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 欺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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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郁华。

    “你怎么来了?”二柱最近为了莲舟的事没少假戏真做的利用郁华,如今用完了,不需要了,态度就变了。

    郁华眉眼清丽冷冽,反问:“我不能来?”

    “能,有事?”

    “没事就不能来?”

    “能!能!能!”二柱没好气道:“有事就,没事就走,我忙着呢,没空和你耗。”

    郁华听到了二柱和山雨的谈话,也差不多知道二柱是要干嘛。他冷冷的看了二柱一眼,直接甩袖走人了。

    二柱嗤一声:“山雨你看见没?他脾气真的坏的要死。”

    山雨尴尬,看郁华踩了屋檐下的冰要摔,忙伸手扶了一把,手指正好搭在他的腕上。

    如珠走盘,是滑脉。

    郁华下意识的护着肚子和山雨道谢,二柱还在那抱着手臂阴阳怪气:“一个大男人摔一下又不会死,矫情。”

    山雨看着渐行渐远的马车冲二柱笑了一下:“恭喜你,要当父亲了。”

    “……”二柱:“你……你什么?”

    “郁华有了身孕,快两个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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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山雨回来的时候,晚秋正和莲舟话,他坐下抱着包子逗弄了一会儿,咳一声接过话头道:“晚秋,我想和你件事儿。”

    晚秋看山雨神色认真,也下意识的挺直了脊背,问道:“什么事?夫君你。”

    半个时辰后……

    山雨看着晚秋渐渐呆掉的脸,握紧拳头有些紧张的问:“你愿意和我走吗?”

    晚秋:“……”

    山雨话里的信息量太大,晚秋有点消化不了。

    夫君不是夫君,他是占了夫君身体的另一个人。

    异世界,现代,魂穿……

    什么意思啊?

    晚秋呆呆的看着山雨,觉得他的话分外荒谬,不信。

    山雨早知如此,却因为拿不出有力的证据来证明自己话里的真实性,只能暂时放下。

    莲舟蹙眉,无法赞同山雨这种将选择权交到晚秋手里的做法。莲舟以为喜欢一个人,就是该不顾一切的去争取,想尽办法的得到他。

    不像山雨,把自己弄的这么被动。

    莲舟道:“晚秋性子懦弱,行事犹豫不决,你所谓的尊重,其实就是顺其自然的消极想法,如果两个人谁都不去争取,怎么在一块儿?”

    每个人的思维方式不同,看待问题处理事情的角度也会不同。

    山雨性格稳重,对待感情的态度也是非常认真客观的。

    他从来没有想过要左右晚秋的意愿,就现阶段而言,如果晚秋接受不了山雨魂穿的身份,那山雨也不会强迫晚秋跟自己走。

    山雨还是那句话,“我会尊重晚秋的意愿,不会强迫他。”

    莲舟勾唇,不知是夸是贬:“你可真是个绅士。”

    山雨送莲舟去死人林山顶的那天,想带晚秋和孩子一起走。毕竟皇帝极有可能会找来,早走早好。

    奈何……

    晚秋犹豫不决无法放弃眼前幸福的一切,山雨也没有强迫他。

    “我一去一回,最快也要五天左右,你好好想想我和你过的话,回来的时候,我想听到你的答复。”

    与此同时……

    一队银装铁骑从京城的方向快马而来,头的人玄衣墨发,容颜被君临天下的气场所掩盖,无人有幸窥探半分。

    ——正是负了莲舟的薄情帝王,战北离。

    ……

    晚秋这几天有点心绪不宁,事实上自山雨送莲舟去死人林的山顶后,他就没睡过一个好觉。

    山雨过的那些话,晚秋有好好思考,但原谅他依然无法相信,一个人的魂魄,会跑到另一个人的身体里去。

    那完全是故事里才有的事,现实里不可能,也让人无法接受。

    晚秋披衣点了灯,一个人实在睡不着,只能将摇篮里呼呼大睡的包子抱上床,亲亲家伙的脸道:“你爹爹不在家,你替他陪着我吧。”

    睡梦中的包子毫无所觉,他哼哼着翻了个身,腿腿往自家爹爹的手臂上一盘,一点都不带醒的。

    晚秋数着山雨回来的日子,出门去买菜,正好赶上官差在布告栏宣读皇榜,站着听了几句。

    一废后,二立太子,三大赦天下,其中最惊人的,是皇帝居然散了后宫?!

    晚秋下意识的觉得这皇榜上的一切都和莲舟有关,也很担忧若皇帝真的找来,他要怎么办?

    “夫君啊!你快点回来吧!”

    晚秋提着菜篮子祈祷山雨快快回家,到医馆门口的时候,看到了穿着银衣铠甲的禁卫们。

    他心里一慌,下意识的转身想跑,又想到了孩子和哑巴爷爷。

    回去。

    厅堂上的男人一身玄衣,袖口明黄隐着龙纹,他用一只遒劲有力的手护着膝上还没睡醒的包子,一副威严又尊贵的样子。

    晚秋战战兢兢的和哑巴爷爷跪在了一处,额头重重的嗑在青石砖上:“陛……陛……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空气静了很久,才听皇帝战北离轻飘飘的开口:“你夫君呢?”

    “去……去采药了……”

    “莲舟呢?”

    “他……他……”

    按早先安排好的剧本,晚秋应该莲舟已死,坟就在死人林的那片花田里。但他结结巴巴,开不了口。

    欺君之罪是死罪,借晚秋十个胆子,他也不敢骗皇帝。

    晚秋心理斗争了半天,才满头大汗、心翼翼的道:“他……他……他死了……”

    战北离若有似无的点点头,好似没什么意外的,问晚秋:“你可知欺君之罪,该当如何?”

    他着,就将裹在被被里的包子弄醒,听他呜呜咽咽的哭起来,糯糯的喊起了爹爹。

    那一刻晚秋只感觉自己的心脏就跟爆炸一样,砰的就四分五裂了。他愣愣的抬眸,喉咙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猛然卡住,只能发出咯咯的声响。

    战北离将膝上的哭包抱进怀里,手法不怎么娴熟的拍着哄了哄。他一边好奇自家太子什么时候也能开口叫自己爹爹?一边对晚秋道:

    “看在你曾照顾过太子的份上,孤再给你一次机会重新,莲舟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