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3章 破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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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有人知道发生了什么, 所有人只看到越初一回来就拿着裁风月在院里舞刀。

    应九刚种下的几棵树,全都让他给劈了。

    每个人都在心疼越初的时候,只有应九在心疼他的树。

    “可以有人去劝劝他吗。我那树刚栽了没多少时间。”

    祁宴:“为什么刚栽。”

    应九:“啊?因为之前的坏了啊。”

    祁宴:“为什么坏了。”

    应九:“…我拆家的时候把院子也拆了。”

    祁宴:“那怪谁。”

    应九:“怪我。都怪我呜呜呜。”

    宋衷:真厉害啊…谈恋爱就是这样让人失去脑子的吗。

    ·

    沈赤到底心性还是, 他不知道越初怎么了,只是觉着越初舞刀时真的好看, 如此便拽着言语一起去到了二楼。两人回到屋内, 一并扒在窗子上往外面看去。

    雪渺:“所以师父怎么了啊。回来饭也不吃, 屋子也不进。”

    宋衷:“看不见吗,你师父戒指都没了。”

    “欸?”雪渺还真没注意,“丢了?”

    除了雪渺这个傻子, 应该没人会觉得越初是把戒指丢了才这样的,丢了东西不去找, 跟这儿玩刀才是有问题。

    祁宴猜得出他是去见应闲璋了,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回来就成这副模样了。

    应九瘫在沙发上, 还在心疼他的花花草草,但已经放弃挣扎了,“你们师父的样子, 就很像是…失恋了。应闲璋也不知道又把他怎么了,你这好不容易人回来,他才又跑了, 都怎么想的。”

    应九也是难得数落他那哥哥,他这三千年真的受够他们家这点破事了。

    宋衷:“两口吵架嘛, 反正一会儿又和好了。”

    她倒是对这件事很乐观,三千年了,这两个人总也该成熟些知道怎么谈恋爱了吧,应该不至于一有事就要分手吧。

    应九:“戒指都扔了,这可不是事。”

    宋衷:“不许扫兴的话。我磕的cp要是be了, 我就杀了你助兴。”

    祁宴受不了他们,这外面他师父还不知道怎么回事呢,屋里已经快起来了。

    索性端了杯牛奶就往外走,想着这么会儿了他师父也该累了。

    ·

    越初听到了开门声,刀却未收。直到祁宴走近了,他才停下。

    裁风月在月光下散着寒光,收鞘的瞬间连那份寒意也被一并收了回去。

    “身子好些了?”祁宴将杯子递了过去。

    越初应了下,伸手接过,走了两步随意坐到了地下,背后靠着庭院正中最粗的那棵树上,仰头将牛奶灌了进去。

    祁宴:“还喝吗。”

    越初摇头,这副什么事都憋心里但又做不到让人看不出来的模样倒一点也看不出是个活了三千年的人,就分明还是个二十岁的孩子。

    “你的刀呢。”越初问他。

    祁宴垂着眸子想了下,“在的,我去拿。”

    ·

    祁宴的刀法是越溪信手把手教出来的,一招一式,都像极了他师父。

    月色下,师徒两人用着相同的刀法,刀尖一齐指向对方。

    祁宴自然是不敢贸然进攻的,他并不知道越初身子恢复到了那一步。

    但越初并不多想,是他先起招的,招招冲着祁宴命门。

    祁宴只守不攻,他知道他师父也不过就是发泄情绪来的,又不是来检查功课,陪他尽了兴就是。

    养儿一百年,常忧九十九。

    越溪信就是死的那年,也还在愁祁宴这副样子以后该怎么办。没想着今日再试,那孩子倒是连自己都觉着自叹弗如了。

    越初自然是开心的,当年他等的不过也就是他能独当一面的这一刻。

    “攻过来。”越初与他着。

    祁宴顺着他的意,转守为攻,虽不像他师父那样直取命门,却也刀刀指着的都是越初要害与缺处。

    他实在太熟悉他师父了,越溪信不在后他认真钻研了他师父每一招每一式,如何自处,如何应付这些都在脑海里演练过不知多少遍。

    这副身子越初还并非多适应,就算已经是最好的万生相了,与他而言总不如自己原装的身子,这会儿还是觉着迟滞。

    就算如此,两人依旧有来有回。

    祁宴也渐渐放开了胆子,不再拘束着,也试着挑衅起他师父来。

    三千年了,祁宴一日不曾倦怠过,等的就是能和他师父再较量这一天。

    他也要他师父知道,自己没那么不堪,也能让他引以为傲。

    只是他不明白他师父从未在心里否定过他,便是雪渺那样子没什么用的越溪信都真的觉着骄傲,更何况是祁宴。

    ·

    “好凶啊…我师父好厉害啊!”沈赤扒着窗子,脸都贴在了玻璃上。

    这是他从未见过的场面,刀光剑影之中,是自己尚且堪不破的境界。

    对于言语更是。

    他都在想自己三千后应该也不会像他们这样的。见识到了自己达不到的境界,他才更加笃定了心思,他也想像他们一样。

    “你时候没习过武?”言语问着沈赤。

    沈赤听闻摇摇头,“只学过一点,天界虽然至今以武为尊,但已经很少有人架了,天道也不许,学不学都也两可的。不过我是我们全家放烟花最厉害的,我祖奶奶只有我最像她了!”

    他还挺得意,对于他而言烟花放的好就是了不起的事,“我师父还不会放烟花呢!”

    言语是心眼里羡慕他这副样子,家里应该是很爱他的,才会让他总是这副跳脱欢快模样。

    沈赤可不知道他在想什么,他就想给他师父助助兴,索性直接开了窗子,一个翻身跳到了窗外的阳台上。

    ·

    天空中一时间突然绽放出异样的烟火,绚烂夺目,令人不由仰头观望。

    便是庭院正中的两个人,也很自然地停下了手中的刀。

    烟花愈来愈盛,越初看着漫天耀眼景色,一时不知是何滋味。

    他和祁宴一起看向二楼窗子处,沈赤站在那里冲他们笑着招手,他便又觉着心下开朗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