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都是A,有什么好怕的?
虽青木同意了,但楚飞暮也不好过于直白,便提议道:“要不然先去看个电影?”
青木瞬间开心,但并没有表现得太明显。
他本就喜欢看电影,经常一个人看午夜场。
一是人少,没人边看电影边讨论剧情,二是没孩子踢椅背家长还不管,三是没情侣亮着手机屏幕,时不时搂在一起接一个三心二意的吻。
两人车去了附近商场,电影院在五楼。
楚飞暮去买票,青木买饮料,然后汇合。
楚飞暮晃着手里的两张票,像干了一件值得骄傲自豪的事似的:“情侣座,要是累了还可以躺着睡会儿。”
青木觉得不错,跟着楚飞暮往情侣厅走,随口一问:“什么电影?”
楚飞暮边找座位边:“《深泳》,文艺片,恐怖片的票卖完了。”
青木遗憾点头,坐在楚飞暮旁边。
厅不大,总共不到50个双人座位,靠背极高,深红色得,前后左右看不到人,挺适合情侣约会,肃静,隐私感强。
楚飞暮在电影开播时悄咪咪地拉住青木的手,像捏棉花糖似的放在手掌心里反复揉搓。
青木不反感,但也不是特别喜欢,总觉得有点像过年长辈捏孩子的脸,就怕楚飞暮紧跟着念叨一句“你也不见长肉,来,我看看,胖没胖?”
好在,楚飞暮只是专心看电影,没多一句话,要不然好感得败去大半。
电影开场,一个身材惹眼的女性Omega,像一条华丽的美人鱼似的,跃入水中,沙滩上有一个Alpha隔着墨镜正聚精会神地看她。
不一会儿,突然张开双臂,摘掉墨镜,活动了几下,往前走几步,蹲进水里,用手指捂住耳朵,慢慢在水里张开双眼,随后冷得一下子跳上了岸,四处寻找那个女Omega。
是个文艺片,给青木都看困了。
要是平时,这类电影倒能看进去,只是今天舟车劳顿,两个一米八几的成年男性困在车里,手脚伸展不开,实在乏累。
这会儿看文艺片就像是听催眠曲,青木半眯着眼睛,眼皮忍不住下垂,猛眨了几下眼睛,试图驱赶困意,反倒更困了,眼看就要支撑不住了。
身子晃了几下,猛地惊醒过来,不停往沙发扶手上倒,靠着睡觉倒是刚刚好。
楚飞暮也困,强撑着精神脱下外套,垫在沙发扶手上,然后托着青木的脑袋,让他轻轻靠在上面,轻声:“我怕你不愿意靠我肩膀,先眯会儿,等你休息够了,我们再走。”
青木闭着眼睛点了点头,眼皮子沉得不行,想着就睡一会儿。
刚开始觉得有点凉,也有点硌人,过一会儿突然就暖和起来了,就像枕着猫咪的肉垫子,带自动发热功能。
青木鼻尖顶在上面,嗅了嗅,微微睁开眼睛,竟然是楚飞暮的手掌,纹路清晰,触感温热。
楚飞暮姿势别扭,上半身像青木这边倾斜,伸过来一只手,垫在了青木脑袋下面。
青木闭眼继续睡,总觉得睡不踏实,怕完全睡着了,压麻楚飞暮的手。
楚飞暮继续看电影,不到十分钟,青木突然就坐起来了,抱着楚飞暮的外套,呆愣愣地目视前方,一副没睡好也没睡醒的样子。
楚飞暮急忙闭上眼睛,身子往青木那边倒,试图装睡。
本以为青木会毫不犹豫地推开他,没想到竟然轻轻扶着他的脑袋,靠在自己肩膀上,然后坐直身体,面无表情地盯着电影屏幕,像什么都没发生似的。
实际楚飞暮并不是想睡觉,就是想试探下青木的反应。
看来青木对他也是动了心的。
电影演到一半,男主再次往冰凉沁骨的海水里纵身一跃,闭紧双眼,眼前掠过几个锈红色的光点,有人从海底深处伸出双手,与他相会。
张开眼,红色光斑在两人脸上纵横交错,身体不断下沉。
楚飞暮一下子坐直,青木肩膀也不自觉地抖了一下,他们不约而同地感受到,在冰冷海水里瑟瑟发抖的感觉。
从电影院出来接近凌十二点,两人在街对面找了一家酒店,算对付一晚就走。
总共开了两个相邻的房间,青木先上楼了,楚飞暮在楼下抽完烟再上去。
青木手里拎着塑料袋,里面装着两人的衣服和穿了一分钟就换下来的大裤衩。
11楼,1104和1105两间房,青木选了1104。
刷卡进屋,环境一目了然,一张双人床,单人衣柜,挂墙电视。
好在干净整洁,没有奇怪的味道。
青木给前台了一个电话,让等会过来把衣裤送去干洗。
挂断电话,想了想,径直走进洗手间,看了眼白色的浴袍,眉头紧锁,闻起来有一股浓厚的消毒水味,还不如一次性的呢。
洗完澡出来,穿着下午刚换上的白T恤,还有没来得及临幸的大裤衩。
擦头发的功夫,房门被敲响了。
青木头上顶着毛巾开门,不出意外,是楚飞暮。
楚飞暮手里拿着烟盒,倚在门边,先扫了一眼青木的大腿,随后一本正经地扯谎:“我房间水龙头坏了,一直往外流水。”
青木刚想话,直接被断了。
“给前台过电话了,没有空房间。”抬头,特别无辜地看着青木,故意问:“怎么办?”
青木愣了一秒,若无其事地继续擦头,却没算让楚飞暮进门。
搓了两下头发,猛地把头顶的毛巾扒拉开,露出光洁俏丽的额头。
从楚飞暮的角度看过去,青木脸颊的肌肤白嫩透明,跟没长毛孔似的,额发垂了下来,更显年轻,鲜嫩。
楚飞暮接过毛巾,继续给青木搓头发。
青木正在想事情,抓了下脸颊:“要不,我们换家酒店?”
又:“你等会,我去换衣服。”
转身功夫,楚飞暮已经自作主张地进来了,抱胸站在床边,看青木弯腰脱裤子。
手刚摸上裤腰,青木感觉有些别扭。
一转身,楚飞暮近在眼前,脸上的绒毛仿佛都被楚飞暮轻柔的呼吸熨贴地极为舒服。
楚飞暮突然坐到床上,双腿大开,手臂向后,反向撑在床上,直勾勾不加掩饰地盯着青木看,也不话。
意思很明显,你脱你的,我看我的。
青木额上的发丝垂落眼角,感觉有点痒,用手挠了几下,闭了下眼睛:“要不你睡我这间,我睡你那间。”
楚飞暮身体前倾,从下到上看着青木,青木被看得直发毛,不禁上下量起自己。
不就是穿了条短裤嘛,两个大男人,又都是Alpha,也没什么啊。
他曲解了楚飞暮的意思,把塑料袋里另外一条大裤衩递给楚飞暮:“喏,你也洗个澡换上,我看了下,浴袍太脏了,正好当睡裤穿了。”
楚飞暮抬眼轻笑,缓缓起身。
从侧面看,楚飞暮的身影整个罩在青木身上,两人的身影严丝合缝地重叠在了一起,十分亲密。
楚飞暮暧昧地笑了一声,重新坐回床上,双手突然握住青木的大腿,像两块不断升温的烙铁,稳稳熨贴在腿部肌肤上。
“你怎么一点也不怕?”楚飞暮调侃。
青木不解:“怕什么?”
“不怕我对你做出点什么?”楚飞暮一边着暧昧不清的话,一边顺着往上摸。
如钢琴家灵动的手指一般灵动,青木感到头脑一阵发麻。
他不动声色地推开楚飞暮的手,头别向一边,不太想服软:“都是Alpha,我有什么好怕的?”
实际上,他也确实不知道有什么可怕的。
楚飞暮身体后仰,腿微抬,碰了下青木的腿,又快速地收回。
青木腿肌肤凉凉的,异常光滑。
楚飞暮忍不住又碰了一下,青木没太大反应,像没缓过来劲似的,干脆来回磨蹭。
青木不悦皱眉:“干吗呢?拉提琴啊?”
楚飞暮收回脚,伸出双手高举头顶,做了一个求饶的手势。
起身,从青木手里抽走那条大裤衩,嫌弃地皱眉,拎着就往洗手间走。
快到门口时,扭头冲青木:“晚上我睡你这屋。”
怕青木没听明白,指着自己,又指了下青木,最后指了下床:“你,和我,我们都睡这。”
趁青木愣神,反复消化这句话的意思时,又补了一句:“反正是你的,两个Alpha,有什么好怕的。”
随后一把扯下身上的T恤,往回倒着走了两步,越过青木肩膀,直接甩到了床上。
楚飞暮很瘦,但瘦的很有劲道,就像上等的牛肉,没有多余的脂肪和肥肉,一块肉也没多长,身上每块肌肉都有棱有角,有形有状,少不了天赋异禀,加上后天的针对性锻炼。
肩膀擦过青木时,带着一股令人吃惊的傲慢态度。
青木倒没觉得被冒犯到,不过是感觉眼前这人的存在感太强了,强到仿佛要强势入侵他的过去,甚至是他的每一寸肌肤,每一次呼吸。
青木偷偷撩开T恤看了一眼,同样都是瘦,对比楚飞暮,他顶多算是练就一层性感而又撩人的肌肉。
这么一对比,顿觉筋疲力尽,难逃一劫,仿佛赴的是一场注定的败局。
男人之间,尤其是Alpha之间,攀比下腹肌,那是再正常不过的事了。
楚飞暮隔着洗手间门喊:“把我T恤铺床上,怕你觉得床单脏。”
青木掀开被子看了眼床单,白色的,看上去挺干净,就是不知道漂洗了多少次,散发出一股淡淡的漂白水味。
把T恤铺在上面,躺了上去。
过了大概十分钟,有人敲门,应该是客房服务。
青木刚想下床,楚飞暮就从洗手间出来了,开门瞬间,带出一层白色的热气,像白色的雾,遇冷后就被冲散了。
青木拿着空调遥控器,调高了几度。
楚飞暮拿着两人换下来的衣裤往门口走。
门只开了一道缝。
回来时,手里拿着一盒切好的新鲜水果,有大樱桃、哈密瓜和西瓜,码得整整齐齐,放在透明玻璃盒子里。
青木问:“衣服送去干洗了?”
楚飞暮从嗓子里咕哝出一个沉闷的声响,边往回走边从盒子里拿了一块西瓜出来,咬了一大口,将剩下的水果递给青木。
青木愣了一下:“你叫了跑腿?”
楚飞暮含糊不清地应了一声,随后:“怕你晚上口渴。”
青木低头叉了一个草莓:“谢谢。”
楚飞暮啪一声按灭大灯,随即拧开床头的台灯,背对着青木坐在床边,侧身扭头看他。
两人距离很近,近到青木看到了楚飞暮肩膀上细的汗毛。
这才反应过来,楚飞暮没穿上衣,利落的腹肌线条,随着一呼一吸,微微浮动。
特别想上手摸一下。
衣服拿去干洗了,白T恤就在青木屁股底下,确实没衣服穿了。
青木别开脸,尴尬地拿起遥控器,又调高了几度。
楚飞暮却抢走遥控器:“不冷,不信你摸摸,我身上挺热。”
青木被楚飞暮捉住手按在腹肌上,青木一动不敢动,心跳的波动和楚飞暮呼吸的幅度渐渐重合,生怕擦枪走火。
青木想过,两个Alpha不见得能怎么样,但好歹两人都长了男性该有的东西,不见得禁得起撩拨。
他状似不经意地收回手,拿起床头柜上的矿泉水瓶,啪一声拧开,瓶口贴在嘴边。
楚飞暮正好看过来,手里的西瓜露出红嫩的果肉,趁得氛围暧昧极了。
尤其楚飞暮还刻意添乱,故意伸出舌头,当着青木的面舔了一下红色的西瓜瓤,一口吞进嘴里,然后垂下头,看着手指头上粉红色的西瓜汁愣神。
青木侧身,喝了一大口水,喉结费力地动了一下,生怕发出什么暗示性的声响。
他像僵尸一样,重新躺回床上,快速闭上眼睛:“困了,晚安。”
楚飞暮轻轻一笑,发出细碎的笑声,笑声越来越黏,越来越喘,倾身靠近青木,声音就悬在青木眼皮上方,异常暧昧而又别具诱惑地:“晚安。”然后双腿跨坐在青木身上,停了有一会儿,才缓慢地移动到另一边,低低地笑出了声。
青木知道,装睡被识破了。
过了一会儿,可能是真困了,青木很快睡着了。
半梦半醒间,感觉旁边有个人一直看着自己,他懒懒地掀开眼皮看了两眼。
楚飞暮侧躺着,眼神清明地看着他,带着一种似笑非笑的表情。
青木重新闭上眼睛,喉结动了两下,懒洋洋地:”你不睡觉看着我干吗?你不困吗?”
回答青木的是一个吻,最开始只是轻轻地碰了一下他的嘴唇。
青木不耐烦地推了楚飞暮一下,迷迷糊糊地了句:“好困,别扰我。”
紧接着楚飞暮又恶作剧般在青木嘴唇上咂吧一声,青木彻底从梦中惊醒了。
楚飞暮拄着右手,笑得像个妖孽似的,定定看着他。
青木有些不爽,耐着性子问:“你到底想干吗?大晚上不睡觉。”
楚飞暮再次强硬地吻上青木毫无欲望的嘴唇,抓住被子,快速蒙在两人身上。
黑暗中, 楚飞暮骑在青木身上,用染着欲望的沙哑声音:“你知道两个Alpha怎么做吗?”
“我教你。”
被子里没有一丝光亮,只看得见楚飞暮上下滚动的喉结,和他不安分的跃跃欲试的男性特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