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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光大亮, 轻风吹起窗帘，扰人清梦。如果可以的话，程渊也愿意做那一个日日不早朝的君王。

    程渊要起床的之时，发现许柚也睁开双杏眸, 程渊随把玩着她的头发, “再睡一会？”

    许柚摇头, 她声道:“我今天要去复诊的，我要早点去, 然后正好早点回来, 还想着下午码字呢。”

    “哦, 那我也去。”

    程渊着快速的把上衣穿好，又转身问她:“要帮忙吗？”

    许柚是醒了, 但是程渊一直在房间里，所以她没有下一步动作。

    “不用帮忙, 不过, 你怎么突然要和我去？”

    许柚之前都是有什么事情自己来，现在突然多了一个程渊，突然有些不习惯。

    能不麻烦别人就不麻烦，许柚之前的生活信条这样告诉她。

    “我不能去吗？”

    许柚摇头，也不是不能去，反正自己经没什么事情是程渊不知道的。

    “可是你最近不是很忙吗？”许柚也不是不想程渊跟着去复诊，如果他跟着自己去都不用车了。

    可是, 上次自己和程渊吵架了，他和自己回乌蓝, 就耽误了他几天时间，然后他回来以后就很忙。

    天天看他早出晚归的，直到最近几天才缓过来。她怕程渊这次跟她出去又乱他的工作计划。

    在她看来两个人在一起, 就是共同成长，互相促进，她感觉和程渊在一起以后，没有帮到程渊就是算了，还成为他的拖油瓶。

    “还行啊。”程渊把外套穿上，“走吧，不是要早点出门吗？”

    许柚点头，“不过我算自己去，你去上班吧。”

    程渊突然叫住她。

    “许柚。”

    程渊平常都叫她柚子的，连名带姓的叫她，许柚也愣了就抬头看他。

    “怎么了？”

    “我们是夫妻，你知道这两个字的含义吧？”

    “知道啊。”许柚倔强道，“这和我自己一个人去没什么关系呀。”

    “你一个人去多麻烦呀，还要叫车，我直接送你过去又用不了多长时间。”

    许柚其实也想到过这一点，她想了一下，把自己的想法跟程渊了。

    程渊侧坐在沙发上，脸上倒是带着笑容:“这就是你的理由？”

    许柚感觉自己的理由挺充分的。

    “我是你丈夫，你可以依赖我，你可以毫无芥蒂的把背后交给我，无论做什么，你刚刚的那些理由在我看来根本就不值一提，那些事情什么时候做都可以，陪你比较重要。”

    程渊:“走吧。”

    程渊揽着许柚往前走:“你别想了，你这个笨脑袋想不清楚。”

    许柚张大眼睛瞪他:“什么啊？”

    “好，你不笨，我们柚子可聪明了。”

    许柚嘴角抽抽，他可以再敷衍一点吗？

    许柚这样想着，就糊里糊涂的被程渊带着上了车。

    “你不用再乱想了，反正你跟着我就行。”

    许柚声反驳:“我又没有乱想。”

    “好，那你不许想了。”

    许柚还想再点什么的，程渊突然来了一句 :“好了不了，再就亲你。”

    许柚真没再话，她用一手捂住嘴，然后就转头瞪他。

    程渊乐的自在，他最喜欢看许柚气鼓鼓的模样了，两边脸颊鼓起来像一只仓鼠。

    -

    当班的前台护士姐姐正好是上次程渊来诊所时接待程渊的那一个。

    “今天有时间了呀，第一次你先生和你一起来。”

    许柚有点懵，护士姐姐怎么知道她和程渊是夫妻啊，很明显吗？

    许柚没话，程渊这个时候时候，用他的大手覆盖住她的手。

    周竟思见许柚和程渊一起进来还愣一下。

    “坐吧。”

    程渊瞟了周竟思一眼，像得到自己喜欢的玩具的屁孩，毕竟上次自己过来，周竟思话里话外的意思都是这是病人的隐私，你问了我也不会的，程渊这是规定，但是他就是莫名其妙的开心。

    “Hi，周医生，我们又见面了，这下可没有什么东西是我不可以知道的了。”

    许柚轻扯程渊的衣袖:“…你来过吗？”

    程渊点头，“原谅我擅自来过，你要是不开心，回去把握好了任你处置，不过我上次来的时候什么都没问出来，你放心。”

    许柚不知道要什么，只是有一些微妙的感觉。

    程渊虽然他自己来过，许柚想了一下还是介绍道:“这是我丈夫。”

    周竟思在病历本上奋笔疾书，连头都没抬就应了一声，过了两秒他才道:“你想让他一直呆在这里吗，或者是让他出去等着。”

    其实周竟思每一次问诊的时候都要求病人独自和他对话，他所学和经验是这样告诉他的，他都没有尝试过，在病人家属面前，对病人进行心理诊疗。

    他之前的想法就是，病人家属在病人旁边，对病人多多少少会有一些影响，但是，刚刚他看到许柚和她的丈夫一起进来，许柚的目光时不时落在她丈夫身上，他就想试一下，两个人一起问诊。

    毕竟刚刚那个模样的许柚，他倒也是第一次见到。但是最终的决定还是以病人的态度为准。

    许柚当然是想独自接受医生的问话了，主要是有些问题他回答得自己都要脚趾扣地了，要是程渊也在她身边，他就更不好意思了。

    程渊一脸遗憾。

    周竟思也有些遗憾，他又提出了一个建议:“如果之后你可以接受，你可以尝试着让你和你丈夫一起回答我提出的一些问题。”

    程渊挑眉，没想到医生还是。挺近人情的，刚刚自己的举动好像有点幼稚了。

    程渊出门之前，还留下了一句话。

    “医生，我要报告，许柚太不乖，偷偷吃了控制神经舒缓类的药”

    许柚自己留在了心理咨询室。

    本来她不紧张的，但是最后程渊那句话，让她无颜面对周竟思。

    周竟思明明听到了程渊的话，可是，周竟思。问他的问题还是和之前的大同异，完全就没有提她乱吃药的事情。

    咨询室里放着舒缓的音乐。

    许柚慢慢她的心也沉静下来，她卸下伪装和医生自己的感受和近况。

    了自己在超市偶遇了之前高中学校坏事做尽的扛把子，了她和程渊在一起却感觉自己没有什么能帮上他的事，最后她甚至连她为什么吃药都了。

    可能是受了程渊的影响，她和周医生坦白的时候，脑袋里想的是程渊。

    她偷偷在程渊面前要变勇敢，然后被他当场抓获。现在程渊在外面等着自己，他虽然看不到，但是自己也很勇敢。

    周竟思:“其实基本上都问的差不多了，既然你自己也和我坦白了，自制吃药的事情明你对这件事情也和我坦白了，你自己吃药的事情，明你对这件事情，已经不算排斥了，已经有心要改变了。”

    许柚其实还是挺忐忑的。但是，她听周医生这样，她突然又觉得其实很多事情没有她想象中的那么难。

    “谢谢，医生。”

    “不用谢我，这是我分内的事情，不过，有一点想和你一下，感觉你最近的心理状况已经变有在变好了，你吃过精神类的药物还是要再做一个心理评估。”

    许柚点头，这点的话她还是很能理解的。

    “最后还想跟你一句，你有一个心态一定要改变，你不要怕麻烦别人，在乎你的人就是喜欢要你麻烦他，你吃药的初衷也不就是不想要朋友担心吗？但是你有没有想过，如果你是真的变好了，你才能真正的做到，不要在乎你的人担心。”

    许柚其实……感觉这种事情，她都知道，但是，她就是害怕，怕自己做不到，因为做不到就不想白费功夫。

    可是心里还是有一些念想的，关心自己的人投来期望的眼光，她又得告诉自己，自己会好。夜深人静的时候，无力感伴随着黑夜一起袭来，这些道理她都懂，但是知道和做到就是两码事。

    许柚倒也感觉好了很多，她独自一人坐在门边的长椅上，程渊被医生叫了进去，不过没五分钟，他就出来了。

    “我突然不想写东西了。”

    程渊应道:“那就不写啊。”

    许柚感觉自己现在脑子里乱乱的，根本没心思，感觉自己想要发泄，但是又找不到出口啊，而且，她连自己这个模样的具体原因都不出来。

    许柚突然道:“我想咬你一口。”

    程渊把手伸到她面前，不甚在意道:“那就咬手腕吧，你这点力气咬一口也没多疼。”

    许柚不服，暗自用力。

    “唔。”程渊痛呼互出声。

    许柚一口咬下去，上面残留了她的口水和牙印。

    许柚神气道:“你不是，我这点力气咬你不疼吗？这种这点疼你应该没放在心上吧？”

    程渊表情有些扭曲，但是语气还是嘻嘻哈哈的:“怎么敢不放在心上，老婆大人特地给我留下烙印，自然放在心上。”

    许柚怔住，程渊……在胡什么呀？他们现在还在医院。还叫老婆大人，哼，油腻。

    不过，许柚看了程渊那个模样，我又觉得自己好像真的太过用力了，想了想。伸出手臂道:“那这样吧，我也给你咬一口。”

    皓腕凝霜雪。

    程渊脑子里就飘过这句诗。

    “不咬了。”程渊淡淡道，“我们现在在医院走廊，虽然现在没啥人，但是我们坐在这儿咬来咬去，不心被别人看到了，人就会以为我们俩脑子真的不好。”

    许柚:“……”

    “而且……我对咬你的手没什么兴趣，我想要咬的地方，而且不止一次。”

    许柚:“？”

    程渊凑近她降低音量:“你方便回去再给我咬一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