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章 她动也不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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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山还有一山高。◎

    是的, 整个宗家里面,最值得让人怀疑的就是宗孟樱。

    这并不是胧夫人就没有问题,而是因为明面上的阳谋, 在这种波谲云诡的情况下,通常不会是真正的目的。

    就好比莲见夫人, 大家最初只会看见她嫁入宗家抑郁不得志,就连产子都落在偏院, 还让宗孟达有一个仅差几个月的弟弟。

    ──可实际上呢?现在看来, 莲见夫人或许也不单单是对宗至渊真爱,恐怕还另有其目的。

    所以胧夫人是实实需要调查,但反过来,在这一整个家族的名单列下来后, 看似默默无名的宗孟樱, 则更加值得被单独提出来观察。

    “那是, 以前不是总老爷子对宗孟樱很好吗?”

    深谷冲听到这里不禁有些悚然,这才发现自己明明刚抵达宗家的时候就想问老有关宗孟樱的事情, 但直到现在才想起来。

    ──是冥冥之中有什么力量在制衡?还是整个宗家都是坑,就是不乐意真相被刨出来呢?

    “宗孟志这个男丁都一起下大狱了呢, 怎么宗孟樱反而顺顺当当地逃过这一劫?总不会是胧夫人偏爱女儿吧?”

    那可就好笑了,过去谁不知道胧夫人把宗孟志当眼珠子关爱?

    但凡宗孟达有的, 她就千方百计让宗孟志也有,都没想过这和他搭不搭, 闹出了好一通笑话。

    直到后面被宗志渊勒令不准再做,胧夫人这才把满腔心思正式投注于交际与给宗孟志铺路上, 据出事前她才给宝贝儿子相亲了整个都京的适龄姑娘......居然没有一个满意!

    可相比起来, 宗孟樱虽然也受胧夫人宠爱, 身边仆从配置全满, 却当真低调许多,往往还被家族直接忽略。

    既没有被带出去社交,更没有听胧夫人帮她延请女先生教导。如果不是宗至渊时不时会提及这个女儿,话里话外听起来颇为娇养,大家都要以为她巧声无息地死了。

    “所以我怀疑,要不是宗孟樱被调换,就是胧夫人和宗孟樱之间另有猫腻。”

    宗孟达好歹是宗家人,即便没有天天回来住,对他们更是相看两厌。

    可宗孟达始终没有忘记让人帮忙看着,纪录宗家人的动向,还有他们日常的人际往来……就这样,都偶尔会漏掉宗孟樱,可见有多么诡异。

    “宗孟志是胧夫人的骄傲,更是她在宗家翻身的希望。所以就算有事情需要处理,想来胧夫人只会让宗孟樱去做......”

    “但时间线不合理。”

    玉蝉还是在思考莲见夫人被逼疯的事情,最起码,宗至渊绝对逃不过刽子手的身份。

    这么起来,宗家确实是相当混乱了。甚至就连宗孟达能平平安安地长大,也是老天保佑。

    “要不然就是最初那个组织先接触莲见夫人,后面又控制宗孟樱,好来达到制衡胧夫人的效果。”

    不过大家左猜右猜,干脆直接过去特别行动组的大牢找胧夫人问询讯不就得了?

    况且如果事情确定是真的,接下来他们还必须想办法找到宗孟樱才行。

    “这人如果是幕后黑手之一,或许会过去风│化区也不定。”

    玉蝉想到原著的主角受忍冬就在花见楼里养伤,忍不住声地:

    “也就特别行动组的主力都在那边了,否则我还真不敢跟着你过来都京里。”

    宗孟达:“......所以你这是对我很有信心,还是对我没有信心?”

    深谷冲:“哈哈哈哈哈!当然是因为没有信心,又怕你一个没有注意就着了道儿,只能跟着你过来啊!”

    当那把须弥刀是开玩笑的吗?

    先前玉蝉大人在加入特别行动组后,都还要先把刀留在组里严加看管,就能够反推对方的实力,在强强联合后有多么的可怕好伐!

    “嗳,不过马上就要揭晓答案了,我怎么感觉有点紧张啊?”

    “施沅那个家伙起来真有灵性,怎么就他选择留在风│化区呢?想必现在一定很刺激。”

    玉蝉见不得深谷冲这样幸灾乐祸,于是挑起半边的眉毛,对他发出灵魂拷问:

    “那深谷大人有没有想过,既然特警组都被渗透成这样了,特别行动组里的内鬼,又岂止一人两人呢?”

    宗孟达:“哈哈哈哈哈!我觉得你惨了,如果上头真要追究的话,大家肯定一个也跑不掉!”

    都京的特别行动组总部距离闹区并没有多远,是以离宗家有段距离,三人在绕道的时候,还能看到许巍满脸疲惫地安顿好怀有身孕的妻子,同时负责主持家族事宜的模样。

    “许巍接下来有得忙了。”

    宗孟达看玉蝉大人的表情有些好奇,于是在旁边对他解释道:

    “伯父的确没有参与进‘梦毒’和其他的贪腐案中,但他肯定不是知情不报就是得过且过,有包庇的嫌疑。”

    “所以陛下即便看着许家的面子不革职查办,但肯定也会让他提早乞骸骨,接下来势必也要退下许家族长的位置。”

    “许巍如果不想家里的资源被人夺走,那就必须想办法挑起主家的责任。”

    起来这也算是许巍的机缘。

    毕竟他们几个都颇受照见陛下看好,像深谷冲与宗孟达更是已经直接帮忙陛下做事。

    ──倘若许巍可以抓准这个机会彻底翻身,许家或许还能再昌盛最少三代的人。

    “前面就是关押胧夫人和宗孟志的牢房。”

    特别行动组的总部外表看起来平平无奇,一楼放眼望去是个卖豆花与豆腐的普通食铺。

    由于昨晚都京动荡,今天他们顺势挂牌休息不营业,但里头忙得火热朝天,许多人正埋头匆忙进出此地,更有不少手脚铐着镣铐的人被带入此间。

    牢房的条件倒是不差,特别是胧夫人这一区,或许是因为都关押比较关键的高官贵冑们,所以环境尚且清幽,每个人都还有桌椅得用。

    只是究竟这样的条件能不能让人高兴,又或是能有多舒服,那就见仁见智了。

    “宗孟达,你竟然还敢来!”

    宗孟志从第一天被抓就一直处在震惊与不可置信的状态中,任他想破头都没能找出被抓的头绪。

    即便中间几次问讯,宗孟志觉得自己也就投资几座花楼,然后买卖点儿消息了个擦边,剩下的事情他可是一样也没有干啊?

    再有的,尾巴也全都擦干净了好吗?

    胧夫人则端坐在牢房的角落,看上去如同一尊上好的女儿节娃娃。

    就算这会儿听到宗家兄弟俩的动静,她也顶多微微地颤动眼皮,呼吸轻缓,完全没有开口的意思。

    看上去她还想要先观望一下他们这边的动静,或许是觉得自己还有希望吧?

    “那你也太幽默了,我又没有做错什么事情,我为什么会不敢过来?”

    宗孟达平常懒得理会宗孟志,但并不表示这个同父异母的蠢或如果主动挑衅,他会放任不理。

    而且他们现在还需要用宗孟志来钓出胧夫人这条鱼,自然得在对方面前多做点戏才行。

    “是,这儿和你先前在家里住的地方也差不了多少,看起来挺能适应的啊!”

    宗孟志登时被这话给气得浑身发抖,觉得宗孟达来不如不要出现......甚至就算自己被判罪,不得不去服刑,在此之前都不要见到对方最好!

    “你这个有娘生没娘养的闭嘴!”

    宗孟志气得用力纂紧了牢房外的铁柱,觉得自己为什么会蠢到真让人怂恿去参股花楼?

    明明就知道那可能会有陷阱,娘亲费了那么大的功夫给自己套来的消息,却没有好好珍惜......

    “都是你的错!你凭什么对我下套?难道我就不是宗家的人了吗?”

    玉蝉从头到尾都没有参与发言,而是饶有兴致地看向另外一侧的胧夫人,仔细地观察着对方的反应。

    她可是个再精明不过的女人,既能从风│化区脱颖而出,又能稳坐宗夫人的位置十余年。

    ──后来还能够拿捏住宗至渊,并且尽可能地为自己搜刮利益......

    作为一个女人,胧夫人或许会对自己的处境和未来稍微放过微末的遗憾;然而作为一个母亲,想必胧夫人绝对不会轻易地措施任何能为宗孟志造势的机会。

    “宗孟志,你胆子挺大的啊?”玉蝉觉得听到什么话都可以忍,却不能忍受自家主角被愚蠢的配角怼这种伤疤,一脚直接大力踹过去,把人都给镇后退了好几步,“那你怎么不看看自己亲爹是谁?”

    这话一出,四下皆静。

    唯独胧夫人从头到尾还是相当安静地坐在原处,任尔东西南北风,我自凭栏独美丽。

    “......你放屁!”宗孟志一惊,冷汗‘唰’地就从全身上下的毛孔忍不住窜出来。

    然而过去这么多年,宗孟志也不是没有悄悄地把教过自己和宗孟达的长相,其中相似之处,那可是完全做不得假的。

    “哦,一个不心口误。”

    玉蝉有些可惜地看着宗孟志,然后又瞇着眼睛微笑道:

    “毕竟真的和你们没有关系的,是宗孟樱嘛......话,你是不是很久没有见到你这个宝贝妹妹了呀?”

    牢房各处本来还闹哄哄地,毕竟也不是谁都乐意自己被关进来,更有许多人认为他们根本没有罪,肯定能被放出去。

    如若不是胧夫人母子也跟着进来,并且到现在都还没有出去,不准他们早就传书让自家护卫过来劫狱了。

    但,谁也没有想到的是,待在牢房半天,竟然还能听到宗家人这么大的八卦啊!

    ──那可是宗至渊,更是内阁的一把交椅。即便现在人被撤下来,不过只要还没有确定倒台,宗至渊永远都还有机会咸鱼翻身呢。

    然后,胧夫人这个低贱出身的女人,竟然还敢这么想不开地给宗至渊戴绿帽吗?

    “不......不、怎么可能?”

    宗孟志一下子冲击过大,有点儿闹不明白他到底要先对前后的哪件事情做出反应。

    因为似乎,他也不该有反应,因为这根本就是玉蝉那个贱人胡乱忽悠的不是吗?

    “肯定是你要为宗孟达造势,所以才扯着我们兄妹,要把我们踩下去的吧!”

    “我娘可是在宗家生的我,旁边还有宗家的人看着呢,怎么可能会混淆血脉!”

    深谷冲听到这话,忍不住无语地摀住了自己的脸,觉得宗孟志可真行啊。

    ──换谁都不至于这么自己的母亲,尤其血脉这种事情,涉及嫡支,背后的利益牵扯太过严峻,宗孟志是怎么有那个脑子和勇气开的这个口?

    “也不一定嘛,要不你劝劝你娘,把她合作的对象交出来?或许你跟你妹的出身就还有机会能够翻盘呢?”

    玉蝉完全不怕空头支票能不能骗到人,毕竟无论与不,其实这对母子的下场都是一样的。

    当然,体面一点死,跟很难看的死,某种程度还是有所区别就是。

    “顺带一提,宗至渊已经伏法,所以你们就不要想着还有没有人可以将你们给捞出去了。”

    可惜的是,无论玉蝉和深谷冲怎么,宗孟志如何的跳脚,一旁的胧夫人还是毫无反应。

    也不晓得在等待什么?

    ◆

    花见楼里,气氛也在宗孟樱开口后,瞬间跌入一个凝滞的状态,让人大气都不敢喘上一个。

    毕竟这种发言,怎么也不会让人觉得轻松。何况什么是主角?什么是配角?

    而且为什么宗孟樱会忍冬有可能取代玉蝉大人成为宗孟达的真爱?

    ──里头一桩桩一件件都让人越想越毛骨悚然,宗孟樱这话里是什么意思,难不成她能未卜先知?

    “......我不知道你在什么。”忍冬作为直接被针对的人,面对那双彷佛可以吃人的目光,有些瑟缩地拢紧衣领,猫一样的眼睛心翼翼地觑着宗孟樱。

    “就是啊!宗孟达大少爷到底喜欢的是谁,在座的有谁会不知道?”

    李曼枝见过的人太多,她皱着眉头驳斥宗孟樱的话,还冷笑地:

    “到是你,一个本家的大姐,作为过来人,我好意劝你别抱有那些奇奇怪怪的想法,省得最后竹篮水一场空。”

    “不过我比较好奇啊,就那个‘剧情’,该不会是咱们看话本里的故事段子吧?”

    施沅对他们那些情情爱爱的话题没有兴趣,而是满脸好奇地看着宗孟樱平凡的模样,脑中转过了无数念头。

    “所以你的意思是,我们现在站在这儿,就是没有照你预料的情节走,所以碍了你的好事儿?”

    “那......所以你过来刺杀忍冬,为的就是想‘导正’某些‘剧情’啰?”

    “可是,你又怎么能肯定你确认的那个剧情就是真的呢?”

    锦葵妈妈站在旁边,手下还抓紧了宗孟樱的肩膀,闻言忍不住动作越来越收紧。

    或许旁人对此事了解部多,可她早就在旁边冷眼观察许久,倒是最为意外宗孟樱的行动。

    ──事情的走向,似乎从有既定的脉络,一路前往让人完全难以想象的终点去。

    ──可明明他们都已经预先踩点好,又为什么会在这个时刻才发现事情不再受到控制呢?

    是谁,坏了他们的好事!

    “我知道的一切,就是正确的。”

    宗孟樱不屑地看了忍冬一眼,然后又朝李曼枝发出不屑的轻哼,这才转头看着施沅道:

    “我还知道玉蝉根本不该是现在这个样子,他甚至会迫害你们,毒杀忍冬,最后被忍无可忍的哥哥给亲手杀害。”

    “但实际上,如果不是因为玉蝉,或许忍冬早就拖累哥哥,并且使得帝国陷入险境!”

    这里面的信息量着实太大。

    尤其花见楼的成员全都是风│化区的‘工作人员’。即便中间混有各国的间谍也一样,他们平日里干最多的就是风花雪月、送往迎来,以及明哲保身。

    这种家国仇恨,以及有关报仇与否,对他们来都太过遥远......

    更多的人还要发愁,下一回能不能有恩客?手里攒着的钱到底够不够让自己在下个月买足胭脂水粉?

    甚至还有人都不晓得自己赚的,能不能满足老鸨们贪婪又苛刻的胃口,或是因为年老色衰,表现不佳,马上要被卖去暗│娼。

    “您这也未免太看得起我了。”

    忍冬前面被骂几句也就姑且听听,反正他自己很确定与这些事情无关,或许还能激怒宗孟樱出些什么关键。

    然而这人简直越越离谱,按照忍冬的层次,能接触到宗孟达都是因为替玉蝉大人地服侍好吗?

    ──直接上升到帝国存灭的程度,这人是不是才是吸了‘梦毒’?所以看谁都有毛病啊!

    “起来您可是宗大少爷的妹妹,按照逻辑来看,这不还得您要比我更清楚对方的动向吗?”

    “玉蝉大人对我有知遇之恩,更有再造之助。就算要对我下毒,不定也是因为我做错了什么,那也该是我受着才对。”

    “请你千万不要随意揣度我和玉蝉大人的关系,对方平常也没有得罪过你才对,有什么不满意的请直接冲着我来,不要侮蔑玉蝉大人!”

    李曼枝越听越觉得不得劲,这宗孟樱话也太有针对性,彷佛每一件事情都好像就在她面前发生了似的。

    再看看施沅与锦葵妈妈的表现,李曼枝又观察到后者、与宗孟樱那种笃定有异曲同工之妙......当然方向或许是反着来就是。

    “宗孟樱,要不你也先回答我们几个问题?”

    李曼枝刻意用一种比较熟捻的语气,并且将自己的气质稍微转换,有些模仿玉蝉大人的口吻道:

    “照你的话来推敲,宗孟达本来应该喜欢忍冬,但这样不对;所以你有意修正,结果还没来得及动手时对方就喜欢上玉蝉。”

    “你对这个结果相当不服气,所以算一口气铲除忍冬和玉蝉,最好顺带把所有你看不过眼的家伙杀掉,这样才方便你的‘剧情’能走完,是与不是呢?”

    施沅听到这儿,忍不住悄悄头皮发麻了一下,有些敬佩地撇过李曼枝的侧脸。

    果然能在玉蝉大人身边长久待着的人都不是简单的角色,瞧瞧这应变能力,以及见鬼鬼话的实力,直追都京的那帮夫人啊!

    “不过来也奇怪,凭什么你认为的剧情,就会是真理呢?”

    李曼枝在这点上和施沅的态度高度重合,甚至她还注意到有些细节上的矛盾。

    “特别是,你前后的词存在漏洞,忽而以宗孟达为主视角,忽然又拿玉蝉作为标的。”

    “人物还是那些人物,但出发点与既得利益者似乎并不是同一拨人......”

    在场某些人心中微微地一揪,似乎没有想到李曼枝会这么心细,连这种事情竟然也能注意。

    至于宗孟樱则是俏脸发青,觉得不愧是玉蝉这个贱人调│教出来的下仆,就算过去也是一楼花魁,但近墨者黑,听听这话是人会的吗?

    “你不用知道那么多,只要知道我是为了大家好就行。”

    “而且花见楼不是你们的栖身之所吗?既然如此,你们要想这儿能长长久久地经营下去,就更应该照我的话做。”

    就在这个时候,宗孟樱猛地感觉到肩上抓取的力量陡然增强,彷佛骨头和肉都要被抠烂似的,让人几乎要痛得弯下腰去。

    方才除去制止自己离去,后面就再也没有其他反应的花见楼老鸨锦葵,过去或许曾经在风│化区也拥有一些知名度,现在却隐匿于幕后,乏人问津。

    偏偏这位现在却拥有出人意料的实力,甚至看起来很是狰狞,似乎对宗孟樱的发言相当相当的不满。

    “宗家的姐听起来脑子好像有些不大好啊,而且您这手里的有剧本,我手里也有剧本呢,但怎么会不一样呢?”

    “既然这样,要不咱们一起把剧本拿出来看看,顺带也给您检查检查脑子?或许就可以知道是谁有问题,还是谁被引导了?”

    李曼枝等人完全没有想到最后跳出来的居然会是锦葵妈妈,这位平常只会撒泼卖│笑,谄媚阿谀,并且热衷于给大家拉客人的老鸨。

    尤其宗孟樱的肩膀看着几乎要被对方给捏碎,看上去可痛极了......这可完全和锦葵妈妈过去的表现完全不同啊!

    “几个虫子就想把咱们辛辛苦苦引导的剧情给毁得一乾二净?你娘过去杀害莲见夫人,你又要害死你哥,帝国发展得好好的干什么要咒它灭?”

    “还想要让‘配角’发光发热?”

    “那你怎么不先想想,你配有这样的热度和亮度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