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五章 甜甜的恋爱击中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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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砚苏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中午了。昨晚江严要了他很多次,虽动作轻柔,但大抵是

    个体力活儿,任谁也不能第二天大早就恢复精气神,就连早上江严出门,也走得温吞吞的。

    护士送来早安点心的时候,白砚苏正靠在天鹅绒枕上老老实实喝第一餐前的温水,护士知晓早江严才离去,不由得捂嘴偷笑。

    在医院里,谁都知道白医生是个最守规矩的信条大使,只要有他在,都没有人敢有那种坏了规矩的念头,更别提在病人的房间内留宿了。

    白砚苏见到护士欲言又止的笑容,不由得低了低头,自己总归是个表率,却率先坏了规矩,不管怎么,都是他的错,是该先承认错误。

    “这个月的工资,跟他们讲先扣掉这部分吧,是我先坏了规矩,我先生昨晚在我这留宿了。”白砚苏收起手上的报纸,对护士道。

    这时又进来两三个护士,一个医生,大家听到这句话,不由得哄笑起来。

    “不扣钱的呀,陪床都是不扣钱的。”挂吊瓶的护士捂住嘴笑了起来,又偷瞄了一下剩下几个人,“除了.除了和病人睡在一间房,做了其他事的.”

    白砚苏这才意识到,是自己此地无银三百两了,大家伙根本没多想,只是觉得夫妻恩爱陪床很正常,但自己却主动暴露了他们昨晚的.?

    白砚苏尴尬地咳了咳,恢复了往常的严肃,问方柳成,“最近科室忙吗?有没有什么重大手术需要帮忙或者家属询问我的?”

    方医生那万年不变的扑克方脸泛起红晕,他推了推眼镜,“那个,其他都没有,家属询问的,确实有。”

    方医生完又火速摸了摸鼻子,白砚苏突然感觉到哪里似乎不对劲,转眼一看,果然那几位护士正边捂嘴边看他偷笑。

    “怎么了?你继续?”白砚苏也推了推金丝边眼镜,一向对待工作,他是极其认真的,所以他能敏锐地察觉到方柳成的欲言又止。

    谁知方柳成为难道,“就是.早上江严队长来问,如果昨天做了什么激烈的运动,大概持续了一段时间,你的伤口会不会裂开之类的.”

    话音未落,那几个护士逃也似地面带桃花地跑开了,方柳成也拿查房表挡了挡自己的脸,“我还有事,我先走了!”

    看着落荒而逃的几个人,白砚苏哭笑不得。

    江严有时候,真是傻的可爱。都两周了,怎么可能还有什么事,现在需要做的不过就是静养而已,那种事怎么可能让伤口裂开?

    白砚苏忽然想起江严胸肌处的纱布,他拿起手机,上面都是江严发来的消息。

    第一条:老婆老婆亲亲!mua~

    第二条:老婆醒了没阿,哭唧唧,昨晚太累睡着了,把你弄的这么久都没醒~

    第三条:(乖巧)我要开会了!尿憋嘤嘤嘤。

    三条消息才间隔不过十多分钟,江严就像一个恋爱中没有任何负担的少年,随时随地给白砚苏汇报自己当下的心情和状态。

    白砚苏望着屏幕,一股被依赖的暖流涌上心头,他再次确认——从今以后他真的不是一个人了,他们是生活在一起的两盘树叶,在茂盛肥沃的土地下,却是同一根连理枝。

    由于怕扰江严工作,于是想等他结束工作了再问问他胸口的伤怎么样了。

    终于在临近中午十分,江严发了图片过来,是他的工作餐。

    白砚苏一边喝牛奶一边嘲讽他,为什么放两个鸡腿两个鸡蛋。

    江严笑嘻嘻地回复因为想要更有劲。

    白砚苏的脑海里突然一闪而过昨晚的某些画面碎片,红了耳朵尖,只得骂道: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江严晚点来陪床。白砚苏想起早大家皆面红耳赤的模样,气就不一处来,于是千言万语汇成了一句凉凉的话:你伤口裂开了没?

    果真,江严的电话过来了,“媳妇儿你听我解释,我真没我俩昨晚啪来着,我只是询问你身子上有刀口,我怕裂开化脓了而已。”

    白砚苏冷笑:“好好的不是偷摸干了什么事怎么可能无缘无故裂开?”

    “这.”江严语塞,“.放屁崩开了?”

    白砚苏被逗乐了,笑骂道,“工作间隙情骂俏,心被记过!”

    “得嘞!老婆大人,么么哒~”江严像个得到了糖的孩子,笑的没心没肺,惹的办公室一群人发出酸菜鱼般的嘲笑。

    白砚苏刚挂了电话,就见一个人风风火火冲进了病房。

    “苏眠?”白砚苏还未坐起身,就突然被苏眠扑倒在了床上。

    “今天才听了那些事,你没事吧?”苏眠按住白砚苏的胳膊,从对方的脑门到脚趾上上下下量了好几回,才不确定地问,“你.是白砚苏吧?”

    以往的白砚苏,不喜人的触碰,不喜人更多的接近,更别提被人关怀时会冲对方善意地微笑了。

    白砚苏邀请苏眠坐下,跟他娓娓道来这阵子发生种种事端的细枝末节,他还讲到了可以为他付出生命的丈夫,迫不得已的卧底弟弟与多年老友。

    苏眠惊讶地发现,白砚苏虽已过而立之年,却在最近成长了许多,他比以前更从容,更善解人意,甚至更愿意相信这个世界了。

    他因为江严的爱而不再敬畏世界,不再敬畏他人,甚至学会拿出内心的爱来对待别人,现在的他更从容也更有成熟的魅力了。

    苏眠发现这些变化后,不由得为江严的力量所感慨。

    那些痛苦而沉重的过去,终究会被那个在明媚春日里向你伸手的人所驱散,他们彼此依靠,彼此引领,在为数不多却又短暂的一生里,逐渐留下深刻的印记。

    人之所以为伴侣的另一半,就在于找到了另一个自己,在慢慢变老的时光中, 逐渐成长。

    这时,苏眠突然想起一个人,“张阿姨那边,怎么从来都不见她来看你?”

    “她不知道这件事。而且,我其实不是她亲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