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章 吵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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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人不知,可他却知道,这个人确确实实是死了十二年,可现在却突然复活在边境,容颜不改,甚至比冰棺里的那张脸更为精致。
实在的,要不是在风星泽这两日的兴奋的影响下,他可能真的会觉得遇见了鬼,如果这个才是沈封,那冰棺里的又是谁?如果沈封的身体被人调包,他哥不会不知道,又怎么会守着一具尸体黯然伤神十二载?
段弦皱着眉头,仿佛陷入了一个没有出口的迷宫。
沈封对此只是讪笑,不与任何解释,他能怎么?上次是魂穿,这次是身穿?估计会被人以为是神经病吧。
“喂喂喂,看什么看!”风星泽把筷子插在饭里,十分不满段弦那见鬼了的眼神:“吃饭!”
段弦被风星泽的吼声唤回了神,对着沈封歉意的笑了一下,就给身旁的一大一夹菜。
夹的东西没有犹豫,喜欢吃什么,不喜欢吃什么,分的清清楚楚,风星泽虽然不挑食,但不怎么爱吃香菜,都被一一挑选干净才放进风星泽的碗里。
吃到辣的就送水,看人吃的开心就上酒,但又倒的很克制,怕风星泽喝多了。
沈封见此浅笑一下,就撇开眼,微敛的眼中略显酸涩,曾几何时,他也对一个人如此细心呵护,整日都在想着该如何对那个人好,如何让人开心,只可惜啊......并非良配。
风星泽吃的很是满足惬意,可慢慢的也注意到了沈封的情绪,立刻就正色,把给自己加菜的筷子回去:“自己吃自己的,我又不是孩子,还能饿着自己啊。”
还递给段弦一个眼神,段弦立刻心领神会,把筷子收了回来。
三三三虽然刚做人不久,但看人脸色还是会的,他以前在系统里可没少在沈封身上锻炼这项本领,就站在凳子上,也夹了一块糖醋鱼放在沈封碗里。
奶声奶气地:“封封,你也有人给你夹,咱们不吃醋,我疼你。”
沈封心里暖暖的,那点伤心的感觉被掩埋在心底,在三三三的脑袋瓜上敲了一下,笑道:“人鬼大,谁吃醋了?嗯?疯爷这么潇洒,会吃这两个人的醋?心我你屁股。”
“嘻嘻,人家错了还不成嘛。”三三三笑起来的模样跟沈封很相似,咧着嘴,笑的很可爱。
怕三三三会摔倒,就拎着后衣领让人又坐下。
段弦的狐狸眼一转,就撑着下颚,柔情又温柔的问:“阳阳是吗?跟你爹长得可真像,脸蛋儿圆圆的,是不是随了母亲呀。”
三三三对着段弦眨眨眼,完了,封封只对外宣称是父子,可没他娘是谁啊,更何况他只是主神创造出来的精灵,根本就是无父无母嘛。
目光挪向沈封,封封......
几乎是瞬间,沈封就洞察了段弦的意图,就端起酒杯一饮而尽,笑的肆意张扬,道:“是啊,随了他母亲。”
风星泽原本只见父子,还以为里面有一段伤心事,所以这个问题就被瘪在心里,害怕提及就会牵扯沈封难受,却没想到回答的那么坦然。
好奇心瞬间就上来了:“能跟你同床共枕,共育后人,肯定美的倾国倾城吧,是谁啊,何方姑娘?叫什么?人又在哪?也不带来让我见见,太不够意思了吧。”
段弦想要隐晦的从侧面听一下,这风星泽既然直接问出口了,那他也就不用再费心机,只是目光灼灼的看着对面的人。
一个是真好奇,一个是想听,沈封的脑子里瞬间就编造出了一个无可证实的故事。
有些伤心的:“他来不了。”
给了风星泽一个你懂得的眼神,风星泽只是怔愣了一瞬,就豁然明白,他记得审讯的时候那人坦白时,的是沈封穿的是奇形怪状的衣服。
也就是沈封是刚穿越过来不久的,那这个孩子肯定也不是在这个世界所生,那就只有......
脸色顿时就僵硬了。
先是在这个世界被人以爱为刃所利用,然后好不容易死里逃生回到自己的世界,寻得良人,结果又因为来到这个世界而分离。
如果是他,肯定会难受的想要一死百了,可沈封却还能笑脸相迎,那心里该有多苦楚啊。
风星泽有些忐忑地问:“那你还会回去吗?”
沈封挠挠头,叹了口气道:“估计够呛了,但如果有办法,我倒是想试试的。”
谢谢你,脑补大王。
毕竟另一个世界里还有个谢允,也不知道那个笨家伙,拿了那么大一笔钱会不会再省吃俭用,一点都不知道心疼自己......
段弦看两人只可意会不可言传的模样,脸上的笑容掺杂了些落寞。
风星泽一半喜,一半忧,就笑着拍拍沈封的肩膀:“哎!今晚我带你出去玩儿吧,把孩子丢给段弦,就我们两个。”
“不行!”三道声音同时出现。
段弦和风年几乎立刻目光紧锁风星泽,不带孩子去玩儿,他们想不出第二个地方了。
而三三三可怜巴巴的双手抱着沈封的胳膊,撅着嘴:“封封不可以丢下我一个人,我也想去玩儿。”
沈封大概也知道风星泽的是什么地方,毕竟他在梧桐城看到过,虽然他不抗拒,但现在也属实是没心情。
就示意,你看吧,总不能带着我儿子一起去吧。
风星泽又把目光转向段弦:“怎么就不行了?一个孩子是带,两个孩子不也是带吗?”
关于搞定孩子,段弦这方面可拿手了,要不然,风年也不会这么喜欢他,只要段弦有心哄孩子,一个五岁孩儿还能拿不下?
段弦笑的有些虚假:“朝中来报,陛下派遣了一位官员前来巡查,还有个三四日就到了,所有这几天你只能留在军营布防。”
“什么?!巡查官员?”风星泽怒目圆睁:“他什么意思啊?昂?是怕我卖国复仇吗?”
“不是,我哥本来是想把年年留在身边带两个月的。”段弦安抚着解释:“结果我当天晚上就带着年年跑了,按照车马时间相较,差不多就是我走之后第二天下的令,估计就是想把年年带回去,没有别的意思。”
风星泽更是震怒,拍桌而起:“去他妈的,这是我儿子,他凭什么抢就抢!带就带!时候差点把我儿子淹死,摔死,这帐我可都存着呢!他又想作什么妖?”
力气之大,直接吓得三三三抱紧了沈封。
段弦看了眼对面的沈封,为难的:“他该教年年爬房顶了。”
“爬个屁!”就跟诉苦似的,义愤填膺的跟沈封:“你他是不是有病?自己虚设后宫,膝下无嗣,却天天想着抢我儿子,当年是不是被你玩儿坏了?活该特么的断子绝......唔......”
段弦手疾眼快的就捂住了那张口无遮拦的嘴,好在他们位置偏僻,现在也没几个人吃饭,不然一旦把这虚言流传出去,那可就闯祸了。
风星泽没踏实一秒,立刻就挣开了,还吼道:“我错了吗你就捂我嘴!他就是活该,就是活该!”
“够了!”段弦也有些忍不住了:“星泽,你就算不看在他是我哥的份上,但好歹他现在还是一国之君,不要的太难听。”
自他就没有父亲,母亲也陷入仇恨,他时候第一次看见这个哥哥的时候,即觉得可怜又觉得害怕,但长期的暗中观察跟相处中,他体会到了一丝丝久违的亲情。
可以,谢云霄是他自有记忆以来第一个承认的亲人。
虽然明面上对他没有偏袒,但暗地里却也是会关心他,不然他纠缠风星泽,差点让风驰震怒,估计也不会全身留下。
在他被风驰刁难的那天晚上,亲自去了将军府,跟风驰在书房待了一晚上,第二天只是与风驰谈论军事,但那时国泰民安,能谈什么军事?
风星泽的眼眶也红了,胸膛剧烈的起伏着:“我就他怎么了?他是你哥,但他欺骗了我哥的感情!害的我哥......我哥......我哥又找谁理去?”
终究是顾及孩子在场,那些刺骨的话憋回肚子里。
“我哥也是人啊!他有血有肉,有情有义,我哥对你哥的感情如何,你也是看在眼里的,你觉得公平吗!如果疯子把那些事如法炮制的还给你哥,你会怎么做!”
风星泽瞠目欲裂,上手就揪着段弦的衣领,句句质问,句句逼问,却让段弦哑口无言。
如果是他,哪怕天涯海角,他也会追杀沈封......
沈封桌下的手紧紧握着,青筋凸起,强忍着那些伤口上的剧痛,坚挺的站起身,拉住了风星泽的胳膊,想让人把段弦先松开。
“好了,事情都过去了十二年了,旧事重提也没必要,那个帝王上位不是踩着别人的尸体上去的?千百年来,我也不是第一个了。”沈封看风星泽执着,就上了双手去拉。
“我知道你是为我不服气,但段弦对你是真心实意,我们没必要迁怒,以后桥归桥,路归路,大路朝天各走一边,我又不是非他不可,不气不气,你看看你这番模样,我是疯子,你才像疯子,哦不,更像傻子。”
身上脏兮兮的,头发凌乱,现在又揪着人不放,确实不太像是正常人。
风星泽知道沈封的在理,他心里也明白,但他就是不满意段弦一直向着谢云霄,他又没真的动手,只是嘴上过过瘾,而且的哪里难听了?哪句不是事实?
越想越气,哪怕是被拉开,还是忍不住去瞪段弦。
白白给睡了这么多年,居然一点都不偏向他!就跟谢云霄一样!养不熟的白眼儿狼!
“哼!我这个模样还不是被你欺负的!”风星泽气呼呼的跟沈封着:“我不吃了!”
沈封点头道:“好,那你赶快上去梳洗一番吧,这个样子回军营估计要被笑话了。”
“哦。”风星泽觉得沈封的对,也就不理段弦,直接上了楼。
段弦看着那个背影,指甲狠狠的嵌入了手心,风年见状,默默的去牵段弦的手。
沈封见风星泽确实是上去了,就转头道:“很抱歉,但阿星没有恶意,他只是想过过嘴瘾出气,你肯定也了解他的,要是他真的对谢......你哥不服,这些年也不会一直乖乖在手底下做事。”
段弦紧握的手松了些:“嗯,我都知道。”
见人真的没有因此产生隔阂,沈封也放心不少,就问三三三吃好没,三三三紧紧牵着沈封的手,连连点头。
段弦看沈封也要上楼,一时没忍住,就跟在了身后,拐角处周边无人,匆匆道:“我哥对你并非无情!”
沈封的背影顿住一下,像是嘲讽的笑了一声:“都过去了,不必再提。”
“我虽然不知道我哥是因为什么才算计你,但他绝对不是冷心的人。”段弦豁出去了一样,道:“养心殿被装修成了逍遥王府卧室,分毫不差,衣柜里还有你的衣服,在暗室的里面又修建了一间冰室,他日日夜夜的守着,好多次福伯都发现他在冰室,守在你的身边睡着,他惧寒啊......”
沈封感觉浑身都在刺痛,眼球爬上了血丝,却依旧紧咬后牙槽:“那又如何?就如你所,那个人已经死了,尸体不就在冰室吗?”
恍然发现,原来呼吸都会痛是真的,可是又有什么意义呢?
伤了就是伤了,死了就是死了。
【作者有话:真·吃醋·风星泽揪着段弦的衣领就逼问道:!我和你哥谁重要!
段弦安抚着:一样重要。
风星泽(发火):滚!让你睡了这么多年,还特么一样重要!!!不让我出气,不帮我骂!居然还凶我!白眼儿狼!找你哥睡觉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