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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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检查结果出来还真是阑尾炎,必须马上手术。

    蒋女士也火速赶到了医院,旬松连个“不”字都没出来就被推进了手术室。

    手术过程很顺利,做的全麻,麻药还没过,旬松睁开眼只觉得整个人还是懵的,好奇掀开被子想看一下刀口,被旁边的一只手断。

    旬松看到了趴在他身侧的人。

    “喂,你不会趴了一晚上吧?”

    还不等旬松开始感动,喻帆略带无语看他一眼,伸手摸了一下他额头:“看来全麻还影响智商。”

    旬松:“???”这样嘲讽刚醒来的患者真的好吗?

    喻帆开手机看一眼出声:“现在距你手术结束只过了两个时。”

    “......”旬松挽尊,“这不是没有经验吗。”着他下意识就想撑着身子坐起来。

    “别动。”喻帆再次拦住他,“不想再挨针就乖乖躺着。”

    然后弯腰把床摇起来了一些。

    还没适应患者身份的旬松:“我身上有点酸。”

    “哪里酸?”

    “浑身都酸。”

    喻帆伸手,隔着被子在旬松胳膊上捏了两下:“好点吗?”

    哪里都不敢动的旬松点点头,满意笑笑:“这边也来两下。”

    喻帆听话在他另一边胳膊捏两下。

    “肩膀。”

    那双手上移,捏了捏露在被子外面的肩膀,顺带给他塞了塞被子。

    不用旬松开口,那手又继续向下,给旬松捏腿。

    这下旬松终于可以名正言顺的感动一下了。

    “喻帆,如果老了我不能动了,你也会这样对我不离不弃吗?”

    帮他捏腿的人动作顿了顿:“那时候我也老了。”

    旬松蹬一下腿:“给你个机会再一遍。”

    “啧,”喻帆压住他乱动的腿又塞了塞被子,“果然影响智商,我的意思是,我也老了,想抛下你跑都跑不动。”

    道理是这么个道理,旬松还是越想越别扭:“明你还是有这个想法是吧?只不过行动限制了你。”

    “那我现在就跑岂不是更好。”

    听不到想听的话,旬松无比失望:“我知道了,你不用了,我都懂。”

    “如果我会对你不离不弃你信吗?”

    旬松:“我为什么不信?”

    喻帆:“我自己都不信。”

    “你这想法很危险。”

    “我只能保证,我不会是先放手的那一个。”

    “我才是,谁先放手谁是狗!”旬松怒了,到头来竟然是不相信他。

    “嗯,”喻帆停了手中的动作,盯着旬松笑着开口,“谁先放手谁是狗。”

    “什么狗?旬松你是不是又在算计着养狗?”蒋女士的声音在门口响起,旬松下意识缩回了被拉着的手。

    “哪里有狗,妈你又幻听。”

    蒋女士拎着晚饭放在一旁桌子上:“你妈正值壮年耳聪目明着呢,别整天想着忽悠我。”着掏出饭盒喊喻帆,“鱼快来吃点东西,正热乎着。”

    旬松扮可怜相:“妈咪,我也要吃。”

    蒋女士斜他一眼,掏出一盒病号饭:“你的在这,自己拿。”然后在旬松的注视下把冒着热气的炒面、烤串端到了一旁的桌上。

    旬松看着旁边素净的一碗粥怀疑人生:“你认真的吗?亲妈。”

    喻帆帮他拿了桌撑在床上:“有点病患的自觉,你现在只能吃这些。”

    “凭什么,”旬松盯着烤串只能看不能吃馋的要死,“妈你就是故意的是不是?你怎么能这么对我?”

    蒋女士摆好筷子瞥旬松一眼开口:“我刚让鱼走人家都没走,非要在这陪你,人家已经牺牲了宝贵的高三时间,又凭什么还要陪你吃病号饭?”

    看一眼喻帆,旬松闭嘴了。

    喻帆拍拍他手,给他开粥盒放他面前,低声道:“出院后陪你去吃烤鱼。”

    “鱼快来吃,”蒋女士又喊,然后看到喻帆帮旬松开粥盒的一幕,“看人鱼对你多好,跟你了多少遍不要熬夜、不要吃垃圾食品就是不听,现在已经去了一条命,以后可要长长记性......”

    蒋女士得仿佛自己从不熬夜从不吃垃圾食品一样。

    “妈你先把手里的烤串扔了再好吗?”

    蒋女士:“......我这是因为谁?医院附近只有卖这个的,我刚给人烫完头连口水都没来得及喝就到了医院,你总要让你老母亲填饱肚子。”

    喻帆起身:“阿姨你先吃,我去接壶水。”着拿了一旁的热水壶出门。

    “哎,好嘞。”蒋女士看着喻帆出门,不禁感叹,“有这么个儿子多好。”

    又看向床前一脸苦兮兮喝粥的儿子:“刀口疼吗?”

    旬松咽下嘴里的粥:“现在还没感觉,木木的。”

    “一会麻药过了就有了,到时候疼就,让医生给你开点止疼药。”

    “哪用得着,”旬松觉得题大做,“吃完你们就走吧,我自己在这就行。”

    “厉害的你,你自己怎么上厕所?”

    “......”旬松还真忘了这回事儿。

    “我留下吧,方便一些,”喻帆拎着水壶进门,“我已经和班主任请好假了。”

    蒋女士停了手上的筷子:“那怎么行,你这学习任务正紧。”

    “没关系的阿姨,”喻帆道,“我现在不听课也没影响,我在这还能给旬松补一下课。”

    蒋玉兰沉思片刻,据旬松所,喻帆的成绩确实已经是不需要听课的程度,况且他还能直接当旬松老师,实力就在这摆着,毋庸置疑。

    “有道理,妈你走吧,喻帆留下。”旬松着冲喻帆挤眉弄眼。

    “那也行,”蒋女士出声道,“明天我来多带点吃的用的,你们还要什么书,都跟我,我带来。”

    旬松对着喻帆露出一个胜利者的微笑,看着他妈吃得差不多了就开口赶人。

    “妈你快走吧,很晚了,我要睡了。”

    蒋女士一步三回头:“还有需要带的东西吗?”

    “没了没了。”

    终于送走了蒋女士,旬松伸长了脖子看着喻帆收拾一旁的剩饭。

    “喻帆。”

    “嗯?”

    旬松吞口口水,弱弱开口:“还有没有肉串?”

    喻帆的脸立马拉了下去,出声:“想都别想。”

    旬松的脸也拉了下去:“一碗粥我都没有饱,喂狗都不够。”

    喻帆没忍住笑出声,把垃圾扔在门外道:“你现在的消化系统可远远比不上人家,甚至还不如煤球。”

    “切,”旬松看着最后一点希望被扔,没劲地拉了拉被子,“帮我降下来,我要睡了。”

    依言帮他降下去床,喻帆拿着手机躺在了旁边的一张床上。

    他们很幸运,这个病房里目前只有旬松一位病人,旁边的两张床都可以睡。

    可能麻药还有作用,本来只是闭上眼,结果还真睡着了。

    旬松是被尿憋醒的,他完全忘了自己的刀口,翻个身就想下床,结果压到了动刀处,疼痛直冲天灵盖,一声痛骂脱口而出。

    可真疼啊,原来在腰上割一道口子是这种感觉。

    旁边有声音传来,然后便是开灯的声音,刺眼的亮光里旬松看到喻帆担忧的眼。

    “碰到伤口了?严不严重?需要叫医生吗?”

    面前人脸上满是紧张,一连几个问句问得旬松疼痛好像少了些许,他伸手拉住他的手汲取力量:“应该不算严重,让我缓会儿。”

    “怎么这么不心,你睡觉不是挺老实?”喻帆着低头掀了旬松的病号服查看,还好,没有流血。

    旬松:“你怎么知道?”

    喻帆:“......你呢?”

    平时在宿舍翻个身就能看到他的睡姿,睡前什么样,醒来后还是什么样,乖得不行。

    “我就是起来上个厕所,忘了而已......”

    “我去给你拿......”

    旬松立马断他:“不要,你让我缓一会,你扶我去。”

    “你确定可以?”

    “可以!”他坚决不在喻帆面前用别的东西上厕所!

    艰难的到了厕所,旬松进了单间,然后把喻帆赶了出去。

    喻帆在门外一脸受伤:“你这是对男朋友的态度吗?”

    “当然。”旬松答,“为了我的健康,必须赶。”

    “哦?”

    “怕你把持不住。”

    喻帆不话了。

    门被开,伸出一只手,喻帆上前一步,把人慢慢扶出来。

    “你得很有道理。”喻帆贴着旬松出声。

    旬松被他蹭得脖子痒,缩一下道:“你,现在,好好把持。”

    “亲亲都不行吗?”喻帆放低了声音。

    旬松歪头亲他侧脸一下:“点到为止。”

    喻帆:“......”

    等回到了病床上,关了灯的人凑到旬松床前要求再点几下。

    旬松:“......”

    第二天旬松刚睁开眼就看到了床前玩手机的喻帆,他想伸手摸他一下,接着发现自己手正被喻帆另一只手拉着。

    这点动作立马被发现,喻帆收了手机看向他:“醒了?”

    旬松举起被拉着的手:“你怎么比煤球还粘人。”嘴上嫌弃,其实心里都要暖化了。

    睁开眼喜欢的人就在身边的感觉真不错。

    喻帆:“怕某人再急着上厕所压倒刀口。”

    旬松:“......”

    作者有话要:

    问题来了,旬松什么时候养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