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5章 是谁在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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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想走走不了,想死死不了。◎

    还记得当初第一眼见到缅因猫的时候, 阿凡提还曾经因为对方又漂亮又犀利的性格而感到压迫感。

    事实证明在后来的相处中,泰勒女士是个相当专独的性格,但又兼具着美好的、能够妥善照顾人的品质。

    ──彷佛所有的问题到泰勒女士的手上都不会是问题, 外壳坚硬,内里柔软, 并且无惧任何风雨考验。

    阿皮耶医师可是个顽皮爱闹的性格,又特别喜欢尝试一些新的东西, 偶尔还容易忙过头、对事情也没有什么规划的能力。

    在阿凡提看来, 如果没有泰勒女士在后面无怨无尤地支持并且给予全力的帮助,甜点镇的诊所运转效率,恐怕要让所有有需求的人都得先排上一个月的队才能看到诊。

    那就更别提阿皮耶医师完全不会做饭,在诊治上精明、在生活上糊涂。

    泰勒女士日常就是帮忙做手术助手、草药师, 回家更得帮忙扫做饭, 照顾起居......

    ──但在阿凡提看来, 对于泰勒女士的死亡,阿皮耶医师似乎完全没有任何难过与失落的情绪存在。

    甚至阿皮耶医师还在观察自己的长子, 同为雪岭兔的幼崽阿凡提,似乎要从中看清楚对方会是什么样的态度。

    或许他会希望有人代替自己哭泣?抑或者他并不希望看到这个家有人为泰勒女士悼念?

    “我的天吶!神灵在上, 这是怎么一回事儿?”

    碧珈阿姨昨晚虽然受到极大的冲击,不过她显然吓到归吓到, 可对幼崽的在意和担忧,仍然占据一切的上风。

    尤其是在刚刚听到其他甜点镇的镇民蘑菇屋回来了, 但恐怕有哪里出问题的时候,便飞快地从镇的另一端匆忙赶过来。

    ──因为碧珈阿姨清楚地记得泰勒女士是位相当严厉的母亲, 阿凡提昨天晚上做的那些事情堪称壮举, 不用想也知道会受到泰勒女士无比严厉的惩罚。

    结果万万没有想到, 当碧珈阿姨赶过来的时候, 非但没能见上泰勒女士最后一面、当然也看不到泰勒女士教训阿凡提,甚至还要看到新生的雪岭兔女崽崽,以及父子僵硬相对的一面。

    “这是在......神灵家里得到的妹妹?妈妈生的?”

    阿凡提本来还在这通变故的震撼里面没有完全回神,但也幸好有碧珈阿姨这一嗓子,让他不至于被阿皮耶医师的眼神给定住、进而露出破绽。

    的雪岭兔幼崽看上去懵懵懂懂的,好像什么事情都不知道。

    但他也顺势地捧起了那只更,连两个巴掌都装不满的雪岭兔,默默地放到面前,仔细地观察着。

    ──好吧,无论是兔子还是缅因猫的孕期都绝对不只这两位离去的时间,所以完全不用想也知道绝对不会是自己‘生’的。

    但有鉴于先前宝石蜗牛一家的例子,再加上其他陆续搜集而来,有关‘神灵赐崽’的消息,阿凡提初步可以肯定,或许在甜点镇中......

    仅有极少数的人,是由镇民自己本身孕育的。

    其余则全数都由‘神灵’赐与,甚至是彼此交替着领养。

    虽然不知道这其中的考量和目的是什么,可阿凡提知道这绝对不会正常。

    “啊,是个漂亮的姑娘。”

    碧珈阿姨并未注意到阿皮耶医师与阿凡提之间无声的对峙,满心满眼地被这个家的新成员给吸引过去。

    接着嘴里整串的祝福与夸赞完全没有思考地炸出来,同后面闻讯而来的其他镇民们一起,得阿凡提毛毛都要被吓秃。

    乖乖,这知道的晓得你们是共享喜乐,不知道的还以为你们想干啥呢。

    “而且跟泰勒女士长得非常非常像哦!”

    阿皮耶医师满脸的自豪,手中不知何时早就将泰勒女士放开,推到角落,自己跑过来蹭着阿凡提的手看女儿。

    然后现场亲自上手检查姑娘的身体,一面对其他镇民们解释幼崽的健康程度,还有聊聊祭典与他们去神灵家的经历。

    阿凡提当然是听不下去的,况且真的要,他还给蘑菇屋惹下不的麻烦。

    也不晓得黑熊镇长他们会怎么处理这件事情,同样不清楚向来热爱甜点镇,并引以为傲的阿皮耶医师在知道这件事情后,会不会想和自己断绝父子关系?

    “泰勒女士......”

    同时,阿凡提也半点都没有忘记泰勒女士还躺在旁边等待着被埋葬的事情。

    况且,从过去阿皮耶医师对泰勒女士的感情来看,阿凡提无论如何也不相信阿皮耶医师会这么快的就遗忘相濡以沫的妻子。

    缅因猫巨大的身躯无声地成为角落的一个‘装饰品’,浑身僵硬。

    当阿凡提心翼翼地上手检查时,还可以发现泰勒女士的毛发相当干燥粗糙,身躯透着冰凉和不自然......

    对方双目紧闭,从脸上几乎无法展开的五官能依稀往回推侧,于死前曾经受到多么大的震撼与痛楚。

    如果仔细查探细节,还能发现泰勒女士的爪子是抓到断裂,连同牙齿也有好些颗都蹦裂,并且在毛毛的根部,能看到血点与血一样的污渍

    ──因此,倘若阿凡提没有判断错误的话,泰勒女士同阿皮耶医师在神灵的家园确实是得到相当热切的‘招待’。

    ──至于是不是有阿皮耶医师得那样清快愉悦,那就是另外一回事了......可无论如何,拚着泰勒女士一条性命,回来得到另外一只雪岭兔幼崽,总叫人觉得既荒诞又混乱。

    “阿凡提,你在看什么呢?怎么不过来哄哄妹妹呢?”

    正当雪岭兔幼崽还在艰困地同泰勒女士的尸体奋斗,希望可以多找到一些证据证明神灵没有大家想得那样温柔可爱时......

    一条毛绒绒、胖呼呼的腿就这么踩在缅因猫猫的尸体上,把暖呼呼的雪岭兔幼崽放到阿凡提的臂弯中。

    “我听你昨天晚上的表现特别好,画的画还得到神灵的喜爱呢!那可真是不错,或许之后真的可以走画家这条路唷!”

    阿皮耶医师脸上依旧戴着单边的银色圆框眼镜,脸颊侧同样有一条银炼勾着,于早的光线中晃出炫目的光芒。

    可惜,阿凡提却敏锐地注意到,这根本不是先前阿皮耶医师戴着眼镜的位置──

    这个‘阿皮耶医师’的眼镜在右眼,但原本的雪岭兔、却是戴得左眼!

    现在这个意图要伪装成深爱妻子的男人,又毫不怜惜与犹豫地踩在缅因猫的身体上......脸上挂着好丈夫好爸爸的表情,手里捧着毫无知觉地着呼噜的新生幼崽......

    叫人不寒而栗。

    “呜呜?”

    正当阿凡提想要把这个可恶又可恨的男人给推开时,两人手中重合处所托举着的雪岭兔,好像正因为肚子被他们烙得不舒服,从而呼噜地醒过来。

    姑娘刚刚一睁眼,阿凡提就晓得为什么那个冒牌货敢这是泰勒女士的孩子。

    因为光是那一金一蓝的眼眸,还有颇为类似的神情,就能让人自欺欺人地单方面判定,这就是泰勒女士的翻版。

    “唉呀,哥哥还没有抱过崽崽,所以还不熟练嘛。”

    阿皮耶医师似乎是注意到姑娘喜欢阿凡提、却又希望可以被抱得舒适一些,因此在旁边笑咪咪地哄着。

    这人甚至还敢拿眼神示意阿凡提,希望他可以再主动一些,好好地让雪岭兔感到安心与舒适。

    “不过没有关系,只要让哥哥多带带你,肯定能够成为全天下最好的哥哥。”

    “唉呀!阿凡提没问题的,他连宝的妹妹都能照顾好呢!”碧珈阿姨在旁边掩嘴笑,似乎已经完全忘记还有个泰勒女士需要关注,“等下次祭典,还能带着妹妹一起参加唷!”

    其他人纷纷点头附和,彷佛已经可以看到两只雪岭兔幼崽开开心心地蹭在一起,于篝火前跳祭祀舞蹈的画面。

    “兄妹俩人颜值这么高,阿皮耶医师真有福气!”

    “就是啊!阿凡提一看就是个好哥哥!”

    “姑娘看起来脾气也很好,不准之后还会成为兄控呢......呵呵呵!”

    阿凡提有些摸不着头绪,心翼翼地关注着周围的人的微表情,同时放大自己的听力,希望可以从他们的对话中抽丝剥茧出点东西。

    什么祭典?

    还有,为何这些人看上去好像完全忘记昨天晚上发生过的事情?

    以及......真的完全没有人看得到泰勒女士的尸身吗?好些人一面话,一面就没有任何犹豫地踩过去,让阿凡提觉得鸡皮疙瘩顿起......同时隐隐感到一阵悲凉。

    “父亲,泰勒女士和您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呢?”

    阿凡提放在别的世界或情境当中,都向来是个可以沉得住气,甚至面对各种刁难都可以面不改色,该做什么事什么的人。

    然而现在他们之中横亘着一条性命,扑朔迷离的事情又太多,再加上阿皮耶医师根本就被换了一个人。

    对方大概也没有什么要演的意思,尤其是注意到阿凡提的眼神之后,就泰然自若地做着自己的动作,连眼角的笑容,似乎都充满奚落。

    ──看,我换了个人,也没有谁发现不对呀。

    ──你这么难过,感动的也不过是自己,一个的幼崽,是可以当得起一个家?还是能够掀得起一座镇的风浪?

    ──别想了别想了,在神灵的操作之下,甜点镇的所有规则与解释权都在神灵大人的手上。

    ──妄想窥探神灵的人,都要受到神灵的惩罚,乃至于付出最为可观的代价。

    “我们度了个很棒的蜜月唷!”

    阿皮耶医师在众目睽睽之下,扬起了相当幸福甜蜜的笑容,堂而皇之地回答阿凡提的话。

    对方的表情不似作伪,话语之间的甜蜜与甜腻,都让空中彷佛染上了棉花糖一样的香气,使得人心向往。

    “泰勒女士估计是先前太久没有好好休息了,所以这次我们应该是有去按摩的吧......详情记得不是太清楚,但总之是很幸福的。”

    “对对对,神灵大人就是喜欢保留一些比较神秘的环节,希望能够让我们更加快乐一些。”

    “呜呜呜,听起来就很棒呀,那些不好的记忆根本没必要留着,都记得开开心心的事情不好吗?”

    “但想想,如果平常凶巴巴的泰勒女士可以对我流露出柔软的表情......我大概原地去世也没有任何问题了呀!”

    甜点镇的众人对阿皮耶医师的回答那可真是羡慕又嫉妒极了。

    而阿凡提在其中几次要引导大家去问问泰勒女士的状况,并告诉大家泰勒女士的尸体就在不远处,偏偏却没有一句可以成功地引起大家的注意。

    直到莉莉丝老师顶着一张疲倦荏弱的脸色过来,勉强地在阿凡提严厉且拒绝的目光中扯出笑容,这才心翼翼地顺着大家的话恭维阿皮耶医师与新生儿几句。

    ──然后随口用学校有作业需要阿凡提帮忙,将人给大力地扯出人群。

    至于整个过程,无论是阿凡提还是莉莉丝老师都能感觉到那个冒牌货灼热又不屑的目光,脸上挂着胜利又矜持的微笑,彷佛在告诉他们......

    【你们知道也没有什么关系。】

    【你们出来也没有用处。】

    【因为绝对不会有人相信。】

    阿凡提本来是不算和莉莉丝老师再有接触的。

    即便要有,那也必须自己这边作好准备,手中重新积攒足够的证据与力量、最好是再找到几个帮手,才会去问明白莉莉丝这个穿书者的立场。

    可惜的是,蘑菇屋内的变化来得猝不及防,而甜点镇似乎有着某种自我修正的能力,正在大范围地改动着所有人的记忆......还有被破坏的东西。

    光是这两件事情,就足以让阿凡提的脑中响起十级警报,完全不敢等、也不愿意等,就必须尽快将所有的问题掐死在苗头。

    “你今天过来是想告诉我什么?我以为我们没有话可以聊的。”

    阳光下,雪岭兔幼崽的每一根毛毛都吸纳着光亮,闪烁着绚烂的光彩,让人想到冬季第一捧雪,又松软又舒服。

    可莉莉丝老师很清楚,如今的自己是完全没有资格和阿凡提这些柔软的话......

    因为早在自己昨晚作出决定前,就已经被对方推出了可以信任的范围,被毫不留情地抛下。

    ──倘若有机会能够立即离开甜点镇,莉莉丝老师坚信,阿凡提会选的那个对象也绝对不会是自己。

    ──更甚,昨天晚上的月光列车、以及可以离开的三张车票里,阿凡提就完全没有考虑过自己。

    “阿凡提,你不用这样跟我话......我和你真的不是站在对立的立场!”

    莉莉丝老师相当地痛苦,就连过去护理得无比完美的红色皮毛在这一刻也变得疏于理,还远要比缅因猫的毛更为粗糙可怖。

    “昨天晚上、还有更早之前,我完全不晓得我自己会做出那样的事情!”

    “我可以对你发誓,真的!我有的时候,连自己醒来都分不出来昨天晚上是不是在那个位置入睡的......”

    阿凡提微微地垂下眼睫,并没有立即回应莉莉丝的话。

    因为在他看来,莉莉丝早已失去所有的信用。而且有她前面对丑面具动手的狠辣情况做参考,这位的攻击能力并不弱,甚至不吝于致对方于死地。

    若要作为盟友,阿凡提可完全不想考虑这种不知何时会反捅你一刀的人作为对象。

    但,无论是上一回的桔梗奶奶的白玫瑰,还是莉莉丝自己疯狂举的例子,彷佛又可以证明她并没有在谎。

    “阿凡提,难道你没有发现,泰勒女士才死去没有多久,所有的人都已经遗忘了她、甚至是看不到她了吗?”

    莉莉丝其实是有些无助的,因为她根本不知道该如何取信于阿凡提。

    尤其是作为一名无能的穿书者,莉莉丝在经过昨晚的惶惶、还有强迫自己冷静,甚至是走入森林之中,徘徊于书虫先生会抽烟的树下,这才比较明白地整理清楚思绪。

    ──因此,明知自己这样是在戳阿凡提的痛脚,莉莉丝也仍旧执意地决定要出口。

    “甜点镇本质是极端弱肉强食的,有用处的时候就会被留下来,没有用处的时候,便会被毫不留情地舍弃。”

    “在这个地方,想走的人是走不了的,想活的人也有活命的代价......而想死的人,估计也没有办法死去。”

    听到莉莉丝老师这么,阿凡提终于稍微有那么点儿兴趣地睁开眼睛,重新将目光沉沉地放在对方的身上,微微地扯着。

    “那既然你想得这么明白,伪什么最开始并没有和我实话,也不曾对和你合做那么久的丑面具与书虫先生实话呢?”

    即便莉莉丝感觉自己不受控制,但最起码在人清醒的时候做求助,理应还是没有问题的。

    ──万一是被法则束缚得不出口,可最起码留下只言片语的暗示,也不该会有太大的问题。

    要不然莉莉丝是怎么跑入甜点镇的综合学院作为学前班的老师?更能深受甜点镇的镇民们信赖?

    千万别那是因为莉莉丝曾经被神灵带走过,这种低级又满是漏洞的话,在阿凡提看来就是一个难笑的笑话。

    “我了、也写了,他们听不到。”

    莉莉丝苦着脸,有些不明白地看向阿凡提,神色相当困窘。

    “实际上,在此之前我也不是没有跟你过,但因为你并没有对此做出反应,我还以为你和其他人没有什么两样......”

    “但可能是因为有昨晚的事情在前,所以破了某种规则桎梏,我这才可以对你坦白吧。”

    记忆时好时坏,人也过得相当懵懂迷茫,莉莉丝觉得自己似乎不是在生活,而是如同提线木偶般地在甜点镇这个地图上如骷髅晃荡。

    周围的人似乎永远都不会变老,日升日落,进行重复的动作。

    即便这里美如画,随便走几步都是好吃的东西又如何?看不见尽头的荒芜日子,还有来来去去,面孔反复,却又无法摆脱既定命运的穿书者们。

    莉莉丝清楚自己做为‘萤’这个组织,于甜点镇上的联络人是全然不合格的。

    她没有怎么给其他人提供帮助,甚至连搜集情报的能力都要比后来居上的阿凡提还要弱。

    ──就连好不容易潜入镇长家、或是发电厂与学校各个地方搜查都没有找到任何一丁点有用的东西......

    最后还得靠阿凡提一个下午的努力就解决所有问题。

    “......你真的觉得事情会有这么简单吗?”

    阿凡提叹了口气,觉得甜点镇的难度或许并不在于看破神灵或是镇现在揭开大半的归责,主要的问题恐怕是出在莉莉丝这个联络人的身上。

    “你难道就没有想过,既然之前都一直没有办法和其他人联络成功,这中间会不会还有其他的事情在阻碍着你们?”

    任何事情都不能只从单一的角度去看待,尤其是甜点镇的独立性太强,逻辑与设定很完整。

    神灵的绝对信仰约束,而政策、学识、资源都被牢牢地把控在特定人士的手中。

    只要甜点镇的镇民没有哪一天灵光顿闪地察觉到其中的不对,恐怕这个镇直到地老天荒,都没有办法逃离被豢养的命运。

    “而且,你既然会被那么多的规则束缚,怎么就没有想过,你请醒着的记忆,究竟是出自你本身的意愿,还是有人特意剪接过的结果?”

    阿凡提这并不是在危言耸听。

    主要还是因为莉莉丝同书虫先生几人话时的脉络来做反推而得的想法。

    ──毕竟人本来就会有欺骗自己记忆的倾向,这也是伪什么有人会,一天内的记忆、甚至是一时内的记忆是最为完整的。

    ──可是在强烈的意识干扰之下,人类的记忆往往也是最不靠谱的,因为记忆会有强修补与剪接的能力,甚至让人误以为自己在梦中,但实际上根本无事发生。

    自然,莉莉丝所处的甜点镇不至于这么夸张,但论起麻烦的程度也不遑多让。

    因为这是来自于一场大型且华丽的魔术现场,编导甚至不只一人,参与的表演者同样不只一人,但他们却能在同样的舞台上,做出截然不同、却又殊途同归的展示。

    “这、这怎么可能?我的记忆......”

    莉莉丝觉得这样也未免太荒唐了一些,不过若不是这样解释,她似乎也没有其他的方法可以解释这其中的因由。

    ......以及,证明自己的‘清白’。

    “那、那其他的穿书者是真实存在的吗?我过去帮忙的、还有......误导的那些人,是真的曾经和我一起在这个甜点镇生活过的吗?”

    【还是,这个甜点镇上,从头到尾都只有我一个穿书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