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手机在地毯上发出嗡嗡的震动声。
余白穿着白色的睡衣像木乃伊似的仰躺在沙发上, 听着震动声不断传来,却一动不动。
直到震动结束,他才趴在地上把手机捞起来。
界面显示视频未接通, 对面也不再继续坚持, 他终于松了一口气。
可从视频结束后, 祝昱臣的对话框就一直显示正在输入中,只是什么也没有发过来,没多久又开始显示正在输入中,如此往复循环。
余白不禁联想到祝昱臣坐在书房的凳子上,一本正经地盯着手机删删减减的画面, 竟觉得莫名好笑。
于是他抱着逗弄的心思,给对面发了一个问号。
那头显然很意外,良久没有动静。
就在余白嗤笑一声不想再等时, 祝昱臣的消息弹了出来。
【没什么, 我只是很想看看你。】
“什么啊……”
余白愣了一秒,不以为意地吐槽出声, 但心脏却不受控制地起节拍。
他猛地捂住心口,想要摁住自己不争气的悸动,忙收了手机, 跑回房间蒙头睡觉去了。
第二天, 余白赶去公司拍《别听海风》的第二版MV。
这一次的MV设计了水下拍摄,由于在海里不好取景, 于是公司自己搭建了室内海景。
为了保证适合人体的水温, 摄影棚里没开空调。
但现在正值夏季, 没有空调的摄影棚内温度极高。
一轮拍摄下来,除了水下的摄影师和余白,水箱外的工作人员一个个都热得大汗淋漓, 甚至晕倒了好几个。
眼看着第三个工作人员中暑被扶去一旁休息,余白从水里游上来,和导演商量开摄影棚的空调。
陶陶在一旁边擦汗边着急:“不行啊哥,要是开了空调,这个水温会迅速冷下来,你在水里没穿防水服会冻感冒的。”
“没事,我不冷。”余白冲陶陶眨眨眼,执意让工作人员开了摄影棚的空调。
于是拍摄继续行,随着高强度的空调运转起来,室内温度很快下降,水箱里的水温也跟着冷却了下来。
摄影师都穿着防水服没有多大的温差感受,但余白身上穿的是单薄的衬衫,比体温低很多的水包裹在身上,让他不由了个冷战。
水下拍摄工作不好行,一个镜头需要反反复复拍摄,余白一直坚持到晚上拍完最后一个镜头。
从水里出来的时候,余白已经冻得浑身发抖,他裹上陶陶拿来的毛毯,独自去房车里休息。
陶陶从工作人员那里借来吹风机,回到车上后却叫不醒余白。
她见余白此刻脸色红扑扑的,嘴唇也十分干燥,赶紧伸手试了试他额头的温度,果然高得出奇。
陶陶心疼不已,忙让司机开车去医院。
出公司门口时,被门口蹲守的粉丝看见也来不及管。
《别听海风》这首歌正是大火的时候,关于这首歌的讨论度相当高,于是余白高烧住院的消息很快不胫而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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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蕴秀女士陪祝文斌散完步后,坐在客厅喝下午茶,客厅里播放的音乐正是余白的《别听海风》。
她不禁赞叹:“白这孩子真有才华,不像昱臣,对音乐是一窍不通的,当初我送他去学大提琴,学没两天就不想去了,这辈子注定只能当个臭商人,当不了大艺术家呀,你是不是,老祝?”
“臭商人”祝文斌放下手机的报纸,哼哼一笑:“你这是在骂儿子还是骂老子?别以为我老了听不出来了。”
苏蕴秀女士笑着走过去坐在他身边,道:“你可不就是老了,连儿子也不想了,这么多天了,也没把儿子和白叫回来吃顿饭。”
祝文斌摇摇头:“他们年轻人有自己的追求,天天回来陪我们这些老头老太太干什么。”
“哼。”苏蕴秀女士赌气地别过脸,“你是老头,我可不是老太太,你不想儿子,我还想白了,我改天就回市里看看去。”
“别了。”祝文斌突然低头看着茶几上的平板,“别改天了,我看娱乐报道白发烧住院了,你要是想去,就现在去吧。”
苏蕴秀会心一笑,低头靠在祝文斌手臂上:“还不关心儿子们,娱乐新闻都看上了,行,那我一会儿就回市里。”
这天下午,苏蕴秀女士便先去了祝昱臣的公寓。
一门,她就被上蹿下跳的黑吓了一跳,她捂着心口平复了一会儿,才抱着黑拐出玄关。
客厅里空无一人,只有厨房里不时传来响动。
苏蕴秀女士悄无声息地走近,发现祝昱臣正系着围裙,一脸严肃地煮粥。
祝昱臣虽然会做饭,但家里有保姆,他通常是不会下厨的。
而且这个点也不是饭点,他却在煮粥,不需多想,一定是在煮给生病的余白吃的。
儿子终于开窍了。
苏蕴秀女士不禁笑了笑,发出一丝气音。
祝昱臣吓了一跳,转身看向厨房门口,迎上苏蕴秀女士的笑脸。
“妈?”
祝昱臣低头看了一眼自己身上的围裙,感到一阵难为情和紧张,慌忙伸手去解。
“哎,你煮你的。”苏蕴秀女士制止住他,“我不扰你。”
祝昱臣解围裙的手这才一顿,继续转身搅动锅里的粥。
不一会儿,粥煮好了,祝昱臣把粥装保温盒拎出厨房。
苏蕴秀女士还坐在沙发上逗猫,见他拿上外套似要出门,忙叫住他道:“昱臣,妈这回也是来看白的,和你一起去吧。”
祝昱臣脚步一顿,露出一丝为难之色:“不用了妈,我晚上回来陪你。”
罢,就要继续出门。
“哎,等等。”苏蕴秀女士狐疑地看着他,一语道破玄机,“你和白闹矛盾了?还是你的错?”
“我……”祝昱臣难得吞吐起来。
苏蕴秀女士温和地看着他笑,等着他下文。
祝昱臣终于无可奈何,暂时把保温盒放下,走过去坐在苏蕴秀女士身边。
他低头,手放在膝盖上不由十指交叉,闷声对苏蕴秀女士坦白道:“其实一开始我就骗了你和爸,我和余白结婚前签了协议,之前都是演戏,可是……”
“可是现在你发现自己假戏真做了?”苏蕴秀女士并不生气,反而因为祝昱臣愿意坦白感到很欣慰。
她思忖片刻,语重心长道:“我早过余白是个心思单纯的孩子,之前你们回家里,我就看出来他其实挺喜欢你的,在这之前一定是他很喜欢你,但你模棱两可不给他明确的回应对不对?”
祝昱臣点了点头。
“那现在给明确的回应还来得及吗?”苏蕴秀女士便耐心地问。
祝昱臣沉默着,似乎在思考,良久才:“我希望来得及。”
“那就来得及。”苏蕴秀女士会心一笑,拍拍祝昱臣的肩膀,“快去吧,好好照顾白,我就不去凑热闹了。”
“好,谢谢妈。”祝昱臣回头深深看了苏蕴秀女士一眼,起身出门了。
苏蕴秀女士抚摸着黑的脑袋,一脸欣慰地目送他出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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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白发烧头一次这么严重,整个人都软绵绵的没有力气。
陶陶办好手续出门买饭去了,而他只想睡觉。
这是独立病房,周围很安静,余白闭上眼睛没多久,就睡着了。
不知睡了多久,余白迷糊间听见门外有人在和医护人员交谈,声音十分熟悉。
他以为是自己听错了,便缓缓睁开眼睛,偏头朝病房门口看去。
不出所料映入眼帘的是祝昱臣硬朗的侧脸,他此刻已经和门口的医护人员完了话,正准备推门来。
余白大脑一时宕机,不知该作何反应,慌乱之中,他索性闭上眼睛装睡。
随后,他便听见祝昱臣刻意放轻的脚步声慢慢靠近,在他床边的沙发上坐了下来,还把什么东西放在了床头上。
然后祝昱臣便没有动作了,病房里只有浅浅的呼吸声。
余白没听见有人离开的声音,所以一直不敢睁眼,正在纠结着要怎么办,下一秒,他放在病床上的手被包裹住,温热的掌心贴上了他的手背。
然后他听见祝昱臣从沙发上起身,眼前随即盖下一片阴影,对方的呼吸声越来越清晰。
等他意识到祝昱臣要做什么时,干燥的嘴唇上已经落下一吻。
祝昱臣没有深入地索取,只是轻轻拂过余白嘴唇上干裂的纹路,将它们润湿。
余白装不下去了,眼皮疯狂地颤动着,他猛地睁开了眼睛,和祝昱臣错愕的目光对上。
身上人慌忙退开,有些心虚地看着他,轻咳一声道:“你醒了?”
余白下意识抿了抿嘴唇,羞愤道:“我、我就没睡着,你居然偷、偷亲……”
他不下去了。
祝昱臣没想到余白会醒,他伸手按下电动床,将床头升起来。
他怕余白还是像上次在温泉酒店一样反应大,便主动道:“我给你带了粥,你一会儿吃点,我先走了。”
余白愣愣地看着祝昱臣,发现他真的完这句话便起身作势要离开。
他不知怎么鬼使神差地叫住他,任性道:“什么粥,我现在手软,喝不了,你拿走吧。”
祝昱臣闻言转身重新坐了下来,把保温盒开,道:“那我喂你。”
“我……”余白张了张嘴,想自己不是那个意思,却没出口。
刚刚被偷亲的触感似乎还残留在唇间,他觉得自己急需喝一口粥来冲淡他。
于是祝昱臣把盛了粥的勺子递过来时,他只是犹豫了一秒,就张嘴吃了。
祝昱臣不由欣慰地笑了笑,继续喂他。
接连吃了好几口,余白又觉得自己太没有骨气了,便别开脸,蛮横道:“我不吃青菜,叶嫂今天怎么放青菜了。”
祝昱臣做的就是清淡的青菜粥,青菜叶被切成细碎的菜沫洒在粥里。
但他闻言没有生气,反而极其有耐心道:“这是我做的,你要是不喜欢,我替你挑出来。”
罢,他真的拿起保温盒里的筷子,一根一根地仔细挑拣着。
从余白的角度,能看见祝昱臣偏头挑菜时专注的侧脸,甚至比坐在书房里看文件还要认真。
还有他手上的戒指,泛着金属的光泽,好看极了。
余白不由脸色微红,别开脸看着窗外,在心里嘟囔:“干嘛突然这么好。”
祝昱臣没注意到余白的动作,他认真挑完菜,又继续一勺勺地喂余白吃完。
吃完后,祝昱臣把保温盒收拾好。
余白以为他要走了,却见他又重新在床边的凳子上坐下,认真地看着余白的眼睛道:“余白,我们谈谈吧。”
头一次被祝昱臣这么正式且认真地看着,余白不由有些紧张,他别开视线,声:“谈什么。”
余白这是松口了,祝昱臣压下心头的高兴,情难自已地握住余白的手,道:“纪子濯的确是我的中学同学,也的确知道我的过去,但他这个人从就不正经,的也不全是真的,即便他喜欢你……”
“咳咳咳——”
什么?!
余白猛地扭头瞪大眼睛看着祝昱臣,下一秒疯狂咳嗽起来,险些把刚刚喝去的粥全部吐出来。
祝昱臣吓了一跳,忙起身替他拍背,倒了一杯水递给他:“心一点。”
余白艰难地顺下一口气,皱着脸看着祝昱臣,难以置信地再次确认道:“你——刚刚,纪子濯他喜欢,谁?”
一提到纪子濯,祝昱臣脸色不免有些难看,他不甚高兴道:“自然是你,你们一起拍综艺,他故意接近你,还对你动手动脚,后来他来我们家,故意和你一起睡,如果不是我晚上把你抱走,他不知道会做些什么……”
“等等等……”
余白显然已经从祝昱臣的言语间闻到了一丝丝的醋意,但是他还是有些接受无良。
他坐在病床上发起呆——
所以一直都是他误会了,纪子濯和祝昱臣其实真的没什么关系,只是普通的中学同学?
而且……纪子濯喜欢的人其实是他自己?
一想到这里,余白突然觉得好丢脸,甚至不敢去看祝昱臣的眼睛。
直到祝昱臣出声叫他:“怎么了?”
余白才镇定下来,摆摆手:“没什么,我就是不太能接受被他喜欢,还有,你和我这些干什么,我又没我想知道你们中学发生的事。”
中学里哥俩好的同学生活,有什么好听的?
“好,没关系。”祝昱臣本来已经做好和盘托出的准备,却没想到被余白拒绝,他脸上难得浮现出失望之色。
他尽力平复心情,追着余白的目光,语气难得紧张道:“但你别再生我的气,好不好?这次我一定好好爱你。”
好好爱你。
余白瞳孔再次放大,有些不相信这是祝昱臣出来的话。
怎么、怎么这么肉麻!
他轻咳一声,努力抑制住不让自己脸红,嘟囔:“你知道怎么爱人吗,搞笑。”
祝昱臣微微垂下眼帘,隐去眼底的失落。
他突然俯身凑近,鼻尖几乎和余白撞到一起,他直视着眼前红扑扑的脸,道:“确实不怎么会,你要不要教教我?”
余白躲无可躲,只得羞愤地一把推开祝昱臣,拿被子捂住头不想面对。
“不教,你、你自学吧。”
“好,我自学。”
两人像学生一般拌了这两句嘴,祝昱臣无奈又宠溺地笑着替他拉下被子。
余白争不过他,被迫露出圆圆的脑袋。
却见祝昱臣再次起身凑近,鼻尖几乎贴上他的脸颊,温热的指腹滑过他的眼角。
随后身上的人又埋低了一分,目光灼灼地看着他,问:“那我现在可以吻你吗?”
余白心跳加速,张嘴拒绝。
“不……唔。”
祝昱臣却勾唇一笑,温柔地含住眼前圆润的唇珠。
“这次不算。”
熟悉的木质冷香仿佛被煮沸了一般,在病房里肆意乱窜,余白被亲软了身体,整个人都陷了病床里。
“哎呀——”陶陶的惊呼声不合时宜地响起。
余白这才猛地清醒,把祝昱臣推开了。
两道目光齐刷刷地看过来,陶陶尴尬的挠头:“那什么,要不你们继续,我出去?”
“不用,你留下好好照顾他。”
祝昱臣起身叫住陶陶,整理好被余白抓皱的衣服,又低头摸了摸余白红肿的嘴唇:“好好吃药,我明天再来看你。”
余白涨红着脸:“不用来了,我就是普通发烧,明天就出院了。”
“好。”祝昱臣点头,“那就明天见。”
余白感觉有点不通,张张嘴还想些什么。
祝昱臣却又深情而不自知道:“明天一定来见你。”
“我……”余白招架不住,别开脸,“知道了,你赶紧走吧。”
祝昱臣终于走了,余白觉得整个人都要烧死了,猛地把身上的被子掀开。
陶陶则是一脸激动地看着他:“哥,他怎么那么会啊!啊啊啊——明天一定来见你~嘿嘿……”
余白蹬了蹬腿,羞得不出话来。
第二天,祝昱臣果真来了,来接余白出院,还给余白带了全糖主义的蛋糕。
余白态度暧昧地吃完蛋糕,让祝昱臣把自己送回衡湾之后,就把人赶走了。
祝昱臣也不生气,照旧偶尔来见一次余白,给他带些礼物,就好像真的在学着怎么追求人一样。
这天,余白准备参加某时尚晚宴,正在做红毯造型。
陶陶捧着今天收到的第三捧玫瑰花门,一把塞余白怀里,惹得发型师轻“啧”了一声。
陶陶和发型师很熟,笑着推了他的肩膀一掌,笑道:“怎么啦?羡慕我哥有人追啊!”
发型师拿梳子了她一下:“你可声点吧,你忘了你哥是明星了?”
“我哥是歌手,又不是idol,有人追咋了。”陶陶骄傲道,“再了,哥也很喜欢啊,不然怎么每次都让我收下呢。”
余白正低头看花里的卡片,卡片上写着——
【认真学习好好爱余白的第七天,希望他能答应今晚一起吃晚饭。】
看着卡片上清瘦有劲的字体,余白不禁想起两天前遇见祝昱臣在花店认真挑花的身影,以及坐在花店堆满花枝的桌前认真写字的样子。
他想得出神,脸上挂着掩饰不下的笑容。
陶陶嫌弃地叫了他一声,他却又立马把花放到一边,掩饰地嘟囔道:“谁喜欢了,俗气死了好不好。”
陶陶和发型师对视一眼,互相交换一个了然的表情,然后她出门去了解会场的情况了。
不一会儿,陶陶又火急火燎地跑回来,一脸着急道:“哥,我刚刚撞见有个演员穿了你身上一样的礼服,而且我问过了,他在你前面走红毯,要是撞衫就尴尬了,怎么办啊哥,现在从哪里去借一套礼服吗?”
余白闻言不禁皱了皱眉:“你现在联系公司问问,看看有没有备用的。”
明星出席活动的礼服大多都是品牌方提供的,出现撞衫的情况的确少见,这次算是重大失误。
“好。”陶陶着急地开始电话。
就在这时,服装造型师突然拎着一个国际品牌的袋子门,安抚大家道:“别担心,我刚刚已经拿到了一件高定,余白快换上,红毯马上要开始了。”
罢,造型师将礼服拿出来展示给大家看,旁边的发型师一眼就瞧出不同,惊讶道:“这件高定是这个品牌的夏季新款,定价几百万美元,你确定是真货吗?你怎么搞到的?”
“这你就别管了。”造型师着,把余白推了换衣间。
这件礼服像是为余白量身定做似的,将他身上所有的优点展现得淋漓尽致。
晚上余白走完红毯,立马就因为造型和难得一见的高定礼服登上了高位热搜。
余白对此倒没多大感觉,不过是一件好看一点的衣服罢了,况且还是品牌方借的。
于是出席完活动,余白将礼服换下来,准备让造型师归还给品牌方。
造型师却不收,笑道:“这衣服有人已经买下来了,不用还了,你拿回去珍藏吧!”
余白一愣,很快反应过来,禁不住瘪了瘪嘴——祝昱臣可真是钱多。
他拎着礼服袋子从会场后面出去,果真看见祝昱臣的车停在路边。
余白开门上车,将礼服塞祝昱臣怀里,傲娇地哼了一声:“你可真是太有钱了,几百万美元的衣服买就买。”
“能让你开心就好。”祝昱臣淡淡一笑,将袋子放到后座。
“切。”余白瘪瘪嘴,“谁我开心了,你追人的手段俗套死了好不好!”
祝昱臣只是笑笑不话,算是默认了。
俗套就俗套吧,至少今晚他有机会和余白吃一次晚饭。
祝昱臣把余白带到一家云顶餐厅,吃了一顿极其奢靡的晚饭,然后才送余白回衡湾。
衡湾的停车场。
祝昱臣像往常一样俯身替余白解开安全带,却在余白准备开门下车时,突然伸手拉住了他的手腕。
余白回头,撞上一道深邃的目光。
祝昱臣喉结紧张地滚动着,问他:“要不要和我回家?”
他得极为认真,就好像只要余白点头,他可以立马上楼陪他收拾行李似的。
余白低头看了一眼被祝昱臣拉住的手腕,对方手上温热的戒指环贴着他的肌肤,将两人的体温结合在一起。
他的心狂跳起来,差点就要出“好”字。可他忍住了,什么也没,猛地开车门,头也不回地跑上了楼。
祝昱臣良久才收回手,磨砂了一下刚刚触碰过余白的手指,沮丧地将头埋在方向盘上。
看来只做这些,还远远不够。
余白一口气跑回家,靠在门后呼呼喘着气,平复良久,才让心跳不至于升到嗓子眼儿。
他颤抖着手拿出手机,找到纪子濯的微信:在吗,我有事想问问你。
作者有话要: 要写到结尾了hhh