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连夜跑路是害怕我揍你?
青木以前租的房子和这里隔了两条街。
严格来,是同一个社区。
以前住的是23栋,现在住的是8栋,都是医院家属楼。
之前的房东是个男Beta,教师,外表斯文,年龄几乎是青木的2倍,已婚,却总是千方百计想约青木出来吃饭。
青木不太自在,就搬家了。
现在的房子差不多住了一年。
据他观察,除了隔壁的张栗外,这栋楼几乎没有其他租客,偶尔上下楼看到的全是中老年人。
青木竭尽全力集中注意力,以至于用力到感到痛苦,可惜还是无济于事。
他别无选择,就好像被一块磁铁吸引住了一般,慢慢靠近床边,拉开窗帘,楼上耷拉下来的脚已经看不见了。
青木自以为有定力,面对再复杂的工作都毫不畏惧,如今定力却一点一点地散开了。
像是产生了幻觉,恍恍惚惚,注意力始终无法集中,大脑更是无法冷静思考。
他试着调整呼吸,放松,也许刚才的声响不过是自己的幻觉。
不过很快,他就不认为这是一种假象了。
“啊——”楼下传来一声惊叫。
青木鼓起勇气,一下子拉开窗户,探出半个身子往外看。
最先看到的是一团白色的物体。
就在楼下。
天太黑,青木定睛细看。
那团白色的物体始终没有动弹。
比视觉最有用的,是嗅觉。
青木闻到了一股血腥味,这才注意到那团白色不知名物体上的点点血迹,在月光下实在是太显眼了。
不多,面积不大。
紧接着,他才注意到这团白物是有手有脚的。
青木不敢往下想了,这双脚会不会就是刚才敲击墙体的脚?
会不会就是楼上的人?
楼下迅速围了一圈人。
中年妇女披着老式棉睡衣围观,一样蓬松的卷发,一样尖细的嗓门。
青木快速关上窗户,捂着胸口坐在床上发呆。
楼下妇女七嘴八舌的议论声传到他的耳朵里。
“可惜啊,这是不是XX家的女儿?”
“对对对,年纪轻轻好像是个精神病。”
“可不是,XX为了给他这个女儿治病,没日没夜的工赚钱。”
“我听人,XX上班时都用铁链子把她拴在家里。”
“是是,怪不得我总听到有个女人喊‘别绑着我’。”
“我跟你们讲,她女儿犯病时候伤过人,XX赔了不少钱,而且天天嚷嚷着自杀,肯定今天没拴住,这不人就从楼上跳下来了。”
“你,会不会影响这块的房租啊?我还想着把我这房子租出去,住到我儿子的大房子里去呢。”
从她们口中得知。
坠楼者是楼上住户,女孩,精神病,有伤人和自杀倾向,父亲为了其他住户的人身安全,用铁链子把她拴在家里。
就在这时,青木听到了警察询问的声音。
青木再次拉开窗户,对着窗外喊:“是我报的警。”
两个穿着浅蓝色制服上衣的民警听到声音,抬头看他。
青木觉得楼下的这一幕十分诡异,就好像举行什么宗教仪式似的,一圈人围着陌生的白衣少女。
他的视线不慌不忙地从这群密集的八卦妇女身上缓缓掠过,喉咙里如同有块滚烫的烙铁,他能切身的感觉到烧灼的铁水嘶嘶发出刺耳的声音。
青木恨不得将铁水一吐为快,烧得楼下这些个幸灾乐祸的人蠕动着四散奔逃。
只可惜他浑身发抖。
很快,民警上了楼。
青木把前些日子听到的,以及今晚见到的,全部告诉了警察。
警察刚走,张栗就开门出来了。
张栗年龄不大,又是抖,又是哭,就差没趴到青木肩膀上嚎了。
张栗的确有这个心思,脑袋刚一倾斜,就被一双强而有力的手推开了。
楚飞暮一使劲,推着张栗的后背,直接把人推进屋里,并迅速踢上了隔壁门。
然后又用同样的方法,只不过动作更温柔一点,从后面拥着青木进了门。
青木没想到楚飞暮能来,楼上女人刚跳楼时,他记得自己还在和楚飞暮语音通话来着。
青木脑子嗡嗡作响,人却十分清醒。
也正是这份清醒,才让他莫名得难过。
不过这一刻,他倒是觉得楚飞暮是极为可靠的。
楚飞暮松开青木的胳膊,脱掉身上厚厚的长外套,里面竟然只穿了一套白色睡衣,料子很薄。
青木震惊地:“你怎么来了?”
想了想,有必要补充一句:“我没事。”
刚才楚飞暮从楼下绕过来时,看到地上的尸体,已经猜得八九不离十了。
他不认为青木会害怕,只是担心。
“借用下洗手间。”楚飞暮避重就轻。
青木点了点头,顺便把洗手间的灯按开了。
楚飞暮拧开水龙头,洗了洗手。
青木递给他一条深蓝色毛巾,楚飞暮接过去,擦了擦手。
已经差不多下半夜一点半了。
楚飞暮急匆匆赶来,就是为了安慰他,也不好意思再让他回去。
可进了卧室,青木就开始犯愁了。
其一,家里只有这么一个卧室。
其二,卧室只有一张不大的双人床。
其三,家里连个能睡觉的沙发、床垫之类的都没有。
其四,楚飞暮已经顺理成章的掀开被子,躺到了床上,还伸手拍拍身边的位置,笑得一脸无赖。
青木就那样站着,一脸迷茫,一动不动。
突然间,他觉得整个卧室,连同角落里的衣柜,床旁边的矮桌,以及散落在床头柜上的印文件,都动了起来。
就好像身处一条晃晃悠悠的船上,漂进不知名的海,堕入黑夜。
他叹了口气,一只手摸着自己裸露的肩膀,察觉到领口有些歪斜,正了正。
接着一阵眩晕,他就跌躺到床上了。
而那个罪魁祸首,啪一声按灭了卧室里的灯。
楚飞暮冷淡一笑,吻着青木的嘴唇,开始动手脱青木的衣服,脸上露出奸计得逞的笑容。
卧室再一次晃动起来。
青木觉得有人在往他颈背上吹热气,他像个旁观者一样感受着楚飞暮的温度,以及他长长的极有力的大腿,还有游走在他身上的胳膊。
因为青木尝试动了一下,才意识到自己被狠狠地压制住了。
楚飞暮的嘴唇在青木的嘴唇上贴了片刻,饶有兴趣地量他隐忍的表情,傲慢挑眉,略带狐疑地问:“不想做?”
青木惊恐地看着楚飞暮,轻轻点了点头。
楚飞暮在他脑门儿轻轻地点了一下,问:“是不是被楼上跳楼的人吓到了?”
“有点……你我要是早点报警……会不会……”青木的声音越来越。
楚飞暮捏住青木的下巴,语气坚定地:“不会,这件事和你无关,不要自责。”
青木迟疑地点了点头,心里还是不太舒服,总觉得堵得慌。
他用手推着楚飞暮的胸膛,别过脸。
楚飞暮突然俯下身亲吻青木的脖子。
青木被楚飞暮舌尖的温度烫了一下,加重力气推了一下楚飞暮。
楚飞暮按住青木的手,胸膛剧烈起伏,声音暗哑:“我想……”
青木像没听见似的,楚飞暮咬着青木的嘴唇又了一遍:“我想……做。”
青木不太情愿似的把头扭到一边。
没等青木回答,楚飞暮一个翻身从青木身上下去,背对着青木整理下睡衣,含糊不清地:“有……抑制剂吗?”
因为信息素不稳定的关系,家里常年备着Alpha抑制剂。
青木起身从抽屉里翻出一针Alpha抑制剂,撕开包装递给楚飞暮。
楚飞暮靠坐在床边,面色潮红,直直地盯着青木。
“你替我扎。”楚飞暮气息不稳,喘息声很重。
青木天真的信任中,闪过一抹怀疑。
楚飞暮慢慢地笑起来:“你再不过来,我可不敢保证能对你做出什么事来。”
青木把楚飞暮的睡衣袖子挽起来,举着抑制剂准备注射,声:“不会,你不是这样的人。”
就在这时,楚飞暮就突然握住了青木的手,另外一只手则搂上了青木的腰,然后快速地捏了一下他的屁股。
嗯,比想象中的手感要好。
青木惊得手一抖,注射器重重地扎进楚飞暮的胳膊。
楚飞暮嘶了一声,扮无辜,始终如一的微笑。
青木松了一口气,洗完手犹豫着是否应该躺回床上去。
楚飞暮像是看出了他的心思似的,笑着:“我抑制剂了,你总可以让我抱着你看电影吧。”
青木犹豫着点了点头,侧躺在床的外侧,面朝外。楚飞暮不死心从后面抱住青木,顺势把手机举到青木面前。
青木的注意力瞬间被新出的泰国恐怖电影吸引了,认真地盯着手机屏幕。
楚飞暮则一直盯着青木看,趁着青木没注意,手轻轻探入他的睡衣中,摸着他平坦的腹。
心想,青木的皮肤真的很奇怪,有点凉,但停留一会儿就会变得温热,离开又会立马变凉,像等着人肆意抚摸似的,带着诱人的甜香。
就好像一块新鲜剖开的崖柏树断面,甜味中带着凉味,凉味中带着奶味,奶味中又带着成熟坚果的醇厚乳香,坚果香味中又带着不容察觉的药味。
不苦,很甜。
楚飞暮紧紧闭着眼睛闻这种味道,就有一种感官上的刺激和享受,恨不得化身成为一把斧头,深深地埋入崖柏树那温暖、紧致而又坚实的内里。
他要一次次地砍,一次次地寻找,看着他深处绽开的缝隙,随着斧头的敲击律动,一次次不断向他敞开。
青木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睡着的,醒来时楚飞暮已经不见了。
他点开手机,进入微信,果然看到了凌三点多楚飞暮发来的微信消息。
【看你睡了,我就先走了,怕自己控制不住做出什么事来。】
青木有点感动,又觉得这样对楚飞暮并不公平。
两人网上聊了2个月,见面已经差不多3个月。
5个月的时间,你情我愿顺理成章发生关系也很正常,可迄今为止他拒绝过楚飞暮很多次。
他犹豫着要不要坦白自己的顾虑,或者干脆利落的分手。
洗完澡换好衣服准备去上班,青木刚坐到床上,又迅速弹了起来,总觉得屁股有点疼。
家里连个半身镜都没有。
他犹豫着脱掉裤子,调整好手机拍摄角度,咔嚓一声,拍了一张照片,迅速收起手机看了一眼。
屁股上有一个牙印,还红着呢。
撩开衣服左右看了眼,后腰也有一个。
青木气得给楚飞暮发了一条微信:【连夜跑路是害怕我揍你吗?】
楚飞暮正忙着下载泰国新出的恐怖电影,甚至不惜让朋友帮忙联系泰国那边认识的人,只为了提前弄到第一手资源,哪怕花钱找个字幕组加班加点的翻译也好。
他想,恐怖电影是个好东西。
能让他家青木转移注意力,乖乖就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