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喜欢到不允许任何人分享
青木平淡地调侃道:“哦?换句话,就是在你的地盘,你没照顾好我的意思?”
楚飞暮手被在身后,表情十分别扭纠结,勉强承认:“算是吧。”
青木神色平静地看着窗外:“犯不着这样,我从就倒霉,习惯了,和你没什么关系。”
楚飞暮抬起头,不可思议地看向青木,否认道:“不可能,你应该和我哥一样,从是那种特别受欢迎的人。”
青木笑得眼睛几乎眯成了一条线,楚飞暮却看出他并不是那么的开心,甚至没把这次的对话当回事。
青木突然不笑了,也笑够了,随后一本正经地:“我还觉得从就有很多人喜欢你呢。”
楚飞暮突然坐到窗边,背对着青木,垂头道:“的确有很多人喜欢我,但却没有一个人是特别喜欢我,就那种非我不可,喜欢到不允许任何人分享这种喜欢的那种程度。”
青木感叹:“我也是,大多数人都是这样吧。”
楚飞暮突然抬起头,一下子恢复了精气神:“你看,青木,我们也可以有很多共同点。”
青木仿佛陷入沉思,不动声色地拉上被子,试图提醒楚飞暮‘谢绝扰’。
没想到,楚飞暮只是重新站回墙边,一会儿一抬头偷瞄青木,青木懒得搭理他,侧身躺在床上,享受病床上的最后一天假期。
李言已经得到法律制裁,赔偿款到了公司账号,青木自己又补了一部分,没算在公司损失内,顾寒秋虽然不在乎,但他在乎,毕竟是决策上的失误,也是个人工作上的疏忽,白白得了这么多天假,也算是不错的了。
这么想着,青木很快就睡着了。
容易满足的人,或者压根就没有欲望的人,比欲望太多贪婪过甚的人,总是那么容易得到显而易见的平淡幸福。
房间里漆黑一片,只剩亮入银盾的月光,柔和地铺洒在瓷砖地上,这样的环境很容易入睡,即使醒来,也很容易再次睡去。
半梦半醒间,青木好像看到墙角站着一个人,吓得浑身一激灵,试着喊了一声:“楚飞暮。”
“是,我在。”
青木无奈地揉着眉心:“你一直站在那吗?”
楚飞暮老实承认:“嗯。”
“你怎么不回家?一直站在那干吗?”
楚飞暮用一种特别委屈的声音:“我想你,想多看看你。”
“我又没死。”青木无奈。
“那我能靠你近一点吗?”楚飞暮试探性问。
青木平静而又严肃地:“楚飞暮,你回去吧,回家去。”
楚飞暮快速问:“回家干吗?”
“那你留在这干吗?站在墙角扮僵尸吗?”青木不怒反笑。
楚飞暮得寸进尺:“那我坐你床边。”
“你是算为我守灵吗?”青木坐起来,靠在床头看着月光。
楚飞暮苦笑着:“那我应该怎么办?”
青木像是没听明白,问:“什么?”
楚飞暮又问了一遍:“没有你,我该怎么办?”
青木语气平静:“回到你原来的位置。”
楚飞暮直接反驳:“我做不到。”
青木无奈叹气:“你可以做到,任何一个人都可以做到。”
楚飞暮用力地搓了一把脸,声音从指缝中传出来,闷闷的,有气无力的。
“我做不到。”
青木干脆利落地:“那就想办法做到,这是你的事,和我无关。”
楚飞暮愁眉苦脸地:“我还记得你教我骑自行车,用摩托车载我去‘群架’,喝醉酒和我告白,还有没能看成的海,有湖却始终没能去看看的湖景度假屋,还有……”
青木断他:“这些我都记得,我并不会因为和你分开,就忘记曾经我们之间的事。楚飞暮,我们只是不在一起了,我还是我,你也应该还是你。过去,只是一段过去,你还有很多机会,未来你还会遇见很多人,也会有相同的感觉。”
楚飞暮沮丧地垂着头:“我想我早就爱上你了,比我承认的,还要更早,也许比你还要早一点,我没意识到,也许意识到了,以为没什么大不了的,最开始我就不应该用捉弄你的心思接近你,更不应该自信的以为,你爱我就可以包容我的一切,包括可笑的谎言。”
青木重新躺会床上,任月光洒在他身上,忽然伸出手,拍了两下床。
楚飞暮机械坐在床边,身体僵硬,脸色难看。
青木却耐着性子劝导:“我爱过你,仅此而已,你对我过的谎言,造成的伤害,归根结底都是因为你并不信任我,如果你相信我,就会尊重我,就不会相信任卢思浩眼里的我。可是,我只是在乎,你并没有相信我。”
楚飞暮已近乎萎靡不振的姿态离开了医院,留给青木一个哀伤的背影。
临走前,还撂下一句狠话:“那就让我纠缠你,至死方休吧。”
楚飞暮就是这样,是一个霸道的带点孩子气的人。偶尔会像个孩子一样撒娇哭闹,但如果始终无法达到目的,就会霸道地把人禁锢在自己身边,继续软磨硬泡。
第二天出院,青木早早整理好行李,推门出去差点撞到今早一直没露面的楚飞暮。
楚飞暮僵在那,脸色不太好,手紧紧按着太阳穴。
他的身上散发出青木熟悉的热气,抬起头,对青木微微一笑:“我来接你出院。”
青木觉得好笑,绕过他往前走:“你是怕我跑了吗?”
楚飞暮像是被人误解,又像是被准确无误地戳破了心思,急忙解释:“没有,我是怕你一个人不方便。”
“是吗?那走吧。”青木也不愿和他争辩。
楚飞暮想接过青木手里的行李,被青木躲开了,只好收回手,默默跟在青木后面。
青木主动:“对了,我和顾寒秋签了技术入股合同,年底能拿到分红,今年年底尽量把欠你的钱还上,不行的话就再等一年,我给你银行最高利息。”
楚飞暮像是听到噩耗一般,心突然停止了跳动,再次恢复跳动时,快速挡在青木身前,拼命想让他多看自己几眼。
青木只是动了一下胳膊,轻轻推开他的肩膀,慢慢地掀开又细又长的睫毛,看着楚飞暮,笑得温柔:“怎么?”
楚飞暮的脸死一般苍白,抢走青木手里的行李,迈开步子往前走。
路上,谁也没话,任死一般的寂静停在两人中间,建立一堵无法逾越的高墙。
楼下大厅,青木隐约看到一个熟悉的背影,往前走了几步,试着喊了一声:“张栗。”
那人像是不想被人发现似的,急匆匆走了,手里病历本掉了都没来得及捡。
青木捡起病历本,内页的字是医生写的,大多看不清楚,首页的人名,倒是清清楚楚。
是张栗。
生病了,来医院看病,为什么要逃跑?
青木一知半解地跟着楚飞暮回了家。
路上,给张栗了一个电话,没人接。
到家后,青木直接进了房间,晚饭时楚飞暮去敲门,没人应。
他担心青木,拧了几下门把手,没想到门没锁,直接就开了。
青木背对着楚飞暮,上半身没穿衣服,正站在镜子前往肩膀上缠纱布,听到声音转身看了楚飞暮一眼,面色无异,只是有些不耐烦,细看额发上蓄了几滴透明的汗珠。
楚飞暮伸手:“我来帮你。”
青木无奈,但也不得不妥协。
刚刚洗澡,不心把肩膀上的纱布弄湿了,湿漉漉的纱布裹在身上很不舒服,伤口感染就不好弄了,所以才准备换新的纱布,没想到背着胳膊弄了半天,急得直冒汗,还是够不到肩膀位置,纱布每次缠到一半就脱落下来,反复折腾几次,汗都下来了。
青木泄气般坐到床上,把手里的纱布抛给楚飞暮,没什么情绪地:“谢谢。”
楚飞暮捏着手里的纱布,坐到青木身后,后背的伤口暴露在他面前,像一条丑陋的蜈蚣,歪歪扭扭的趴在冷白的肌肤上,看起来不太美观,画面极其不和谐,就像美器上黑黢黢的刮痕,简直暴殄天物。
青木全身如天鹅绒般柔软,让人爱不释手,楚飞暮拿着纱布的手略微有点抖,却还是规规矩矩地缠上了纱布。
突然就羡慕起这普普通通的白纱布,因为他也想拥抱住青木,裹着青木,整日整夜彻底地覆在青木身上。
青木又累又乏,换了一个姿势,屈膝坐在床上,下巴搁在膝盖上愣神。
楚飞暮看看青木白皙的脖子,又看看他柔软光滑的膝盖,犹豫一会儿,从后面直接抱起青木。
青木惊呼:“你在干什么?”
楚飞暮用孩子一般固执的语气:“别动,我要抱你下楼。”
“我自己可以,你松手。”青木反驳。
楚飞暮沉默不语,直接把青木抱到了餐桌上。
青木急喘:“放我下去。”
楚飞暮摇摇头,让青木的双脚踩在他膝盖上,拿起桌上的鸡丝粥,舀了一勺,试了下温度,不烫,才喂给青木。
青木觉得楚飞暮把他当成了孩子,虽然心里不满,但也不想这个时候惹怒他,给自己找麻烦,耐着性子:“放我下去,我自己吃。”
楚飞暮不屈不挠,往前递了下勺子,像哄孩子,都急冒汗了:“先吃几口,就一口。”
青木不得不吃了一口,粥的味道应该还不错,至少闻起来很香,但他却食不知味。
他避开楚飞暮直勾勾的视线,语气不悦:“楚飞暮,你到底想干吗?”
楚飞暮放下粥碗,终于撕下了温柔的伪装:“想干你,你让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