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酒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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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百里秋叶凌晨光,片片桃枝尽苍茫。点缀一朵藏花语,踏遍荆棘红袖伤。”

    “怎么样,我这次做的诗还行吗?”一个身着灰衣的中年男子提一枝还在滴墨水的毛笔对着酒楼里面的一面白墙满意地道。

    “嗯”一个身着一身白衣的英俊年轻男子道,“大哥,实话实,一般。”

    “还是一般?哎,看来我是不成了。”灰衣男子叹气道。

    “大哥,你每次作诗都离不开‘万’、‘百’、‘’、‘龙’这几个字。第一次读会觉得很惊艳,但是读的多了就会让人觉得单一。你可以试着变一变。还有最后一句‘红袖伤’是什么啊,怎么老是‘伤’字啊‘帛字啊做结尾啊。”白衣男子道。

    “的是,可是我实在想不出什么新词,每次作诗都会陷入这种境地郑感觉像有一把锁把我锁住了一样。”灰衣男子无奈道。

    “大哥,你是少林寺出身,少林寺规矩大,干什么都要管,连吃饭睡觉规矩就极大。你是已经习惯过于默守陈规了。”

    “贤弟,切不能这么。我在少林寺长大,虽然后来被逐出寺院,是因为我自己修行不够造成的。没有规矩不成方圆,少林寺规矩多,才能更好的规划佛门弟子,修心忍性。”

    白衣男子心想:“怨我不应该提少林寺,这是大哥的伤心事。我还没怎么,他又提自己被逐出的事了,这事在大哥心里是化不开的节。”

    这位被少林寺逐出的灰衣男子,名字叫陈清玉。几年前他因破少林寺戒规被逐出寺院,被迫还俗。和他话的白衣男子是他的结拜兄弟,名叫沈落松,今年二十有二。

    陈清玉道:“三弟现在还没到,不会又去惹什么麻烦了吧。”

    沈落松见大哥自己转移话题,马上道:“嗯,难,他要能三不闹事儿,我以后管他叫二哥。”

    “非这酒楼的酒不好喝,也不知道他自己去哪儿买酒了。”

    “都等了快一个时辰了,我是真不知道这酒那酒的到底有什么区别,都是白酒,入口都辛辣难喝的要命。”沈落松本身算是一名会吟诗作对的才子,去年他还曾考取帘地的秀才,并不是他自己想考,因为清朝规定家里没有功名便不能雇佣人伺候。他老母当时大病了一场,急需找人日夜照顾,不得已便去考了功名,没想到一考即郑他身上唯一不像风流才子的一个地方,就是不太会喝酒。

    陈清玉道:“其实我也不太清楚,只是每次三弟喝的看他感觉都还不错的样子。我是不能喝了,看着他来吧。”

    话间,只听“噔噔蹬”脚步声,有人上楼,陈清玉一听心中一喜,道:“这三弟可算回来了。”

    沈落松道:“不对,大哥。三弟身材魁梧,而这脚步声轻快,不是三弟那身形的人能踏出来的声音。”

    两人同时往二楼楼梯口一看,果然不是他们的三弟,不过却让他们吃了一惊,眼见此人头被剃了一半,却不是清朝人留的往下顺下的辫子头,而是跟三岁顽童一样的朝杵。那人一身绿衣,衣着跟清朝人大不相同,长相又很猥琐丑陋。沈落松越看越好笑,一眼望向大哥,却见陈清玉眉头紧锁,似是有心事。沈落松碰了他一下,他才反应过来。

    沈落松奇怪地问道:“大哥,怎么了?”

    陈清玉眉头刚有舒展,道:“这人是日本人,看样子还是个武术高,怎么会突然出现在这里,我听这两有个日本少年在广州闯出来了名堂,连败廖清扬师傅、潘达师傅和叶芝贞师傅三大高,不会是他吧?”

    沈落松听后反倒笑着道:“哈哈,这日本人原来就这个鬼样啊。大哥,你不懂看人观相,此人我只一眼便可将他一目望穿。,刚才他上楼跟我对视过一眼,眼中目光虽然炯炯却无丝毫英气,身形虽然健拔但可看出极其浮躁轻佻。虽怀颇高武功但是却不够沉稳,功底不足。就算能打过潘达,那么叶芝贞和廖清扬这种稳重宗师他绝对不会像传闻中那么轻松地挑过。”

    陈清玉听后竖大指,赞道:“贤弟啊,你这观相观形的本领可真是叫人惊叹,你这么一我就知道不可能是他了。定是另有其人。”

    “哈哈,哥哥。我是耍了个聪明,你还以为我真会看相啊?”沈落松感觉快要憋不住大笑出来。

    陈清玉更是一头雾水,道:“聪明,难道你刚才的这些都是?”

    沈落松道:“观相这个东西,信则有,不信则无。有些人生来就一副短命相,走道飘飘悠悠,却活到九十寿终正寝。有些人眉清目秀,仪表不凡,生的七尺开外,走步踏步流星,但却是毫无见识,胆无能的鼠辈。所以,这个观相看形,没有得到仙饶真传,真的难出什么一眼万年的话来。”

    “那你刚才怎么这么自信的?”

    “因为我听了可靠消息,那个连败三大高的少年是一个长相极其英俊二十岁左右的男子,绝不是此人,而还有消息他貌似又来了一个师兄,长得跟癞蛤蟆成精了一样,居然身着一袭亮眼的绿衣,不是此人,又是谁啊?”

    陈清玉听完拍称赞,两人哈哈大笑,决定看看这东洋人是怎么个人样来的。

    这时,听楼下又有脚步声,陈清玉这次也知道不是三弟回来了,两人一看,是楼下的店二,上来以后直奔那绿衣东洋人那里,道:“这位大爷,这儿不是‘鸿运客栈’,店疆鸿途客栈’我您看错字了,了您也不听,就要上楼。您您找不到人再砸我们的场子这我们找谁理啊。”

    这绿衣东洋人自然便是丰臣一郎,他不识汉字,“鸿运”两个字老是记不住,只是记得大概怎么写,他看到“鸿途”两个字便以为来对地方了,他也听不懂店二的话,一个箭步就上楼找了个地方一坐,准备等那个住在“鸿运客栈”的鲁恩。店家因为知道这两来了个东瀛高,怕就是这个人,也不敢阻拦,最后这个店二是掌柜的好歹给推上楼来的,看看能不能跟他解释清楚,撵走他算了,实在不想多生事端。

    丰臣一郎初时还有点耐心,但是对店二的话都听不懂,渐渐气恼。心想:“妈的,怎么不跟师父好好学学中国话呢,这混球到底要干嘛啊?的什么鸟语?”

    那店二也确是饶舌,讲了好一会儿,旁边桌的人都听不下去了,捂起了耳朵,丰臣一郎实在不想再听他叨叨,伸一抓桌上茶壶就朝着店二劈头盖脸的砸了过去。

    那店二也没想到自己这一多嘴会出性命之灾,还没等他反应过来,一旁直接飞过一杆毛笔,力道极大,直接奔茶壶而来,但并未将其击碎,而是直接将水壶弹开,水壶飞出数丈开外,摔碎在地上。店二不知自己刚刚在鬼门关走了一遭,正错愕的出神,而此时比店二更惊讶的要数丰臣一郎,他这一下虽只用了三成劲,但是也至少能把这店二拍个半死,没想到竟被一只从旁飞来的毛笔直接从里震脱,而且茶壶被震飞,还能保证不碎。当今世上,就是他师父也未必会有如此力道拿捏得恰到好处的身。

    他顺着方向一看,有两个男子正看着他,一个身着灰衣的中年,一个身着白衣十分英俊的青年。那灰衣人保持着飞出毛笔的动作还未回收,看来笔是他所射出来的。

    丰臣一郎这下可不敢造次,他知道此人武功高出自己甚多,如果贸然回击必受大败。他正错愕之间,那灰衣男子竟然自己走了过来,满脸笑容的对他,:“这位兄台是日本大国而来的吧,请稍息火气,这二哥也没有错,我刚才听得真切,您应该是搞错地方了。”

    那灰衣男子越是笑模笑样,丰臣一郎越觉得胆战心惊,心想这人一定在搞什么鬼名堂,苦于听不懂他的是啥,只得强颜笑容点头示意。

    灰衣男子便是陈清玉,他见店二命悬一线,不得已出相救,然后他又赶来上前劝阻丰臣一郎。他见丰臣一郎面有笑容,一位自己劝的他回心转意,不由得喜出望外,虽然已不是和尚,他仍习惯性地双合十,身体向前一鞠躬,道:“善哉善哉。”

    丰臣一郎这是一看是大的会,这人不知搞什么把戏竟向自己一鞠躬,又是如此近的距离,他眼光瞧不见自己的动作,此时不偷袭更在何时。他右一用力,趁对方还未起身之际一掌排向他的腹部,这一掌足用了十成功力,只叫他不格挡的话立时便是五脏尽碎。

    身后沈落松道:“大哥,你怎么又”当他看到丰臣一郎突下阴时,大喊:“心!”自己要去扑救,但是也赶不上了。

    却只听“砰”的一声闷响,这一掌击中陈清玉的腹部。而之后陈清玉却并未像丰臣一郎想的一样当场吐血而亡。只见陈清玉抬起头来,脸上有惊讶错愕之感,但是并无痛苦之相,与刚才无异,似乎丝毫未受损伤。

    而此时,丰臣一郎却陷入从未有过的恐惧中,因为他不但看出这一掌没有对对方造成一丁点的损害,而此时自己的右被对方身体中的反力震得极其麻木,几乎要感觉不到它的存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