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00 章
◎ 没想到,她连他的最后一面都见不到了。◎
现在?
姬星河那迟迟未到的百分之一, 就在这个时候终于上升,好感度变成百分之百了?
那是不是她现在就要走了?
【宿主生下孩子之后便会离开,而大礼包和积分兑换需要评级之后才能开启。】
这破系统, 她都完成任务了, 也不忘再坑她一把。
手心里躺着一枚白色的药丸,里面还可以看到黑色的模糊一团,同自己之前吃下去的一模一样。
姬星河还在看着她, 她眉头紧皱, 姬星河却眉眼带笑鼓舞她。
见容宛月迟迟不行动, 他握住她的手往自己嘴边递过来。
他低头嘴唇要触碰到那颗白色的药丸, 容宛月忍不住开口:“姬星河。”
姬星河抬眼看她, 他眉眼上扬, 似乎自己并不是要吃一颗能让他成为木偶般受人操控的蛊虫,而是要服用心上人送来的美味佳肴一般满足。
容宛月道:“你真的想吃下蛊虫吗?”
姬星河道:“如果是你喂给我的,我很高兴。”
如果容宛月能够对他也有如此独占之心,他只会高兴, 高兴容宛月同自己一样, 想霸占对方, 甚至不惜禁锢对方, 只为两人能够在一起。
容宛月见他真的握住她的手, 低头含住她手心里的蛊虫, 她急忙道:“不要,不要吃。”
姬星河已经咽了下去, 容宛月赶紧挤他的两腮道:“吐出来,快些吐出来。”
姬星河眼中笑意更盛, 似乎因为自己吃下容宛月手中的蛊虫而高兴。
容宛月急道:“你还在笑什么?我根本不想让你成为傀儡, 我只想让你好好的。我不是过吗?我走了之后一定还会回来的, 你以为我无情无义吗?你舍不得我,难道我就舍得你吗?快给我吐出来。”
容宛月直接上手,姬星河的笑意淡去。
容宛月见他真的已经吃了下去,气得了他一下,她道:“解药呢?快点给我解药,你吃下去也没用,我会给你解开的,我要你是完完整整的的姬星河,我喜欢你能为自己活着,因为这也是你的人生。”
她急得脸都红了。
她动手在姬星河身上搜,姬星河按住了她的手,他道:“阿宛,你会回来,是真的吗?你不怕我清醒的时候会再次囚禁你,不放你走吗?”
容宛月道:“不怕,你连蛊虫都吞了,我还有什么不相信你的。”
就这么相信自己吗?
姬星河没话,容宛月问道:“解药呢?”
姬星河看她一眼,吐了出来。
原来他并没有咽下去,容宛月上前一脚将那药丸踩碎,她松口气道:“好了,这下再没有蛊虫这玩意了。还有你,以后也不许再吞什么蛊虫,吓死我了。”
她被姬星河从身后紧紧地抱住,他道:“阿宛,阿宛。”
容宛月闻到他身上淡淡的桃花香,她道:“姬星河,你信我就好。”
“我信。”姬星河终于点头道。
……
经过这一遭后,容宛月深感时间不多了。
她与姬星河整日待在一处,两人一起准备着孩子的东西。
他们还去了一趟跃龙山庄,看着漫山的橘子,着似乎永远也不完的话。
容宛月给姬星河起自己以前的梦,梦里的孩子手上戴着一把桃木剑。
姬星河知道她喜欢,便亲手做了几把。
桃木剑十分的精致,上面还缀了两颗银色的铃铛,比梦里的还要精致。
不过她在姬星河身上闻到淡淡的血腥味,问他,他是自己不心雕刻桃木剑的时候划伤了手。
他手上也的确有伤口,容宛月给她擦伤,同时也叮嘱他要心一些。
姬星河一一地答应了。
时间过得越来越快,容宛月的身子也越来越重。
可能越到离开的时候,她的心情就越来越焦虑。
无人的时候,她写下了许多信,还做了一些安排。
可是这些仍然不能让她安心。
姬星河也感觉,容宛月半夜醒来的时候常常看到姬星河就坐在床头,注视着她。
她能读懂他眼中的不舍,她只能紧紧地握住他的手,告诉他自己会回来。
端午节那日,宫中举行了宴。
文武百官在宫中吃酒,席上歌舞仙乐,令人心情愉悦。
容宛月同姬星河在席上同众人一同吃粽子,她现在不能久坐,所以没一会儿她便离开了席位上。
她想起之前在湖上,姬星河教自己划龙舟的事,脚步不由自主地走向了湖边。
她听到后面有声音,转头姬星河已经代替红袖扶住了容宛月。
容宛月笑道:“皇上,你怎么没有再宴席上多待一会儿。”
姬星河道:“你不在那里,没什么意思,再你肚子越来越大了,我还是担心。”
容宛月道:“我没事,她们都陪着我呢。”
“对了,”容宛月道,“我还有东西要送给皇上。”
两人坐下来,容宛月拿出了一套杯子,这杯子黑紫,透着五彩斑斓。
两个大,一个,上面画了人,还有简笔字。
姬星河道:“这是……”
“这是我画的图,让陈羽明特意做出来的,是代表我们一家三口的杯子。”
姬星河瞧着上面两个大人手中拿着风筝线,那风筝从最右边的杯子线一直延长到最左边杯子上,高高的天空上。
十分的新奇。
姬星河不知道容宛月是什么时候做的,不过这上面他的侧脸十分逼真,而容宛月自己的脸,是她真实的面容。
姬星河不由地伸手抚摸了下杯子,他道:“我很喜欢。”
容宛月知道姬星河一定会高兴的。
姬星河道:“我也有东西送给你。”
“是什么?”容宛月问道。
姬星河让容宛月伸出手,容宛月伸出左手,她感觉到手上一点冰凉。
等姬星河拿开手,她看到自己的手腕上多了一条红色的珠链。
这珠链颗颗圆润,红得似血,比姬星河脖子上的颜色还要深。
质地似玛瑙,却比玛瑙厚重,衬得她的皮肤也更加的白皙。
容宛月特别喜欢,她道:“好漂亮的珠子,这是玉石吗?”
姬星河点头道:“是玉石的一种,我瞧着颜色好,就特意给你留下来,慢慢磨成功。”
原来还是姬星河亲手做的。
容宛月更加喜欢,她道:“谢谢你,你每一次送的东西,我都喜欢。”
姬星河低头笑道:“那不是刚好吗?”
他完咳嗽了一声,脸色微白,容宛月道:“皇上,你没事吧?”
姬星河道:“没事,可能受了些风寒。”
“要及时地看太医,不能放任不理。”容宛月叮嘱道。
姬星河道:“我知道了。”
容宛月不放心,她道:“等下就让太医去看看,皇上你可别大意,如果孩子生下来我离开,你好好地照顾自己。”
她要王喜去找太医,姬星河道:“算了,明日再去寻也是一样的,今日是端午节,他们定是过节去了。”
倒的也是,湖面凉风习习,容宛月与姬星河坐在岸边的亭子里,她问道:“皇上还记得去年这时候,你在此教我划龙舟吗?”
姬星河当然记得,当时他落入水中,容宛月还以为他出事了。
容宛月道:“当时皇上落水从水里出来,头上顶着一朵红色的莲花,清纯又妖冶,我一下子就看呆了。如果换成别人,头顶着莲花出现,我肯定会吓一跳。”
她起当时的事情又忍不住笑出声来,这些事情起来还在眼前,可已经发生了这么久了。
姬星河道:“那你再多看两眼,看看现在跟那时候有什么不同?”
他就坐在容宛月面前,容宛月看着他,他的面容与以前一样并无任何的表化。
唯一变化的是他的眼神,现在的他似乎是多了一份坦然和平静。
容宛月道:“皇上比之前更有魅力了。”
起风了,姬星河轻轻地抱住容宛月,两人红色的珠链蒙上一层淡淡的月华,月光也仿佛感受到两人之间脉脉的温情,温柔地注视他们。
姬星河道:“我们回去吧。”
容宛月抚摸姬星河的头,他头上有些汗,容宛月知道他今晚喝了些酒,她点头:“好。”
两人一道又回去,回了羲和宫,姬星河看着容宛月睡下。
第二日,皇家别苑传出噩耗,太皇太后薨了。
姬星河身为天子,太皇太后的孙子,必须要亲自去别苑中迎回太皇太后的棺材,然后再从京城为太皇太后做法事,下葬皇陵之中。
姬星河本不想去,容宛月知道这里十分重孝,如果皇上不去,恐怕御史们有话要。
她让姬星河去了,自己的临盆期还未到,况且这里有那么多人伺候她,她不会有事的。
姬星河很不情愿地去了,他自己会尽快回来。
容宛月笑着让他放心,自己会好好在宫里等他。
等他去了第二天,容宛月吃过午膳睡觉,睡梦中只觉得肚子一阵一阵地疼。
她没有当回事,等她疼得醒过来,头上已经出汗,肚子越发地疼痛明显。
她急忙叫罗莹,罗莹过来,见容宛月疼得厉害,唬得赶紧通知整个邀月宫的人都准备起来。
娘娘怕是要生了。
齐山去叫太医和稳婆,红袖让人去烧水,罗莹陪着容宛月,怀想赶紧去跟王喜,王喜听闻之后,立刻派人出发去别苑告诉皇上,皇后娘娘要生了。
很快,太医和稳婆都来了。
宫女们烧了热水,又端来了各种各样的点心和药材。
容宛月肚子痛得越来越厉害,一开始她还勉强可以忍受,她握紧手,挺过那阵疼之后就在地上慢慢地走。
红袖跟绿蜡都紧张地看着她,想让她去床上躺着,容宛月摇头,她知道,这个时候躺着无用,不如走走路,或许对于顺利生产有点好处。
整个邀月宫的人就看着皇后娘娘手里拿着桃花糕,一边吃着,一边站在一处,一动不动,像是被什么定住了,有过一炷香的功夫,娘娘才又开始动起来,而他们的心也才放下来。
就这么一提一放,大半天过去了,而娘娘依然没有要生的意思。
连罗莹也奇怪,问太医,娘娘这是真的要生了吗?
太医肯定地是,只不过妇人生子,尤其是第一胎,总归是慢些,要多吃一些苦头。
容宛月还有精神听他们话,她点点头,赞同太医的话。
她问王喜道:“皇上呢?”
王喜赶紧道:“娘娘,奴才已经派人快马加鞭将娘娘临产的消息带过去,相信皇上一定会赶过来的。”
容宛月道:“本宫知道,这里距离别院有百里地,不定等皇上回来的时候,皇嗣已经诞下了。”
王喜急忙附和。
可容宛月虽然这么,心里却十分着急,系统已经明确告诉她,只要她生下孩子,她离开就会回到自己的世界。
她甚至走到窗前往远处眺望,虽然知道什么都看不见,可她就想要知道姬星河到底现在到哪里了。
她的肚子越来越疼,她再也站不住,躺在了床上。
容宛月可算知道花娘当时有多疼了。
她听从稳婆的话,嘴里咬着软木,随着宫缩呼吸,肚子不痛的时候就攒着劲。
可是实在是太疼了,她只觉得所有的力气都用尽了。
她忍不住抓住了床帐,金黄的床帐在自己的眼前晃荡。
她的耳边响起稳婆的声音:“娘娘用力,娘娘使劲啊,孩子就快出来了。”
伴随着如刀绞般的疼痛,容宛月用尽全力,嘴里不觉发出痛苦的声音。
“哇哇哇。”
她听到婴儿响亮的啼哭声,容宛月只觉十分轻松,身上那股气力散了。
“恭喜娘娘,贺喜娘娘,是位公主。”
公主啊。
容宛月想要睁开眼看看她,只看到一片虚无。
她能感觉自己的身体越来越虚,体力流失得厉害。
她马上就要离开了。
“姬星河,姬星河。”她出声道。
罗莹就在一旁,见容宛月嘴唇微张,她急忙低下头来道:“娘娘,你什么?”
“皇上呢?”
罗莹眼泪不由地落下来:“娘娘,皇上他就快到了,你再等一等。”
“不好了,不好了,皇后娘娘快没气息了。”
稳婆大惊失色,太医急忙上前诊脉,均摇摇头。
罗莹急道:“皇后娘娘怎么了?你们快救救皇后娘娘啊。”
容宛月用力睁开眼睛,她的耳边噪杂一片,许多人似乎在哭,熟悉的脸在眼前晃。
可这些人中,没有她想看到的人。
姬星河,姬星河。
没想到,她连他的最后一面都见不到了。
她意识越来越模糊,双手无力地垂了下去,罗莹大喊:“娘娘,娘娘。”
太医再次上前诊脉,半晌,齐山悲声道:“皇后娘娘殡天了。”
整个邀月宫顿时传来悲痛欲绝的哭声,姬星河风尘仆仆而来,好不容易到了邀月宫,却听到了如泣如诉的哭声。
他顿时如摧心剖肝,捂住胸口痛得半跪在地上。
亲卫急忙扶起他,他急急地推开寝宫的门,满宫的人都跪在地上哭泣。
姬星河一眼望向躺在床上的容宛月,她一动不动,像失去生机,正在枯萎的花朵。
他奔跑上前,伸出手在她的鼻下颤抖地试探——
没有呼吸。
他僵住了,瞳孔剧缩,他摇头:“不,不可能,这不可能。阿宛,阿宛,你不会有事,你应我一声。”
容宛月躺在床上,没有任何声音。
王喜在一旁哭道:“皇上,娘娘她去了,皇上你要保重龙体。”
姬星河怒发冲冠:“胡,你们都胡,她明明躺在这里,她没事,你们为什么要她死了,都不许哭,谁再哭,朕杀了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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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呜呜呜(┯_┯)】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