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1 章
◎特别的礼物。◎
不用喝, 还不是要生孩子。
她眉头刚刚皱起,姬星河又道:“我来喝,你的身体之前受了伤, 还需要好好地调养, 不要乱喝药。”
“你,你喝避子汤?”容宛月惊讶,“可你之前不也受伤, 而且体内毒素未消, 你喝避子汤不行吧?”
姬星河挺直了背道:“我是男子, 我肯定行, 你不是知道我功夫好, 身体也强壮吗?”
容宛月犹豫了一下, 姬星河挑眉道:“难道不是吗?”
容宛月想扶额,果然是个男子都不能容忍别人他不行,不管是哪方面的。
她点头道:“那,就听皇上的。”赫拉
姬星河满意的点点头, 容宛月就看着姬星河每次事后都捏着鼻子喝下那一碗避子汤。
避子汤难闻, 姬星河喝完之后让她给自己喂几颗蜜饯。
她曾偷偷地尝了一口避子汤, 又酸又苦, 她差点吐了。
看着为了避子而受罪的姬星河, 有一天她忍不住提议, 不如两人分开睡,这样他们都不用喝这个避子汤。
此方法被姬星河无情地拒绝, 他宁愿日日都喝避子汤,也不想跟容宛月分开。
因为姬星河对容宛月的禁足, 外面现在都传闻, 容宛月是得罪了皇上, 甚至有传闻容宛月是不守妇道,与宫人不清不楚。
这种法一开始只偶尔传出来,可后来越演越烈,渐渐地,竟然传成姬星河暴怒之下已经将容宛月死,所以这些天才并不见容妃娘娘的影子。
甚至有人看见容妃娘娘身边的宫人也都全部下狱,备受折磨。
诸人半信半疑,容尚书听了这个消息之后特别生气,他上书想要进宫见一下容宛月,亲自给女儿辟谣。
可奇怪得是,皇上并没有让他进宫见人,问及原因,皇上也只容宛月生病了,需要静养,其他人都不能去探望,连亲生父母也不行。
这消息让容府一家都坐立不安,生怕自家的女儿真的像外面传闻一般做出了什么不轨之事,被皇上给处罚了。
容夫人在家中以泪洗面,容尚书再次上折子,也没有见到人。
与此同时,罗莹也十分担心容宛月,她不信姬星河会杀容宛月,只是冷落也许会有的。
她一向不喜欢姬星河,可弟弟喜欢。
虽然她现在怀疑这个壳子里的似乎并不是罗宣,可到底还没有完全确定,她依然担心她的安危。
考虑了很久,她拿出容宛月曾经给她的腰牌,收拾一番进了宫。
姬星河接到罗莹想进宫的消息,第一个反应是拒绝。
他仍旧不喜欢罗莹,也不想她与容宛月有过多的接触。
不过他想起容宛月已经禁足好些时日,罗莹是她的姐姐,也许他们见一面,容宛月会高兴。
他让人放行,将罗莹带去了邀月宫。
罗莹没想到会这么顺利,她忐忑不安随着侍卫前行,本来以为会去到冷宫或者廷尉监,可是侍卫直接将她带到了邀月宫的门口示意她进去。
看侍卫对她的态度,并不像皇上对容宛月厌弃的模样。
她走进邀月宫,很快见到了传中被处死容宛月。
只见她正坐在一个高高的秋千上,下面几个宫人正在后面推她。
她穿了一身云霞锦的宫装,金色的黄金臂钏流光溢彩,云鬓上的红宝石头面精美华丽,脚上赤头履缀了两颗硕大的珍珠。
通身的华贵,这哪里像是被冷落的嫔妃?
罗莹在下面旁观,容宛月的一言一行,现在都像是一个女子,竟然看不出一点儿男子的内在。
她心中疑惑更深,但是她没有露出异样,仍旧在下面等着。
容宛月荡得高兴,这秋千还是姬星河让人做的,不知他让人用了什么样的方法,秋千上攀援着五颜六色的凌霄花。
凌霄花肆意开放,花香怡人,高高荡起的时候,风吹过她的面颊和鬓发,刺激又舒服。
容宛月每日都会在此消磨时间,这上面还可以躺着人,累得的时候睡在上面也是可以的。
底下的宫人道:“娘娘,有人来了。”
容宛月低头一瞧,目露惊喜:“罗莹。”
罗莹点头行礼:“娘娘。”
容宛月忙下来,她朝罗莹走近道:“你怎么来了,我们好久没见了,快坐下。”
容宛月上前拉着她的手,罗莹仔细观察,她如此来拉自己的手,如此自然。
一般即使亲姐弟长大之后,也知道男女有别,可是眼前的容妃似乎根本没有这个意识。
她更加怀疑了。
罗莹能来,容宛月真的非常高兴,她在这里除了姬星河,也就与罗莹、怀想等人的感情比较深。
她让人送来许多吃食,然后问罗莹道:“你怎么会想着来看我,是遇到什么事情了吗?”
罗莹摇头:“不是我出事,是你有事。”
“我?”容宛月不解。
罗莹便将这些日子听到的传闻给她听,容宛月听了哈哈大笑,她在这里过得逍遥自在,没想到在别人口中,自己竟然如此凄惨。
她笑着问罗莹道:“姐姐,你不会真的信了那些话吧?”
罗莹道:“原本还是有点怀疑的,不过见你现在过得不错,我已经知道那些传闻不可信了。”
容宛月道:“传闻的确不可信,我并没有被皇上折磨,我是被禁足了。”
罗莹吃惊:“禁足?为什么?”
容宛月道:“这件事是我的错,跟皇上没有关系,皇上吃醋了,所以地惩罚了我一下。”
她没有细,罗莹也没有再追问,只是问她近些日子过得到底如何。
容宛月一一地了,两姐妹些日常的事,得知对方都不错,倒也放心。
快到午膳的时候,容宛月问她想吃什么,她让御膳房去做。
除了御膳房,她的邀月宫现在也有单独辟出来的厨房,她想吃什么可直接让怀想在这里做。
罗莹一听是怀想在这里主事,一时也颇感慨,当初罗宣出事,她差点也随之而去,后来还是怀想经常劝慰她,帮助她,她才慢慢挨过那段痛苦的日子。
她道:“我想见见怀想,还有,今日就让我下厨为你做一餐饭吧,你应该也好久没有吃过我做的家乡菜了。”
容宛月当然好,罗莹做菜的时候,她也在一旁看着。
怀想见到罗莹自是高兴,两人也多了几句,以前怀想对罗莹的暧昧情愫,现在统统化成了友情,两人就像朋友一般彼此问好。
容宛月已经听罗莹是王喜公公带过来的,也就是罗莹能来这里也是得了姬星河的同意。
他估计是怕自己一个人寂寞又孤单,所以让罗莹来陪自己。
看吧,他的心就是这么软。
罗莹很快做好了一桌子美食佳肴,宫人试毒之后,两人坐下开始用膳。
腊肉香芹、香芋丸子、笋干炖鸭、猪肚鸡、荔枝酿奶皮,桂圆包子,菜肴色泽鲜艳,看上去就令人食指大动。
容宛月张罗这罗莹一起吃,罗莹笑着应下,她给容宛月夹了腊肉和猪肚,然后她低头默默吃自己碗里的饭,眼睛在偷瞄着容宛月。
容宛月上次吃了罗莹做的饭菜就觉得不错,她的手艺好,做出的家常菜尤其是一绝。
容宛月吃着碗里的腊肉,然后又去夹香芋丸子,香芋丸子吃了两个,她发现味道不错。
上面放了两碟酱料,一碟甜酱,一碟酸辣酱,容宛月直接蘸了甜酱吃个不停。
一碟子香芋丸子,她吃了大半,碗里的猪肚她吃不下去。
罗莹一直在旁边看着,当她察觉到容宛月吃了腊肉时,心里高兴,但是容宛月的香芋丸子放进了甜酱里,她的眉头立刻皱了起来。
她默默看了半晌,然后道:“娘娘,这香芋丸子蘸着酸辣酱更好吃。”
“是吗?”容宛月道。
她试吃了一个,吃进嘴里又酸又辣的,不好吃。
她吐了出来,摇摇头:“这味道我吃不惯。”
罗莹拿着筷子的手一顿,她道:“以前你最喜欢香芋丸子蘸辣酱,怎么吃都不腻,一盘子都不够你吃的。”
嗯?这个她倒是真不知道。
她道:“可能时间长了,口味就变了。”
罗莹不置可否,只道:“那下次,我就不给你准备酸辣酱了。”
容宛月点点头,罗莹过了一会儿又跟容宛月道:“我近来遇到一个人,曹东。”
曹东,不认识?
罗莹道:“你不记得了吗?就是以前总跟你一起玩儿,他还黑乎乎的,你当时力气,羡慕他身高体壮,总跟在他后面,让他带着你。”
罗莹看着容宛月,容宛月是真的不记得这么个任务,但是罗莹显然是想跟她探讨一下时的伙伴。
她道:“哦,哦,曹东是吧,我好像有点印象,对,他就是很壮嘛。”
罗莹脸色微微一变,随即道:“对,就是他,你想不到,他现在做起了丝绸生意,变得斯斯文文,如果不是他叫住了我,我都没有认出他来,他穿着绫罗绸缎,竟然还有几分书生的儒雅。”
容宛月边吃边听,她附和几句时候的趣事。
罗莹虽然在笑,但是心里非常凉。
她几乎可以肯定眼前的容妃娘娘不是她的弟弟罗宣,是她之前被姐弟团聚的欣喜冲昏了头脑,以为这个人就是她的弟弟。
可现在想来,哪里会有什么招魂的法术,她是被眼前的人骗了。
可她还有一个问题没有想明白,如果她不是罗宣,那为什么她会知道罗宣之前让自己做夹袄给当今皇上的事情,而且她们两人去服丽妃的事情,她也的分毫不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该不会是眼前的人是游荡已久的孤魂野鬼?
听这样的人有法术,可以知道很多事情。
对了,这个容妃娘娘之前还曾假扮过罗宣来获得姬星河的欢心,如果她不是有法力的孤魂野鬼,这些又如何做到?
想到这里,罗莹身上一阵冰凉,她愤怒地朝容宛月投去一瞥。
容宛月恰好夹起一个香芋丸子递到她的碗里道:“你吃。”
她抬头触及罗莹的眼神,罗莹已经快速地低头道:“好。”
容宛月纳闷,因为罗莹刚刚看自己的眼神奇奇怪怪的。
她不由地担心问道:“你没事吧?”
罗莹道:“没事。”
她越是这么,容宛月就越是担心,她道:“我近来不能出去,也不能去看你,我这里还有银子,你拿着去用。”
罗莹不要她的钱,容宛月道:“你跟我还客气什么,我们可是一家人。”
她的亲切,罗莹愣了一下。
容宛月想起刚刚她提起的那个人道:“对了,我听你那个曹东现在似乎混得不错,他对你也挺好。姐姐,你有没有想过要嫁人,如果你喜欢的话,我可以派人去调查一下,只要他品行好,人不错,我都没有意见,只要你喜欢就行。”
“啊?调查他,”罗莹惊道,“不用,我也没想过要嫁人。”
“你是没有遇到合适的人不想嫁,还是真的想独身一个人,”容宛月问道,“姐姐,这是你的终身大事,你自己想清楚,以前你为了我在宫中蹉跎了十年的青春年华,我一直都想补偿你,如果你真的喜欢,可以跟其他人一样嫁人生子,我会给你最丰盛的嫁妆,做你最坚强的后盾,谁都不能欺负你。”
她是认真的,罗莹一时哽住。
她没想到,容宛月想的这么多,还要为她准备嫁妆,这是连她自己都没想过的事情。
本来她是姐姐,可现在眼前这个人似乎一直在照顾她。
她想起来,之前姬星河想要杀了她,也是眼前之人从中斡旋,她才能够活下来,现在还活得这么好。
如此看来,她似乎并不是一个恶鬼。
“姐姐,姐姐?”容宛月叫她。
罗莹回过神道:“谢谢娘娘,只不过我现在真的没有嫁人的算。”
她如此,容宛月也歇了心思,但是银子还是要给的。
罗莹吃着碗里容宛月夹过来的鸭肉,心里不是滋味。
两人正吃着,宫人来报,云皎皎来了。
这倒是奇怪,这几日容宛月都没有看到云皎皎的影子。
她估计是姬星河怕她通过云皎皎来联系周元白,所以连云皎皎都被禁止踏入邀月宫了。
不过,今日云皎皎能够再次进来,看来姬星河已经没那么在意了。
她挥手让云皎皎进来,云皎皎身子虚浮,脸上目光没有焦距,神情恍惚,行礼的时候差点摔倒在地。
容宛月吓了一跳,这是怎么回事?
她赶紧让人将云皎皎扶起坐在椅子上,又让人给她喂了水,云皎皎幽幽转醒,一见到容宛月,她便挣扎着要再次下跪道:“娘娘,娘娘,求求你救救表哥吧。”
她语带哭声,容宛月吃惊道:“表哥,你的是周大人,他怎么了?”
“表哥,表哥他快不行了,娘娘,求求你让皇上派太医去瞧瞧他。”
没头没尾,容宛月耐着性子道:“到底是怎么回事,你清楚。”
云皎皎这才被扶着坐在椅子上,一五一十地明白。
原来周元白在上次狩猎回去的路上就遇刺了,为了保护云皎皎,周元白身中数箭,滚下了山崖。
最后找了回来,可箭伤了肺腑,周元白伤得特别重。
普通的大夫根本无法医治他,她想要进宫来求皇上,可是她被禁止入宫。
周太傅入宫连皇上的面都没见到,更不要太医和药物了。
周元白在家中躺了几天,皇上也没有派人来问询。
京城中的人都是人精,一看这架势,纷纷猜测周元白是不是得罪皇上了,不然凭借他刚刚当上通政使,又才立了大功,皇上不可能放任他受伤不闻不问,唯一的可能就是他惹了圣怒。
云皎皎听了这话吓了一跳,可她只记得表哥请求皇上赐婚,皇上虽然没有应允,但是也并没有生气,怎么突然之间,皇上就不再理表哥了呢?
她尝试进宫试图去找容宛月,可是容宛月的面她也不能见。
她只好将当日的事情都告诉给了太傅,太傅一时也并没有好的办法,只拿出府里最好的药物给周元白。
太傅也再次进宫,这次倒是见到了皇上的面,可没了几句,皇上就没笑着让他回去等着。
他们都以为皇上会派来御医,可么想到等来的却是一道罢黜周元白的圣旨。
上面只周元白德行不佳,出言无状,罢黜他通政使的身份。
这个消息一夜之间传遍了京城,大家更加确信周元白是得罪了皇上,因此药物不敢卖给他,医馆的大夫也不敢上门为他医治。
云皎皎周元白身体滚烫,已经昏迷了三日,粒米未进,眼看就不行了。
她这才抱着必死之心来此,想着无论如何,她也要求到皇上面前,让皇上派太医为表哥诊治,救表哥一命。
不过让她没想到地是,她真的进宫了,也面见了圣上。
不过皇上听了她的话之后,没有任何表示,又让人将她带到了邀月宫,她是侍读女史,是时候该去伺候容妃娘娘了。
容宛月听完陷入沉思,云皎皎下跪道:“娘娘,娘娘,请你救救表哥,如果再没有太医,表哥就真的不行了。表哥之前一直为皇上做事,他曾经差点没了性命,这次又是遇刺,不定就是之前得罪了人,他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求求娘娘,你劝劝皇上,救救表哥吧。”
云皎皎泪如雨下,容宛月叹气一声将她扶了起来。
云皎皎却不愿意起来:“娘娘,如果今天不能救表哥,皎皎长跪不起。”
容宛月凝眉,她倒是想救,可姬星河让人将她带过来,明显就是在试探自己,她这个时候出手,不正好是让姬星河心里刚刚融化的坚冰立刻又给冻上了吗?
她心里甚至有一个可怕的猜测:周元白遇刺该不会跟姬星河有关吧?是他派出去的人吗?
毕竟那日在温泉中他曾经手执长剑想要亲手杀了周元白,如此想想,也不是没有这个可能。
其实真要起来,周元白也是无辜的,不该遭受这些。
她道:“不是我不想帮周大人,只是此事你去求皇上应该更有用。”
云皎皎摇头:“民女已经求过皇上,可是皇上什么都没,娘娘,民女知道娘娘最得皇上的喜欢,如果娘娘开口,皇上一定会同意的。”
那你可能太高看我,也太看男子的嫉妒之心了。
容宛月知道,这个忙自己不能帮,男主之所以是男主,证明他永远是笑到最后的人。
她让人将云皎皎扶起来:“你放心,本宫觉得周大人他吉人自有天相,不会有事的。你安心回去照顾他。”
云皎皎不停地摇头:“娘娘,表哥真的病得很严重,他会死的。”
容宛月被她梨花带雨的模样哭得心里也难受,她道:“他会没事的。”
她挥挥手,让人将云皎皎送出去。
云皎皎不停地回头望向容宛月,她不愿意走,只道:“娘娘,娘娘,求求娘娘,求求娘娘。”
容宛月转身,示意不想再听。
罗莹在一旁也被云皎皎悲戚的声音所触动,容宛月摇头,示意自己也没办法。
云皎皎已经快要走到门口,她突然用力挣脱侍女,跑到容宛月面前下跪道:“娘娘,如果娘娘肯救表哥,民女愿意离开表哥,将表哥让出来。”
???
容宛月目瞪口呆,罗莹眉头微皱,两旁的宫人捂住了她的嘴。
她仍旧发出唔唔的声音,试图表明自己的是真心话。
容宛月忍不住扶额,她都不知道云皎皎为什么会这么,难不成她也发现什么了?
云皎皎快要被拖走,容宛月见她挣扎得越来越激烈,也怕宫人会伤到她,她上前一步道:“且慢。”
宫人停了下来,容宛月看着云皎皎道:“安静回去,这样的话我不想再听到第二遍,本宫同周大人没有任何关系,你该对你的表哥有信心,更该知道,本宫与皇上彼此倾心,本宫喜欢皇上,如果此话传到皇上,或者其他人的耳朵里,你觉得皇上会如何处置你,又会怎样对付周大人?”
云皎皎显然刚刚只是脱口而出,并没有想到自己的这句话会带来什么样的后果。
此时她双眼圆睁,后怕极了。
容宛月就是要她怕,她道:“你既然知道后果,就该知道不是什么话都可以乱的。你现在回去吧,本宫刚刚过,如果想要你表哥无事,你就好好地守着他。”
云皎皎双眼没了精神,她站起冲容宛月行了一礼,赶紧走了出去。
容宛月见她走远,松了口气。
她刚刚已经问过系统,周元白不会有事,只不过会受罪。
她特意又兑换了消炎药,确保周元白好好的。
罗莹见她似乎是解决掉一件大事的模样,问她道:“周大人是怎么回事,得罪皇上了吗?”
容宛月道:“我也不太清楚。”
罗莹道:“可她为何刚刚为何是那么?”
容宛月只道:“可能她误会了什么,但是我与周大人之间清清白白,可是什么都没有。”
她瞧罗莹点点头,应该是已经相信的模样。
罗莹也没有在这里多待,见她没事便要回去,临走时她还问容宛月是不是真的无事。
容宛月笑着向她保证,她在这里好着呢,根本与外界传闻的完全不一样。
罗莹见此放心离开。
晚上的时候,容宛月因着夏日凉爽,沐浴之后在秋千上多坐了一会儿。
正在这时,天空湛蓝,她想着不知自己什么时候能够回去,看一看自己时代的天空。
她眼前蓦然一黑,有人捂住了她的眼。
熟悉的气味让她一下子就弯起了嘴角,她握住姬星河的手道:“皇上。”
姬星河放开了手,容宛月下来对姬星河行礼道:“皇上,你来了。”
姬星河点点头,他们二人都已经用过晚膳,此时桌案上还摆着消暑的冰粥,容宛月要姬星河吃一碗。
姬星河没有动,反而示意容宛月坐上秋千,他来推一推。
容宛月做好,姬星河慢悠悠地晃起来。
他力度把握得刚刚好,不会突然慢,也不会突然加速。
容宛月看着天上的织女星,夜空很美,两人一时都不话,容宛月非常享受这样淡淡的温馨的气氛。
她不由地抬头望向姬星河,姬星河低头向她投来一瞥,他问道:“今天见到罗莹开心吗?”
容宛月点点头:“许久没见姐姐,跟她叙叙旧,是挺高兴的。还要多谢你愿意让她进来陪我。”
姬星河脸上笑意很淡,他道:“事而已,如果你喜欢可以让她每日都进宫,或者直接在宫里住下一直陪着你。”
容宛月摇头道:“这个还是看她的意思好了。”
她如此,姬星河也没有反对,等了一会儿他又问道:“你今天只见了罗莹吗?”
容宛月抬眉,他这不是明知故问吗?
云皎皎能够进宫,估计跟他也有关系。
她眼珠微微一转道:“不是,我还见了云皎皎。”
“哦,你们都做了什么?”
“倒也没什么,她看起来太憔悴,我也不想让她带病给我读书,聊了一会儿就让她回去了。”
“她没有什么吗?”
如果自己没有,他反倒会多想。
容宛月坦坦荡荡道:“了,她周大人病得很严重,之前还遇刺了,她想让我向皇上求情派去太医为周大人诊治。这事皇上也知道吧?也是奇怪,他怎么会遇刺呢?”
姬星河似乎没想到她居然就这么了出来,他脸色微微一变,镇定地道:“我知道此事,朕也不清楚刺客是何人。”
“哦。”容宛月应了一声。
姬星河手开始握紧,他已经开始猜测容宛月会如何为周元白开口。
他的身体紧绷成一条直线,似乎容宛月只要一句话就可以将他折断。
他的手上突然很暖,他低头,是容宛月的手覆在他的手上。
只见容宛月握住他的手,掰开他紧握的五指去看拇指,她仔细看了看道:“你的手指还没好,皇上,是不是这几日都没有涂药?手指虽然是伤,可是也不能忽视,知不知道?”
姬星河愣住:她怎么没有提周元白?
姬星河一动不动,容宛月抬头见他抿唇不语,她道:“怎么了,还要我每日亲眼看着你上药吗?好吧,好吧,王喜去拿药来。”
她刚完,姬星河便握住她的手道:“不用,我的手只是受了一点伤不碍事。”
他看着容宛月道:“你觉得我该派太医去救周元白吗?你怎么不问我为什么不让人去看周元白?”
来了,来了。
他终于主动问出来了,他今日就是让人来试探自己的。
只要自己能够消他的疑虑,那两人的隔阂自然就没有,她也不用再被禁足。
容宛月握住他的手道:“皇上,你忘记后宫不能干政了吗?这种事你自己处理就好,而且我也相信你,你一定能够做出嘴还选择。”
姬星河皱眉:“没事,你可以干政,而且是我想听你的意见,你是如何想的,都告诉我好了。”
如果真的出我的想法,怕是要吓死你。
容宛月笑着道:“皇上如果真的想知道,那我就一下。周元白他毕竟刚从滁州回来,而且是立了大功,你又刚刚封他为通政使,与外人看来他是前途光明一片。他遇刺一事,我也是今日听,如果是伤倒也是罢了,可云皎皎哭成那个样子,周元白应该病得很严重。能在天子脚下刺杀大臣,想来这背后的人十分胆大妄为,对皇上也是一种威胁。如果是因为他之前推行清田策而遇刺,皇上又不管不顾,清官看在眼里,难眠心寒,而其他人则会是觉得动皇上的人也不会怎样,恐怕他们以后会变本加厉,那么对皇上治理国家增加难度。”
她娓娓道来,十分公正,没有偏私。
姬星河心慢慢地平静下来,他道:“所以你的意思是……”
“救,这对皇上百利而无一害。”容宛月完,发现姬星河脸色已经黑如锅底。
只是他的好感度一直没有下降,她知道,此时他并没有生气。
她细细解释道:“当然,这个决定权是在皇上,如果皇上不喜欢,或者觉得他不值得救,那就全由着皇上的意思。无论你做出怎样的选择,我都站在你这边。”
“其实细细想来,皇上对他也算是仁至义尽,毕竟如果不是皇上赏识他,愿意重用他,他现在仍然是个无名卒,因为出身太差,不知道在哪里躲着被人指着骂。他现在好歹辉煌过,有人记得他,就算现在死了,也应该无憾了。以前别人可是会指着他骂卑贱,低微,不配活在世上的。”
容宛月完也没管姬星河心里到底是和想法,她道:“皇上,这案上的冰粥你尝一尝,累了一天也消消暑。”
她起身走下去拿那冰粥,姬星河神思不属,随她走了过去。
容宛月舀出一汤匙粥送到姬星河嘴边,姬星河下意识张口,他吃在嘴里,不知怎的就想起了之前与周元白在一起用膳的时候,他夹起一块滚烫的茄子,不顾烫嘴就吃了下去。等他想要提醒他的时候,他已经面不改色地咽了下去,竟是连眉头也没有皱一下。
他问周元白,难道这茄子不烫吗?
周元白当时回答他习惯了,以前跟别人抢东西吃,如果他的速度慢一点,他也不能活到现在。
那时他就知道,这个人跟自己一样。
也曾有过那样一段晦暗的时光。
“皇上,”容宛月叫姬星河,“再吃一口吧。”
姬星河再次吃进嘴里,他抓住容宛月的手道:“刚刚你的都是真的,是你的心里话?”
容宛月点点头:“当然,都是我所思所想。”
姬星河沉吟片刻,容宛月看得出来,他在做什么重大的决定,应该是跟周元白有关系。
她只能尽力不话,没有任何异常的表现,让姬星河可以安静地思考,导向一个正确的方向。
突然姬星河抬头,他凝视着容宛月:“阿宛,你答应我以后不会再见周元白。”
就这个吗?
那太简单了。
“当然可以。”
她给了肯定的答复,姬星河的心豁然开朗,他道:“好,好,我知道怎么做了。”
他能够想通,容宛月也非常高兴。
姬星河看着她笑了起来,两人四目相对,莞尔一笑。
姬星河突然抱起了她,容宛月搂住他的脖子,姬星河抱着容宛月两人一起站在了另外一处秋千上。
这秋千比较高,平日容宛月虽然喜欢,可她很少来荡。
此时站在着上面,她下意识抓住了姬星河的手臂。
姬星河道:“你不是喜欢荡秋千吗?现在抓稳了。”
他微微用力,两人在秋千上面忽而荡到最高处,容宛月看到下面,心忽闪忽闪的。
她惊道:“太吓人了。”
姬星河笑起来道:“阿宛,你好好看看。”
容宛月在他的提醒下,睁大了眼,她看到皇宫的红墙绿瓦,看到外面长长甬道上来来往往的宫人,看到蓝色的天幕上一身而过的星子,看到自己在烛光中的倒影。
风儿呼啸,伴随着她的心跳,眼前风景如此美丽。
容宛月不禁面露微笑。
姬星河问她道:“你喜欢吗?”
容宛月道:“喜欢。”
姬星河道:“我也喜欢,跟你在一起每一天都喜欢。”
两人一同站在秋千上,皎洁的月光撒在他们身上,如罩着一层淡淡的轻纱。
二人的一红一青衣衫随风摇摆交缠,不停地荡漾,容宛月不由地发出欢呼声。
这声音伴随月光洒满整个皇宫,所有人都听见了他们的快乐。
有人高兴,自然也有人难过。
临雪宫内,姜云心再也忍不住,泡茶的紫砂壶被她猛然摔在地上。
她已经快要无法忍受姬星河与容妃的相爱,她快要窒息了。
上次她将消息透露给姬灵雁,可她身为长公主居然也没能扳倒容宛月,反而赔了性命。
她就不信容宛月与周元白之间明显就有私情,皇上可以忍一次,难道还能忍第二次,她一定会再抓住容宛月的把柄。
……
红袖,绿蜡回来了!
容宛月很高兴,她惊得直接坐了起来,红袖、绿蜡两人眼含热泪,齐齐下跪喊娘娘。
容宛月将两人扶起来问道她们怎么回来了。
两人交代是王喜将她们带回来,这是皇上的意思。
容宛月知道姬星河现在慢慢开始重新信任她,这是好事。
红袖跟绿蜡、齐山等人能够回来也是好事。
三人叙旧的时候,红袖急忙给容宛月披上衣衫,怕她受凉。
容宛月温柔地看着她,只觉得真好。
虽然新来的两个宫女伺候得也不错,但她毕竟跟红袖、绿蜡关系更好,此时看到她们,她悬着的一颗心也放下了。
她问两人这些时日的情况如何,两人答道,她们起先在廷尉监也是吓了一跳,不过,她们也只是被关着,被训了几句话而已。
后来从里面出来她们又去了浣衣局,在那里呆了一段时间。
自然比不上邀月宫,她们也非常想娘娘,现在能回到娘娘身边简直再好不过。
红袖最是知道其中缘由,她能活着一切都是因为皇上宠爱娘娘,她对娘娘的感情更深了。
容宛月感叹,她对两人这次都是因为自己连累了她们,她奖赏给两人东西,然后又让她们下去休息。
不过,两人可能看到里面有新人有了危机感,竟然是不愿意去休息,要围在容宛月的身边。
容宛月见此也只好由着她们去了。
姬星河来到邀月宫,容宛月特意让人做了姬星河爱吃的东西,姬星河见她神情就知她很高兴。
他问道:“今日你很高兴?”
容宛月道:“是啊,因为皇上将她们几人送了回来,我知道皇上特别在意我,就像我在意皇上一样。”
她先在可是将姬星河的脉摸得特别准,果然她如此一,姬星河本来还有点醋意,听到容宛月在意他,心里漫上甜意,倒将那酸涩给掩盖了。
容宛月还主动站起来给姬星河捏捏肩膀,姬星河到底是没忍住,嘴角上扬。
他也只任由容宛月捏了两下就握住她的手让她坐下来,不想她累着。
两人情意绵绵,耳鬓厮磨了一会儿。
姬星河起容宛月的生辰,容宛月知道原主的生辰是在九月份,她也知道现在战事吃紧,她并不想铺张浪费,便道:“不用过生辰,随意吃个饭就好。”
姬星河摇头:“这怎么能行?”
“这当然可以,之前你的生辰都是默默地过的,连宴席都没有,我只是一个妃子,有你在身边陪着就好。”
姬星河仍旧皱眉,容宛月道:“不如这样,你亲自做一碗长寿面给我,这样就不算太简单了吧?”
姬星河问道:“长寿面?”
他想起了以前,容宛月也曾为他的生辰亲自做长寿面,而他自己似乎也未亲手做过什么吃食给她。
当时也是她让自己知道生辰的含义,想起过往的岁月,他脸上浮现出温柔的笑意。
他道:“好,我答应你。我不会铺张,但是既然是你的生辰,我自然也不能太过简单,我会送你一份特别的礼物。”
特别的礼物?
◎最新评论: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