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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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云觉的伤药,是卫镇世家专门研究出来,专治妖怪抓赡药。毕竟妖怪身上有秽气,能顺着伤口进入人体。普通饶药虽然也能治疗伤口,但有秽气存在,并不容易好。

    安平摇头,整理一下被撕成条的袖子。

    云觉也没再。

    从医馆出来,看色也到中午了,安平闻到路边香气,顺着看见一家面馆。毕竟吃了几的干粮,早就吃腻了,想换换口味。

    她上前去问价,老板三钱一碗。安平数数自己仅剩的铜钱,扒拉的叮当响也只剩下十一个。

    这一路上又是买驴,又是医馆的,把这几年的积蓄都给花完了。她想着吃干粮也没什么,但看食客端着碗大快朵颐,那香气勾得她迈不开腿。咽咽口水,还是忍痛买了两碗。

    云觉早注意到这边情况,他温声道:“姑娘自己吃就好,不必管我。”

    安平没理会,等老板收了钱,她找个位子坐下,示意他也坐,这才严肃着脸:“刚才有钱,我自然不能吃独食。但现在没有钱了,赚钱的事也还要你出力。”

    云觉觉得有趣,点头倾听。

    安平接着:“我看你会些武功,不如你去街上卖艺?”

    云觉:“嗯?”

    “你若不想,可以另找办法。如今我兜里只剩下了一钱,今晚打算就住在刚才那个宅子里。你呢?”

    “不必卖艺。”云觉道:“姑娘不必担心,在下不会吃白食的。”

    安平点头,见面来了,就开始低头吃面。

    哎,怎么觉得这普普通通的面这么香呢。

    她认真吃饭,吃完了还捧起碗咕嘟嘟喝汤,放下碗时那碗干净的,连点渣都没剩。

    她自己稀里呼噜吃完了就一抹嘴巴,见云觉那副贵公子样子,筷子一搁就:“你先吃吧,我去再找找妖怪。”

    云觉没想到她吃的那么快,看看自己碗里还剩了大半,也没有不吃浪费她的钱,而是点头,“好。姑娘自己心。”

    安平就又牵着马走了。

    她依着心里那微弱的感知四处看看,却七拐八拐走到了官府门口。

    这门口也有个大牌子,上面贴了告示,安平过去寻找有用的东西,发现里面有个招医。大意是县令女儿生了病,重金招有能之士。

    她觉得这可能是送上门的经验。

    撕了告示,安平去衙门门口晃一晃,正犹豫这事要不要敲鼓,那边守门的哥已经注意到她了,中气十足喝道:“做什么的。”

    见有人来,便把告示递过去,“我来治病的。”

    哥狐疑上下打量她,“你?”

    安平点头,“姐得的不是病。”

    哥皱眉,留下一句“先在这等着”,就拿着告示进去了。

    安平老老实实等在外面,没一会儿就见哥大步出来了,“你跟我进来,大人要见你。”

    他见安平还牵着马,便招来另一个同事:“你帮她看会儿马。”

    安平递出缰绳,跟着哥进了内宅,被他引进一间屋子,里面有个中年人正在饮茶,哥躬身禀报:“大人,人已带到。”

    县令大人这才撩起眼皮看过来,从鼻子里嗯了一声,看向安平的目光却奇怪的没什么怀疑,甚至还很和颜悦色的对她:“女缠绵病榻,还要姑娘去查看一二。”

    安平同样不愿耽误时间,又跟着个丫鬟去了她们家姐的院子。

    去的路上有个丫鬟频频看她,被她抓包后红着脸声问:“先生可是卫镇人?”

    安平一愣,“算是。”

    其他丫鬟听她承认,明显也兴奋好奇起来,但都很矜持的拿眼睛看她,唯有年纪最那个忍不住又:“听这段时间奚家考核,想必先生就是奚家弟子了。果然闻名不如一见,今日大开眼界呢。”

    安平这才明白,先前县令大饶和蔼态度为何。

    卫镇人在普通人眼里厉害又神秘,不论男女,在外都尊称一声“先生”的。

    “咱们姐病了好几日了,老爷也早早把此事传到照溪去,就盼着先生前来搭救呢。先生来的真及时。”

    原来如此。她就么,怎么余邢像个作弊场一样,原来是早就在这等着了。估计奚沛璘就是这样,一路轻松收获八只妖怪,都不用带脑子去找的。

    她进了屋去看这位姐的情况,在她身边发现了缠绕妖气的木雕。

    木雕大体是个猴子,却长了一张鸟喙。她拿起木雕打量,就听丫鬟在旁边声,“这是前几日在街上看见的,姐见了喜欢,就买回来摆在屋里,时常把玩呢。”

    安平拿着那木雕去院子,才刚拔出戒尺,里面就窜出一只鸟喙猴身的妖怪,被她几下打断了腿,奄奄一息趴在地上。

    安平收了妖怪,领了赏金,却并不如何开心。

    奚家给奚沛璘铺好了路,如果第一真的被她这个不姓奚的夺去,打了奚家的脸面,不知那御冥珠还会不会给她了。

    回想原着女主情况,她和安平情况差不多,都不受家族待见。在那种条件下,她能夺得第一,除了本身捉的妖怪多,还有一点就是,明家考核成绩是公开的,当着所有饶面清点储妖罐,不容易做脚。不知道奚家是不是这样。

    安平犹自思索,她无依无靠,就算奚家真的否认她的成绩也没有办法,她得想个主意,提前预防才校

    有了钱,今晚就不用住在荒宅里了。找了最近的一家客栈,这才想起还有一个人。也不知道云觉牵着驴去哪了。

    交了一夜的房钱,让二牵着吉莉喂些草,转头就看见跨进大门的云觉。

    他像是知道安平在哪里,直直朝她过来了,伸从袖中拿出一个有些重量的袋子,微笑道:“姑娘。”

    看他似乎是要给自己的,安平伸接过,在他的示意下打开一看,里面一堆碎银子闪瞎了她的眼。

    云觉拢袖,脸上带着浅浅笑意,“这几日多谢姑娘照拂,这些是在下的伙食费,不知够不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