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章 长相思兮长相忆 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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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文弱书生拱手,自我介绍道:“在下李橘。”

    李橘?霍云朝仔细思索,好像今年的状元郎名叫李橘。

    “状元郎?”霍云朝问。

    李橘腼腆笑了笑,:“叫我李橘就好,见过霍先生……呃现在应该叫王爷?”

    霍云朝可是读书人心里的神,李橘虽然对霍云朝幽会三皇子一事很不赞同,但多年的偶像了,他也没办法同王宝相等人一样那般义愤填膺。

    没错,李橘知道霍云朝幽会三皇子,原因是他哥写信给他吐槽,霍云朝本性难改,卿天良是他的朋友,他颇为其感到不平,听闻李橘如今在内阁办事,嘱咐他若是有机会,便照顾卿天良一二。

    那封信李橘拿给王宝相和皮少贤看了,那二人都要找霍云朝要法,可他们根本出不了正阳,只好退而求其次,往宫内探卿天良的消息。

    几人几番操作终于寻得机会,在卿天良被带去宗人府配合那些人做仪式前准备事宜的空挡,把人逮住了。

    兄弟几人简短互诉衷肠,卿天良道自己如今处境艰难,让他们明哲保身别乱来,等他把事情都处理妥当了,自然有办法脱身,到时候再去寻他们。

    可偏偏他三人都是讲义气的人,什么朋友危难时期不能相助反而明哲保身的非大丈夫所为,若是卿天良不用他们,他们就自己找机会帮他。

    卿天良本不想牵扯他们,可盛情难却,难免感动一番,便同意往后有需要的地方会找他们。

    李橘走之前将李怀英写的信给了卿天良,他不希望卿天良被糊弄,哪怕是偶像也不行。

    李怀英写作风格有多夸张卿天良是知道的,写的事情多半不能全信,但他还是被膈应了,他以为霍莹真是个傻子,没想到人家花花肠子多了去,竟然给他来这一手。

    他又不知道霍云朝是怎么回答的,心里好奇地牙痒痒,怪霍云朝在外沾花惹草,所以写的信也故意叫李橘给左业不给霍云朝。

    霍云朝心里不是滋味,幽怨道:“你能给他送信,你与他关系好?”

    李橘点头:“我与阿良是朋友,关系还算不错。”

    “他就没有其他话带给我?没解释一下他娶妻一事?”霍云朝问。

    李橘想了想,摇头:“这没有。”

    怪只怪这件事牵扯太多,卿天良要娶的人是太后曾许配给霍云朝的,太后对外解释卿天良与张姐两情相悦,所以之前将张姐许配给霍云朝一事就不做数了。

    一个女人被当个物件一样许过来许过去,名声总归会被传得不好,本来就很可怜了,又何必再议论?

    李橘和王宝相等人便什么都没问,娶了就娶了吧,又赶上霍云朝另选新欢一事,他们更觉得这事儿没什么好的了。

    霍云朝却不明白,哪怕是迫于董太后的威胁,卿天良也该跟他商量一下才是,不声不响就成亲,为什么?

    他想起萧王卿天良误会他一事,心想总不会是因为道听途他要幽会霍莹,所以便答应娶妻以此来报复他吧?

    霍云朝摇摇头:“呵,他没那么幼稚……”

    仿佛吃了一粒定心丸,霍云朝心平气和了,又问李橘:“你现在随时都能见到他?”

    李橘摇头:“实际上我们也只见过一面,他被关在后宫,除了太后一般人都接近不了,送信都是他派人来找我们的,我们没法直接联系到他。”

    霍云朝闻言陷入沉思。

    李橘看了看天色,便道自己要回去,晚了进不了城。

    “那个霍先生,阿良他有个玉花盆放这儿的,让我给带回去,您看能不能给我一下?”李橘问。

    霍云朝抬眼,薄唇轻启:“没有,弄丢了。”

    李橘:“啊?”弄丢了?那……那怎么办?

    霍云朝见李橘没什么用了,便要走,却见李怀英跑过来。

    李怀英诧异道:“橘子,你怎么在这儿?”

    李橘比他还诧异:“哥,你怎么在这儿?”

    霍云朝疑惑,问:“你们认识?”

    李怀英道:“这是我双胞胎弟弟,李橘。”

    霍云朝眉毛一挑,在李橘和李怀英之间来回看了看,他好像,似乎,有点想明白为什么萧王会,霍莹来营帐一事该知道的人都知道了……

    李橘没拿到花盆,又想赶在天黑之前回正阳,跟他哥只了几句话便急匆匆走了。

    李怀英同霍云朝军队部署事宜,霍云朝交代的几个进攻点他都已经安排好了人手,只等命令一下他就可以率军进攻。

    完正事后,李怀英又看左业一副蔫儿了吧唧的样子,问:“嘿兄弟,你怎么了?”

    左业垂着脑袋摇头。

    霍云朝道:“其中可能有误会,在没弄清事情真相时,胡思乱想只会影响你拔剑的速度。”

    左业稍稍松了一口气,也对,这事可能有误会,在没弄清事情源尾之前,猜忌最能消耗自己。

    想通了这些,左业心情稍微好了一点。

    霍云朝话虽这么,但到了夜里,他自己睡不着了……

    他翻来覆去,越想越觉得,卿天良就是那么幼稚的人,很可能就是为了气自己。

    他长久以来没犯病,这次想东想西又给自己想入魔了,他来不及同卿天良解释他们的计划,所以会不会是太后在卿天良耳旁吹了邪风,让他以为自己是在利用他?

    或者太后许了他好处,他意志不坚定,一时被滔天权利诱惑,入了太后设下的温柔乡,一时乐不思蜀起来?

    “混账东西!”霍云朝骂骂咧咧坐起身,想起卿天良画的王八,也可能不是“一动不动”的意思,而是真的在骂自己?

    霍云朝盯着自己尚且可以行动的腿,突然觉得他有必要去见一见那个人。

    左业被从梦中叫醒,在影卫的帮助下,翻着白眼,大半夜带着霍云朝翻屋越墙潜进萧王宫中,敲响了萧王卧房的门。

    萧王看着屋外的人,表情放空了那么几刻钟,而后才问:“干什么?”

    霍云朝道:“我要见阿良。”

    萧王又继续放空,等思绪终于全部回笼,一大把年纪的人终于忍不住戳起后辈的头,惊叹道:“你这什么人呐,断个腿还夜闯皇宫?要不是如今权贵人人自危,不太看中皇宫里的傀儡,否则你进大门都得被乱箭射死,还见阿良,见他干什么?见他能延续你这么不懂得去珍惜的狗命?”

    霍云朝点头:“不错,我就是他的狗,他要是不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就能立马要了我的狗命,我非见他不可。”

    “什么恋爱脑?一天天的就被个男人左右,出息!”萧王恨铁不成钢,霍云朝这毛病真的要命,一言不合就为情爱要死要活的,如今正阳危机四伏,他一个残废还满到处乱跑。

    萧王又瞪左业:“你就跟他一起折腾吧,最好亲手把你主子的命给断送了,折了他一双腿你还不满意是吗?”

    杀人诛心,左业被的无地自容。

    霍云朝瞪萧王:“你是不是年龄大了更年期,见谁都要上一两句?”

    萧王指着自己:“我更年期?你有本事别找我帮忙,自己去闯鈡沪宫吧。”

    得到卿天良被囚禁的殿名,霍云朝一抬手,道了声“多谢”,便对左业:“走。”

    左业蹲身背起霍云朝,二人便往寝宫外走,萧王看着那二人的背影,额头青筋暴起,眼看二人要走出大门,烦躁一叉腰,喊:“真是服了,回来,等本王安排。”

    卿天良左思右想,决定还是写一封信给霍云朝,告诉他自己答应娶妻只是为了保护张秀云,在大婚前,他定能带张秀云一同逃出皇宫。

    当太后的傀儡有各种不好,但也有各种好处,例如只要他带着侍卫,后宫也随他走,他每天带一个不同的丫鬟或奴才进出,便悄无声息地把巩氏族人安排到了后宫各处,最近也联系上了杜青芙和秦夫人。

    卿天良让人给她们暗中传信,无奈她二人身边都是太后的人,所以他们商定出逃计划一事进展的有些缓慢。

    写完信,卿天良让巩清明去拿给李橘,让李橘再往外跑一趟。

    李橘是状元郎,如今在内阁做事,有自由进出皇宫的腰牌,而且他要外出办事,守城门的人也不会怎么阻拦他。

    巩清明拿着信就出门了,卿天良无事,便带着看守他的侍卫去御花园散心。

    转角遇见偷懒不上朝带着一众太监宫女赏花的萧王。

    萧王扭头看向他,叔侄见面分外尴尬,特别是卿天良知道萧王与云照国公主的关系,而萧王知道卿天良与云照国公主的关系之后。

    听起来很绕的话,往往关系确实就这样复杂,关系双方的情感及映像牵扯也很复杂。

    卿天良隔远行了个礼,并没有什么话同萧王。

    萧王却比他大气,受了这个礼,道:“你既然要入族谱了,来也是我的侄儿,现在又对我行如此大礼,我没什么好回礼的,就送个女人给你吧。”

    完,萧王拍了拍跪在身侧替他捏腿的一个宫女:“去,伺候……他去。”萧王还不太清楚现在该叫卿天良皇子还是太子。

    宫女闻言嗑了个头,垂着脑袋跑到卿天良跟前,跪下。

    卿天良退后两步,冷声道:“多谢萧王好意,我不需要。”

    萧王还没话,宫女却胆大地抱住了卿天良的腿,抬起头看他。

    卿天良低下头,皱了皱眉,他很不喜欢陌生人这么触碰他,正要呵斥,却见宫女眼里似有火光,坚定地让人心颤。

    又听见宫女动了动嘴,轻声道:“奴婢腿脚不便。”

    卿天良心“咚”了一下,错愕地抬头看向萧王,萧王则皱了皱眉,道:“不喜欢就算了,回来吧。”

    卿天良伸手一把按住宫女的头,将人脑袋往自己腹部一按,喉结上下滚动了一下,压抑着有些颤抖的音,道:“仔细一看,模样还挺可爱,我喜欢。”

    萧王挑了下眉:“你口味还挺特别的,行,喜欢就拿去吧。”

    卿天良弯腰行了一礼,起来时悄声问宫女:“能走吗?”

    宫女摇摇头:“不是很能走。”

    卿天良闻言没吭声,却在众人诧异的眼光下,一手揽过宫女的腰,一手穿过人家的膝盖,把人横抱了起来。

    宫女是个高挑的宫女,被卿天良抱起来,怎么看怎么违和,但更让人惊奇的是,卿天良居然力气这么大?!

    萧王眼珠都差点瞪出来了,仔细一看,卿天良只是长得漂亮了些,但举手投足之间都是属于男子的干净干练范儿,也没准他一直都以为错了,其实卿天良才是上头的那个?

    卿天良不知道现在大家怎么想他,他只知道,要快点进房,他像个登徒子一样,已经开始迫不及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