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 病娇血族别刀我26
“请节哀。”淮渡故作伤感地摇了摇头,低声劝慰道。
攉艮沉沉地叹了口气,他似是有什么话要,表情犹豫不决。
淮渡看出了他的意图,他贴心的开口道:“我听莉娇安姐攉斯先生是被人毒死的?”
“是,惨遭毒手。”一直没话的攉利泊突然开口了,淮渡抬眸望去,觉得这个人对自己的敌意很大。
不过他也能理解,毕竟这个紫色衣服的男人看上去,有点丑。大概是嫉妒吧,毕竟自己的容貌非一般人能比的。
“我还听莉娇安姐此前我遭暗杀是攉斯先生下的手?”
“听是这样,但我儿也是被迫无奈。”
攉艮痛苦地摇了摇头,面色悲伤,仿佛真的是一位视儿如命的父亲:“有位身份尊贵的大人想杀你,攉斯也是被逼无奈才下手的。”
“是因为我长得和他极为相似?”
“应当是一模一样。”
淮渡皱了皱眉头,一副不信的表情。攉艮要的就是这种效果,他试探的开口道:“我们正算一同去拜访一下这位大人,也好证实一下莉娇安的法。”
看来莉娇安的确是听从了自己的计划,淮渡很满意。他犹豫了片刻,迟疑地点了点头。
“不知先生怎么称呼?”
“淮渡。”
“那便请吧。”
一行人闹闹哄哄地往伏骞的住处赶去,途中,淮渡同攉利泊一辆马车,对方眼神不善地瞄了自己好几次。
淮渡懒的搭理他,谁理丑逼谁变丑。
到了目的地,淮渡下了车,连个眼神都没给他,气的攉利泊咬牙切齿。
一行人嘴上着拜访,实际跟来讨债一样。门外的仆人一愣一愣的,是伏骞大人不在家。
“那我们就等大人回来吧。”攉艮不急,他量着面前这座奢华的古堡,已经开始盘算要多少赔偿。
“几位里面请,稍坐片刻。”伏骞的下属走了出来,他邀请几人进去,余光无意扫到了淮渡,瞳孔微缩。
淮渡认的他,这不就是那天被他耍的团团转的其中一人么。但他假装不识,只跟着攉艮往里走。
“看见那个人的眼神了吗?”攉利泊眼珠乌溜溜地转,他压低声音凑到裙芙丽耳畔轻。
裙芙丽点点头,她注意到了那个下属的眼神,明显带点诧异。
几人来到古堡的客厅里,金碧辉煌的四周和璀璨亮眼的吊灯无一不展示出这里的富贵。
攉利泊两眼放光,流露出明显的羡慕嫉妒恨。淮渡用脚趾头都能想到,待会他们会怎样狮子大开口。
莉娇安假装随意地坐在了他的旁边,她有些局促不安,毕竟这些无厘头的证词都是由她提供的。
“莉娇安姐,你有些心神不宁呢。”淮渡余光扫了她一眼,体贴地问道。
“不,我没有。”莉娇安一愣,不自然地解释道。她心翼翼地看了眼淮渡,见对方正盯着自己,又立刻收回了视线。
“不用太忧心,我们都是来讨公道的。”淮渡弯了弯唇角,语气温柔。
莉娇安听出了他的言外之意,她点点头,脑子里开始构思稍后的证词。
伏骞去参加了一个贵族大亨的宴会,他穿着一身昂贵的西装,英姿勃发。
本谈成了一笔生意,当回到家中时,原本的好心情一哄而散。
他干净华丽的客厅中坐着不知从何而来的东西,还有一个让他又喜又恨的淮渡。
“你真是有本事了,什么杂七杂八的东西都放进来?”他未压低声音,一脸不悦地训斥道。
下属垂着头,低声下气地解释道:“他们,他们知道您的名字,我以为是认识您的。”
伏骞极少告知外人名字,除非是高血统的贵族。眼前这几个除了淮渡,他都没什么印象。
他勾了勾唇角,笑的有些冷意:“不知道几位大驾光临,有什么要紧事?”
他看似在问攉艮他们,眼睛却直勾勾的盯着淮渡。淮渡不愿意跟他对视,简直像在照镜子。
伏骞今天没戴帽子,当他走进客厅的时候,攉艮等人便对视一眼,当真是和淮渡长得一模一样。
莉娇安瞬间舒了口气,还好先生没骗她。
“伏骞大人,您跟淮渡先生真是极为相似啊。”攉艮开口了,本是想着气势汹汹的过来讨债,但一见到伏骞,就不自觉的放低姿态。
“我跟他像不像跟你有什么关系?”伏骞冷冷地瞥了他一眼,印象里并不认识这个老男人,他不屑于搭理。
攉艮噎住,他好歹也是个纯血统的血族,何况生意上也和伏骞有过来往,他真是一点薄面都不赏。
“伏骞大人,咱们今天可是有事儿找您啊。”攉利泊憋不住脾气,他大声的嚷嚷着,一副有理的样子。
伏骞有点烦他们,不过既然淮渡也在此,他倒是很好奇是什么事儿。
“吧,找我什么事情。”他摘下黑色的礼服手套,随意丢给了下属,然后优雅地坐到了最中间的沙发上。
“不知大人对我家长子攉斯有没有印象?”攉艮试探地问道。
伏骞的视线一直黏在淮渡脸上,像一只饿狼见到了猎物,正伺机而动。
“有点印象。”
“攉斯他今早死在了床上。”攉利泊抢在前头开口嚷嚷,伏骞一听,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淮渡突然有点可怜攉斯,怎么就摊上这么一个弟弟,死了都没有好话听。
“死在了床上?那真是精力旺盛,可惜身体跟不上啊。”伏骞勾了勾唇,冷笑一声。
饶是他出这般羞辱人的话,攉艮都不敢直言顶撞。他斥了一声攉利泊,压低声音道:“是被人毒死了。”
“毒死就毒死啊,怎么,是来请我去他的追悼会吗?”
淮渡觉得自己也没有很毒,这个伏骞才是气人一把手啊。
“伏骞大人。”一旁安静的莉娇安突然话了,她刚开口就带着哭腔,仿佛心底有无限委屈。
“您之前找过我家大人,要他帮您办事儿。”
“是啊,接着。”伏骞不否认,他的确找过攉斯办事,让他将淮渡骗过来献给自己。
“我家大人没办成,您就,您就将怒气撒在他身上。”
伏骞皱了下眉头,良久嗤笑了一声。他听懂了,这是要将脏水泼他身上呢。
“我让他办什么事情呢?”
“您让他,让他杀了这位淮渡先生!”莉娇安声线在颤抖,别人都以为她是在气愤激动,其实她在害怕。
伏骞觉得她的表演很精彩,他突然抬起手拍了两下, 替莉娇安鼓了个掌:“编得很不错,很精彩。”
“不过我倒是很好奇,我有什么理由要让攉斯去杀了这位淮渡先生。”
“因为您发现淮渡先生跟您长的一模一样,您害怕他利用这张脸,威胁取代您!”莉娇安喘着气吼出来这句话,完后牙齿都在颤。
伏骞歪了歪头,冰冷无情的眼神仔细量着她。这个女人看上去不太聪明,恐怕是别人教她这么的。
是谁呢,应该还能有谁呢?
“淮渡。”低沉暗哑的声音响起,淮渡抬眸扫过去,和伏骞的视线对了个正着。
“伏骞大人,不知道您为什么要对我痛下杀手。”他清了清嗓子,配合莉娇安继续演戏。
“你真的觉得是我下的黑手么?”
“难道不是么?”
“我这么宝贝你,怎么会舍得呢?”
此话一出,在场的几个人都脸色微变。伏骞的意思像是两个人是旧相识,甚至还存在隐秘的关系。
淮渡的眼神冷了下去,他可不喜欢跟伏骞扯上关系。
“您刚刚也承认了,的确找过攉斯替您办事儿。”攉艮咳了一声,破了有些僵持的气氛。
“让他办事就非得是这件事么?”伏骞冷哼一声,他着实觉得这几个都是蠢蛋。
“一个证据都没有,空口白话就想泼脏水,你们是当我有多蠢呢。”
“如果你们觉得这个女人的话就是证据,那我完全可以让她永远开不了口。”
此话一出,莉娇安吓的差点从沙发上摔了下去。她的腿都开始颤,面色变得极其苍白。
淮渡看她的样子就知道不中用了,他再不开口两句,莉娇安恐怕会吓的将计划一股脑全倒出来。
“我突然想起来,我跟伏骞大人应该是在拍卖会上有过一面之缘。”淮渡开口了,他将手插进裤兜,像是在摸索着什么。
“是。”伏骞点点头,他倒要看看淮渡能整出什么幺蛾子。
“我当时好像看中了一枚蛇缠为圈的戒指,最后被大人你拍下了。”
伏骞眯了眯眼,他记得那枚戒指,虽然是他拍下了,但他最后让人送给了淮渡,难道...
“而那天晚上,我遭到了暗杀,杀我的人不注意之间掉落了一个宝贝,大人你看眼熟么?”
淮渡不急不缓地从口袋中掏出东西,然后站起身将它举在空中,暗红色的宝石在灯光的照耀下格外显眼。
是那枚戒指,伏骞和淮渡都清楚其中由来,没想到这竟成了陷害他的物证。
“你拍下了这个戒指,让下属收着。后来再派人跟着攉斯杀我之时,夜黑风高,慌乱之中掉落了这枚戒指。”
淮渡的声音格外冷静,句句有力,连莉娇安都以为攉斯当时真的是听伏骞的话才去暗杀他的。
伏骞淡然的表情已经维持不住了,他眯着眼盯着淮渡,凶狠的眼神代表他已经开始恼火了。
“伏骞大人,你不用这样看着我,我不过是将实情出来。拍卖会那么多人都知道是你拍下的,人证物证都在,还有什么好的呢?”
“淮渡。”伏骞几乎是咬牙切齿地念出他的名字,如果眼神能化成刀,淮渡估计已经被他捅死了。
伏骞深呼吸了几次,他就算现在是自己送给淮渡的,也不会有人信。
“拍卖会上你戴着帽子,他们顶多知道你是伏骞,但不是每个人都知道你长什么样子。”
“但攉斯和莉娇安却清楚你的样貌,还有那次莉娇安生日,你也去了吧,可见你们关系匪浅啊。”
“难不成是没解决掉我,又怕攉斯泄密,所以才杀人灭口的么?”
淮渡一句接着一句地蹦出来,都不带喘一下。攉艮等人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眼底的贪婪愈发浓厚。
伏骞阴沉地看着他,良久突然笑了起来:“淮渡,你比我想象中更有趣。”
“那你们今天过来是想要一命抵一命么?”
事情终于到了关键环节,攉利泊抢在前头嚷嚷:“人都死了,要命有什么用。”
“那你想要什么呢?”伏骞抬眸瞥了他一眼,他转动着拇指上的蓝宝石戒指,似乎在思量着什么。
“伏骞大人,我觉得我们也许可以再合作一次。”攉艮站起身,他理了理有些乱的领口,抬头挺胸地看着伏骞。
“你,我听着呢。”伏骞慵懒地靠在沙发上,他翘起二郎腿,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样。
“城南东部有块地皮...”攉斯眼底流露出贪婪的神色,他一话,攉利泊的眼睛都亮了。
那可是块好地,不过已他们家的身份和财力,根本没有资格得到这块地。
伏骞转动着拇指上的戒指,毫无表情变化。他点点头,语气平淡地应了声:“给你。”
他答应的太爽快,攉艮等人一时都反应不过来。伏骞抬起眸子,略带玩味地道:“不想要了?”
“要要要,怎么会不要呢。”攉艮回过神来,笑的一脸谄媚。
“只要这么多么?”伏骞看向淮渡,他不信淮渡过来只是为了帮这群蠢蛋。
攉艮有些犹豫,他和攉利泊对视一眼,脑子里飞快地转动。那块地已经是天大的好东西了,还能再要点什么呢?
攉艮没想好,攉利泊却开口了:“我想要你手上的那枚戒指。”
他的视线直勾勾地盯着伏骞拇指上的蓝宝石戒指,像是魔怔了一般。
那枚戒指实在是太高贵了,要是戴在自己手上就更好看了。
伏骞挑了挑眉,丝毫没有意外的情绪。他摘下戒指抛给了攉利泊,像发叫花子一般。
“还有么?”
“不要了,不要了。”攉利泊捧着这枚戒指瞧了半天,嘴没有脑子快,直接了出来。攉艮和裙芙丽气的想扇这个不成器的儿子。
“那就请回吧。”伏骞站起身,他疲惫的捏了捏眉心,下了逐客令。
都这么了,攉艮他们也不好多言。反正已经捞到天大的好处了,此行不亏。
“东西我会让人送过去,请回吧。”
“那我们就走了,大人客气了。”
攉艮一家子满面笑容地往外走,淮渡跟在后面却被喊住:“我对于之前暗杀淮渡先生的事感到很抱歉,不知道能不能赏脸给我个弥补的机会。”
淮渡有些烦,他转头看过去,伏骞正笑意盈盈地盯着他。
“不需要。”他冷冰冰地拒绝道,头也不回的走了出去。
伏骞歪了歪头,有些无奈的叹了口气。没想到他居然也能被人摆上一道,真是有意思。
门外。
“既然事情都解决好了,我就先回去了。”淮渡捋了捋风吹起的长发,客气地对攉艮道。
“好好好,今天还要多谢先生啊。”攉艮满面笑意,今天这事儿多亏了淮渡,不然可讨不到好处。
“对了先生,之前我家大人暗杀您的事情...”一旁安静的莉娇安突然出声了,她的有些迟疑,裙芙丽脸色都变了。
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她悄悄地拧了下莉娇安的胳膊,疼的她惊呼一声。
“都过去了,你现在啊,应该担心自己。”淮渡不在意地摆了摆手,道了一句意味不明的话。
莉娇安愣住,她疑惑地看着淮渡,表情很茫然。
“既然伏骞大人会想着杀攉斯灭口,那莉娇安姐不也是知情人么?”
淮渡不冷不淡地吐出这句话,突然又住了口,笑道:“倒也不会,毕竟伏骞大人也不是这种人。”
他越这么,莉娇安的脸色越苍白。她了那些话,完完全全得罪了伏骞。如果伏骞想杀她,攉艮他们肯定不会保她的。
不行,不能这样,她很有可能还是死路一条。
“先生,等等。”
莉娇安突然开口了,正转身欲离去的淮渡脚步一顿,温声问道:“怎么了?”
“我,我今早走的急,手提包好像落在您那边了,我方不方便去取?”她的愣愣巴巴,手心儿都在冒汗。
“当然方便,那就请莉娇安姐跟我一起走吧。”
“父亲母亲,那我便去先生那处取东西。”莉娇安转头对裙芙丽道,裙芙丽淡淡地瞥了她一眼,摆了摆手。
这次她没让人跟着莉娇安,毕竟事情已经办完了,至于她要做什么,裙芙丽也懒的管了。
上了去淮渡家的马车,莉娇安的神经才放松下来。她瞧着一旁闭目养神的淮渡,忽然又落下泪来。
“求先生垂怜我。”她压抑着哭声,听起来更可怜了。
淮渡睁开眼睛,似笑非笑地看着她,等待她继续往下。
“伏骞这么厉害的一个人,他知道我在谎害他,肯定不会放过我的。”
“大人,您再帮帮我,再帮帮我。”莉娇安着着就扑到了淮渡的身上,吓的淮渡差点跳起了激光舞。
“松手。”他的声音瞬间就冷了下去,把莉娇安吓退了。
“话就话,别碰我。”淮渡有些无奈地叹了口气,银戈的鼻子很灵,莉娇安满身香水味儿,熏人的很。
“那先生,我该怎么办。”
“去将这件事开,找人在城中大肆宣扬,伏骞毒害了攉斯,并且想将你灭口。”淮渡捏了捏眉心,他有些犯困。
“可是,不是已经协商好了么?”
“协商是为了让他当替罪羊,让你彻底洗清嫌疑。但是如果城中的人皆知,一旦你死了,那必然都会认为是伏骞杀人灭口。”
“你要知道,他的身份再尊贵,权利再大,也不可能与万人为敌。”
“他多少是要和别人做生意的,你现在去传播这些谣言,只要你活着那就只能是谣言,但如果你死了,那就是真事,他一定会受到影响。”
“你死了,最有嫌疑的就是他。而攉艮他们现在又和伏骞交好,他们也不敢对你下手,以免波及到伏骞。”
莉娇安听完眼里都冒星星了,她崇拜地看着淮渡,恨不得现在就为他生儿育女。
“但做人也要知恩图报。”淮渡又开口了,他顿了顿,目光深沉地望着莉娇安。
“我替你出谋划策,铺好后路,你也要好好报答我。”
“是,是,先生我愿意。”莉娇安连连点头,着着就去解身上的衣裳。
等等,我的不是这种报答!
“别动。”淮渡是彻底败给了她,他痛不欲生的偏开头不去看莉娇安。
“传播谣言的时候要将事情从头到尾的出去,包括他曾经暗杀我。”
“但你不要我是谁,你只需要他暗杀的是城西的大人就可以了,明白意思么?”
“将事情闹得越大越好,但是不要拿出任何有力证据,谣言对他没有影响,但可保住你我的性命。”
莉娇安呆愣愣地看着他,良久才反应过来,重重地点了点头:“先生您放心,您为我做了这么多,我一定会将此事办好。”
“好,你可以下车了。”淮渡有了她这句保证也放心了,实在不行他也可以找人散播谣言。
莉娇安微怔,淮渡却只摆摆手,催促着她赶紧走:“你要是到了我那儿再回去,不定家产已经被瓜分干净了。”
莉娇安大失惊色,也顾不上再多几句话,赶忙让车夫停车,慌张的离开了。
淮渡看着她这副样子直想笑,车内归于平静,他放松地舒了口气。
一切都处理好了,攉斯死了,而伏骞又受限制,银戈就安全了。
系统已经提示过无数次,再不走恐怕真要出问题。他待会儿回去再和银戈处一晚,将自己现有的一切都转让给他,让他成为城西的大人,保他日后平安順遂。
他事事都为银戈筹划,却没想到到家后银戈送了他这么一份大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