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病娇血族别刀我09
索登昂首挺胸地走在前头,银戈步伐地跟着他。
“真是会讨好大人,别人学都学不来。”索登阴阳怪气地开口了,他就是见不惯银戈得宠的样子。
银戈面儿上毫无波澜,甚至还挂着浅浅的笑意,也不应答。
死子,等会儿就送你跟你母亲去团聚,看你还怎么威胁到我。
“行了,走快点”索登摆摆手,一副不耐的姿态。他还得把这杂种骗到目的地,剩下的自有人替他解决。
银戈心里偷偷盘算着,他不动声色地瞥了眼自己的上衣,偏长可以遮住裤兜。
他看了眼繁华的街道,视线移到了一家水果店上。他顿住了脚步,轻声道:“我肚子不太舒服。”
索登横眉一拧,真是个事精啊,现在可不能出差错:“再忍忍,马上就到了。”
银戈不为所动,他只捂着肚子,直嚷嚷道:“太疼了,我去方便一下,一会儿回来找你。”
索登烦躁的不行,他咬了咬牙,吐了一口脓痰,语气恶劣:“赶紧的,事儿真他娘的多。”
他是很急,但街上这么多人,他也不能直接对银戈动手。他一脸晦气的模样,随意找了个茶水店坐着等。
银戈眯了眯眼,转过身装模作样地找地方。他心翼翼地一瞥,索登正背对着他晃腿。
他心脏跳的有些快,几大步跨进了一家水果店中:“老板,要一斤苹果。”
水果店老板嚎着大嗓门:“好嘞。”
银戈不动声色地扫了眼店中,他瞧见台上放着把水果刀。他心翼翼地往后挪,嘴上道:“帮我挑几个大点的。”
“好嘞。”老板背对着他弯着腰认真的挑选,银戈趁机蹲下抓起刀就往裤兜里塞。
“好了,您看看,又大又红。”老板拎着一袋苹果转过身递给他,银戈却摆了摆手。
“突然不想吃苹果了,抱歉。”话音刚落,他一下子便窜了出去。带着一斤苹果,手脚快不起来。
“诶,东西,耍我呢?”老板不满地吵闹着,他愤怒地把苹果放回去,准备自己削个果子吃吃。
“老子的水果刀呢?!”
银戈的心脏快从嗓子眼里跳出来了,他额头上出了密密麻麻的细汗珠,只一个劲儿地跑。
他窜进了来时路上的一条巷子里,往里头躲了躲。
这条街上人很少,只要自己动作快,不会被发现的。
巷子里很暗,银戈感觉自己的心跳声震耳欲聋。自己在这里等着,只要时间长了,索登肯定会耐不住性子来找自己。
他有些慌乱地从裤兜里摸出水果刀,借着微弱的光看着它。
刀刃很锋利,就算不是银匕首,只要出手准且快,也能致命。
他吞了吞口水,有些痛苦地闭上眼睛。
银戈没有杀过人,他也不想杀人。
但是一想到索登对母亲的羞辱,对自己的谩骂,心底就漫上无尽恨意。
再者,只要索登还活着,他就永远不能取代他,成为大人身边最忠诚得力之人。
再睁眼时,银戈暗红色的瞳孔中闪着别样的光芒。
索登必须得死。
他贴着墙壁耐心地等,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外面的人都变少了,只偶尔几个仓促的脚步声。
索登越等越恼火,这杂种去了快一两个时辰了,该不是跑了吧。
不对啊,他为什么要跑呢,他不可能知道自己设了埋伏啊。
不行,得去找找,得趁早解决掉他。索登哆地一声放下杯子,大摇大摆地走了出去。
身后的老板大喊:“客人,还没结账呢。”
索登一肚子的火,他恶狠狠地踹了一脚桌子,操着大嗓门喊:“老子的钱你也敢要?”
老板委屈地缩回头,索登这副大爷模样让他不敢多。
索登冷哼一声,装模作样地走了出去。老板无奈的收拾桌子,声嘀咕:“迟早遭报应。”
银戈站的腿发酸,但他一刻也不敢放松警惕。外头突然传来一阵高声的谩骂,银戈眸子蓦然一亮。
“杂种,死哪儿去了。”
索登骂骂咧咧,他一路骂过来,都没见着银戈。这条街道上所剩无几的人也被他吓得走的差不多了。
银戈心跳又开始加速,他舔了舔干涩的唇,故作不经意地发出一点声音。
索登顿住了脚步,刚才好像听见了什么人在话,是听错了吗?
在他自我怀疑之时,那个声音又出现了:“索登。”
哟呵,这不是银戈那杂种的声音吗?索登怒气瞬间涨上来,他嚎着嗓门叫:“你在哪儿呢,滚出来。”
银戈当然不可能出去,他只一个劲儿地喊索登,一步一步地往巷子更深处挪动。
“杂种,出来,老子找到你就弄死你。”索登性子急,他顺着声音站在巷子外边,朝里面张望。
“杂种,是不是在里头?”他大声喊着,银戈回应了他,声音有些颤抖。
“索登,你才是杂种。”
话音刚落,索登就暴躁起来了。杂种长本事了,居然敢骂自己,真是找死。
大抵是平时银戈只有挨的份,看上去又瘦弱无力,所以索登根本不会把他当回事。
他一步一步地往巷子里找,嘴里骂着不干不净的话:“狗东西,老子弄死你。”
还没骂完,就看到一个瘫在地上的人影。索登皱了皱眉头,心头有些迷惑:“杂种?”
银戈闭着眼睛,低低地应了句,声音听起来虚弱无力。
计从心生,索登眯了眯眼睛。现在外头也没什么人,杂种看上去这么没用,不如自己直接动手吧。
反正掐死这身板不过是轻飘飘的事。
正想着,他便走近银戈,慢慢地蹲下身来:“杂种。”
银戈感觉到他在靠近,缓缓地睁开了眼睛。他偏过头,看到了索登眼底的杀意。
但是索登过于自信,他忽视了银戈眼底决绝的恨意。
他半蹲着身子,伸出手,试图掐向面前纤弱的脖子。
只要银戈死了,再也没有人能取代他,大人也会重新信任中用他。
杂种,死吧。
可惜,事情的发展并没有如他所愿。
银戈红瞳一缩,猛然地朝他扑过去。索登是蹲着的,整个人没有支撑力,一个大力扑便摔到了地上。
他震惊地瞪大了眼睛,正欲爬起来,就被一把刀晃了眼睛。
他瞳孔猛缩,下意识地张大嘴巴,但还没来得及发出声音,喉咙就被捅坏。
温热的血瞬间溅出,沾在银戈干净的脸蛋上。他双目赤红,眼底是决绝的杀意。
一刀起,一刀落。
索登再怎么厉害也不过是个杂血统,他没有纯血统的自愈能力,只几刀,便命归西天。
银戈疯了般刀起刀落,他怕索登死的不够透,又发了狠在他心窝处捅上两刀。
不知道过了多久,那双干净骨节的手上湿透了。
浓烈的血腥味在巷子中蔓延开,银戈丢下刀,不稳地摔坐在地上。
他看着了无声息的索登,恍然间落下泪来。
他不在为索登哭泣,他在为自己悲伤。他回不去了,但他能活下来。
曾经人为刀俎他为鱼肉,他不动手就是被杀死的结果。
银戈费力地从地上爬起来,血味太重,这里很快就会被人发现。
他强忍着心头的恶心感,胡乱地抹了抹脸,跌跌撞撞地跑了出去。
好在他穿的是黑色衬衫,不大看的出血迹,只是那双手还有脸上却红的惹眼。
在这个血族和人类共存的年代,如果你走在路上身上沾着血,也不会有人多疑。
他们只会觉得你刚享受完,或是被享受。所以有个别路上瞧见银戈,也以为他刚吸完血,只是玩的有些大。
银戈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回古堡的,他闯进自己的破屋,将门锁死。
脑子里嗡嗡作响,刚呼出一口气,恶心的感觉就涌了上来。
银戈痛苦地瘫坐在地上,身上的血腥味还绕在鼻尖,身子骤然发烫。
方才的场景在脑海中回播重放,眼前只看得见鲜红滚烫的血液。
索登的血液并没有诱发他的吸血欲望,银戈嗅着那股味道只觉得恶心。
他吞吞地爬起身来,走到了少块角的镜子面前。
镜中人满目赤红,眉眼间皆是麻木与茫然。干净的脸颊早已被鲜血染红,整个人显得阴郁又恐怖。
银戈感觉头晕目眩,他发狠地咬了咬舌尖,强迫自己清醒。
他脱下身上的衬衫,心里涌上一丝惋惜。沾过血的衣服肯定不能再穿,这是大人的衣服,舍不得烧掉。
银戈无声地叹了口气,但他分的清轻重。他迅速地脱光,用冷水冲了个澡。
清澈的水冲洗掉身上的肮脏,银戈冷的直哆嗦。他咬着牙将手搓了无数遍,确保没有血迹才关了水。
他换回了自己的破旧衣服,最后不舍地看了眼地上的衣物,决绝地拿出火机点燃,烧尽。
做完这一切,银戈那颗跳的七上八下的心才落回去。
他看了眼窗外,还才是刚过下午。头疼欲裂,承受的心里压力过大,整个人都昏昏沉沉。
银戈无力地躺到床上,此刻的他只想好好地睡一觉,忘掉这场噩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