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看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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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和宁泓一起去大连,交通工具是飞机。一个时的行程,我把愤怒的鸟从第一关到第二十关,要不是宁泓捣乱,我能到二十五关。

    “邹老师。”宁泓可怜巴巴地唤我。

    “干嘛。”我往后拖拽弹弓,瞄准,发射,biu——中了。

    “你理理我。”宁泓,“我不比红胖鸟好看?”

    “你会爆炸吗?”我用弹弓对准绿猪头,发射。

    “你不理我的话我现在就爆炸。”宁泓。

    我笑起来,暂停游戏,转头问他:“干嘛呀。”

    “快到了,除了海边,你还想去哪玩?”宁泓问。

    我想了想,:“不知道,我只想去海边。”

    “那好吧。”宁泓,“我订了金石滩黄金海岸的宾馆。”

    公共场合不好亲近他,我捏捏他的手腕,然后把他的手牵起来把玩。我有些苦恼我的黏人会不会惹他烦,我太久没有真正谈过恋爱,早已忘了怎么坦荡地表达喜爱。

    宁泓捉住我的手,眉眼弯弯地笑:“真好。”他凑近我,下巴放在我肩上,“我带了单反,你会用吗?”

    我摇头。

    “我教你。”宁泓,“海上的落日特别美,我早就想好怎么拍你了。”

    “拍我?”我问。

    “是啊,帅哥是世界的宝藏。”宁泓,“我多拍几张保留下来,这叫做慈善。”

    都哪来的歪理,我问:“你要放网上吗?”

    “当然不。”宁泓,“我留着自己看。”

    “那你做什么慈善。”我。

    “扶贫我自己啊。”宁泓理所当然地,他双臂环住我的腰,“男菩萨。”

    照他这么个夸法,我早晚有一天要被他夸到天上去,我摸摸他的头发。

    飞机着陆,我和宁泓拉着行李箱走出机场,个车直奔金石滩黄金海岸。

    宁泓订了一间观景大床房,落地窗直对大海,视野相当好。我坐在落地窗前的蒲团上,盘腿眺望海岸线。宁泓挤到我身边,问:“你想什么呢?”

    “想以后。”我,“怎么对你好,怎么跟家里。”

    “你要跟家里?”宁泓惊喜地指着自己,“我?”

    “不然谁?”我,“我弟那边没什么问题,就是我爸妈……无所谓,反正他们管不着我。”我转头看宁泓,“你觉得呢?”

    他没话,直接扑过来亲我,喘着粗气,像只热情的大狗,亲了我一脸口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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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宁泓觉得他迟早有一天被邹澜生弄到心肌梗塞,要么吵架气得,要么现在这种,幸福到心梗。

    邹澜生穿着宽松的睡衣,盘腿坐在落地窗前,认真蹙眉望着远处。

    “想以后怎么对你好,怎么跟家里。”

    就很好,哪里都好,他宁泓到底捡了个多么好的人。

    “你觉得呢?”

    宁泓没有想法,就算邹澜生问他愿不愿意捐一颗肾,宁泓也会一脸关心地问:“一个够吗?给你两个,别客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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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宁泓真的是,非要拧着腰亲我,差点扭到肌肉。我拍了一下他的屁股:“老实点。”

    “我不要。”他曲着腿往前爬,翻个面伸腿勾住我的腰,“好了,进来吧。”

    “有病似的。”我顶进去,他哼一声,拖长调子:“都怪你。”

    怎么就怪我了。我懒得和他嘴仗,专注于身下的动作。

    一番事了,我浑身汗津津的,躺在床上调匀呼吸。宁泓趁着不应期,趴在我胸口懒洋洋地:“晚上去钓鱼吧?”

    “行。”我推了他一下,“起来,洗澡。”

    “我和你一起。”宁泓一骨碌爬起来。

    我斜眼看他,一起洗估计没空去钓鱼,我:“先来后到。”话音未落,我拔腿跑向卫生间,转身把宁泓关在门外。

    宁泓腰酸腿软,压根跑不过我,他朝我竖起中指,愤愤地坐回床铺。

    站在淋浴头下,我反思自己是不是过于幼稚了。可这种感觉太快乐,我不用想那么多因果对错,只顾着我自己高兴就好。

    洗完澡,我拉开门,对宁泓:“进去洗吧。”

    宁泓光着身子大咧咧地和我擦肩而过,手掌拍拍我的腹部,吹了声口哨。

    我被他逗得笑起来:“流氓啊你。”

    他一把将我拽回淋浴间:“再洗一遍。”

    闹到最后他是被我架出来的,嘴里哼哼着“禽兽”。

    我拿起干毛巾替他擦头发:“谁不要停的?”

    “嘶——”他晃了下腰,控诉道,“你会不会断句啊,我的是‘不要’,逗号,‘停’。”

    “你连着的。”我。

    “我没有!”宁泓张牙舞爪。

    我用毛巾捂住他的头:“安分点吧,非得把你操昏过去才闭嘴吗。”

    “你,你。”宁泓震惊得组织了一会儿词语,“你一个大学教授怎么能这种话!”

    “那我什么,拉丁文?”我把潮湿的毛巾放在桌子上,抬手呼噜两把宁泓的短发,“什么时候去钓鱼?”

    “八点。”宁泓,他拿起手机看了一眼,“还有一个半时,睡会儿。”

    我坐到床铺边缘,宁泓滚进我怀里:“澜生啊,我真是稀罕死你了。”

    “你每次表白都跟村口流浪汉似的。”我捞起被子盖住我们俩,“答应我,少看点老娘舅成吗?”

    “那看什么?”宁泓问。

    我:“新闻联播,焦点访谈,海峡两岸,致富经。”

    “……”宁泓无语地看着我,伸手盖住我的眼睛,“睡觉吧,党建办主任。”

    一觉醒来,正好晚上八点,宁泓牵着我出门。我们俩穿着拖鞋,踩在柔软的沙粒上,听海浪一波一波袭来的声音。

    “那边有吃摊,新鲜烤的海鲜。”宁泓,“老板渔回来,从船上卸货,就地清洗上烤架。”

    “我们去尝尝。”我。

    新鲜海鲜果然很好吃,我和宁泓一只手提着皮皮虾,另一只手拿着烤鱿鱼,吃得不亦乐乎。

    “老板,来一盘蒜蓉生蚝。”我。

    “加两盘生蚝。”宁泓。

    我惊讶地看他:“要那么多干嘛?”

    宁泓:“你多吃点,补肾。”

    “……”

    这人好烦。

    吃饱喝足,我和宁泓租了两根海钓鱼竿,拿着两个马扎坐在一处精心挑选的较为陡峭的海岸边,用力甩出钓竿。

    我近视,还有点夜盲,看不清浮漂的位置。

    宁泓帮我照拂着,他收线就收线,我俩配合挺默契。

    最终目的不是钓鱼,我格外享受寂静的夜晚。我和宁泓两个人,肩膀挨肩膀,膝盖碰膝盖,偶尔的低语和逗闷子,惬意舒适。

    暗蓝的天幕镶嵌一轮明月,星子如碎钻,千万条命运线,我偏偏和宁泓绑在一起,是一件多么值得珍惜的事。

    “宁泓。”我,“我想知道,你之前什么时候扮做宁清来找我的?”

    “第一次是初夏。”宁泓慢悠悠地,“你站在一株合欢树下,然后我们一起去了猫咖……”

    我听宁泓讲完故事,没有话。

    宁泓心翼翼地问:“你生气吗?”

    我看他一眼:“我现在生气有用吗?”

    宁泓放下鱼竿,语无伦次地解释:“我就是好奇我哥他,他偷偷摸摸地出去,回来就很快乐,我想知道是谁能让他……他是个……”

    “我没生气。”我断他的话,“你以后不要骗我。”

    “我不骗你。”宁泓举手发誓,“我骗你天雷劈。”

    天空应景地响起一声滚雷。

    “……”宁泓炸毛,“哪个渣男害我!”

    我总被他逗笑,将他搂进怀里亲吻他的耳垂:“怎么办,咱俩一晚上没钓上来一条鱼。”

    “没事,我钓到你就行了。”宁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