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四章 吃蛋糕还是吃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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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砚苏醒神的时候,正躺在医院里。

    消毒水的味道刺鼻又醒神,他再熟悉不过了,耳边传来人群的呼唤,悠扬了不知多久。

    “白医生!”方柳成和几个同科室的护士统统围在他的床前嘟嘟囔囔,“睡了这么久了,也不见醒,不会出什么事了吧。”

    白砚苏终于睁开了眼,他摸了摸自己的脖子,在众人的搀扶下坐起身来,眼神在人群中搜寻着江严的身影。

    “大家辛苦了。”巡视了一圈没见到江严的人,心中不免有些失落,他垂着头盯着自己被包地扎扎实实的双腿,“江严呢?”

    “江队长回公安局去了,他.他把他爷爷送进了监狱。”一个护士在方柳成警告的眼神下吞吞吐吐没敢完。

    “然后呢?”白砚苏靠在床边,接过另一位护士递过来的一杯水,“他们怎么样了?”

    “应该没什么了,夜鹰头目曝光,关于你的传言不攻自破。不过那天江哥把浑身是血的你送进来,我们都吓坏了,你的腿上中了个三四枪,不过现在已经没事了,院长亲自给做的手术。”方柳成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其实距离手术已经有两周时间了,不知道为什么你会睡的这么沉。”

    “每天给你擦身,翻身,其实都是江队长的活,他一直在这边守着你,生怕你醒不过来。”一个护士窃窃地笑,“我们出去了啊,你先休息。”

    大家出了门,在走廊里叽叽喳喳地议论,方柳成提醒她们千万别露馅。

    方柳成给江严发了个信息,白医生醒了,可以准备了。

    白砚苏一个人靠在床边,窗帘被拉了大半,夜幕此时已经降临,竟然连一丝光都没有。偌大的尊贵病房中环境很好,所以和楼道的隔绝也非常严谨,依旧是没有透出光亮。

    病房里黑漆漆的,白砚苏决定出去就给那几个粗心的护士扣工资,如果是其他病人,医院早就被投诉地不成样子了。

    没过多久,正当他在床上昏昏欲睡的时刻,病房的门突然被人从外面开了。

    两个护士推着一个车走进来,车上放着一个半人高的大蛋糕,每一层都插满了蜡烛,一时间,病房内被蜡烛照耀得灯火通明。

    “祝你生日快乐,祝你生日快乐,祝你生日快乐,祝你生日快乐~”一首清澈的生日歌刹那间把白砚苏包围了。

    科室内的成员们纷纷跟在推蛋糕的人身后,大家把蛋糕推到呆愣

    的白砚苏面前,纷纷催促道,“快吹哦~”

    白砚苏长这么大,印象中从没有正儿八经地过过生日。

    时候的记不太清,长大后又总是在学校,自己想不起来,母亲也不曾提起过,终归是没人记得,时间久了,白砚苏也就忘记生日的意义了。

    连一声生日快乐都不曾有的人,听到生日歌和看到蛋糕的时候,应该很幸福很幸福吧?

    “宝贝。”自己的头顶突然出现一个熟悉的声音。

    白砚苏抬头,是从市局赶回来的江严。他还没来得及脱下警服,周身带着夜晚的清凉和淡淡的烟草味,就那么出现在自己身边。

    很显然,这个浪漫的计划来自江严。

    白砚苏不由自主地环抱住了江严的腰。他的腰很硬,很厚实,胸膛也很温暖,他俯下身子把白砚苏揽进怀里,用力地亲吻了一下他的头皮,深情款款道,“结束了,一切都结束了。”

    “亲一个,亲一个,亲一个。”方柳成开始带头起哄,身后的护士们和路过赶来凑热闹的医生们也都欢呼了起来。

    江严很配合地按大家的要求给了白砚苏一个响亮的吻。

    众人吹口哨的吹口哨,欢呼的欢呼,却立马就被白砚苏的手势断了,“大家不要太激动,其他病人还需要休息.”

    话音未落,就见江严款款单膝跪地,从警服口袋里取出一个黑丝绒盒子开,两枚精致的男士戒指相互依偎着躺在华贵的绒枕上。

    蜡烛的火光映着江严的双眸,那双秋瞳里似暗夜的海水一般波澜壮阔,似若有千万句话语要诉,却奈何情深似海不知如何谈起,皆汇成了一句话:“重新嫁给我好吗?”

    白砚苏还坐在床边,显然没反应过来是什么情况,众人却露出了满意的笑容,轻声起哄道,“答应他!答应他!”

    白砚苏的大脑陷入一片空白,他和江严从初次相识到一起生活的一幕幕像放电影一般慢慢闪过,画面骤然发白,火场里,江严抱着陈声的尸体痛哭之时,突然向大马路冲去,因为在警车旁边,几个危险分子正拿着机关枪对背着白砚苏的肖虎疯狂扫射——江严以最快的速度扭转了局势,抢了两把枪,却没能躲过最后一个人的袭击.

    白砚苏再回过神时,轻手解开江严脖颈上的第一个扣子,那排修直的锁骨之下,壮硕的胸肌上,勒着一大片白花花的绷带。他轻轻地伸出指尖,颤抖地抚摸了一下,“我愿意。”

    从相识到结婚,快一年的时间里,两人从开始的不屑一顾到最后经历种种事件的生死相依,甚至不惜用自己的性命来抵对方的,用的是一片难得的真心和赤忱。

    江严就是江严,江严从今以后,真正是他白砚苏可以相依为命,相互扶持和依靠的人。

    病房内的人见两人深情对视,默默退去,给这对苦命鸳鸯腾出一些空间。

    “江严,别跪着了,还有伤呢。”白砚苏把江严拉起来,两个人肩并肩坐在一起,他自然地把头靠在了那个让人放心的肩膀上。

    江严把白砚苏揽进怀里,被他坚硬消瘦的肩膀硌得生疼,“宝贝,回去我好好给你补补,瘦成这样,到时候带不了孩子。”

    “谁给你带孩子?!”白砚苏瞥了江严一眼,不咸不淡地,“别想啊,我俩工作忙成那样,没时间负担另一个人的一生。”

    “不这个了,来,吃蛋糕。”江严伸出手指沾了口蛋糕沫抹在白砚苏的唇上,随后按住他的后脑勺,扣住那纤细的腰肢,把自己的脸慢慢贴近他的。

    那嘴唇湿润而透亮,本就叫人欲罢不能,何况那白丝丝甜腻腻的奶油就摇摇欲坠地挂在唇边,似是在引诱对方一般。江严伸出舌尖,轻轻地舔了舔白砚苏唇畔的奶油,随后滑进口腔,绵长的吻细腻而耐心,不带一点侵略性质地品尝着对方柔软的舌尖,久久舍不得退出。

    江严抱着白砚苏一侧身,两个人扑倒在了床上,他就那么带着欺压性质地,深沉地吻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