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3 章
◎ 罗莹已经给她喂下了什么东西,她突然无法话。◎
罗莹在一旁悄悄盯着姬星河, 虽然他喝醉了,但是她依旧不能放心,等他喝下这醒酒汤, 能够彻底昏过去, 她才有时间带走容宛月。
姬星河趴在桌子上,不愿意起身,容宛月怎么哄都不行。
罗莹心里着急, 她道:“娘娘, 不如我来。”
她接过醒酒汤, 可姬星河真的喝了太多酒, 他突然眉头一皱, 对着罗莹吐了出来。
罗莹猝不及防衣衫上满是秽物, 手上的醒酒汤也掉在了地上。
容宛月见这样不行,她道:“先不喝了,快些准备热汤给皇上沐浴。”
她扶着姬星河往里面走,回头对罗莹道:“姐姐, 今日你也累了, 先回去休息, 或者去邀月宫也行。”
罗莹无法, 只得先回去。
容宛月带着姬星河进去屏风之后, 先给他喂水漱口, 然后快速脱掉衣衫。
他一开始还不配合,紧紧捂住自己的胸口。
容宛月按住他的手, 让他老老实实。
姬星河手被束缚,一时又挣脱不开, 他眉毛、鼻子都皱起, 很不高兴。
这些动作惹得容宛月发笑, 她伸手食指轻轻点在他的鼻子上。
姬星河迷迷糊糊的,容宛月道:“皇上,快点脱了衣衫,沐浴过后就可以去床上休息了。”
姬星河睁开眼睛,看到眼前的人是容宛月,他道:“阿宛,我这里不舒服。”
他指的是胃。
容宛月道:“我知道,你是喝了太多酒了,等下再喝点醒酒汤就好。”
姬星河点点头,容宛月总算可以解开他的衣衫。
她一件一件脱,姬星河就站在浴桶旁,一双波光潋滟的眸子定定地瞧着她。
容宛月被他看得脸热,动作更加快了。
不过这一急,结纽难解开,她手都快酸了。
头上传来一声闷笑,是姬星河在笑她。
容宛月抬头,姬星河双手覆盖在她的手上,他道:“阿宛,别急。”
谁急了?
容宛月瞥他一眼,他笑得几乎不见眼,“我来。”
他他来,他带着容宛月的手,像要教给她如何解开他的衣衫。
容宛月看着他手指长而灵巧地解开结结纽,外衫在自己的面前滑落在地。
紧接着中衣、玉佩、腰带一一掉落,等他要解最后的里衣时,容宛月突然转过身去,心砰砰直跳。
姬星河再次笑出声来,容宛月听着他的闷笑道:“你,快点脱了,等下别着凉了。”
“可是阿宛,”姬星河道,“我好像没有力气了。”
身后传来重物坠地的声音,容宛月一惊,怕是姬星河倒在地上,她急忙扭头,看到的却是姬星河的胸膛。
她没有再看见什么,因为她被紧紧地按在他的胸口,脸贴着他微微发烫的皮肤。
她听见姬星河道:“阿宛,阿宛,我今天真的很高兴,你是我的皇后了,是我的妻子了。”
容宛月脸更红了,妻子啊,是要守一辈子的。
容宛月道:“皇上,我也很高兴。
姬星河道:“我真想一直这么抱着你。”
这是真的喝醉了吗?
撒娇这么厉害?
“一直这么抱着,不怕身体吃不消吗?刚刚你不是还很难受吗?”
容宛月哄他:“不如还是快些洗漱然后休息,可好?”
姬星河似乎是认真想了想,他垂眸注视容宛月道:“好,不过——”
“不过什么?”
“我要你陪我。”
容宛月还没来得及后,她已经被抱起来,只听噗通一声,二人一同坠入了浴桶之中。
容宛月没入水桶,她心里冒出的第一个念头居然是幸好这浴桶足够大,要不然哪里能够装下他们两人。
她被带出水面,姬星河伸手勾住容宛月的脖子,容宛月尚未反应过来,自己已经被迫靠近他。
她的手抵在姬星河的肩膀上,可他的肩膀太滑,容宛月再次掉入了水中,姬星河捞出容宛月。
容宛月抹掉脸上的水珠,见他衣衫尽退,红色的珠链在他白皙的皮肤上微微晃动,折射出光线。
这光线定格在他的眼上,如蒙着一层水光纱,让他整个人显得禁欲又诱惑。
骨牌没入水中若隐若现,水珠从他的锁骨处慢慢地滑入水中,水面荡起一圈涟漪。
他头发湿了,乌黑的发贴在背上,如水藻,墨黑与纯白在浴桶中上演极致的诱惑。
即使两人已经在一起多时,看到这一幕,容宛月依旧被美到无法呼吸。
姬星河情动,一直在容宛月耳边低低地呼喊:“阿宛,阿宛……”
声音如同黏了蜜,回应他的是容宛月紧紧的拥抱。
从木桶出来之后,容宛月筋疲力尽。
可姬星河已经酒醒了,他像是不知疲倦一般,抱着容宛月话。
如果容宛月回应他,他就很满意,如果容宛月不话,他就再几遍。
容宛月正要给他一个教训,他却突然抱得自己更紧。
力度太大,容宛月觉出不对来。
她翻身过去,姬星河却抱她更紧。
容宛月立刻道:“皇上,你是不是又发作了,快些叫太医来。”
姬星河摇头:“不用,今天是个好日子,不要让它破坏。”
“不行,你的身体怎么能当成儿戏,快点喊太医。”
她用力挣脱,姬星河一直不同意:“没事,不过是痛而已,忍一忍就过去了。”
她道:“喝药可以解决,泡药浴也能缓解,为什么要忍着?如果时间长了,不是会更严重吗?”
容宛月着急让他吃药,她道:“你这么痛,难不成之前都是在骗我,你一直没有泡药浴?”
姬星河没话了。
容宛月猜对了,她气道:“你居然骗我,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你真的不拿自己的身体当回事吗?”
姬星河道:“阿宛,我是跟你学的,你不是也在骗我吗?”
“我骗你什么了?”
姬星河又不话了,反而开始道歉:“对不起阿宛,对不起。”
容宛月道:“为什么要对不起,我只是想要你好好的。”
不可能的,如果不是我在生病,你恐怕马上就要离开了。
只有我还病着,你才会同情我,才会在我的身边。
容宛月见姬星河不听,实在是不解。
他眉头紧皱,身上依然有酒气。
容宛月知道他喝醉也很难受,她道:“你不吃药,那就喝点醒酒汤。”
姬星河犹豫了片刻道:“好。”
容宛月赶紧在商城中兑换了解毒丸。
结果只能兑换半颗,因为她上一次任务完成度只有三星,所以尚且不能解锁所有版块。
半颗就半颗吧,好歹能让姬星河缓解痛苦。
反正等她的好感度满了,可以去兑换另外一颗解毒丸。
那解毒丸融化在雨青色的玉碗中,容宛月心翼翼地端到姬星河嘴边道:“皇上,快些喝了吧。”
姬星河喝完了玉碗中的醒酒汤,他躺在里面,容宛月看着他问道:“皇上你怎么样?”
姬星河腹内如如烧了一团火,竟然比刚刚还要难受。
可见容宛月眉头微锁,担心地望着他,他道:“好。”
好,那就是舒服一些了。
容宛月松口气,姬星河却觉得腹内更痛,如果之前他可以勉强忍着不发出声音,现在他只觉自己像是有蚂蚁在啃噬,他难受至极,手指几乎要扣进木板中。
容宛月翻身想将碗放在床头,自己的脚被紧紧地抓住,她扭头就见姬星河满头大汗艰难地道:“阿宛,你要去哪里?”
容宛月急忙道:“我放下碗,不去哪里。”
他出这句话已经用了全部的力气,此时听容宛月并不是要走,他松懈下来,全身无力地躺在床上。
容宛月一摸他后背汗已湿透,分明是备受煎熬的模样,她道:“很难受吗,为什么会这样,你喝了醒酒汤,不应该啊。”
她慌张询问系统,姬星河握住容宛月的手道:“阿宛,别走。”
“我不走,可你必须要看太医了。”
她叫人,可如霜居根本没有其他人。
她掰开姬星河的手道:“你在这里,我去叫太医。”
姬星河摇头,抓住容宛月的手,可他腹中越来越痛,手也完全不听使唤。
容宛月实在忍不住了,她狠狠心,拿掉他的手道:“我马上就回来,你等我。”
她急忙披上衣衫,穿上鞋子往外走。
“阿宛……”
身后传来姬星河的声音,她情不自禁回头,姬星河就在床上,额头大汗,脸色苍白,嘴唇被他咬出血来,额前发湿,他宛如摇摇欲坠的雨夜花红,脆弱地不堪一击。
只见他缓缓地朝容宛月伸出手来:“阿宛,别走。”
话音未落,他人竟然已经痛昏了。
“姬星河。”
容宛月急忙跑过来,将他翻过来躺好。
她问系统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他吃了解毒丸,应该不难受,为什么还晕了过去。
系统回答她。
【宿主,解毒丸以毒攻毒,肯定会痛,不过就痛一下子,现在他晕过去,药效持续发作,他也不会感到疼痛。】
原来是这样,她稍稍放心。
她道:“那他什么时候能够醒来?”
【十二个时辰。】
十二个时辰,不就是一天一夜,这么久吗?
她给姬星河盖上被子,坐下来,想着刚刚姬星河痛成那个样子,却一直喊着不让他走。
她心里酸涩不已,她也不想走,她舍不得,舍不得姬星河,舍不得放他一个人在这里。
以后的漫漫长夜,他该如何度过?
那十年已经快要了他的命,自己现在再离开,他能受得了吗?
她抚摸姬星河的脸,姬星河睡着,他的眉头依然紧皱着。
他的唇殷红如血,容宛月轻轻地为他擦拭嘴角,他的唇上有一道伤口,他刚刚狠心咬的。
她摩挲着那伤口,低头在他额头上留下一个蜻蜓之吻。
这伤口一定很疼,她要让人去带点药来为姬星河抹上。
她穿好衣衫,准备出去走远一点叫人。
她刚走出寝宫,就闻见了焦糊味,凉亭那边火光漫天,居然着火了。
她赶紧跑出去喊道:“走水了,走水了,快来人。”
侍卫们也发现异常,急忙赶了过来。
容宛月急忙道:“皇上,快将皇上送去羲和宫。”
姬星河被扶了出来,容宛月也被护着,顶头就见罗莹过来,扶着她。
罗莹道:“快,随我来,这边太危险了。”
这火越来越大,除了如霜居的凉亭,还有旁边的静安殿也走水了。
侍卫与宫人急忙去灭火,容宛月一路走来,还听见宫人的痛呼声。
而停留在太和宫的百官们此时也醒来,赶紧出宫去。
皇宫里乱成一团,容宛月兜头披着黑色的披风,走着走着,她发觉这路不对,这不是去往邀月宫的路,她道:“罗莹,我们这是去哪里?”
“宫中太危险,我们先去宫外避避。”
去宫外?
容宛月站住,怎么这个时候出宫做什么?
只是走水,灭火就行了啊。
罗莹发现她不动了,急忙道:“娘娘为何不走了?”
容宛月道:“皇上还在宫里,我不放心,还是快去羲和宫吧。”
她转身想走,可是一起的侍卫和宫人却突然堵住了她的路,容宛月惊疑不定地道:“怎么回事,你们挡本宫?”
罗莹急匆匆地道:“娘娘,此处不是话的地方,你要知道,我们都是为了你好就对了,现在你不要话,快些随我们出去吧。”
“去哪里?我们又是谁?”
容宛月吃惊不已,她环顾四周,想要喊人,可腰上已经被抵着一把匕首。
她身边的宫人、侍卫全都是陌生的面孔,容宛月知道坏了。
她问罗莹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罗莹道:“你不是一直想出宫吗?现在你的愿望马上就要实现了。”
?
罗莹是不是误会了什么?
她劫持自己出宫仅仅是因为自己想云游四海吗?可凭借她一个宫女,她又是怎么办到让这么多人听她的话的?
“罗莹……”
她还想话,罗莹已经给她喂下了什么东西,她突然无法话,身体也不像自己的。
她只能任由罗莹给自己贴上了胡子、眉毛,短短一瞬,她竟然变成了一个老头。
宫门已经有许多大臣正醉醺醺地由宫人扶着往前走,前面的苏学士已经被验了腰牌出去,侍卫开始看容宛月的腰牌,罗莹给了之后:“礼部侍郎涂大人。”
侍卫看了腰牌,又看了看容宛月。
容宛月无法话,只能拿眼睛示意,侍卫皱眉。
罗莹扶着容宛月道:“大人,大人您别吐在宫门口,回府,回府咱们再吐。”
她将容宛月的头按下去,然后道:“大人他喝醉了,难受地紧,劳烦侍卫大人快些。”
侍卫将腰牌还给他们,容宛月心里着急,不想动弹,却被扶着继续往前。
本来已经要出去的苏学士听到涂的名字,回过来,醉醺醺地:“涂老弟,你不是走了吗?怎么还在我后面?”
苏学士,有救了。
苏学士过来要攀扯容宛月,罗莹急忙后退挡着苏学士道:“我们大人要回去了。”
苏学士不满地道:“我与涂老弟几句话,你这下人好生无礼。”
他上前来一把抓住容宛月的披风道:“好好地,你穿这东西还不理人作甚?”
容宛月的帽子掉了,容宛月心里期盼:“快点,快点看到我。”
罗莹赶紧要在为容宛月戴上帽子,苏学士瞅着容宛月疑惑道:“涂老弟,你这眼睛怎么比以往要大?”
苏学士在此挡着路了,其他人在后面,渐渐不耐,侍卫只得走过来查看。
容宛月拼命想要张口,可她吐不出一句话。
眉头有点痒,她发现罗莹贴的眉毛快要掉了。
太好了。
她悄悄地挑眉毛,如果眉毛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掉了,那一定会被发现异常。
苏学士首先就察觉,他伸手就去拽容宛月的眉毛:“涂老弟,你倒是话。”
眼看他的手要碰到自己的假眉毛,关键时刻,身后突然传来太监的声音:“福王驾到。”
福王,姬星岚?
容宛月看不见姬星岚,只见众人朝福王行礼,他温和而声音传来:“都免礼,更深露重,为何都在此,众位大人在宴席喝了这么多酒,还是早些回府休息。”
福王发话,众人称是。
姬星岚的轮椅过去,他瞥了容宛月一眼,恰好与容宛月对视。
紧接着,罗莹急忙给容宛月戴上帽子,然后簇拥着她先于苏学士走出了宫门。
容宛月不由地失望极了,看来还是只能靠自己。
她看向罗莹,罗莹察觉到她的目光,给她紧紧身上的衣衫,她道:“你放心,我们马上就能离开这里了。”
很快他们坐上了马车,听着马车辘辘往前,出了城门,容宛月深深叹了口气。
她现在不担心别的,就怕姬星河醒来看不到自己。
他昏迷的时候还叫着让自己不要走,可醒过来她已经不在身边了,他怕是会要疯了吧。
容宛月坐在马车上,罗莹掀开车帘瞧了瞧。
容宛月看到马车后跟着十几个人,此时他们正行在一处偏僻的路上,罗莹仔细看着外面,容宛月十分的奇怪,她行为鬼祟,像是在防备着马车外面的人。
突然她给容宛月蒙上了面纱,同时低声道:“屏住呼吸。”
只见罗莹突然喊道:“快,她不好了。”
身后诸人急忙凑上来,正在此时,罗莹伸出洒向他们白色的粉末。
他们猝不及防吸入,指着罗莹道:“你,你做什么?”
罗莹道:“只是想你们不要跟上来。”
他们纷纷倒地,为首一人摇摇欲坠,咬牙道:“你要带走她,不怕主公降罪于你?”
罗莹拿着匕首往前一送,他血流不止,倒了下去。
罗莹即刻对马夫道:“速速离开,往西面走。”
容宛月一头雾水,但是她弄懂了,那些人是姬文瑞的人。
罗莹之前自己想明白,可是现在却又与他们混在一起,难不成他们又找上了罗莹,想让罗莹为他们做事。
所以才用这一招,掳走她,对付姬星河?
可是,她又不明白了,为什么罗莹又迷晕了那些人。
她现在又要带自己到何处去?
罗莹看容宛月一眼,知道她也许有许多想要问自己的话。
她拿出一个黑色的瓷瓶给容宛月闻一闻,容宛月只觉身上一松,她能够话了,只是身上仍旧娇软无力。
她赶紧问道:“姐姐,你现在要把我带到哪里?你是不是又在帮姬文瑞做事?”
她一激动咳嗽起来,罗莹拍拍她的后背道:“你别慌,我只是想带你脱离苦海。上次看到皇帝如此对你,我就有了这个想法,皇宫不是人待的地方,你这么善良,不适合这里。伴君如伴虎,早晚你要被他折磨死,不如现在随我离开,云游四海。”
容宛月凝眉,想起前些时日罗莹常常心疼地望着她,她安慰罗莹自己没事,可罗莹显然没有听进去,她居然脑补了这么多。
她是想要救自己?她把姬星河当成恶魔了。
容宛月哭笑不得:“姐姐,你真的误会皇上了。”
罗莹道:“你不用了,我都明白的,你后来给我的银子,我一分没花,都带在了身上,我还准备了路引,无论之后你去哪里都没关系,只要藏得好,就连皇帝也找不到你。”
她将银票给容宛月看,果真满满一沓银票。
她一切都准备好了。
容宛月道:“可是,那些人又是怎么回事?”
罗莹道:“他们就是主公的人,的确是他们找到我,让我出入皇宫探内情,这次挟持你出宫也是他们的主意,我一开始并不愿意,后来看你被皇帝囚禁,便也动了带你走的心思。”
“带我去灵武吗?”
“当然不是,只凭我一个人,无法顺利带你走,我假意答应他们,就是想要在他们的掩护下,带你出来,然后踹了他们,我们去其他地方。前面的马夫和护卫是我花钱雇来的,是我们自己人,你不用担心。”
她拿出了地图道:“我们不去灵武,也不能去北方,以免他们去往相反的方向去寻,轻易找到我们。我们往西面走,西面山清水秀,如果真要藏起来,他们寻找起来也难。
容宛月见她侃侃而谈,将一切都安排妥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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