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离谱。
应闲璋绕开雪渺,径直钻进了更衣室内。不多时,雪渺也整理了心情跟了进去。他当然还是担心应闲璋那混蛋万一动手动脚怎么办。
越初还在整理着衣裳,层层叠叠着实麻烦,雪渺见此直接从工作人员手中接过了活计,“我来吧。”
“抬头。”雪渺从领子开始为他整理起来,然后是袖口,腰带,最后则蹲下身半跪在地下将下摆理妥帖。
越初看他没什么精气神,也听见了方才外面二人似乎争吵着什么,“他又惹你了?”
“没有。”雪渺起身勉强笑了下。
他定睛瞧了会儿越初,眸子里情绪不明,但还没等越初反应,雪渺却突然咣当一下将脑袋埋进了自己颈窝里。
“师父…”雪渺声道。
“嗯?”越初抬手揉了揉他脑壳,“怎么了。”
雪渺孩子气却又极其心的蹭了蹭越初,然后突然站了起来,朗声嬉笑着,“做什么入戏这么快!”
越初方才心下确实狐疑了片刻,但此时还是顺着雪渺的话接了下来,“那不是你先开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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戏中越初饰演雪渺师父,虽然人物和越初本身性格相差很大,但仅此是师父两个字,也能让雪渺安心下来。
起初是想让雪渺来演这个角色,让越初去演另一个主演,双影帝作为双男主首次同台,是最初定好的噱头。但雪渺撒泼滚就是就是不接,非让越初来演这个角色,自己最后挑挑拣拣的只拿了个配角。
但可以是越初徒弟。
虽然仅此只是戏中,但能再让他开口叫两声师父,也是心满意足了。
“好了,我先过去。你正好补下妆,一会儿还是你的戏。”越初拍拍他肩膀,“还生气就他一顿,我准了。”
雪渺这才开心了,“那我真动手了啊。”
越初只是笑了下,然后快步出了更衣室。应闲璋倒是准备跟上去,但被雪渺一把抓住了,“怎么着,没听见我师父的啊。”
“我不跟孩儿架。就你这跟个猫崽仔一样的,动不动手都是我欺负你。”应闲璋得格外诚恳,“再把你伤了,我就真没媳妇儿可追了。行了啊,快听你师父的补妆去。不然我回去就告你师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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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初的戏份拍的很顺当,故而结束的也快,转头这才看着导演脸色有了点血色。
“不知道的以为剧组谁欺负您了。您可随身带好速效救心丸吧。”
却福:“你开拍前我也祭天了啊。我甚至找了俩道士做法。怎么拍着拍着,一个主演受伤,一个主演死亡。这都不是老天爷保不保佑,这老天爷存心给我使绊子啊。”
“季何生出事前,就没什么异样?”越初还是有些在意这件事。
却福思索了下,然后摇头,“你知道的,我不大关注演员私生活。那孩子性子又温吞,都没听着和谁争论过什么。你离组之后,他的拍戏任务也重,几乎就一直在镜头前晃悠着,哪有空和别人起冲突。除非…”
“除非是在外面和人有过节。”越初思索着,“他是怎么进的组里。”
却福还是摇头,“他和你时候来的时候差不多,也是池给我看了几个人的试镜片段,又那孩子不错,我才想着让他过来我亲自看看。”
却导口中的池是组里副导演,跟了却福挺多年了,大家关系都不错,当初越初第一次拍戏,也是通过他的门路才得以让却福注意到越初并且同意过来试镜。
却福:“你也知道他看人眼光好,又没什么私心,他推过来的都是自己审过的人,从没往组里乱塞过。”
“可我听——”
却福:“听他包养了季何生,才会把他推进组里?”
“您这次消息挺灵通啊。”
却福:“我又不是聋子,组里传的沸沸扬扬,我哪能不知道。”
“您的见解呢。”
却福:“没见解,我不信。”
极其主观的看法,不信就是不信,警察来了给人抓了他该不信还是不信。
越初前些时候在微博是看到有人季何生同时被两人包养,一个是已经被越老师送进去的那位,还有一个则疑似同剧组的副导演池怀寄。营销号那么,当时越初也没往心上去,但现在好像信了的人反而是占了多数。而却福这种不信的也绝不是出于理智,全靠个人情感。至于越老师,自然也没信,但他就单纯出于叛逆。
越初还想再调侃几句什么的时候,突然察觉到一道锐利目光,他下意识回头,却除了跑过来的言语,并未见到什么可疑的人。至于言语,还是那副怯怯懦懦的模样。还顺着他的目光也跟着向后看去。
“…您的剧本。刚才落我那儿了。”言语上前,将剧本递给越初。
“你先拿着吧,我背过了。上面的笔记有用的话你就看看。”
越初跟他话的时候仍是往后找着刚才是谁在盯着自己,他对那种并非善意的目光实在太过熟悉,又极其厌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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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上午应闲璋都陪着越初忙前忙后,又是递毛巾,又是送水,补个妆还得支个电扇给他吹,就差去哪给他找个轮椅推着。殷勤得让周遭怀疑越老师是不是也包养了个什么玩意儿。
“您是越老师的助理是吧…”却福转头看看坐地上的应闲璋。
应闲璋目光始终锁在正给言语讲戏的越初身上,“对啊。”
“那个…可不可以不要在越初拍戏的时候,一直喊加油。”
应闲璋:“不可以吗。”
“嗯…至少不要那么大声。”
应闲璋:“哦。”
“灯牌能不能也收一下,您还是我见过的第一个在自己艺人拍戏时候举着灯牌应援的。”
这也就是越初,这要但凡换个人,都会让人觉得谁家艺人这么高调是疯了吗。但换给越老师,只会让人觉着——
真的好憨啊…
应闲璋将灯牌抱进怀里同时看向却福,然后转头指了指后面,“那他们呢。”
却福狐疑着跟着扭头,好家伙,半个剧组一人举着个灯牌,包括雪渺。雪渺甚至支了张桌子,以站的最高,灯牌最亮,从一众应援者中脱颖而出。
却福:“你们这样我会怀疑我进了传销组织。这一会儿给灯一关,不知道的以为越老师跟这儿开演唱会,我都能支个摊出去卖票了。”
应闲璋没理会这些,他觉得开演唱会也挺好,“行吧,那没什么事我就先带他吃午饭去了。”
却福假笑着做了个请的手势,下一刻就冲后面吼道,“都赶紧收了!像话吗!”
组内静了片刻,才见一个姑娘开口,“应哥,收吗。这还没到一时吧。”
“收了吧,下午再。”应闲璋思索片刻,“二百一时是吧,四十二个人,钱你拿着,一会儿给他们发了。雪老师就不用给了,灯牌是他自己抢过去的。”
离着老远都能听着雪渺不屑冷嗤的声音。
却福:…他们玩的好开心啊。完全没把我放在眼里呢。
正巧这时越初路过,却导意味深长的看了他一阵,看着越初还发毛,却导见此问道,“你家都这么有钱了,你为什么还要出来体验人间疾苦。”
越初想了下,然后拍拍却福肩膀,挑衅道,“不是我,是为了让你们体验人间疾苦,我不出来炫耀你们怎么能知道我家这么有钱。”
却导时迟那时快,站起来便踹了越初一脚,“兔崽子你现在越来越过分了。”
越初笑着躲开,乐乐呵呵往保姆车那边走去,“一会儿您记得过来吃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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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喝一碗松茸玫瑰花汤,不要玫瑰花。”应闲璋将应九随餐附送的字条平铺在腿上,念一条照做一条。就算是从应闲璋有限的人生阅历来看,也不该有人吃饭是附赠明书的。
但是是越初啊,那没事了。
“然后是一条蟹腿,去壳。”应闲璋三两下剔出蟹腿肉,整齐放在越初盘子里。
应闲璋自己也不吃,他就乖乖巧巧看着越初,见孩子吃的差不多了,便进行下一步。
“一块油煎鱼腹,剔刺。”应闲璋手上动作也快,越初刚将蟹腿咽下,那金黄色的鱼腹便已经在盘中了。
“两只四喜蒸饺。”
“一块牛排。”
“两个青虾丸子。”
……
“最后是一碗雪梨银耳甜汤。”
“甜品是冰淇淋。”应闲璋按照上面的步骤指示,才发现保姆车里是有冰淇淋机的。应闲璋鼓捣了会儿,发现没什么问题,随即开机器支了个甜筒皮在下面。
越初歪在一边盯着他手上的动作,而应闲璋则感受着来自背后的凝视。
甜筒到第三层的时候,应闲璋就准备关掉,但身后目光突然锐利起来。应闲璋便又试探着多了两层,那目光似乎还是不满意。到第八层的时候好像才和善下来,十层的时候眸子突然亮了,十二层的时候目光里透着欣喜,十五层时竟然隐约察觉到一丝敬佩。
甜筒最终停在了十七层。
越初满意接过,应闲璋凝了个诀好不让其那么快化掉。然后就见越老师举着他的冰淇淋开开心心下了车,去给大家炫耀自己的十七层冰淇淋。
好像哄孩子也没那么难。
但应闲璋之后也并未收到来自越初的任何善待,不过收到一群姑娘水汪汪的问自己,可不可以给自己也一个十七层的冰淇淋。
应闲璋一琢磨,那不能给越老师丢面子啊。于是那天下午,半个剧组一人一个十六层甜筒,甚至还有隔壁剧组偷偷混进来的。
离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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