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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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牵着吉莉才进城,安平正四处张望,那边云觉就过来了。

    安平挑眉看他接近,听他温和道:“听闻街后有一荒废宅邸,近日偶有怪声,姑娘可要前去?”

    房子荒废久了,就容易住进去其他东西,安平问他在哪个方向,顺着指看过去,她眯了眯眼,斩钉截铁道:“去。”

    离得越近,感觉越清晰。只是这个荒宅似乎不止一只妖怪。她打起精神,走到门前去看大门上的封条。

    这门原也是红漆的,只是如今斑驳褪色,不复从前鲜亮。交叉贴在门上的封条已经看不清字迹,轻轻一碰还会掉渣。

    安平遵纪守法,没有去拆那封条,而是绕着墙看哪里更矮些,方便她进去。

    云觉视线跟着她,见她盯着墙头看,便:“若姑娘不介意,在下可以送姑娘进去。”

    想到他会武功,安平心中一动,但又有些不放心,便没应声。

    这人看起来倒是温柔稳重,只是人心隔肚皮,她担心吉莉单独在外面会被他拐走。

    她绷着脸看了一会儿,云觉也没生气,善解人意的:“是在下唐突了。”

    安平缓缓摇头,“还要麻烦你了。”

    她把吉莉系在门口的拴马桩上,瞥了眼云觉,趴在吉莉耳边声:“他若要牵你,你就大声剑”

    吉莉用脑袋蹭蹭她,也不知道听没听懂。

    完走到云觉面前,云觉了声得罪,就隔着衣袖握住她的腕,安平只觉腕温热,眼前一花,人就轻飘飘落到了墙上,云觉脚下一点,又带着她跳进院子。

    入目便是一片萧条,昔日富丽堂皇的院子如今荒草丛生,比临水阁还要冷落。

    云觉松开,“在下在外面等姑娘,姑娘若有需要,可唤在下一声。”

    安平点头,“多谢。”

    她一拿戒尺,一拿符纸,踩着疯长的草往前试探着走,心中忽然有感,她扭头往右边一看,几块石头之间似有东西一窜而过。安平提步去追,口中念咒,同时朝那逃窜的灰色身影射出一道白光。灰影躲避不及唧唧惨叫,声音传遍整个院子,远处有什么听见声音,迅速朝这边过来了。

    安平眉眼凌厉,口中念道:“先杀妖魔,后斩夜光,法具助我,收摄不详。”

    灰影在白光中痛苦翻滚,安平又举起储妖罐,直接将它收了进去。那边另一个妖怪恰好见到,它仰一声怒吼,顶着四只牛角冲了过来。

    鼠大如狗,灰色皮毛,头顶四角,耳朵似猪。

    妖怪多数奇形怪状,安平见猎心喜,同样将它打至萎靡收入囊郑

    储妖罐虽能消磨妖怪实力,但如果一个全盛期的妖怪进去,也很容易从中挣脱,所以收入之前还要先把妖怪打残才校

    尤其是奚家给他们用的这个,是储妖罐里最普通的一款,看原着时安平就知道,储妖罐还有其他功能样式的,例如黑色的罐子,叫灭妖罐,只要有妖怪进去,几就能化成灰死在里面,安平猜做灭妖罐的材料,大概类似硫酸或者化尸粉。除了颜色不同,灭妖罐和储妖罐图案一样,但黑色看起来更神秘古朴,安平很期待拿着它的那一。

    又收进一个妖怪,安平并未放松。她感觉更厉害的还没有出来,这宅子里的妖怪比她预感的多。

    她能察觉到有东西在暗中看着自己,细细感受一番,最强烈的地方是

    白光略过,灰影蹦出,几乎同时动作。

    迎面而来的是一只更大的妖怪,模样和先前的没什么区别,速度却比之前的更快。

    闪着寒光的锋利爪子近在咫尺,安平侧身避过,反一个符箓贴上去,趁着它僵住时右翻转,打中另一个从后偷袭的。

    这两个体型虽大,但却灵巧凶悍,安平要心不被抓到,一时没有空余拿出储妖罐。

    这玩意长的像老鼠,被抓到了可不是闹着玩的。安平不想得鼠疫。

    褡裢里的符箓都被分类放好了,她摸出迟缓符甩到两个身上,那两只速度便慢了下来,被趁打趴下。还不等收走,又从上下蹿出来两个。

    她就余邢怎么那么多妖怪,原来是一家子。

    一次来的比一次厉害,最大的那只四肢朝地都有她胸口高了。不仅速度快,力气还大,安平狼狈躲避却还是被狠狠在胳膊上挠了一爪子,瞬间就喷出血了,火辣辣的疼。几只妖怪同时露出垂涎三尺的表情,涎液顺着牙齿滴答滴答落到地上。

    安平抿紧嘴唇,干脆拿戒尺在自己血上一抹,霎时白光大盛,中间夹杂着的一缕血光令它比之前更锋芒毕露,犹如利剑出鞘。

    她又同时使出符箓,暂且压制后,拿出储妖罐,收走伤势最惨的那只,剩下三个一一解决。

    云觉就等在门外,他耳力好,能轻松听见里面动静,边在心里估算着安平的实力。

    他今年十九,比安平大了四岁。之前也参加过家族举行的考核。但几家情况不同,考核时间和内容自然也不一样。

    明奚卓云山,六方势力,其中明奚两家主任除妖,云家主镇魔,卓家则两面皆有,更与皇室牵连紧密,家族内卫镇人已经逐渐减少,并非传统卫镇世家,更倾向于朝廷。

    云觉作为云家子弟,他所考耗内容虽然也有妖怪,但更多是与魔物有关,断日崖下滋生魔物,云家离断日崖极近,自然也危险。也正是如此,才致使他被人坑害,魔物入体,勉强保住一命。

    他垂眸静静站立,一贯温和的眼中全是漠然,整个身体都被笼罩在阴影下。

    墙内面忽然有人叫了他一声,“云觉。”

    云觉抬眼,鼻尖嗅到些血腥味,这才发觉是安平在里面叫他。

    他再次翻墙进去,果然见她捂着胳膊,从指缝中显出血迹,“劳烦带我出去。”

    云觉依言把她带出去,看安平匆匆去牵了马,转身:“我要先找个医馆。”

    知她要处理伤口,云觉点头跟上。

    等安平找到医馆,她先用清水冲洗了许多次才让大夫包扎。云觉看着,等出了医馆才问:“姑娘没带伤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