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亲身实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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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齐珩拥着兰溪竹在马车上沉沉地睡去了。

    他的腿上只是简单的包扎了一下,还需要回宫中找太医来重新看看。

    齐珩一开始要提出来要跟着他们一起去接兰溪竹的时候,子书珏是不同意的。但是他从来都拗不过陛下,就好比上次齐珩偷偷跟着北行军队北上一样。

    就算再反对也没用,干脆就给他收拾出了一辆舒适的马车,让他受过伤的身子没那么难受了。

    他认识陛下好多年,头一次看见陛下对除了长公主以外的人这么上心。

    齐淮虽然在某些方面不干人事,但是他到底没有害兰溪竹,那药过了时辰,药效就自动解了。

    他缓缓从齐珩身上起来,发现还没有到衡都。

    齐淮到底把他带到了多远的地方,走到现在都还没到衡都?

    他望着齐珩被衣摆遮住的腿,眉眼之间一片担忧。

    齐珩被他的动作惊得睁开了眼睛,腿上的上疼痛难忍,这一路他根本就没有睡着过。

    “陛下……”

    兰溪竹有点口渴,四肢的软劲还没过去,虽然能动了,但还是没有力气。

    “背上的伤还疼吗?”

    齐珩抱起了他,让人安心地躺在自己的怀里。

    “不疼。”

    齐珩将他身上的毯子拿了下来,却看见他大敞的胸口和被撕坏的衣襟。

    他的眸子顿时染上了前所未有的阴沉,比以往任何动怒时的样子都要可怕。

    兰溪竹本能地往后一缩,但还是被他瞧见了。

    “他碰你了?”

    齐珩把声音压得很低,隐隐一种要发火的架势。

    兰溪竹的内心闪过一抹慌乱,他往后退了退,让自己的后背贴在车壁上,却意外地撞上了自己方才被扯裂的伤。

    他的眉头一拧,但没有发出任何吃痛声。

    他习惯了忍着,尤其是面对生气的齐珩的时候。

    “你乱动什么。”

    齐珩有些气急,将人拉了回来。

    “对不起,是我的错。”

    齐珩不再逼问他,也不问发生了什么,只是把人轻轻按在怀里。齐珩的鼻息颤了颤,大手不断地摩挲着兰溪竹的头发,让人看得出来他现在很不好受。

    他的声音听起来有些崩溃,仿若看见自己最珍爱的珠宝被人夺走之后又残忍地摔碎在地上,那样心疼、那样无措。

    “他是冲着我来的,却把你牵扯进来了。”

    “都怪我这几天太忙,没有保护好你。”

    “……疼吗?”

    兰溪竹的身子一僵,轻轻推开了齐珩。

    “陛下……我没有。”

    他知道齐珩误会了什么,于是赶忙地解释道:“他没碰我。”

    这话的时候声音有些不自然,所以轻轻的。

    齐珩的手也僵住了。

    “……真的?”

    “嗯。”

    兰溪竹别开脸去,声线一如既往地清冷。“子书大人来得及时。”

    他抿了抿唇,“如果今天子书大人来晚了,没有救下我……陛下会嫌弃吗?”

    齐珩没有话,只是怔怔盯着他苍白的容颜。

    兰溪竹心里酸涩,撇过了头去。

    就算真的会嫌弃,他也不想听齐珩假话来哄自己。他是个帝王,怎么会容许自己的人沾上别人的气息呢?就算再喜欢自己,多少也会有点不舒服吧。

    正当他出神的时候,齐珩搂住了他,将自己的头深深地埋进兰溪竹的胸前。

    “你想什么呢,我心疼你还来不及。这件事全是我的错,要是你出事了,也都怪我。”

    齐珩的话语携带着十分的耐心和温柔,还有几分愧疚在里面。

    “我只恨自己没保护好你。”

    兰溪竹吸了吸气,然后问道:

    “我们直接回宫吗?”

    “嗯。”

    齐珩点了点头,“这件事先瞒着你兄长了,我想先把你藏在宫中几天。”他缓缓将自己的外衫脱了下来,罩在了兰溪竹单薄的身躯上。

    “这几天,你就陪着朕。”

    他的气势有些霸道,让人不能拒绝。

    “……得去跟下面的人个招呼。”

    “我来。”

    接着,齐珩不由分,将人带进了自己的怀中,让他睡在自己的腿上。

    “离皇宫还有些时辰,你再睡一觉。”

    这人都不知道子书珏抱他回来时,自己看见那张憔悴的面孔有多心疼。

    齐珩伤了腿,没有法子再将人抱回阳殿,也不方便做那样的事。

    不过这回,他是切切实实地干了一次“金屋藏娇”的事。

    宫人们不知道兰溪竹藏在阳殿,只道皇上每天的膳食又添了几样,每天都变着法子来,口味比以前挑了些。

    齐珩不管下人们怎么想自己,他只觉得将兰家的将军藏在暖阁中委屈了他,所以想在衣食上多补偿他一些。

    齐珩的腿不方便,所以两日批折子也多是在榻上。

    兰溪竹一般坐在他的怀里吃点心,获是在一旁看兵书。

    “陛下,药煎好了。”

    一位宫人将手中的碗递上来就下去了。

    兰溪竹本事松松垮垮地躺在齐珩的怀里,衣带半解的样子,听到有人进来就赶紧离开了齐珩的怀里,面上微红。

    齐珩好笑地看着他,“你怕什么?”他贴近了兰溪竹的脸,“这里的人嘴严实得很,你不用担心他们胡。”

    兰溪竹看也没看他一眼,拿出了被搁在一旁的书,声音如常:“陛下还是先喝药吧。”

    听到“喝药”两个字,齐珩忍不住苦了脸,“我就伤个腿,天天喝这药做什么?”

    兰溪竹望着他被缠起来的腿,微微发怔。

    “当心得了炎症,你还想不想好了?”

    “想——”齐珩拖了个长音,“拖着个伤退确实麻烦,朕怀里坐着美人,到手了却吃不得,着实难受。”

    兰溪竹的耳垂不经意间爬上一层了红。

    齐珩将兰溪竹的手放到了自己的腹下边,二人在被窝底下,没人知道他们在干什么。

    “想你了。”

    兰溪竹如同碰到烧红的碳一样,急忙收回了手。

    这人总是没个正经。

    “陛下,药要凉了。”兰溪竹咳了咳,清了清声音。

    “哦。”

    齐珩这才放下手中的折子,端起了药碗,他喝了一口,眉头一下就皱了起来。

    兰溪竹一直拿余光偷瞄他,见他这副模样,也忍不住担忧道:“陛下,真的很苦?”

    他没想到原来齐珩是个怕苦的。

    还没等自己回过神来,这人的唇一下子就贴了上来。

    兰溪竹的瞳子一下子放大了些许。

    这人在往自己嘴里灌药。

    “唔……”

    兰溪竹想要推开他,可是却没有推动。

    过了好一会儿,等到两人嘴里都没有了药味,齐珩才意犹未尽地放开了他。

    兰溪竹看着对方正在含笑看着他。

    “爱卿,听别人不如自己尝尝来得实在。”

    这人刚亲过自己,声音还有些哑。

    “你……你!”

    兰溪竹一时之间有些笨嘴了,竟然在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方才是苦是甜也没尝出个所以然,只觉得自己被吻得窒息了。

    自己心跳得厉害,哪里还顾得上嘴里咽下去的是什么味道。

    “陛下这般做派——当真不是君子之风!”

    憋了半天也才憋出了这么软绵绵文邹邹的一句话。

    这话对齐珩一点攻击力没有,反而让他心里喜欢得厉害。

    “我没过自己是君子,在你面前我永远是人。”

    齐珩捏住了他的下巴,兰溪竹以为这人还要亲自己,缠着眼睫闭上了眼睛。

    脸上传来一阵温热的气息,他听见了齐珩低沉的笑声。

    “爱卿,你在盼什么呢?”

    齐珩将人直接带进了怀里,这个动作这些天已经做了许多,两个人都要习惯了。

    兰溪竹趴在他胸膛上,头都不敢抬起来。

    大将军脸皮薄,哪里经得起这么逗。

    齐珩在被窝底下轻轻攥起了他的手,并且轻轻挠了挠他的手心。

    “生气了?”

    “我错了。”

    见兰溪竹还是不肯抬起头来,齐珩便换了称呼。

    “爱卿?”

    “兰卿?”

    “爱妃——”

    “心肝儿——”

    “朕错了。”

    兰溪竹猛然抬起头来,凶狠着语气道:“闭嘴!”

    他坐了回去,整理了一下自己乱了的两鬓,然后将自己敞开的衣襟拢了拢。

    “陛下,你自己看折子吧,我继续看书了。”

    齐珩却不依,他将兰溪竹抱进了自己的怀里,在自己双腿之间坐着。

    “陛下……”兰溪竹惊呼一声,“当心腿上的伤口。”

    “不紧。”

    齐珩笑了笑,然后把人圈在怀里。

    “坐在我怀里看书也不碍事。”

    兰溪竹安分了下来,不再动了。

    他瞥了齐珩手里的折子两眼,发现是有关江南瘟疫的。

    “陛下,江南的瘟疫如何了?”

    这种事,自己身为一个武官也很难插手,为齐珩排忧解难。

    齐珩摸了摸他的头,神情却没有放松下来,“还在压制,朝廷派医官和物资过去了,短时间内还没有效果。”

    “江南……”兰溪竹喃喃道,“齐淮是不是要走江南那条路?”

    齐珩听着他的话,仔细思索了一番,“他选的那个方向,确实要经过疫区。”

    兰溪竹垂下眼眸,神情淡淡的。“陛下不把他抓回来吗?”

    “为什么要抓回来?”

    齐珩解释道,“他能逃走,是我的有意为之,要不然你以为他能逃过禁军的视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