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1章 暴戾将军别抽我11
侯千懿回来了几日,出乎意料的安分。
白日里就带淮渡出府转转,给他添置了许多新衣和胭脂首饰。
带回来的厨子手艺极佳,做的点心都是淮渡爱吃的。
日子就这么平淡而安稳的过着,淮渡曾一度以为,他们会这样一辈子。
其实他也不上哪里喜欢,只是和侯千懿相处,心里空缺的一块会被填满,会很有安全感。
最近侯千懿每晚都让人送碗汤羹来,不过淮渡觉着味道有些奇怪,杂着丝丝苦意。
“不想喝了。”淮渡放下碗,蹙了蹙秀气的眉毛。
侯千懿在看军营送来的书信,他抬了抬眸,眼底沾着点点笑意:“再喝些,暖暖身子。”
淮渡又不情不愿地抿了口,着实觉得难以下咽。
侯千懿见他扁着嘴一脸委屈样,也不逼他了:“喝不下就罢了,放着吧。”
话音刚落,碗就被搁置下了。
淮渡踩着木屐,从床榻下来,黏黏糊糊地凑到了侯千懿身边。
“在看什么?”他弯着腰,亲昵地搂住侯千懿的脖子。
“一些不要紧的书信。”侯千懿将手中的书纸放下,摸了摸他的手,暖的,放下心来了。
“那还有要紧的书信啊?”淮渡挑了挑眉头,稍稍拖长了尾音。
“沅沅写的,就是要紧的,还收在书室里。”侯千懿惯着他,干脆也不看了,带着人就上了榻。
“虽是夏季了也不要贪凉。”他捂着淮渡的手,细心低声地叮嘱着。
他垂着眼眸,深邃精致的五官格外迷人,淮渡瞧着,忍不住凑过去亲了亲他的脸颊。
一触即分,顽皮又可爱。
侯千懿扣住了他的脑袋,掐着下巴深吻了下去。
烛火摇曳,氛围暧昧。
静谧的屋室,细微的水声响起,夹杂着急促的喘息。
待分开之时,淮渡早已媚眼如丝,红润水润光泽。
“睡吧。”男人的嗓音略微暗哑,他摸了摸美人细软的头发,搂着他躺了下去。
自始至终,就算起了反应,也不曾碰过淮渡一下。
灭了烛火,淮渡平躺着,突然心翼翼地瞄了眼男人的神色。
本还为那事忧心,接过侯千懿不让他了,他心下又有些担忧。
侯千懿,不会不行了吧。
他被自己的想法吓得了个哆嗦,一脸惊恐。
被拒绝多次,导致心理问题?
也不是不可能。
淮渡抿了抿唇,心里怜悯又愧疚。他想了想,突然侧过身搂住了侯千懿的腰,紧紧地贴在一起。
没关系,就算你不行,我也一样中意你。
他安稳地睡下,心里踏实又温暖。希望这样的日子,能长长久久。
*
侯箫瑶给秋竺挽了个简约的发髻,又从怀中掏出一支红梅簪子插进髻中。
秋竺看着铜镜,抬手摸了摸:“何时买的?”
“前几日,我瞧着好看便买下来了。”侯箫瑶攥住她的手,轻轻的把玩着温玉般的指头。
“我不适合红色。”
“适合的,红色艳丽衬的你白,过几日我带你做身亮色的罗裙,原有的几件太朴素了。”侯箫瑶同她十指相扣,眼底的笑意柔又深。
秋竺张了张唇,还是没什么。
她现在和侯箫瑶的关系不似从前了,也愿意敞开心扉地同她上两句话。
妹妹的事是侯箫瑶报的仇,家中的爹娘和逝去的柏风也受过恩惠,她没理由继续怨侯箫瑶。
那日爹娘过来,一家人抱在一起哭的伤心,侯箫瑶还替两个老人安排的屋室,这事算是做到秋竺心里了,让她的态度瞬间软化。
“在府中无趣么?”
秋竺摇了摇头,她的性子本就偏静,倒也不觉得有何不好的。
“外头太热了,怕你晒着。”侯箫瑶笑笑,突然又眼波流转,有些狡黠:“不过马上就有趣儿了。”
“怎么了?”
“若是嫂嫂生个娃娃,就不会无趣了。”
秋竺被她逗乐了:“生孩子哪是就有的。”
“姐姐,我跟你讲…”侯箫瑶俯下身子,凑在秋竺耳边嘀咕了半天。
对方的表情越发诧异:“这有用么?”
“自然,这可是我寻了好久的方子。”侯箫瑶得意地昂了昂下颚:“马上府里就有好消息了。”
“晚上我叫人送一壶甜酒过去,助助兴。”
秋竺垂下眼眸,没再什么。虽然夫人爱慕将军,可她总觉着心里不踏实。
*
“将军,三姐送来的。”厮恭敬地端着一壶酒,侯千懿瞥了一眼,让他放下。
没事送什么酒来,他越发不懂自家妹妹的心思了。
“姐今夜一定要喝。”厮没退出去了,还杵在原地:“配着前几日的汤羹。”
侯千懿神色一愣,随即了然地摆了摆手:“知道了,下去吧。”
“是。”
他看着酒壶出神,随后倒了杯尝了下,甜丝丝的,有股桃子味儿。
宋沅应当是喜欢的。
淮渡刚沐浴更衣好回来,他披散着乌黑的秀发,整个人瞧上去温婉又恬静。
“这是什么?”他一进来就看见了这壶酒。
“是果酒,挺甜的。”侯千懿的视线有些灼热,在淮渡的身躯上来回游动。
果不其然,一听甜的淮渡就来了精神。他欢喜地走了过去,眼巴巴地望着侯千懿。
“喝吧。”男人这次好话的很,也没提喝酒伤身。
淮渡尝了口,果真是甜丝丝的。
他向来没什么自制力,侯千懿不,他也就不放杯子,一股脑喝了半壶。
此时若是001在这里,肯定会觉得不对头。可惜它最近也放松了警惕,誓死不做电灯泡,一到晚上就出去了。
“这个酒好好喝,夫君你怎么不喝?”淮渡眯了眯眼,此刻酒劲没上头,他还算清醒的。
“我不喜甜的。”侯千懿给他夹了筷鱼肉,不动声色地找了个法。
他不能喝,若是喝了,怕控制不住自己弄伤美人。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话儿,淮渡稀里糊涂地喝了许多,脑子开始昏沉了。
“最近晚间也好热。”他按了按额头,突然感觉有些困倦。
“嗯。”侯千懿不经意地瞥了他一眼,看见粉红色的面颊时,心下便有了掂量。
这是醉了。
美人瞳仁朦胧,眸底浮上一层浅浅的雾水,显得更透亮灵动。
侯千懿盯着他瞧了会儿,心想着这张嘴是不是也是桃味的。
“沅沅。”他唤了声,淮渡一时没反应过来。
侯千懿站起来,环住了他娇的身子。
偏凉的手指轻轻触上软乎乎的脸,淮渡舒服地蹭了蹭他:“好热。”
“马上就不热了。”侯千懿俯下身子,暧昧又色情地舔了舔他的耳骨。
身上都是桃子味儿的,好甜。
“唔。”淮渡象征意义地挣扎了一下,他感觉身子软绵绵的没有力气。
不会喝醉了吧,可是为什么感觉这么热呢。
自然会燥热,那壶酒效果极佳。
他已经来不及多想了,侯千懿抱着人就往寝屋走。
淮渡下意识地勾住男人的脖子,黏糊糊地缠了上去。
两个人滚到了榻上。
“沅沅。”侯千懿将人按在被褥上,急不可耐地去吻他的唇。
“夫,夫君…”淮渡被他亲昏了头,最后一丝理智知道该推开男人,但却沉醉在这场热烈而暧昧的吻中。
侯千懿有些忍不住了,大掌从宽松的衣摆下探了进去,握住了那截腰肢。
太软太细了,侯千懿心底怜爱,却又忍不住生出些蹂躏的心思。
在腹处抚摸,再一寸寸往上探索,突然顿住了。
不可能,这么平吧。
淮渡察觉到了异样,他不满地扭了扭身子,想侧过身挡住作乱的手。
侯千懿蹙了下眉头,想着该给她补补了,手还是没抽出来。
“别,别捏我…”淮渡从喉中溢出几声喘息,又软又娇,侯千懿觉着身下胀的疼。
“沅沅,不疼的,沅沅。”他一边沉声哄着,一边向下抚。
他终于发觉了不对劲。
俊美的面庞骤然愕住,他不可置信地瞪大了双眸,眼底皆是惊吓。
他死死地盯着淮渡熏醉的脸蛋儿,声线颤抖地吐出两个字:“宋沅。”
淮渡真糊涂了,他抬手抹了抹眼睛,嘟囔道:“不是。”
“我不是,宋沅。”
侯千懿几乎是一瞬间弹起来了,他毫不犹豫地扯下了亵裤,瞋目裂眦。
“你是,男人?”他艰难地完这几个字,喉中甚至有些腥甜。
不可能,怎么可能。
陪伴了他日日夜夜的宋沅,乖顺贴心的宋沅,视若珍宝的宋沅,是个男人!
侯千懿几乎撑不住身子,无力地瘫坐了下来。
淮渡燥热的很,他耳边嗡嗡的,也听不大清楚男人讲话。
“夫,夫君抱抱我。”他软着嗓音,撒娇似的朝男人伸了伸手,下一刻,脆弱的脖颈被恶狠狠地掐住了。
“呃…”疼痛感来的太快,让他眼尾瞬间湿了。
淮渡呼吸困难地睁大了眼睛,愕然地看着眼前面目狰狞的男人。
侯千懿满眼凶狠和恨意,他作力掐住纤细的脖子,恨不得直接拧断它。
一行清泪从眼尾划落,埋没在鬓角。淮渡绝望地看着侯千懿,心里疼的恍若有火在烧。
疼痛让他清醒,他知道男人发现了他的秘密,没找到,竟然会气到要至他于死地。
“夫,夫君…”他断断续续地喊着,男人手上的力气却更大了。
“我,我对不起…”
脖子好痛,快要呼吸不上来了。
淮渡缓缓合上了眼睛,到这个关头,他居然还想着能解释一番,让侯千懿别那么生气。
对不起啊,我骗了你…
扼住脖子的手骤然松了力,淮渡愣怔一瞬,随即大口喘息起来。
侯千懿双目猩红,喘着粗气:“宋沅,你是男人。”
“咳咳,我,我是。”淮渡艰难地撑起身子,他强忍着身体的异样,虚弱地解释道。
“你别生气。”除了这句话,他不知道还能什么。
“好啊你,你敢骗我。”侯千懿恨的咬牙切齿,他看着这张熟悉的面容,心里的怒火窜的三尺高。
他居然跟一个男人相拥相吻,还和他同床共枕,真是天大的耻辱。
他恨不得剜他的肉,喝他的血,让他痛不欲生。
淮渡的脖子上已然出现了一圈红痕,他捂着胸口,嘴唇止不住地颤抖:“我不是,不是有意骗你的。”
“夫君,我知错了,我…”
“滚,你有什么资格这样喊我。”几乎是一瞬间,侯千懿被这两个字激的发怒了。
“这些日子,都是在欺骗我,你骗我!”
他一下子揪住了淮渡披散的头发,强迫他抬头看着自己,一字一顿地放狠话:“我会让你生不如死。”
淮渡瞪圆了眼睛,源源不断的泪珠弄湿了整张脸。他的声音细如蚊蝇,透着凄惨和无助:“夫君…”
侯千懿将他拖到了地上。
刚挨到冰凉的地面,淮渡了个哆嗦。他的身体燥热,白皙的皮肉呈现出一层淡淡的粉色。
“有反应了?”侯千懿居高临下地看着他,发出一声嗤笑。
淮渡再蠢,也意识到了不对劲,那壶酒有问题。
“酒…”他喃喃自语道,回应他的只有一壶冷茶水。
头发湿了,茶水顺着长达滴落下来,泅湿了亵衣和地面。
他像一个失魂落魄的乞丐,跪坐在侯千懿跟前。
不热了,好冷。
淮渡抬起头,眼睛有些模糊,看不大清男人的神色。
但他知道,他被发现了,他被讨厌了。
他心翼翼地伏下身子,想扯住侯千懿的裤摆。
男人后退了一步。
“你给我滚出去。”侯千懿抓起他一只胳膊,连拉带拖地扯到了门口,毫不留情地将人推了出去。
外面凉风一吹,淮渡差点倒下了。
他用尽最后一点力气扒着门边儿,仰头哀求着:“你听我。”
侯千懿漆黑的眸底无半分情谊:“我最痛恨欺骗背叛我的人,没杀你已经是天大的恩赐了。”
“你听我,我是被迫装女儿身的,我…”
淮渡想他没骗过男人,可是他过谎,而且是一个接着一个的谎言。
侯千懿已经不愿再多了,看着这张熟悉的脸,太多话发泄不出来。
他不想承认,却又不得不承认,他舍不得,他心软。
“在外面跪着。”丢下这一句话,他门也不关了,直接出了院子。
淮渡看着他离开的背影,慢慢地拘偻下了身子。
心里有一把刀,在凌迟他的血肉。
这么大的动静,001当然听到了。它极速来到淮渡身边,手足无措地看着他:“宿主。”
淮渡不话,只一个劲儿地哭,
他根本不知道怎么解释,没办法狡辩了。
他的确是男儿身,一开始的爱慕和中意,顺从和讨好,都是装出来的。
可现在不是。
他是真的喜欢侯千懿。
淮渡伏在门槛处,哭的肩膀都在耸动。
001看的快急死了,却没办法安慰他,碰都不能碰到他。
他的哭声太大了,住在角落屋子的碧沁也听到了。
将军同夫人争吵之事本不是她这个做奴婢该管的,但是夫人待她极好,她于心不忍。
躲在门缝那处看了一会儿,确保将军出去了,她才敢拖着一条薄被,蹑手蹑脚地走到淮渡旁边,搭在了他身上。
“夫人,别哭坏了身子。”碧沁蹲下来,扶了扶淮渡的手臂。
一摸,滚烫。
“夫人,您发热呢!”她一下子就急了,照这样跪在这里,怕是得病死!
淮渡还是不话,他不是发烧,应该是喝了那壶酒的缘故。
“夫人,您先进去。”碧沁想拉起他,淮渡却死活不动。他双目无神地瘫在门口,表情绝望又悲恸。
碧沁没办法了,她咬了咬牙,朝院子外跑去。
将军不知道去了哪里,只能求求三姐了。
“三姐,三姐。”
侯箫瑶寝屋里的烛火刚灭,碧沁就火急火燎地在外头叫。
秋竺耳力好,突然就坐了起身:“外头有人在话。”
“别理她。”侯箫瑶皱了下眉头,勾着人的腰让她躺下来。
秋竺没听她的,自顾自的披了件外衫就想下榻:“听着很急,我去瞧瞧。”
侯箫瑶没法儿,只得跟着出去了。
“大半夜吵什么吵,规矩呢。”她烦躁地开了房门,劈头盖脸一顿斥责。
一见是碧沁,脸色缓了缓:“怎么了?”
碧沁扑通一声跪下,伏在地面上求助:“将军同夫人发生了争执,夫人被罚跪在门口,还发着热呢。”
秋竺脸色大变:“罚跪?”
不可能啊,将军向来疼爱夫人,怎么会因为争执而罚跪她。
侯箫瑶也是诧异的很,她从内室拿了件披风给秋竺披上,便匆忙地赶去了淮渡的院子。
“嫂嫂!”
一见到躺在地上的淮渡,几人都是大惊失色。
碧沁走没多久,淮渡一会儿着好冷,一会儿着好热,随后便昏沉地倒下,不省人事。
001在一旁快急疯了,却也无能为力。
“夫人,夫人。”几个女人乱作一团,合力搀着淮渡进了寝屋。
“你去找兄长。”侯箫瑶的声音里带着一股子的恼怒,她看着不省人事的淮渡,忧心忡忡。
“再去找几个人去请郎中。”
“是。”碧沁应下,秋竺也想出去找人,被她拦住了。
“外头冷,姐姐去烧壶茶吧”
秋竺点头,一转身就瞧见被扔在地上的茶壶。
她再转过来,看了眼淮渡湿漉漉的头发:“将军把茶水泼夫人头上了。”
侯箫瑶差点没站稳。
她看着淮渡烧的通红的脸,还有脖子上的痕迹,满心愧疚:“都怨我,给他们什么助兴的酒,大抵是兄长喝昏了头。”
等了好一会儿,郎中才迟迟而来。
他探了探淮渡的温度,又了解了具体的状况,一时间也不知道什么才好。只能先开两副药,把热降下来。
“兄长呢,找到他没有。”侯箫瑶眉头锁死,紧紧地攥着手。
秋竺抚了抚她的肩,温声道:“别急。”
“他实在是太过分了,本以为性子好了,结果还是这般。”
“姐。”门外的婢女怯怯地喊道,侯箫瑶抬眸,侯千懿一脸死气地走进来。
“兄长,你都做了些什么!”
任凭侯箫瑶怎么,他都是面无表情的,只是余光瞥到床上的淮渡时,忍不住蹙了下眉毛。
“你喝醉了,发了疯是不是,你居然让嫂嫂出去罚跪?”
“都滚出去。”
侯千懿下了令,谁还敢留在这里找死,郎中都卷着铺盖走人了。
整个屋子只剩下他们四个,秋竺没走,侯箫瑶拉着她的手不放。
“兄长,你怎么能…”
“他是男人。”
话音落下,屋里陷入一片寂静。
侯箫瑶觉着她的耳朵出了毛病,都开始幻听了:“什么?”
侯千懿深吸一口气,再次沉声:“宋沅是男人。”
晴天霹雳。
秋竺也很意外,平日里看夫人娇娇柔柔,怎么会是男子?
“你,你,他…”侯箫瑶结巴了,她呆愣愣地站在原地,一时不知作何反应。
“你们出去。”侯千懿的声音闷着一股子的倦意,他走到榻边,看着病重的美人,眼神捉摸不透。
侯箫瑶还没消化的好,秋竺已经反应过来了。
她谦卑地行了礼,声音温柔却不软弱:“不论如何,夫人对您的心意是真的。”
“给您书信的欢喜与期待都是真的。”
侯千懿喉结滚动,没话。
“姐姐我们走吧,他们的事儿自己解决。”侯箫瑶怕兄长将怒气撒到秋竺身上,连忙拉着她走。
其实她也不太能接受宋沅是男子的事,有种被欺骗的感觉。
但想起平日的点点滴滴,她又释然了。
女子如何,男子又如何。
男也好,女也好,中意就好。
“兄长莫要做让自个后悔的事儿。”留下这一句,她带着秋竺离开了房间,顺手将门带上了。
烛火亮着微弱的光,侯千懿一步一步地走近榻边,腿脚仿佛千斤重。
淮渡面色潮红,头发还湿漉漉地黏在一起。他在昏睡中,眉头都是皱起来了,似乎很是不安。
原本白皙柔嫩的脖颈上,有一道显眼的痕迹,是他掐出来的。
那一瞬间,是冲着要他的命。
他最是痛恨,欺骗背叛之人。
可为什么,偏偏是宋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