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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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安平走在马侧,马上的奚沛璘朝她怒目而视,“这是怎么回事!为什么我控制不了自己了?”

    不仅马儿不听话了,她也没办法从马上下来了。

    安平:“害怕了?”

    那双本来就圆的眼睛瞪的更圆了,奚沛璘矢口否认:“谁怕了,我才没怕!”

    “哦。如果你害怕,就去找你爹。”

    “我了我才没害怕!”奚沛璘炸毛,又沉下脸低声问道:“这是怎么回事?亭庆怎么会有这样厉害的妖怪?”

    “我怎么知道。”安平瞥她一眼,“你怎么不告状了?以前不是有点事就去找爹找哥哥吗?告状去啊。”

    “你别胡!”提起黑历史,奚沛璘气急败坏,努力用眼神杀死安平。

    奚沛璘被捧在心里长大,从来都是只能她欺负人,别人不能动她一根头发丝。从前和安平不熟,等到进了族学后,大家都逐渐长开,她也就看安平越来越不顺眼。偏偏安平也不是任人欺负的性格,谁惹她她就同样还回去,话像喷毒液,专门戳人短。和奚沛璘杠上后好几次都要把她气哭了,因为太生气又不过她,就呜咽着要告诉爹,告诉哥哥,以此吓唬安平。

    谁料安平一点都不怕的,还反问她断奶了吗。

    那时候可真是鸡飞狗跳。

    奚族长是不会搭理这种孩子无聊的争执的,倒是奚沛璘亲哥,奚沛淮被妹妹缠的没办法,答应帮她报复安平。许是觉得孩子最怕被孤立,便放出话来,谁也不许和安平走的近。不过他这一点用处都没有,本来其他同窗就碍于她煞孤星的身份,被家里人千叮咛万嘱咐,根本没有靠近她的意思。

    安平也不是真正的孩子,不用应付那些屁孩她更高兴。

    发现她仍旧每上学放学,没受到任何影响,就改变策略,改叫润难她。

    可惜安平的东西都随身携带,她也没桌子什么的,无从下,就干脆直接去堵她。

    安平怎么可能打得过一群男孩子?奚家人就算看见也不会搭理的。她心里清楚,因此另辟蹊径。

    好啊,不是她是个克六亲死八方的煞孤星吗?

    她就一个个追着叫哥哥喊弟弟,反正叫一声也不会缺块肉,她豁出脸皮了。反倒那些还耀武扬威的男孩子们,被她这么一叫,全都四处惊慌逃窜,赶紧撒丫子跑了。

    等知道是奚沛淮的意思后,安平就半夜偷偷爬他的窗,把他敲醒了站在外头露出一口森森白牙,拉长声音喊:“淮—哥—哥—”

    自那以后,奚沛淮再没找过她麻烦。

    大概想起了从前的事,奚沛璘的脸色更难看了。安平的心情倒是好了许多。

    等到了芙蓉院门口,奚沛璘发现自己能动了,她翻身下马,刚要话,面前门就被人从里面打开了,绿芜对二人福身,“姐就在二楼,二位请。”

    她做了个请的势,奚沛璘问:“你家姐是谁?找我有什么事?”

    绿芜只笑:“姐自会告知,两位先生请。”

    听她两位,安平也就没走,率先往楼上去了。

    奚沛璘见状也跟上,边走边打量这里环境,不过看这模样,她可能不知道这里是青楼。

    “喂,安平,你知道什么?是你让我来的。”

    “别碰瓷,我可没有那么大本事。”

    “你这人——”

    话间已经走到了二楼最后一间,绿芜在外道:“姐,两位先生到了。”

    门里传出一声请进,绿芜就推开门让她们进去。

    “二位请坐。”

    生春一拂袖子,安平还没动作,奚沛璘就皱着眉发问:“你是谁?找我有什么事?”

    “实不相瞒,确实有事要先生来一趟。”

    生春不疾不徐的泡茶,稍稍抬眼,“先生不妨坐下详谈。”

    奚沛璘没理会这话,搁在腰间佩剑上,道:“你是妖怪?方才控制我的就是你?,你来我奚家地界意欲何为!”

    生春动作一顿,慢吞吞抬头看了她一眼,也没生气,“想必,先生就是奚家二姐了。”

    “既然知道我是谁,还不快明来意。我奚家可不欢迎妖怪到访。”

    并不意外奚沛璘的反应,趁着空隙,安平问道:“奚沛璘已经来了,我能走了吧。”

    生春微笑:“自然可以,还要多谢先生帮忙。”

    在奚沛璘质问的目光中,安平了句不敢当。

    “你居然真的帮妖怪害我?”奚沛璘不可置信。

    安平:“她要找你爹,把我抓了来,你是谁害谁?”

    奚沛璘:“你——你不也是奚家人”

    安平扯扯嘴角。

    那边生春看了会热闹,懒懒纠正道:“先生错了,怎么能是抓?明明是请才对。”

    她又换了个姿势,露出胸前一片白腻肌肤,安平没什么反应,奚沛璘撇过头去,了句伤风败俗。

    她这话一出口,安平就心道不好,下一秒就见生春又一挥袖,奚沛璘就倒飞了出去,见她捂着胸口不停咳嗦,生春扬唇笑道:“看在你爹的面子上,这是个惩戒。好好的姑娘家莫要那些话,我不爱听。”

    奚沛璘扶着墙爬起来,看起来还有些不服气,安平扭头看了她一眼,你不是会告状吗?告状去啊。

    奚沛璘忽然福至心灵,问道:“你要找我爹?”

    生春叹气:“是啊,找他可真不容易。”

    “那好。”奚沛璘冷笑,从袖中取出一张符箓,“这个能与我爹联系。”

    生春点头,“甚好。”

    奚沛璘将符纸叠成纸鹤,对着念了段咒语,那纸鹤就扇着翅膀从窗户飞出去了。

    安平在旁看得新奇。这一纸鹤传讯她曾在原着看见过,只是这符好画又不好画,传讯地点方向不同,符箓也随之改变,并不像其他符箓一样固定。奚家只讲了个大概,安平并不会这个。

    她想着回去可以问问云觉,看这里没自己的事了,转头就打算离开,谁知她一动,奚沛璘也跟了过来。

    大概是亲爹要来了,她有磷气,刚才生春没下重,这会儿已经不疼了,就又生龙活虎,昂着下巴:“我已经找我爹了,他得过几日才能过来,我能走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