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争吵,世子请自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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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屋中萧云承不时轻咳两声,他缓缓坐起身,冷惜君见状上前蹲身为他穿鞋,不想却被他一脚踢开。

    冷惜君爬起愤然地看向他道:“你发什么疯!讨厌我为何不让丝兰留下伺候你!”

    “怎么,我的世子妃吃醋了?”萧云承脸上挂着一抹玩味,一步步逼近冷惜君:“原来你也会生气?”

    冷惜君屡屡后退,故作淡定:“世子寻得喜欢的女子,我为世子高兴还来不及,又怎么会吃醋。明日我便回了王妃,成全世子和丝兰姑娘。”

    萧云承冷哼轻笑道:“你可真够贤惠大度。君惜我而亦惜君,你父亲很会为你起名字……”

    他话音未落,却被冷惜君断道:“世子不必挖苦我!左不过就是我了丝兰一巴掌,世子也为她出了头,当着一屋子奴才给了我难堪,若还嫌不够,世子可以替丝兰回来!”

    冷惜君满脸倔强,让萧云承很是不爽,抬手扣住她的下巴,声音透着森冷:“你当真认为我舍不得你?你我也只是认识两天!”

    身后的书案阻碍了冷惜君,她知道自己已经无路可退,淡淡苦笑:“也只不过认识两天,不明白世子为何如此讨厌我?既然讨厌,世子不如一纸休书,从此也了断了这桩孽缘。反正除了萧王府,没人知道世子娶妻之事!”

    萧云承听言,心中不觉生起一团火,扣住她下巴的手也用力了许多,目光凶恨:“你竟敢想离开我!”

    冷惜君下巴吃痛,蹙眉道:“世子身份高贵,而我出自庶出,身份、相貌平平无奇,自是配不上世子。以其在王府让世子看到厌烦,不如世子赏惜君一纸休书,从此世子也落个清静。”

    萧云承松开她的下巴,却又揽过她的柳腰,傲然道:“即使你配不上本世子,本世子就是不放你离开!萧王府可不是客栈酒楼,任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

    腰上的那只大手慢慢收拉,冷惜君忙用胳膊挡住他的靠近,惊慌道:“世……世子请你自重!”

    萧云承听言,哼笑失声:“呵呵……你让本世子自重?别忘了你可是我的女人!”抬起另一只手,抚摸冷惜君的花容失色。

    冷惜君浑身颤抖,流水划过脸颊。萧云承的手不禁一顿,停留在空中,冷惜君猛地用力推开了他,撒腿就跑。

    “女人……冷……冷惜君!”

    冷惜君将要夺门而去,却突然听到寝室内萧云承痛苦的唤声,冷惜君心中大叫不好,匆忙转身回了寝室,只瞧萧云承此刻摔坐在地,面色比往常更加苍白,神情痛苦,嘴角粘有血迹,胸前的锦袍上也被鲜血染红一片。

    “世子!”冷惜君惊慌失措,抽出帕子为他擦拭嘴角的血迹,语带哭腔道:“世子,我……我该怎么办?我不是有意的。我去……我去喊人来。”

    “不许去!”萧云承一把拉住她,虚弱道:“枕头……枕头下药瓶。”

    冷惜君忙起身,在床榻软枕下翻出一个葫芦形状,白色药瓶。

    开瓶塞从里面倒出一颗黑色药丸,喂于萧云承口中,急切询问:“如何?好些没有?”

    萧云承面色慢慢恢复如常,深邃看她道:“你是想谋杀亲夫,好去和你外面的男人鬼混!”

    冷惜君用力搀他起来,帮他换下染了血的袍子,又伺候他上榻歇好,这才慢条斯理回道:“我也是无意,你我无冤无仇,我害你做什么?再你我也是名义上的夫妻,你若真有个好歹,我也不会好过。”

    萧云承目光盯着冷惜君的精致面庞上,带了一丝怀疑:“原本想着嫁进了萧王府,便可以享受荣华富贵。可如今不仅没能得到丈夫的怜爱,还要如同奴才一般活着。所以就想着激怒我,好让我休了你。”

    冷惜君为他拉了拉被子,浅浅地吁了一气:“随世子怎么想,不过以世子的脾气,正常的女子都会想要逃离。”

    闻言,萧云承冷笑:“旁人的我管不了,可你是我的,我不放开你,这辈子休想离开萧王府!”

    冷惜君咬一咬唇,最终没在和萧云承争执不休,拿过他换下的衣袍,径直撩起珠帘走出了寝室。

    萧云承侧首看她,沉声道:“不在这伺候着,又想逃跑?”

    冷惜君驻足,隔着珠帘看向萧云承:“衣服脏了,我拿去洗洗。”

    萧云承一脸嫌弃道:“一件衣服而已,脏了就让青竹拿去扔了。今晚丝兰她们不当值,你就留下来伺候吧!”

    怀中的淡蓝色锦袍,竹叶绣花,针线紧密,做工精细。冷惜君看了看,心中很是不舍,更何况那袍子上的绣花可是掺了银丝线绣成的,如此好的锦衣扔了怪可惜的。不如……冷惜君思索片刻,心中有了算。

    萧云承见她隔着帘子站着发呆,对自己所的话置之不理,瞬间微怒咬牙,一字一句道:“冷——惜——君!”

    “嗯?”冷惜君猛地回神,玉手撩开几根珠帘,看向床榻上的萧云承,敷衍点头:“哦,我知道了。我先去把衣服交给青竹,世子先歇着。”言罢,转身迤逦而去。

    萧云承望着晃动的珠帘,一副若有所思表情。

    冷惜君刚出了屋子,迎面而来了一个仆人装扮的男子,他看到冷惜君忙躬身施礼:“世子妃。”

    冷惜君微笑点头:“你是世子的奴才?”

    男子回道:“奴才,凡木。是世子爷跟前的奴才。”

    冷惜君听了,轻「哦」了一句,见他欲要去主屋,忙唤住:“凡木,世子刚睡下。若是没有特别要紧的事情,迟一些在进去吧!”

    凡木看了一眼主屋,躬身退去。

    冷惜君回了偏屋,见青竹正等着她,含于是微笑道:“没回耳房歇着?世子已经午枕歇下,一时也用不着人伺候。”

    “奴婢是世子妃的丫头,世子那里有丝兰、习秋还有下面一帮人伺候,哪里需要奴婢?”

    青竹嘟囔道:“话又回来了,世子妃是主子,奴婢是陪嫁过来的人,王妃理当再派个嬷嬷、丫头来伺候你。可……可非但没有,反而处处受丝兰那蹄子欺负!”

    青竹忿忿不平抱怨,冷惜君道:“丝兰得世子青睐,身后又有王妃撑腰。往后你躲着她一些,尽量少和她接触。”

    “奴婢懒得搭理她,整日一副人得志的姿态!”青竹面露鄙胰,但见冷惜君怀中的衣服,忙上接过:“世子的?奴婢这就去洗了。”

    “慢着……”冷惜君拉住她,翻开衣服给她看道:“世子刚才咳血染上的,好再面积不大。世子让我把衣服扔了,这么好的料子多可惜。”

    闻言,青竹点头道:“这衣服布料做工可不是寻常人家穿的起的,要不奴婢把这染上血的地方洗洗,放在屋中凉一夜也就干了,明日回门送到舅爷那里?”

    “知我者,莫过青竹你了。”冷惜君笑:“舅舅虽然胖点,可身高上和世子差不多,想来穿着也很合身。只是……”

    冷惜君忽然戛然而止,一脸愁容。青竹道:“世子妃是担心三天回门之事?”

    冷惜君微微点头:“冷府没什么值得我回去的,舅舅那里我们是一定要去一趟。世子那副样子,王妃断不会允许他出府,他不出王府,我又如何出的去?”

    “那该怎么办?”青竹随她着急起来:“夫人没了,舅爷身旁也没个熟悉的人,指不定如何闹腾呢。”

    花几上养着一盆月季,叶绿深葱,花色白里透粉,十分清新脱俗,冷惜君心烦的拨弄着花瓣,幽幽叹一口气,朱唇微启道:“只能去求世子了,他若开了口,许我一个人回门,王妃也不会多什么。”

    青竹附和:“兴许王妃想到咱们前头呢,毕竟她也从做过新娘子,三天回门这么大的事情,王妃如何会不记得?”

    玉指不心碰触到月季花枝上的刺,冷惜君不由的收回了手,黯然苦笑:“晚上我去求他,同不同意,就看他的心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