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凝拜访

    康子惊呆了，“等……等等，迟将军，你什么？”

    “我是，你教我哄女人，哄哑巴。”苍迟修不觉得有什么不对。

    康子结结巴巴，“但……但我不会啊！”他也没谈过恋爱，哪会哄女人？

    苍迟修面色不悦，“你们宛国的太监这么废物吗？我们燕国的太监对女人心思可是门清。”

    康子火了，“我迟大病！我尊称你一声将军，可是看在回姑娘的份儿上，你还给脸不要脸了？你侮辱我可以，但绝不能侮辱我们宛国的太监，我们宛国太监能干着呢！”

    苍迟修讥笑，“连个女人都不会哄，还能干？在我们燕国皇宫，太监们把后宫嫔妃的脾气、心性都摸熟了，也知道怎么哄女人，你们宛国太监能干，你怎么不会？”

    “你……你……”康子气得面红耳赤，“你的那些都是伺候后宫娘娘们的太监，我自从净身便跟着干爹，一直帮干爹办事，后来就随公主殿下出来立公主府了，我也没伺候过娘娘！？”

    苍迟修，“没伺候过后宫嫔妃，难道没伺候过变态公主？你就把你们变态公主当女人，讲讲怎么哄她开心。”

    “谁是变态公主呢？有本事你在回姑娘面前啊。”康子气得咬牙切齿。

    苍迟修挑眉，“当然，本将军想怎么骂就怎么骂，哑巴还陪着我一起骂。”

    “呃……”康子知道，他输了。

    苍迟修道，“要不然你去找个成过亲的侍卫，叫来我们讨论一下？”

    康子直接懵了，“迟大病，你脑子到底在想什么？你现在是坐牢好吗？”

    苍迟修挑眉，“很难理解？那我给你讲讲——你们卑躬屈膝是因为怕死，但我不怕，在迟大病的心里，要么酣畅淋漓地活着、要么痛痛快快地去死，你整不死老子，就等着老子有一天整死你，但想看老子毕恭毕敬装孙子，不！可！能！”

    康子的脸一阵红一阵白，有种被内涵的感觉。

    苍迟修突然想起自己还有求于康子，急忙道，“当然，我的这个并不适用于所有人，你们太监工作就是伺候人，这个这个……好歹要有职业操守嘛，所以你们卑躬屈膝不可耻。但我们行军仗，怎么卑躬屈膝？那不成了投降？”

    康子的脸色终于好了一些，觉得迟大病偶尔也能几句人话。

    因为康子心情好，也耐心了一些，“嗨，迟将军你有所不知，不是我不去找人，而是没法找人。你知道回姑娘为了让你住的舒服点，费了多大心思吗？

    为什么把内间的人都支开，只剩我自己？还不是怕被外人知道你坐牢坐得舒服？如果我现在把人弄进来，回头这消息传出去，你可就不舒服了。”

    哑巴的好，苍迟修当然心里有数，“就我们俩研究。”着，起身去拿纸。

    康子都快哭了——他也不想研究啊！他一个太监，研究这玩意做什么？研究好了，莫不是还能成亲？

    然而苍迟修根本不给他机会，抓着康子便讨论起来。

    ……

    另一边……

    韫玲珑借引子把苍迟修喷了一顿，跑了出来。

    回了天尊院，她一头扎在床上，脑子乱哄哄一片。

    欣月见情况不妙，立刻请来了于公公。

    于公公来后，便遣走了下人，关了门，担忧地问道，“公主殿下您这是怎么了，您别吓唬奴才，殿下您有什么烦恼出来，咱们一起想办法。”

    韫玲珑起身，目光呆滞，“于公公怎么办，本宫好像做错了，本宫从一开始就不应该救燕国太子，当时就应该带着你跑路。至于以后的问题，等抓到我们再。但现在怎么办，狗皮膏药沾手上甩不开了。”

    韫玲珑越越绝望，声音也抖着，“但现在，真是进退两难。留下燕国太子吧，我们跑不了；但把燕国太子扔出去，又会被皇上猜忌，明明很简单的一件事，却被我办得这么复杂。”

    于公公眼看着自己从看到大的公主红着眼圈，心疼得不行，“殿下别自责，殿下之前的顾虑没错，人无远虑必有近忧嘛。何况殿下救了燕国太子，以后我们便是被抓了，好歹也有个靠山。”

    被于公公这么安慰，韫玲珑心情好了许多。

    于公公眼神闪了闪，“要不然，公主把自己的身份告诉燕国太子？”

    “没法告诉，告诉了，就真的叛国了。”

    “也是这么回事……”于公公点了点头，“不过无论真叛国还是假叛国，被皇上发现就算叛国，还不如真叛。”

    韫玲珑苦笑，“公公得有道理，但您想想现在狗太子对我的态度，您觉得告诉他身份后，他能放过本宫？

    就算是本宫随他去燕国，以您从前在宫里的经验，本宫的下场能好？

    敌国公主、还有可能是亡国公主，哪怕为妃，燕国皇帝、群臣，都不会放过本宫，会时时压。”

    于公公恍然大悟。

    “如果本宫不了解其中的道道，只是个头脑简单的民间女子便罢了，单纯的以为爱情胜过一切，太子会维护本宫，但本宫太知道后面会发生什么。”

    韫玲珑叹息，“还有，如果本宫喜欢狗太子也罢了，问题是本宫还不喜欢狗太子，或者对狗太子没有男女之情。为了一个不喜欢的人，而委屈自己一生，本宫不甘心。”

    于公公静静听着，心中暗暗惊叹公主的清醒。

    公主哪像是十七岁不懂世事的少女，明明是一名心思成熟的女子。

    “人生短短百年，除非迫不得已，否则谁不想过自己想过的日子？如果本宫不对抗命运，直接躺平接受命运的裁决，也用不着涉险救燕国太子，本宫……”

    韫玲珑的话还没完，就听见轻轻敲门声。

    “禀公主殿下……”门外，是欣月的声音，“宫里来人了，是夜凝大人亲自来的。”

    韫玲珑和于公公生生一怔。

    于公公急忙去开门，韫玲珑惊讶，“你刚刚谁来了？夜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