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陷入圈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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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么回事,清楚!”

    兰溪竹低吼道。

    底下的人平时不怎么见兰溪竹动怒的样子,一下子缩了缩肩膀。

    “就是当时希兰圣女自杀的时候希兰那边就接到消息了,希兰国王压根没算赔偿,反而想要倒一耙。但是当时他们的圣子在南衡境内,跟他们断了联系。他们怕我们拿圣子当人质,所以一直憋着没出声。一直到前几日希兰圣子回到了自己的驿馆,被他们控制了起来,直接偷偷送回了希兰国。他们没有后顾之忧,就直接翻脸不认人了。”

    兰溪竹的手重重地拍在了桌子上。

    他怎么忘记了还有希兰那一茬,如今自己的三哥没了,西南没有可用的将,得赶紧从朝廷调一个过去。

    若是希兰这个时候偷袭,那可真是趁人之危了。

    最近齐珩忙得焦头烂额的,书信都少了些。

    兰溪竹心中的担忧更甚。

    “背马。”

    薄唇轻吐出两个字。

    “是。”

    兰溪竹需要回去一趟,总是在这里干着急也不是办法。

    不一会儿,姚归林求见。待允诺后他走了进来,面色慌张。

    “怎么了?”

    兰溪竹已经穿好了衣裳,边绑腰带边斜眼看着他。

    “将军身上的伤还没好透,怎可骑马!”他跪了下来,“坐马车回去吧,派几个人跟着保护将军。”

    “不用。”

    兰溪竹一口否决,“我这次回去不带人。”

    姚归林皱了皱眉,明显是不太赞同。“将军——”

    “行了。”

    兰溪竹断道,“衡都又不是什么危险的地方,我不回兰府,不必这么大费周章。”

    要是这么光明正大地回去,被他大哥知道了反而不好。

    他这次就只是想偷偷回皇宫看一趟齐珩,商量一下西南的事情,顺便找苏未辰问点事。

    他大哥还没消气,也没同意自己和齐珩的事情,若是此时他和齐珩见面被大哥知道了,估计要更生气了。

    “可是将军背上的伤……”

    “无妨。”

    兰溪竹再次断,“已经结痂了,骑马还是能骑的。”

    他穿好了靴子,站起身来。“我可能要回去一两天,这段日子军中的事情交给你了。”

    姚归林低眉道:“将军放心。”

    兰溪竹不在的时候演武场一直是自己理,他做事向来妥帖。

    “对了,把顺子调来吧,让他跟着你学学管事。这两年总不能整天叫他这么颓废,给他找点事情做做。”他随口吩咐道。

    姚归林心里一紧,“他……大抵是不喜欢这些东西的。”

    雷顺那个性子,只喜欢舞枪耍剑,让他学管事,还不如让他躺在军营里。

    然而姚归林真正担心的不是这个。

    兰溪竹让别人学管事,是为了顶替自己的差事吗……这是什么意思,难不成是想让人代替自己。

    他倒不是忌惮雷顺,毕竟都是一起出生入死多少年的好兄弟。

    他只是害怕自己在兰溪竹心目中的地位变了。

    这是一个不好的征兆。

    他已经放弃了其他的东西了,不能放弃自己在军中的这个身份地位。起码这一点还能给自己一个安慰,让他感觉自己还有点用。

    然而兰溪竹却不知道他想了那么多。

    “也是……他那性子,让他看一眼账目估计都得头疼得哇哇直叫。”

    兰溪竹勾起了一抹唇,无奈道:“那就让他过来操练一下新兵吧,年底的时候不是新来了一批人吗。”

    姚归林一听松了一口气,面色也好看了许多。“这事估计他愿意干。”

    “嗯。”兰溪竹不想在这里浪费时间,“你下去吧,我要走了。”

    “是。”

    回到衡都城中,这里的一切还是很熟悉,几乎没有变化。

    这样的感觉让兰溪竹心安了不少。

    因为是要瞒着大哥的耳目,所以他略过了南街,走到了偏僻的西街,算绕开城中心和兰府所在地。

    这里的人少得很,比方才他经过的地方清冷不少。

    他骑马的速度不快,所以当前放出现了一个人拦着他的时候,他很快地刹住了马僵。

    身下的马传出一道嘶鸣声,跟着自己一起望向面前这个挡路的人。

    只见那人神色慌张,偷偷拿出了一块看上去品质上乘的玉佩。

    “兰将军,奴婢是陛下身边的人。”

    兰溪竹仔细量着他,发现并没有这个人的印象。

    是个新面孔。

    他手里的玉佩确实是齐珩平日里会佩戴的那种,但是兰溪竹的戒备心没有因此降低。

    “我没见过你。”

    “事急从权。”那奴婢擦了擦汗,脸上十分急迫,“陛下此刻不在宫中,陛下想约将军在宫外见面。身边的人不方便现身,容易被认出来。”

    他将手里的玉佩递了过去,“将军可识得此物?”

    实话,兰溪竹没什么印象。

    他平日里并不注意齐珩身上戴了什么玉佩,不过这一块看起来倒是很熟悉。

    这不是……齐珩刚登基时常带的那一块吗。

    他想了起来。

    那时他跟齐珩不对付,他在床上曾经扯下齐珩腰间的这块玉佩往地上狠狠一摔,只不过没摔碎它。

    兰溪竹心中的防备少了些。

    “陛下知道我会回来?”

    “是。”

    那下人恭敬地弯着腰回答,“陛下正在西街的一个旧宅子里等着将军。”

    那个地方很隐蔽,齐珩估计是不想让皇宫中的人看见自己。

    也许是因为前脚有人把希兰的事情传进了演武场,所以齐珩就猜到了自己肯定会跑回来找他。

    兰溪竹屏息道:“前面带路。”

    “是。”

    两个人大概走了一炷香的功夫就到了地方。

    那下人冲着兰溪竹低头道:“将军稍等,奴婢去里面带话。”

    兰溪竹摆了摆手,示意他快些。

    那个下人消失在了自己的视线中。

    这里已经没什么人了,有风刮过,吹起几片烂叶子,平添几分寂寞萧瑟。

    这个地方确实隐蔽。

    他抬着头没量多长时间,就看见一队人马从四面蜂拥而至。

    大约十几个人。

    那些人全身通黑,脸也被面罩遮住了,他们身上满满地杀气,动作迅速地将兰溪竹围住了。

    兰溪竹牵着马僵的手一紧,不过也没有慌神。

    这些人一看就是刺客。

    方才进去那么久的人也没有出来,估计是不会再出来了。

    他被人设计了,还中了他们的圈套。

    不过齐珩不会害他,这块玉佩又是从哪里来的?

    兰溪竹环顾了一圈四周。

    “不用看了,兰将军。”

    一道熟悉的声音传至耳畔。

    齐淮拿着一柄玉骨扇不紧不慢地走了出来。

    兰溪竹望着他,眯了眯眼睛。

    “昭王。”他问道,“殿下不是被陛下罚禁闭了吗?擅自逃出,可是抗旨!”

    这话的时候,兰溪竹的目光带了点狠色。

    现下的一切都明了了,齐珩应该不在这里,他这是被骗了。

    “将军这个时候还有闲心关心本王呢。”齐淮拿手中的玉骨扇朝自己扇了扇风,尽管那动作在三月的冷风中让人觉得很多余。

    “将军都要自顾不暇了。”

    他轻笑道。

    兰溪竹眯了眯眸子,“你是从哪里拿到的玉佩?”

    “哦,你那块玉佩啊。”齐淮拿扇柄敲了敲自己的脑门,“原先在宫宴上我向皇兄讨的,没想到如今派上了这样的用场。”

    他笑得不怀好意:“将军不知道,当时皇兄看本王这么一副没见过好东西的样子,心里好生痛快,二话不扔给本王了。本王在大庭广众之下,像条狗一样走过去捡了起来。”临了,他叹息般地加了一句,“皇兄就是喜欢看本王出丑的样子。”

    兰溪竹冷冷看着他,不顺着他的话:“你想干什么?”

    “干什么?”齐淮思索了一番,“当然不是要伤害将军,只是想请将军随本王走一趟,做笔交易罢了。”

    “去哪。”他皱眉回道。

    他不能离开衡都,一离开这里他就彻底孤立无援了。

    “放心,不远。”

    这并不能动他。

    兰溪竹量着身边围着自己的十几号人,冷冷回答道:“就算一起上,你们也不见得是我的对手。”

    就算挣个鱼死网破,他都不可能乖乖地跟着齐淮回去,跟他进行什么狗屁交易。

    “这个本王知道。”齐淮的笑意不达眼底,让人莫名觉得毛骨悚然。“不过,那也得是全盛时期的将军,将军现在身上有伤不是吗?”

    这个他也知道!

    兰溪竹前几日明明已经让人守好了消息不外传了,怎么还会有纰漏,难不成这人也跟齐珩一样在自己身边安排了密探吗?

    “将军可别用这么一副眼神看本王,本王可不会安排什么奸细在玄羽骑。”齐淮坦荡地,“宫中有本王的人,本王还知道本王的好皇兄前几日夜会将军了呢。”

    他的目光开始上移,用一种侵略性的眼神上下看着兰溪竹的身子。

    兰溪竹被他看的心里一阵寒意。

    “只不过皇兄是个不懂得怜香惜玉的人,将军伤重,怎么还能特意跑过去强迫将军做那样的事呢。”

    话语中的意思十分明显,而且具有挑衅的意味。

    因为这般侮辱的话,兰溪竹顿时怒火中烧,“放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