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绝对没有爱上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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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马车又行进了一段时间,阵阵花香从外面飘了过来。

    阿晚掀开车帘,就见道路两旁竟种满了鲜花,有芍药,锦带,紫薇,千日红,凤仙等等,百花齐放,姹紫嫣红,好不热闹。

    “大姐,到了。”外面车夫出声喊道,同时马车缓缓停了下来。

    白芷先下了马车,给阿晚放好脚踏之后,才扶着她不紧不慢的下了马车。

    “大姐,这前面马车去不了,你们只能走过去了。”车夫着,指着前面的石阶。

    白芷皱眉,“这么高,走上去得不少时间呢。”

    只见石阶蜿蜒着没入了山林中,按照这莱芜山的高度,怎么也要走半个时辰。

    “没有其它的路进去吗?”白芷询问车夫。

    车夫摇头,“没有,昨天老爷跟我提起要来这儿的时候,我就找人问了,都就这一条道儿。”

    阿晚倒是不在意,笑:“既然人家柳姐都能走,我们自然也能走。”

    白芷心里却想着,这莫不是人家柳姐故意试探大姐的,若真是这样的话,那今天就算是爬也得让大姐爬上去了。

    叮嘱车夫在山下等着,薛深头阵,随后是阿晚和白芷,三人拾级而上,很快就消失在了密林中。

    车夫瞧着三人没了影儿,原本憨厚的脸上露出了一丝狠毒的冷笑,随即跨上薛深骑来的那匹白马快速离开了。

    由于出发的时间早,加上又是在山林中,头顶有葱郁的树木遮掩,所以阿晚并不觉得热,只觉得那石阶怎么跟个登云梯一样,总也走不到尽头,也不知道那些文人墨客还有大家姐们都是怎么上去的。

    “大姐,要不歇会儿吧。”白芷喘着粗气道。

    阿晚点头,“先找个石头坐一会儿。”

    薛深看着眼前才走了二十几个台阶就气喘吁吁的阿晚,摇了摇头。

    她身子实在是太弱了。

    “白芷,你可听人过,这莱芜山究竟有多少个台阶吗?”阿晚接过薛深递来的树叶,一边扇风,一边好奇的询问道。

    白芷苦笑:“大姐以为奴婢是万事通不成,奴婢终日侍奉在老太太身边,之前跟您的那些还是专门问了府里丫鬟才知道的。”

    阿晚失望的叹了一声,眼中却无倦色,反而起身冲两人笑道:“罢了,一直往前走,总能走到的。”

    白芷应了一声,认命的和薛深一起追了上去。

    等人走远了,还能听见阿晚跟白芷玩笑:“此情此景,要不我赋诗两句给二位助兴吧,一上一上又一上,一上上到高山上......”

    “噗嗤~”

    一道笑声从下面的树林里传了出来,紧接着走出四个年轻男女。

    包子桐实在是憋不住捧腹大笑,“你的对,刚才我们的确不该现身,不然我可就听不见这么有意思的诗了,一上一上又一上,还要上到高山上?哈哈哈,这位大姐是要笑死我吗?哈哈哈......”

    落盏看着旁边一言不发的白衣男子,俏皮的眨了眨眼睛,娇声问:“季公子,你为何不笑?”

    季昭授素白的手指微屈,一下又一下,有节奏的敲击着扇面,似乎在思索着什么,他俊秀的侧脸在阳光下犹如上好的白瓷,干净剔透。

    敲了五下之后,季昭授忽的抬起头,漆黑的双眸中盛满了年少的轻狂,“举头红日白云低,五湖四海皆一望,如何?”

    “一上一上又一上,一上上到高山上。举头红日白云低,五湖四海皆一望。”

    包子桐默念了一遍,随即双眼发亮,拍手称绝,“好!接的太好了,你这两句虽不符合绝句的格律,但是与谢大姐那两句接合起来,顿时便有了一种峰回路转,柳暗花明之感,这‘逆挽’做的妙啊,让人精神振奋。”

    “季公子果然好才华,落盏佩服。”落盏崇拜的道,看向季昭授的目光满是爱慕,身体又开始一点一点的朝季昭授身靠去。

    “诶!”竹扇在季昭授手里灵活的了圈儿,然后不偏不倚的刚好挡住了落盏伸过来的素手。

    落盏俏丽的脸上拂过一抹尴尬,随即恼羞成怒,道:“季公子这是什么意思,是嫌弃奴家身份卑贱吗?”

    “非也。”季昭授扬唇笑道,手指在扇柄上轻轻一捻,“啪”的一声折扇开,空无一物的扇面上只有右下角印了个似笑非笑,似哭非哭的花押。

    “那是为什么?”落盏不甘心,追问道。

    季昭授折扇半掩着面部,只露出一双含笑的桃花眼看向了落盏,声音带着撩人心魂的笑意,“还不是落盏姑娘你要价太高,季某身无分文,怎敢妄想啊。”

    落盏对上了季昭授含情脉脉的目光,瞬间脸红心跳,只觉的整个人都要溺死在那双多情眼中。

    包子桐瞧着气氛不对,赶紧着哈哈将季昭授一把拉了过去,紧紧搂住他的脖子推着人往前走,低声问:“你疯啦,这是柳逸岚指定要的人,你招惹她干什么?”

    季昭授皱眉,反驳:“谁招惹她了,明明是她招惹我的,你怎么也不拦着点。刚才要不是我反应快,她就占本少爷便宜了。”

    包子桐被质问的哑口无言,虽的确是落盏姑娘先动的手,但是你一个大男人还怕什么占便宜啊,被人摸了又不会掉块肉。

    季昭授和包子桐从一起长大,对方在想什么,他一眼就知道,当即正色道:“不论男女,只要没有经过对方的同意,都算耍流氓。”

    “是是,你的都对。”包子桐不过他,敷衍应道。随即眼珠子一转,狭促笑问:“待会儿见着谢家大姐,你准备怎么做?”

    季昭授回想起那一室的鲜花,有些怀疑,“那些花当真是她送的?”

    “那是当然啊,不然你觉得我会给你送你花吗?”包子桐翻了个白眼。

    “这就奇怪了。”季昭授越发疑惑,他这人好酒,但偏偏不胜酒力,喝两杯就会脸红眼迷,意识不清。但奇就奇在不管他醉酒后做了什么事情,第二天醒来依旧会记得清清楚楚。

    理所当然的,他也记住了当时谢家大姐看到他的时候脸上的表情,惊愕,畏惧,还有避恐不及。

    季昭授虽谈不上万花丛中过,但这些年的荒唐经历也足够让他去辨别一个人的感情,所以他敢十分的肯定,那谢家姐绝对没有爱上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