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事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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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按照原剧情,楚昭凌西北平乱。原主勾结匈奴人在返回的路上刺杀楚昭凌,致使他身受重伤。

    然而好在有惊无险。楚昭凌回到都城后,第一件事就是一杯毒酒赐死原主。

    这就是沈故一直心心念念想改变的剧情!

    直接关系到他能不能活下来。

    “一定要去吗?”沈故语气焦急,“西北驻守着士兵,也有将领。你一定要去吗?”

    楚昭凌很认真地回答:“西北不仅与匈奴接壤,跟西域也很近。稍有不慎便会造成三国混战,我得去。”

    沈故一听,顿时蔫了下来。抠着手指,不知如何是好。

    楚昭凌看他一副快哭出来的样子,心头一软,柔声问:“舍不得我?”

    沈故点头:“你要去也行,必须保证一件事。”

    “你。”

    沈故望着楚昭凌的眼睛,一字一句:“要完好无损的回来,不可以受伤。不然……不然朕就跑路!”

    若他真没办法改变剧情,那就只有跑了。

    楚昭凌不明白受伤和跑路之间的关系,但不妨碍他答应:“好。”

    “什么时候走?”

    “后日。”

    沈故知道战场局势瞬息万变,没再什么。

    后日转眼就到。

    一早上,楚昭凌进宫同沈故告别。他身着盔甲,不怒自威。眼里却含着深情。在战场上出生入死好多回,这是他第一次这么不舍。

    “我走了。朝中事物交由你,别太累。”

    沈故“嗯”一声:“楚昭凌,朕命令你,凯旋而归。”

    楚昭凌忍住抱抱他的冲动,一字一句:“臣遵旨。”

    第一次称臣,心甘情愿。

    看他越久越不舍,楚昭凌扭身向外走去。

    “楚昭凌!”沈故抱着肚子,在他迈出殿外的前一瞬,又叫住了他。

    楚昭凌步子一顿,没转过来,轻轻“嗯?”了声。

    沈故视线落在自己平坦的腹上:“你只要平安回来,我就告诉你一件事。很重要很重要。”

    等你回来,肚子也差不多大起来了。

    “正好,我也有事要告诉你。”

    楚昭凌不想再这么不明不白下去了,他想抱沈故,以他男人的身份。

    殿门缓缓关上,隔断了楚昭凌离去的背影,也隔断了沈故殷切不舍的眼神。

    沈故一屁股坐在凳子上,忽然觉得好伤心。不知是因为眼前的离别,还是因为自己那悬在剑上的命运。

    -

    楚昭凌北上平乱,朝中大事务全落在沈故头上。也正因为如此,沈故终于体会到了楚昭凌的忙碌。

    古代的分别大多都是杳无音信。沈故跟楚昭凌也是如此。

    沈故倒也试过飞鸽传书,但没有提前经过路线训练的信鸽做不到如此远距离送信。

    任凭沈故如何对着鸽子指指点点,告诉它要往西北军营送,每次飞出去一天半天,最后又回到他手上。

    试了两三次,沈故就放弃了。一头扎在朝政上,不再想其他。

    亥时末,沈故揉了揉酸涩的眼睛,扶着腰慢慢站起来。

    不知是怀崽儿的缘故,还是他本身就娇气,反正特别容易腰酸。

    “回寝殿吧。”沈故轻声道。

    多喜立刻让人准备轿辇。

    沈故坐在龙辇上,没走多远,肚子突然一抽一抽的疼。猛地抓住龙辇扶手,沈故心里涌上恐慌:“多喜!去叫郑太医!”

    -

    寝殿内。

    沈故脸色苍白地躺在床上,额头上挂着细的汗珠。不知是吓的还是疼的。

    担心地追问:“怎么样?崽儿没事吧?”

    郑太医收回诊脉的手:“皇上放心,胎儿一切正常。”

    “可是朕肚子疼,这也正常?”沈故不放心。

    “这和皇上连日来心绪太重有关。”郑太医每日都来给沈故诊脉,自然能发现他的反常,“皇上有心事,情绪太过紧绷引起的腹痛,与胎儿无关。”

    沈故终于松了口气,手放在肚子上,轻声呢喃:“幸好你没事。”

    “恕臣逾越,皇上可是因为政事烦乱?”

    皇上性格一向开朗,郑太医还是头回见皇上如此心事重重,心里像是压了千斤重担一般。

    “算是吧。”沈故答的模棱两可,“朕没事了,你退下吧。”

    郑太医行礼,拎着药箱离开寝殿。

    郑太医能觉察到的事,多喜自然也不会忽略。变着法儿的讨沈故开心。

    “皇上,今儿个日头好,还有风,我们去御花园放纸鸢怎么样?”多喜晃了晃手里的纸鸢。

    沈故没精采:“朕懒得动。”

    楚昭凌没安全回来前,沈故做什么都提不起兴趣。

    “那我放,皇上看着。”多喜不死心,“好不好?”

    沈故无奈叹气:“就你大胆,竟敢胁迫朕。”

    嘴上这么,面上却没有丝毫不悦。

    两人来到御花园。

    多喜找了个宽敞的地方,拽着纸鸢快速跑动。沈故寻了块低矮的石头,慢慢坐下。

    多喜大概是有经验的,纸鸢在他手里轻而易举便升了起来。

    沈故眯起眼睛仰头看,余光不经意瞄到一抹许久未见的身影——孟贤。

    大概是看出沈故不再听他的,没了利用价值,孟贤也懒得继续装,不再每日去给沈故请安。偌大的皇宫,只要刻意不见,一直碰不到面也是正常。

    不过这会儿既然当面遇到了,孟贤不好装没看见。

    “奴才给皇上请安。”孟贤走到沈故跟前,态度恭顺。

    沈故语调懒懒的:“朕有多日不曾见过孟总管了。”

    王岐因为私自对西南三郡加征赋税,被革职下狱。本计划秋后问斩,未承想下狱第三日便在狱中自杀身亡。

    解决掉一个是一个,不管是谁干的,沈故很乐得坐享其成。很可惜的就是那些银两没找到,八成是已经被用掉了。

    只是对自己“盟友”杀就杀,孟贤果然是个狠角色。

    孟贤不咸不淡的应付:“事物繁忙,请皇上恕罪。”

    楚昭凌不在,沈故不想招惹孟贤,太危险。不走心地演戏:“孟总管一心为朕,朕怎么会怪孟总管。孟总管快去忙吧。”

    “奴才告退。”

    目送孟贤离开,沈故站起身走到多喜身边,兴致勃勃:“给朕玩玩。”

    多喜忙将线轴递给沈故。

    沈故看了看还有好多线的线轴,一个劲儿往长放线。细线承受不住高空的风力,突然断开。

    主仆二人眼瞅着纸鸢掉到不知哪里。

    沈故笑出声:“朕不是故意的。”

    纸鸢丢了就丢了,皇上开心最重要。多喜:“是纸鸢不识趣。”

    -

    繁多的政事夹杂着偶尔的闲暇时光,日子过得倒也快。转眼便进了五月,天气慢慢热起来。楚昭凌离开也有一个月了。

    今日是早朝日。

    多喜伺候皇上出寝,视线扫到皇上的腹部,不由得道:“皇上近日似乎胖了不少,肚子都鼓起来了。”

    沈故顿了顿,随即大笑出声,笑了好一会才停下:“你才胖了。”

    这是崽儿长大了好不好!

    多喜以为是皇上不爱听,连忙道:“是我胖了,皇上一点也不胖!”

    来也奇怪,别人长胖都是身体各处一起胖,皇上却只胖肚子。

    龙袍繁琐复杂,恰好能遮住沈故微微隆起的肚子。倒也不怕其他人看出来。

    王岐倒台,沈故提拔了副丞为丞相。平日里跟王岐走得近的也多多少少受了牵累。朝堂之势经历了一次洗牌。洗走了沈故不想要的,留下了沈故想留下的。

    如今只剩下孟贤没解决。不过按照原本的剧情,倒也不急。眼前更重要的,他得保证自己活下来。

    思绪歪着歪着又歪到了楚昭凌身上。

    也不知他怎样了,连封捷报都不传。沈故很不开心。

    下了早朝沈故去御书房看折子。

    怀着崽儿,身体特别容易累。沈故强撑到太阳落山,便回了寝宫。手放在鼓起的肚子上,沉沉睡了过去。

    被喊醒时,沈故整个人都是懵的。惺忪着睡眼看着面前的多喜,无比困倦地问:“怎么了?”

    “摄政王在回来的路上身受重伤。”多喜压低声音道,“孟贤正暗中调兵包围皇宫,十万大军不待天亮就会赶到。”

    睡意登时散了个干净,沈故猛地从床上坐起来,声问:“你如何得知的?”

    “与我相熟的一个太监今日不舒服,我替他去给孟贤值夜,在殿外值夜时听到的。”

    沈故心中掀起惊涛。

    里孟贤起兵造反是在原主死了半年后才发生的。剧情怎么差了这么多!

    细一想如今的局势:楚昭凌重伤未归,都城内兵力空虚,自己对孟贤也没了利用价值。加上王岐败露,可能已经草惊蛇。此时确实是最佳动手时机。

    沈故稍作思考便明白了孟贤提前动手的原因。

    多喜语气焦急道:“您必须在孟贤下手前离开,皇宫不能待了。”

    只待孟贤的人马赶到,沈故便会如瓮中之鳖,被孟贤牢牢控制在手里。到时候要杀要剐,全凭孟贤一句话。

    “那你呢?”沈故问多喜。

    多喜在来寝殿的路上就想好了,没有丝毫犹豫:“我在宫里假扮您,您换上太监服逃出去。”

    “不行。如此一来你性命不保。”沈故看了眼外面黑漆漆的天色,心中有了主意,“信我,咱俩都能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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