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2章 暴戾将军别抽我12
淮渡置身于一团烈火中。
他痛苦地拧紧眉头,呼吸困难地蜷缩成一团。
侯千懿倚靠在榻边,抬头瞥了眼他,眼神闪了闪。
他喝的酒不少,药效发作应当是很难受的。
可他是男人。
侯千懿头痛欲裂,他不自然地收回目光,强迫自己不去看不去想。
本想着好好惩罚这个骗子,结果人一病,他又舍不得了。
这些日子的好和坏,让他纠结万分,甚至要破自己的底线。
也许宋沅的确是被迫嫁过来的,毕竟他是养子。
那曾经过的话,是不是也有假的,也是被迫的?
一想到这些,侯千懿心下又苦涩又酸痛。
他就这么坐着,熬到了天亮。
“…水”淮渡嗓子干的很,他迷迷糊糊地醒过来,发出微弱的声音。
一旁憩的侯千懿睁开了眼睛,他下意识地就要去倒水,却硬生生顿住了动作。
淮渡渴的不行了,他缓缓地掀开眼皮,迷茫地盯着榻顶。
过了会儿,蓦然惊坐起来。
“夫,将军。”他看到一旁的侯千懿,有些惊慌。
那双平日里含笑的眼眸,此刻带着少许的胆怯与警惕。
他在害怕,害怕男人对他动手。
侯千懿心脏抽痛了一瞬。
他抿了抿唇,没话,只是眼神冷如寒冰,让人身体及心里不住颤抖。
“你为什么谎?”他忍了再忍,终究还是心软了,想听听解释再做算。
淮渡眼眸一亮,这是有希望了。他顾不上喉咙的疼痛,无力地倚靠在榻边。
他咳嗽了两声,忍着嗓子的痒痛,将事情的原尾解释的清清楚楚。
“我不想骗你,但如果从一开始,你就知道我是代嫁,还是个男人,会留下我的命么?”
侯千懿沉默了,他不会。
他会勃然大怒,在当夜就弄死他,将人的尸首丢回宋府。
淮渡看他阴冷的表情就猜到了想法,他淡然地笑了笑,似乎有些苦涩:“我也没办法,但终究是我骗了你。”
侯千懿不自觉地攥紧拳头,他看着昔日爱人熟悉的脸,觉着他笑的刺眼的很。
“你不是爱慕我才嫁过来的。”
“是。”淮渡承认的果断,这些谎言在心里积压,都快腐烂了。现在出来,倒让他轻松了许多。
“我居然,一点都没发觉,宋沅你真是好能装。”侯千懿冷笑一声,不出是愤怒多还是失落多。
“所以平日里的娇弱、顺从通通都是装出来的。”
“是。”
淮渡痛苦地闭上眼睛,没有必要继续撒谎,他不想再利用侯千懿了。
“我害怕你杀我,只能装作爱慕,乖顺,其实我不是这样的性子。”
他一字一顿地着,嗓音低沉,从细腻的女声变回了清澈的男声。
侯千懿气恼的简直不出话来,淮渡的声音犹如魔咒,逼的他痛苦不堪。
“都是假的,都是假的!”他恶狠狠地咆哮起道。
“不是。”淮渡抬眸,眼神坚定。
“后来的爱意,是真的。”
“你觉得我信么?”侯千懿疲惫地闭上了眸子,再睁眼时,那点温情已然散的干净。
他下了榻,随意披了件外袍便离开了屋室。
淮渡本以为会被重罚,甚至都准备好挨鞭子了,谁知道男人什么都没做。
他勉强地踩住木屐,晃晃悠悠地走到桌边,喝了口凉水滋润了下嗓子。
昨夜好像看到秋竺她们了,这水应当也是她烧好的。
她们应该都知道了,也许也觉得自己是骗子吧。
淮渡摇了摇头,又无力地瘫回了床榻。
灼烧感好了许多,脑子也不再那么昏沉。
他捋了捋杂乱的头发,静静地坐着目视前方。
突然想到了什么,眼神一怔:“001。”
【宿主 我在】是最初熟悉的电流音,在大脑中响起。
淮渡有些诧异:“你怎么在我脑子里。”
【系统已修复 宿主 我可以带你离开了】001一板一眼地道,昨天看宿主那幅模样,它紧赶慢赶地修理系统。
离开。
淮渡垂下了眼眸,他现在还不想离开。他希望侯千懿能相信他,两人能像从前一样。
001察觉到了他的心思,没再开口询问。
它太了解淮渡了,不妨再等等看,一旦出事直接带着宿主逃命。
*
侯府前堂。
侯箫瑶抚了抚鬓角,一脸惬意的模样,她偏过头和秋竺话儿,讨论今日的天气如何。
堂外,烈阳之下,跪着一个浅绿色的身影。
宋簪被晒的头昏眼花,却不敢动弹分毫。
清还没醒,就被侯府的姑姑带人从榻上拖了下来,然后被带到了这里罚跪。
莫非是宋沅惹事了?
本想着安然无事过了这么多天,应该不会再出岔子。
她以为宋沅肯定被发现了并且死了,将军府不追究了,自己也就逃过了一劫。
“三,三姐。”她实在是跪不住了,忍不住开口求饶。
侯箫瑶只当没听见,还悠闲地给秋竺剥了个果子:“这个甜,你尝尝。”
“让宋姐进来吧。”秋竺淡淡地开口。
“去把将军请过来。”侯箫瑶颔首,又吩咐了厮寻人。
待侯千懿过来时,宋簪快被晒昏厥了。
她低微地伏在地面上,声音哽咽:“还请将军饶我一命。”
侯千懿坐下,脸色肉眼可见的憔悴。他皱着眉头,烦躁道:“她是谁?”
“问你话呢。”侯箫瑶都懒的答,刻薄的模样和往常大相径庭。
“女,女宋簪。”
一听到这个姓,侯千懿整个人都不好了。他冷冷地瞥了眼宋簪,火从心头来。
“进来。”秋竺稍稍抬高音量,外头又走进来一个婢女。
她低眉顺眼地跪着,道了句:“三姐,将军,奴婢是宋姐的贴身侍婢,方鞠。”
宋簪心头一跳,转过头来看她:“方鞠你…”
“是我家公子和姐迷晕了宋沅,将他连夜送进将军府中。”
“姐侯将军暴戾成性,不愿嫁过去送死,所以才让宋沅代嫁。”
方鞠完,又规矩地磕了个头,退一边儿去了。
宋簪吓得面色惨白,跟她多年的婢女怎会出卖她,措不及防。
侯千懿死死地盯着她,须臾间笑了,笑声阴冷无比:“我暴戾成性?”
“不是,不是的。”宋簪慌了神,脑子一团糟,只能想到什么什么。
“是宋沅他想嫁给您,不是我逼他的。他在家中就不守规矩,冲撞了您也不能怨我啊将军。”
宋簪着着落下泪来,瞧上去楚楚可怜。可侯千懿只觉得烦心,看她哭更是恨不得一脚踹开。
他突然想起了宋沅,宋沅哭的时候,睫毛湿漉漉的,鼻尖还会有点泛红,让人怜惜。
宋沅不守规矩?
胡,宋沅明明最乖了。
虽然是装出来的。
“宋氏兄妹好大的胆子啊,不愿意嫁给本将军便罢了,还弄个男人来糊弄我。”
侯千懿声音愈来愈沉,憋着十足十的火气。他抬了抬手,外面的厮便走进来架起了宋簪。
“带宋姐去清醒清醒。”
所谓的清醒,便是将人按进外头的假山涌泉里,反复数十次。
“将军,将军,不怨我啊,是宋沅的错…”
宋簪还在哭嚎,侯箫瑶嫌她吵,让人堵了嘴丢了出去。
“兄长,你瞧,嫂嫂他不是故意的。”堂屋安静下来,侯箫瑶试探道。
“侯箫瑶,你别为他话。”侯千懿连名带姓地喊了,可见语气严肃。
“也罢,宋沅居然敢欺骗我们,真是罪该万死。”侯箫瑶眨眨眼,换了个态度。
“来人,取将军的长鞭来。”她抬高嗓音,秋竺转身就往外走。
侯千懿眉头一锁,表情错愕:“你做什么?”
“当然是好好收拾他一顿,兄长你动手,好解心头之恨。”
侯千懿噎住,半响没的出一句话。
“怎么,兄长不愿脏了自己的手?陈舟,你去把宋沅带过来。”
侯箫瑶一下令,门口守着的陈舟连连应声:“是。”
“陈舟,回来。”侯千懿绷不住了,他厉声喊道,把刚抬脚的陈舟吓得一个哆嗦。
“我和他的事,你们不要管。”侯千懿抿了抿唇,表情有些不自然。
“把外面的那个丢回宋家,别留着碍眼。”
侯箫瑶偷乐:“兄长什么时候这么心慈手软了,真让人意外呀。”
侯千懿瞪了她一眼,负手走了出去。
他去哪?
宋沅那处。
去做何?
兴师问罪。
他什么时候这般心慈手软,大抵也是因为宋沅。
宋沅怕他,因为他心狠手辣、暴戾成性。
侯千懿顿住了脚步,他抬眸看向院门,蓦然自我怀疑起来。
他应该生气的,应该狠狠地惩罚宋沅,怎的还处处为他着想?
不像话,这太不像话了。
“将军。”碧沁刚熬好药,迎面就撞上了侯千懿。 她惊慌地后退一步,垂下了头。
侯千懿瞥了眼乌色的汤药,一看便知很是苦涩,宋沅定会不喝。
汤药底还有些渣滓,他伸出手想搅匀,谁知碧沁猛然后退:“将军,夫人病着,还求您垂怜让她喝口药。”
这是觉得自己会把药碗翻么?
侯千懿面色略微古怪,他抿了抿唇,冷冷道:“给我。”
“将军…”碧沁已经在抖了,但她还是想为淮渡争一争。
“给我。”侯千懿沉声重复了一遍,直接端着药碗走了。
碧沁急的要落泪,她抹了抹眼泪,算再给淮渡熬一碗。
细碎的阳光透过镂空窗桕撒进来,淮渡已经起身了。他坐在窗沿边,略微苍白的手指被太阳晒暖了。
侯千懿进来时,便看到一副病美人姿态,恍若一只不沾红尘的精灵。
他止住了脚步,但淮渡已经听见了声音。
他抬眸望过去,眼底的淡漠蓦然变了味,复杂而茫然。
两股视线在空中对接,侯千懿率先偏过脸。
他把碗搁桌上,一副冷酷模样:“你倒是闲情逸致。”
“将军。”淮渡张了张嘴,突然感觉唇瓣刺痛。
一摸,艳色的血。
他擦的随意,嘴唇染上血色,似抿了红纸般俏丽。
侯千懿眼神暗了暗。
明明是个男人,却生的比女儿家都柔美,让人止不住地心生怜爱。
“你的好妹妹来过了。”他坐上圈椅,同淮渡面对面话儿,颇有些对峙的意味。
“你们当是一家亲。”侯千懿讥讽地笑了笑。
淮渡垂下眼眸,他的应当是宋簪,估计是没命了。
“我只是宋家养子,并没有什么妹妹。”
“这是急着撇清关系么?”
淮渡不吭声了,他现在什么都会惹的侯千懿不乐意,还不如闭嘴。
“你现在是不怕死了,跟我这个态度。”他话男人不愿意听,他不话男人更不满意。
淮渡咬了咬嘴唇,尝到了一丝铁锈味。
他不知道什么,其实已经做好了挨的准备,结果侯千懿一改常态,只是一个劲儿地找茬,倒显得有些…
幼稚。
对,幼稚,他像个来吵架的孩子。
一这样想,淮渡突然有些憋不住笑意。他忍了再忍,才没让嘴角翘起来。
“药效过去了?”
“是。”淮渡微怔,反应过来他的是酒。
“将军,您算怎么处置我。”他叹了声气,还是把想问的出来了。
与其这样提心吊胆的等,不如来个痛快。
可这倒是问住侯千懿了,让他一瞬间愣怔,措手不及。
处置,怎么处置宋沅?
是拿长鞭抽还是用水淹他?
都不可能。
只有在知道实情的一瞬间,他昏了头想对宋沅动手,但其他时候,从未想过伤他。
“怎么,你还想挑个刑罚?”侯千懿按下情绪,不屑地冷哼道。
“没有,任凭将军处置。”
“过来。”男人没再多言,只端起了一碗汤药。
淮渡缓缓站起身,还算听话地过去接了下来。他光是看着,就已经感觉口中发苦了。
“喝了。”
“将军就算毒死我么,未免太便宜我了。”
侯千懿心头一沉,没话。
在宋沅眼中,自己就是这般歹毒无情无义之人么?
“我不想这么轻易的死去,将军就没有其他更惨烈的法子么?”
淮渡不甘心,甚至不相信。
他以为,侯千懿会因为往日情分,放他一条命。
【宿主 不能喝 你死了就无法离开了】001在脑中响起,它的语气有些焦急,想必这是实话。
侯千懿眼看着汤药都冷了,耐心也被耗光了。
他一把夺回淮渡手里的碗,恶狠狠地掐住了他的脸颊,强迫他张嘴,将药灌了进去。
许是因为心里有气,动作便粗鲁了些,碗边还磕到了淮渡的贝齿。
好苦,好苦。
来不及吞咽的汤汁顺着唇角淌下,流进了衣衫内。
淮渡绝望地闭上了眼睛,羽睫又被濡湿了。
“咳咳,咳…”一碗汤药,大半都淌到了衣衫内。
侯千懿一撒手,淮渡就脱力地瘫坐下去,撑着地面不断咳嗽。
【宿主】001惊叫起来,如果这是剧毒,宿主就走不了了。
侯千懿站着,也不扶起地上的人。他突然一扬手,将手中的空碗砸的稀碎。
“夫人!”碧沁已经重新熬好了药,她端过来,看到地上的碎碗以及跪坐着的淮渡,吓得脸色惨白。
也顾不上害怕侯千懿了,她跌跌撞撞地跑过来,哭喊道:“夫人,夫人您撑住啊。”
侯千懿头疼。
为什么这主仆二人都觉得这是毒药,自己当真那般狠辣么?
男人生气了,他笑了笑:“这药喝了,可就活不了多久。”
碧沁瞪圆了眼睛,眼泪唰地流了下来。
“东西放下,你出去。”他居高临下地盯着碧沁,沉重的压迫感让人自心底臣服。
碧沁抖成了筛糠,她就算再忠心,也不敢违背将军的话。
“夫人…”她艰难地转过身,想着找三姐来,还能来得及救淮渡一命。
“滋味如何?”
待人走后,侯千懿缓缓地蹲下身,抓住了淮渡的墨发。
淮渡口中苦涩,心里堵得慌。他想吐,身体更是因为害怕和不甘抖动不已。
“滋味,甚好。”
淮渡抬手擦了擦嘴角的药渍,强忍着恶心笑了笑。
他高估了侯千懿对他的感情,是他输了。
刚才喂的急,淮渡压根没喝多久。侯千懿又端起刚熬好的那碗药,算继续给他喝。
淮渡知道这碗应该是碧沁熬的补药,难不成侯千懿是想再用它羞辱一番自己?
“将军是怕我死的过于难看,还准备再用补药缓缓么?”
他喘着气,眼泪不争气地滑落下来了。
“缓缓?是个不错的主意。”侯千懿笑了,他笑起来很好看,淮渡曾痴迷过这张绝伦的面庞。
“好。”他眨了眨眼睛,伸出苍白又瘦弱的手去端碗。
侯千懿挪开了药碗,扯着他的头发逼他看含#哥#兒#整#理#自己。
淮渡眸含清泪,眼尾殷红,嘴唇裂了道口子,透出鲜艳的红丝,有股子破碎的美感。
侯千懿神思微动,心里蓦然烧死了一簇火苗。
他吻过宋沅,那瓣唇真的很软。
现在呢,是否依然很美味?
他抬起碗,自己喝了一大口。
苦的,宋沅最怕苦了,就用这个法子折磨他。
他如此想着,便扣着美人的后脑勺,冲撞了上去。
以口渡药,苦上加苦。
侯箫瑶听到消息,慌慌张张地跑了过来。结果前脚刚进门,就瞧见两个人跪在地上接吻。
她沉默着退了出去。
碧沁将军给夫人喂了毒药,若是真的,这么一亲下来,兄长自个都被毒死了。
“都离开。”她无奈地挥了挥手,将碧沁等人挡在外面。
“夫人她…”
“别担心,有我兄长给他殉葬,黄泉路上有个伴儿不孤单。”
碧沁愣住,不出话来。
屋外闹翻了天,屋内却静的只有细碎黏腻的水声。
淮渡呼吸困难,忍不住咬了口男人作乱的舌头,侯千懿吃痛地松开了他。
“将军,这是疯了么?”
“我是男人,口中还有毒药,您真是疯了。”
淮渡眼眸猩红,他用手背擦了擦唇,眼泪止不住往下掉。
娇气,真是太娇气了,侯千懿在心里暗想。
“我就是个疯子。”他道。
男人看着淮渡水润的唇,又忍不住扑了上去。
就算淮渡再愚笨,也猜想到那碗不是毒药,侯千懿怎么可能跟着他一起去死。
可是他不明白,男人不是痛恨欺骗和背叛么,难道真的对自己心软了么?
他没有信心。
“唔,够了…”
双手被丝丝攥住,整个人也被圈进了怀中。
淮渡明眸朦胧,口中苦涩退散。
侯千懿怕他喘不过气来,贴心地松了会儿狼牙。
接着,又是一大口汤药渡了过去。
欺骗我,背叛我,绝对不会让你好过。
淮渡的确不好过,太苦了,像泥土里的树根,牙齿都在发涩。
一碗药就这么喝尽了,淮渡苦的面目狰狞,这个刑罚有够他受的。
方才被濡湿的衣衫突然贴上了皮肉,凉的他了个哆嗦。
侯千懿发觉了,以为他是冻着了。
他一只手捞起淮渡,挟着滚到了榻上,用被褥给他裹得严严实实。
“来人。”
他的声音高而有力,在外头守着的碧沁一下子就跑了进来。
“去备水。”
她心翼翼地偷看了眼淮渡,确保他还活着才舒了口气。
她应下,转头就去向侯箫瑶复命:“夫人活着,将军让备水。”
“这是要沐浴更衣了,赶紧去备着。”侯箫瑶满意地点点头,心里的石头也放下了。
兄长终于做了件明白事儿,不然她这个做妹妹的,迟早得气死在府里。
其实她也不明白,为何那般喜欢宋沅。大抵是因为他待人温柔有礼,秋竺时常在面前他的好话。
“姐姐,兄长最是嘴硬心软了。”她转头看向秋竺,又摸住了她的手。
“你也这样,总是刀子嘴豆.腐心。”
秋竺笑了笑,回牵住她的手:“瑶瑶也是啊,从来都只是面冷心热。”
“可惜了,我侯府怕是要绝后了。”侯箫瑶叹气,惋惜却也淡然。
兄长受的苦太多了,只愿他能卸下厚重的伪装,和心爱的人在一起,其余的都不重要了。
侯千懿的确卸下了伪装,从成熟稳重的男人变为了不讲理的孩童。
“你,你…”淮渡气的不轻,素色的外衫被扯的领口大开。
“快些,脱了才好受水刑。”侯千懿板着脸,些吓人的话顺口的很。
他一定要,狠狠地收拾这个骗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