三下。

    然后,我们的大桃花才仰头将下嘴唇第一次红润了些的地方自然又温柔地落在对方下巴上碰了一下。

    “我之前不是还没认真叫过一次你的名字。”

    “好像是没有。”

    “那现在就叫一次吧。”

    ……

    “茯,神。”

    ……

    这不出哪里好,但就是叫的人心头一烫的两个字一出来,真的是把某人的心自此都抓的死死的。

    我们南海王爷此时心中在想什么,没人知道。

    但当他刚刚整个人的眼神都空了下,又久久才低头和大桃花对视一眼,好半天,他才闭眼单手拿手背拍了拍额头,一个人抵在洞壁上笑了起来。

    ……

    然后,伴着这第一朵‘海棠花’此时刚刚缓缓掉落在三亚的当晚。

    他们最后也发生了一段这样的……

    淡水和海水初恋情侣第一次的甜蜜,私密……又其实有点破坏气氛,很影响第二天二人正常早起的对话。

    茯神:“我又想开船了,怎么办,要不我直接电话联系天圆和地方哥明天别来了吧,我们两个改机票吧。”

    元薤白:“‘刘采薇’还一个人在家,你想让她以为自己从此被遗弃在海口了么。”

    茯神:“干舅奶,你有没有发现你现在的口气超级像一个孩子他妈,难倒这是因为和我这种优质青年第一次,第一晚,第一场恋爱的开始,让你终于产生了对结婚的向往了么。”

    元薤白:“……”

    茯神:“开船吧!干舅奶!起航吧!孩他妈!”

    元薤白:“……”

    茯神:“怎么又不话。”

    元薤白:“我在想我爸爸。”

    茯神:“你爸他也来南海了?你爸他老人家是谁?”

    元薤白:“我也不知道我爸他到底是谁,但我爸如果人在这里,我应该不用变成现在这样听到船这个字就想吐,他还可以帮我直接死这个船长。”

    茯神:“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作者有话要: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入V第二章 !第四单元正式开始了!虽然我觉得我这一章都在写科学知识,但是希望大家以后每天和我一起学习科学吧!

    只要你爱科学!就来看我们《开船记》吧!!!元薤白的爸爸都不死我们的船长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