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川高中暑假的时候给高三火箭班以及尖子班补课的事被检举揭发了, 以至于这么多年来高三第一次拥有一个完整的七天国庆节。

    这可乐坏了高三一帮人，当然除了火箭班那些不学习就浑身难受的人。

    不过，火箭班里还有个例外——边烬。

    他也不知道边化海发什么神经, 非得给他塞进火箭班。他上学期期末考试成绩五百多名, 火箭班只要年级前三十。

    江乐生：“烬哥, 如果倒着数的话你就能进火箭班。”

    边烬特无语, “进个屁, 倒着数那还叫火箭班么？那叫入地班。”

    提到江乐生边烬就气不一出来。

    国庆放假消息是中午的时候传出来的，江乐生兴致勃勃地来问他逃不逃晚自习, 边烬一拍大腿。

    “逃！”

    然后晚上七点半, 他已经从学校出来甚至人都已经到网吧了, 江乐生给他发了条消息。

    江乐生：【烬哥，我被我们班主任抓住了, 出不去了。】

    ……高中混了两年了, 居然逃个课还能被抓, 蠢得没边了。

    虽然只有边烬一个人，但他出都出来了, 没有再回去的道理，而且他还特意跑远, 来城南这边找了家设备特别好的网吧，不上个通宵实属浪费。

    倒也不是边烬非要跑那么远, 谁叫他今年班主任又是宋正青。宋正青带了他两年了, 对于他会去的网吧了如指掌，他可不想排位赛到一半被人拎回去。

    手机直接关机, 开了间包厢，英雄联盟启动！

    ……然后一晚上战绩18-35，赢十八把, 输三十五把。

    笑死，逃课反向上分第一人。

    凌五点睡觉之前他看了眼手机，宋正青给他了七个电话，以及一条短信。

    宋烦人：【开学来我办公室。】

    还有几个江乐生的未接电话，估计是因为放学之后去常去的网吧没找到他，又给他发了微信。

    【烬哥，我转了七八个网吧都找不到你诶……你在哪呀？】

    【烬哥，我和陆绪去双排了嗷。】

    自从江乐生认识陆绪之后两人就天天粘一块，边烬看了烦，给消息删了没回，直接睡了。

    这边网吧虽然设备挺好，但包厢一点都不隔音，边烬感觉自己才刚闭眼睡着下一秒就被外面的吵闹声吵醒了。

    睡眠不足导致他异常烦躁，看了眼手机发现居然已经下午一点多了。

    他拎起外套出了包厢，在门外与吵他睡觉的人正好撞上。

    一个三十多岁的男人，正举着手机电话，边还在边找人。

    “大厅找过了！那兔崽子不在！包厢？哪个啊？”

    边烬幸灾乐祸，估摸着是来捉孩的家长，不知道今天是哪个孩要挨顿毒。被吵醒的火气也消了不少。

    退机的时候老板问他下午还续不续，他想了想拒绝了，国庆节单排，他可能得从钻石掉到黑铁。

    “老板，这附近有没有能吃饭的地儿？”边烬搜了下美团，离他最近的是沙县，都在两公里以外。

    老板人挺热情，“你出去之后右拐走到尽头再左拐走个二百米，有家粉面馆，他家啥都卖，味道也挺好，我这很多人都点他家外卖。你要联系方式不？他家不想被扣手续费，所以没上那些平台。”

    “不用。”边烬没啥事，算自己过去吃。

    天气预报今天上午会有雨，但街上干得撒把沙子就能当沙漠了，很明显，天气预报再一次出错了。

    边烬特怕热，一路上往阴凉地里凑，但刚过正午，阴凉地少得可怜。

    城南这边没啥人，大过节的也只有几个老奶奶和老公公拿着蒲扇在那聊天。

    老人们耳朵都不太好，话跟唱山歌似的，边烬离他们几十米都能听到他们的聊天话题。

    “你啥？！那工厂闹鬼？！”

    “我，那工厂上面有个孩！”

    “哦，那厂是挺。”

    边烬：……合着还能选择性耳聋。

    左拐之后差不多就能看到那家粉面馆了，门口支了几张桌子，这会坐着两人，估计是对情侣，面对面坐着，但都抬头看向右边。

    边烬手机响了，是江乐生来的。

    边烬接了，无意识地也望右边看——顿时愣住了。

    “喂？烬哥，你人在哪呢？”

    远处太阳猛烈，边烬只能半眯着眼，模糊地看到远处一座废弃工厂的顶楼有个人影，离得太远，人影看着像个黑点。

    一阵风吹过，空气中的热浪被吹得如波浪起伏，那个黑点也好似被吹动，随风下坠。

    粉面馆那的情侣中的女生发出惊呼，“有人跳楼了！快报警！”

    寂静的街道难得热闹起来，各店铺的老板都出来看，琢磨着报警的事。

    “待会跟你。”边烬完就挂了电话。

    旁边一家五金店的老板走了出来，满脸惋惜地叹息：“唉，有什么想不开的，居然在国庆节这天跳楼。”

    边烬问：“老板，你认识他？”

    老板跟惹了什么脏东西一样挥挥手，“呸呸呸，别瞎，我可不认识他。”

    “哦。”边烬又随意地问了一嘴，“那楼你知道是哪吗？”

    老板上下量了他一番，＂你不是我们清水区的人啊？”

    “嗯，我路过的．”

    老板：“难怪你不知道，那是个工厂，十几年前废弃了，传了好多恐怖故事了，今天这一出，估计又得多一例了。”

    老板摇摇头，回自个破店吹风扇去了。

    边烬没在粉面馆吃午饭，他进店看菜单的时候正好看到老板用抹布擦了擦脖子然后又擦揉面台，脸一黑出去了。

    远处传来警车鸣笛声以及救护车的声音，救援速度这么快，不定能救活。边烬想到。

    他在高德上下了网约车订单，等了五六分钟才终于有车接单。

    结果又等了快十分钟车才过来，上了车司机就跟他道歉。

    “不好意思帅哥，我不知道解放路那边走不通，听是有人跳楼了，警察给现场封了。”司机想起刚刚那场面忍不住恶寒，“听那现场可血腥了，血流一地，哪个胆的看见了晚上准得做噩梦。”

    边烬想得亏江乐生不在这，不然做噩梦的就是他。

    一个国庆过得稀里糊涂的，和江乐生他们四个泡网吧泡了一周，但依旧没晋级大师段位，每次到了第三把晋级赛必连输，给边烬得想Ａ游。

    返校当天的早自习没几个人能适应，但令边烬没想到的是他们火箭班居然也静不下心，各个都不在早读，前后左右围在一起，七嘴八舌地讨论着什么。

    边烬没心情听他们的讨论话题，他早上五点才睡，七点半还能来教室是他对宋正青最大的尊重，希望宋正青也给他点尊重，在他睡醒之前不要叫他。

    边烬也不知道自己一觉睡了多久，再醒来时教室极其安静。窗外传来两声乌鸦叫声，蝉鸣声又紧随其后。

    边烬睡得有点懵，估计是睡的时候胳膊硌到眼睛了，现在他跟白内障似的，看啥都有白色重影。

    “同学，放学了。”身旁突然有人出声，吓得他心惊。

    边烬没好气地瞪过去，是他们班的前任班长连黎。

    他大概是边烬见过任期最短的班长，才当了一个星期就撂挑子不干了。边烬在开学前和他有两面之缘，本能地不喜欢他这类人，只会死读书。

    “哦。”边烬低头想收拾书包，却发现桌肚是空的。

    他一愣，又看了看桌子发现了不对劲——他位置变了。

    他应该坐在最靠里的最后一排，现在却在靠门的最后一排。

    ……难道他白天睡觉还会梦游？

    边烬呆愣愣地看着靠窗那原本应该是自己的位置，连黎正在那关窗，随后向他这边走来，在中间一组拿过他的书包，走到教室门口。

    “同学，我要关门了。”

    边烬没来得及多想，随口应了声，沉默地出了教学楼。

    不知道为什么边烬总有种恍惚感，像是中午午休睡了一觉，但是没定闹钟，一觉睡到了下午五六点，余辉洒了一屋子的那种恍惚。

    他漫无目的地在街上逛了半天，手机铃声响了，突如其来的声音将他从恍惚中扯回神。

    他看了眼来电备注，是江乐生。

    “喂，烬哥，聚会你来不来呀？”

    边烬皱眉，语气有些迟疑，“什么聚会？”

    江乐生咋咋呼呼的，“哇！我早上才和你过烬哥你下午就忘！”

    跟脑子里有一大团毛线球在那滚啊滚，滚得完全找不到线头一样令人烦躁。

    “你早上和我什么了？”边烬清晰地记得江乐生昨天晚上就回家了，早上是他自己一个人来的学校。

    “我提醒你今晚有聚会，你你有空就来的。”江乐生听出边烬语气中的不耐烦，有些委屈巴巴的。

    “不是，啥聚会啊？”总不至于还来个‘庆祝国庆节结束’聚会吧？

    江乐生声：“咱不是趁着才开学第一天有时间所以聚一聚吗……”

    “什么玩意儿……”边烬忽然发现不对劲，“什么玩意？！”

    江乐生：“烬哥你这是在和我表演一句话用两种情绪？”

    边烬提出通话页面看了眼时间——

    月１６号，周一。

    完大犊子。

    “所以烬哥你的意思是……你穿越了？”江乐生嚼吧嚼吧青菜叶子，目瞪口呆地。

    陆绪瞥了他一眼，嫌弃地递过去一张纸，“擦擦，口水流下来了。”

    边烬无奈地叹了口气，“你不信是吧？”

    江乐生擦了擦嘴，还真有点湿，他讪讪地：“烬哥，虽然我平常天马行空想得挺多，但我没想到这中二病还能传染。”

    边烬：……得，就是不相信。

    陆绪轻咳一声，边烬期待地看向他，“所以，你相信吗？”

    陆绪一本正经：“江乐生得不对，你这种情况应该是循环。众所周知，八月是循环高发期，所以你编得有理有据。”

    边烬无语，撂下餐盘就走。

    江乐生对他喊：“诶——烬哥，你宫保鸡丁没吃完，我吃了嗷。”

    边烬去食堂下面的自助贩卖机买了瓶冰可乐，坐那独自闷头喝了半响。

    他倒没怎么和江乐生生气，毕竟如果他是江乐生他也不相信。

    边烬掏出手机，翻开和江乐生的聊天页面，翻来覆去刷新了七八遍，最新的消息也是8月15号。

    难道关于国庆前一天晚上江乐生跟他发消息他逃课被抓了的消息都是他臆想的？

    思来想去想不出什么结论，病急乱投医的他直接上网询问。

    【有人遇到过循环吗？循环周期很长，有将近两个月。明明睡着之前是十月八号，醒了就变成了八月十六号。】

    还是暑假，网上人还挺多，边烬的询问帖很快就有了回复。

    2楼【楼主电视剧还是看多了？】

    3楼【你醒啦！现在已经是21世纪啦！】

    4楼【经验+5】

    后面一大堆也都是无意义的回复，看得边烬异常烦躁。

    楼主【我真的！我清楚地记得八月到十月之间发生的所有事！】

    56楼【楼主这种情况建议去七医院看一看呢。】

    边烬一搜夏川第七医院——精神病院。

    边烬当场给56楼拉黑了。

    帖子慢慢地画风全变了，都去讨论夏川哪家精神病院哪家好，甚至最后还讨论出了结果，南山医院以便宜胜出。

    “大中午躲这玩手机？”脑袋顶上突然感觉暗了，宋正青的声音传来。

    “我明明光明正大。”光明正大的边烬头都没抬一下，一点儿不给宋正青面子。

    “嘿——你还知道我是你班主任么？”宋正青一把给边烬手机夺过，瞟了眼屏幕，“还以为你咋游戏，合着在逛论坛啊。”

    边烬压住火气，“宋老师。”

    宋正青愣了下，边烬还从来没有在私下称呼他为老师过，“有事求我？”

    “你知道循环吗？或者穿越，重生？”

    宋正青挑眉，把手机还给他，“没事少看点漫画。”完就走了，去食堂吃饭。

    边烬无奈地叹口气，再看自己那条帖子，已经五百多楼了，他不抱希望地随意翻了翻，忽地被一条回复吸引住了注意力。

    【楼主你好，循环是不会轻易发生的，一般得有标志□□件，最常发生的就是——死亡。所以楼主你可以想想你在十月八号有没有遇到什么致死的事。】

    死亡？

    他吗？

    他那天不就在学校睡了个觉……总不至于是睡死了吧。

    等等，好像确实有死亡——城南工厂跳楼那个。

    但是那都是国庆当天的事，为啥会到十月八号才循环？

    而且那人跳楼和自己有什么关系？

    不会他活到十七突然觉醒，发现自己需要拯救世界，所以有了回溯能力，见过的死亡他都要去阻止吧？

    想着想着他自个都想乐了，太无厘头了。

    在楼梯旁的江乐生不愿面对地皱鼻，“那个又气又笑的真的是烬哥吗……”

    陆绪：“亲亲你好，就是你整天挂在嘴边的边烬哦。”

    ***

    八月到九月三十都过得非常平静。

    边烬再一次经历补课结束、开学、月考，以及国庆节放假前一天。

    上午最后一节课下课，教室里其他人都去吃饭了，边烬点了外卖，坐教室等着。

    江乐生兴冲冲地跑到九班，边烬正百无聊赖地玩消消乐。

    “烬哥烬哥！特大好消息！”江乐生人没到，声先到了。

    边烬撑着脑袋，“让我猜猜，是不是因为咱们暑假补课被人举报了，所以今年国庆节放七天。”

    江乐生猛地刹住车，“草！烬哥，为啥你消息比我还灵通？罗杰不是跟我第一个告诉我的吗？难道他也不是一手消息？”

    边烬：“……因为，算了，没事。”他本来想因为这情形他已经经历过一次了，但想想江乐生那脑补能力，不知道会歪出什么乱七八糟的版本。

    江乐生随意拉了张椅子，椅背靠前，一屁股坐下，“烬哥，你们班今晚晚自习怎么安排？”

    边烬瞥了眼黑板，“喏，语数英，三节主课。你该问我逃不逃晚自习去网吧了。”

    这回换江乐生一拍大腿了，“烬哥！你就是我肚子里的蛔虫！”

    “别，恶心。”边烬收到消息，帮他代取外卖的学弟已经拿到外卖了，问他人在哪。

    边烬问：“吃饭了吗？”

    江乐生摇头，“没呢，今天食堂只有魔芋烧鸭，我不喜欢魔芋。”

    “二教楼底下，找个留西瓜头一米六的男生取外卖。”

    “二教……好远啊……”高三在三教独一栋楼，去二教就必须得穿过操场外围，大中午，热得要死。

    边烬淡淡看他一眼：“还不快去？”

    江乐生这才不情不愿地走了。

    离二教还有将近百米江乐生就远远看到一个男生站那东张西望，手里拎着一大袋东西。

    西瓜头、一米六、男生，可以，完美符合特征描述。

    烬哥是学弟，江乐生难得用了礼貌用语。

    “你好，我取一下外卖。”

    西瓜头男生闻声转过来，江乐生明显地看到他脸上的神情由欣喜期待瞬间变成“就这？”

    江乐生脸也垮了，“你这是对我很不满？”

    男生：“他们都高三的边烬长得贼酷，我就是想看看有多酷才帮忙跑腿的，结果……”

    男生上下量了他一番，给外卖放石桌上，撂下一句“也不过如此。”甩头而去。

    因为被认错而被评价不够酷的江乐生：……

    不生气不生气，他拿你跟传中的烬哥比诶！你赚了！

    江乐生盯着男生的背影声碎碎念，一把抽走外卖……差点没抽动。

    低头一看——草！烬哥这是点了个满汉全席吗！这么这么大一份！

    江乐生拎了一路，热得满头是汗，终于回到九班，他粗略估计这份外卖起码有七八斤。

    他给一把拎上边烬桌子，大喘一口气，“烬哥你这是点了啥？咋这么重？”

    边烬慢条斯理地解开塑料袋，露出两个砂锅。

    “煲仔饭，两份。”

    江乐生瞬间反应过来，“是有我的一份吗！”

    边烬揭开上面一份的盖子，里面是酸辣牛杂，递给江乐生，“你的。”

    江乐生高呼：“我爱你！烬哥！”

    边烬点了一份肉末茄子和西红柿鸡蛋双拼。教室因为开空调，门窗都是关着的，现在香得不行。

    江乐生迫不及待地吃了一大口牛肚，被烫得龇牙咧嘴。

    “烬、哥，你啥时候、点的外卖啊？”

    “第四节 课上一半太无聊了，我们那数学老师讲课真的太催眠了。”

    “哦哦！我知道他！严吉是吧？他还带16班数学，陆绪也他讲课无聊。”江乐生着着忽然顿住，满脸感动地转过脸，“烬哥，你对我真好。”

    边烬：“？”

    江乐生抽抽鼻子，“点外卖都还想着我。”

    边烬：“……”

    那是因为上一次江乐生不想去食堂，拖着边烬也不去，两人去卖部买零食，买到过期的面包，江乐生吃到了一半的虫子，尾巴还在蠕动，给边烬恶心到不行。

    江乐生嘴里塞得满满当当的，“所以烬哥，今晚你套不逃课啊？”

    边烬脸瞬间垮了，“你先保证你不会被你们班主任抓住。”

    江乐生瞪大双眼，“想我江乐生逃课无数次，还在教导主任眼皮子底下逃过课，怎么可能会被我们班主任抓住！”

    边烬咬牙切齿，“你最好是这样。”

    他想了想，又：“你逃的时候别走学校后门，往西面那个侧门。”

    江乐生他们班主任住学校后面，上次就是江乐生在翻墙的时候他们班主任正好来学校，逮了个正着。

    江乐生没细想，“好！咱们逃几节？要不直接全逃了吧？你们班第一节 是语文课啊……得跑远点，免得又被宋正青给捉回去。”

    “去城南那个黑德网吧，电脑配置不错，宋正青找不到那。”

    江乐生坏笑，“行啊烬哥，你这是早就算好了吧？”

    边烬：……不想话。

    ***

    晚上七点，夏川高中西门外门口。

    边烬和江乐生成功碰面，边烬很是欣慰。

    “不错，还是把我的话记在心上了。”

    江乐生拍拍胸口心有余悸，“哇！我跟你烬哥！刚刚可凶险了！我下意识地往后门走，得亏我眼睛尖，一眼就看到了门外站着我们班主任！然后拔腿就跑！”

    边烬：话早了。

    两人在网吧开了个包厢，了一夜英雄联盟，这回有长进，输赢参半，一夜还是上了一点分的。

    第二天边烬再一次被屋外的噪音吵醒，江乐生也被吵醒，一脸烦躁。

    “谁啊，一大早就在外面叽叽喳喳的。”

    边烬很是淡定：“已经一点半了。”

    江乐生躺下去，拉了毯子继续睡，“那更没公德心了，大半夜在那吵。”

    边烬穿上外套，“是下午一点半。”

    毛毯里那大团东西蠕动一下，忽地弹起，“什么玩意儿？！下午一点半？！”

    他一咕噜爬起来，慌忙的样子活跟被捉奸在床一样。

    “你那么急干什么？你夜不归宿你妈又不是不知道。”

    江乐生仇大苦生，“要是我妈我还不会这么紧张了，我和陆绪约好了下午两点半去皇潮双排。”

    边烬乐了，“你这行程还挺忙啊。”

    江乐生嘿嘿笑两声，“一般般一般般。”

    “不用急，你给陆绪个电话让他先单排晚会，待会我和你一起过去。你先陪我去个地方。

    江乐生不明所以，“去哪啊？”

    边烬思索着问道：“你最近睡眠质量还好吗？要是睡不着觉你会不会猝死？”

    江乐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