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5章 灵魂之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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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烨然在远处看着两人的样子,内心的感受难以言喻:这,这不结婚能收场?

    借兄弟之名行夫夫之实,忒不要脸!

    然而“不要脸”的两人只是对视一眼,便默契地解开了所有误会。

    正想再抱一下,袁家玮颠颠跑过来:“陆神,你的飞机是怎么做的啊?再让它飞一次吧!”

    远处的张烨然想拦没拦住,无奈捂脸,一脸允悲的表情:袁家玮是什么钢铁直男、情商黑洞!根本读不懂那俩人身边已经变成粉红色的空气啊!

    陆之恒倒是不介意,笑笑:“你问你们班长吧,现在这架飞机是他的了。”把遥控器交到庄文曜手中。

    袁家玮兴致勃勃:“曜哥,你会不会飞?”

    “当然啦,这就给你们露一手!”那么长时间的模拟器不是白玩的!

    于是他们来到长风降落的位置,预备再飞一次。

    “首先要观测环境!”庄文曜还记得第一次去飞的时候,陆之恒是怎么教他的,开始严格走程序。

    “风向……是北风,应该朝北飞!”

    逆风起飞,飞机可以获得比顺风更大的升力。所以“逆风的方向、更适合飞翔”这句鸡汤,一点错都没有。

    “然后要检查遥控的性能。”

    虽然陆之恒刚刚飞过一遍,但是为了安全起见、顺便展示一下自己的专业性和严谨性,庄文曜还是按照流程,将遥控的每个通道都进行了调校。

    “硬地上起飞,跑道应该就可以吧?”

    陆之恒赞许地点点头。

    “那就起飞咯!芜湖~~”

    亲眼看着长风起飞的样子,大家的心情再度达到高.潮,不断攀升。

    今天晚上教室停电,且明天考试,加上天气严寒,大家都在宿舍里窝着,复习或者放松,操场上除了他们七个,没有其他任何人。

    夜间本不适合飞航模,但是这里的光照十分充足,她在空中的样子异常醒目,精致的涂装闪闪发亮。

    不愧是涵道机,长风的性能简直太完美了,不枉陆之恒苦心孤诣锻造了这么久!

    而且庄文曜的飞行技术也有了很大提高。明明几个月前还是航模圈的白菜鸟,飞了几次真机、又练了许久的模拟器,技术已经和陆之恒不相上下。

    他正专注地望着天空,操纵长风划出一道道优美的弧线,俯仰、翻转、爬升、滑翔。

    虽然身体还停留在草坪的地面上,但灵魂已经随着长风升上了高空。

    如果灵魂有翅膀,那一定是你赋予我的。

    遥控器操作熟练,长风在他手里飞得十分平稳,完美发挥出了她性能上的优势,令大家连声叫好。

    长风,超帅、超可爱!

    张烨然看了半天,手痒痒了:“陆神,俺也想玩!能不能让我试试啊?”

    陆之恒看着庄文曜专注的侧脸,牵起嘴角微笑:“你问阿曜啊,现在这架飞机的使用权和所有权都是他的了。”

    “曜哥~”张烨然非常狗腿地央求,“让我飞一下好不好?”

    “不行不行,”庄文曜也是,看都没看他,果断回绝,“你以前没飞过吧?第一次就飞涵道机,必然是要炸的,绝对不行!”

    张烨然还是不放弃:“就一下,一下!”

    张芮拉住他的衣角制止:“算了吧烨哥,这是学长做给班长的生日礼物啊,万一弄坏了多不好。”

    “也是哦……”张烨然很听媳妇的话,妥协了,“那好吧!”

    “其实……”陆之恒对庄文曜,“有你把关,让大家稍微飞一下,应该也不会有事。好不容易请大家出来一趟,光看着多没趣。”

    “嗯……”庄文曜有点膨胀:他有夸我诶!心情顿好,答应了陆之恒的提议,慷慨地把遥控器递给张烨然,“学长都发话了,你就试试吧!记得动作幅度一定要!要不出了错不好修正。”

    于是在庄大队长的监督下,每个人都过了把瘾。

    “太爽了!”

    大家激动得不能自已,长风都落地了,还处在极度的亢奋中。

    航模起飞要离操作者近一些,降落则相反,最好离得远一些。于是大家往几十米开外的落地点跑去,再次近距离欣赏长风的芳容。

    “真想不到这都是陆神一个人做出来的!”

    “陆神不愧是陆神!”

    大家赞不绝口,庄文曜听得颇为得意,比自己被夸奖还要膨胀。

    这时候张烨然用力清了清嗓子,和大家交换了一个眼神,意味深长的笑起来。

    而此刻,庄文曜正望着缓步朝他们走来的陆之恒,两人相视而笑,并没有留意到五人的动作。

    “班长!”张芮突然跑到庄文曜身边,“我能看看你的遥控器吗?我就是看一看,绝对不乱动!”

    “好啊!”庄文曜爽快地把遥控器交给他。

    虽然他老公不太靠谱,但张芮本人还是很值得信任的!

    没想到,张芮心翼翼接过遥控器,突然开始往后退?

    庄文曜还没反应过来,其他四个人就朝他围了上来。

    祝金融:“还唱歌吗?”

    张烨然:“别唱了,直接开吧。”

    庄文曜有种不祥的预感:“你们要干嘛?”

    李瑜:“曜哥。”

    袁家玮:“今天你生日诶。”

    祝金融:“生日快乐。”

    张烨然:“这回,你跑不了啦!”

    完一招手,四人邪笑着一拥而上。

    “我艹(一种植物)——”

    没有一点点防备,也没有一丝顾虑,庄文曜就这样被他们抬了起来,才后知后觉地开始挣扎:“你们不能这样——”

    可饶是他身强体壮力气大,也双拳难敌八手,只有待宰的份!

    哀嚎,“你们以多欺少!你们不讲武德!你们……”

    呼叫和求救反而催化了大家的玩心,张烨然对他的垂死挣扎置若罔闻,恨不得马上给他“就地正法”。可惜地形不利,操场上宽敞又空旷,高杆照明灯的灯柱离他们很远。

    不过这点事可难不倒他。眼珠一转,目光锁定在陆之恒身上。

    他朝陆之恒一扬下巴,个响舌:“陆神,帮个忙!”

    反正陆神和曜哥关系这么铁,脾气又好,应该没关系的吧?

    陆之恒本在一旁吃瓜看戏,忽然被cue,愣了一下,茫然地张大了眼睛。

    到底是一个班的兄弟亲,除了陆之恒,所有人都懂了张烨然的意思,包括庄文曜。

    他要拿陆之恒当“人柱”!!!

    “别——”

    庄文曜吓得血液逆流,可根本来不及制止,就被他们抬着,撞了上去。

    陆之恒哪里见过这种阵仗,下意识往后退,可张烨然和袁家玮用庄文曜的腿夹住他不让动!

    一下,一下,又一下。四个人喊着口号,撞击,摩擦,末了还夹着陆之恒的腿转了一圈!

    啊啊啊啊啊——

    空旷的操场上回荡着某人的惨叫和一群人的嘎嘎大笑。

    他们把能想到、能做到的方式全用了个遍,最后实在忍不住了,把人丢在陆之恒脚边,笑得直拍大腿直跺脚。

    这可苦了我们的寿星,遭受了如此非人的对待。庄文曜嗓子快喊哑了,感觉眼前一片白光,满脑子直冒金星。双手握成拳撑在地上,低头喘着粗气,整个人像是纸糊的躯壳里包着一团火,轻轻一碰就能烧成灰!

    现在绝对不能起来,太丢人了!

    他开始背物理定律:

    能量不能凭空产生也不能凭空消失热量不能自发地从温度低的物体传递到温度高的物体绝对零度不可能存在!

    嗯,没错。

    某个部位的不适终于在知识的净化下得到了缓解,可以翻过身来了。

    正要站起来和张烨然好好算账,眼前忽然出现了一只白皙干净修长好看的手:“还好吗?”

    是陆之恒。

    ……我整个人都要不好了!

    庄文曜强压着隐藏的冲动,握住了那只手。

    咱不能不理人不是,跟媳妇受了气似的,叫人误会。

    庄文曜不敢看他,嗫嚅着埋怨:“你……你怎么不躲开啊……”

    陆之恒把他拉起来,脸颊有些泛红,不知是冻的还是怎么样,无辜且无奈:“你夹着我,我动不了……”

    庄文曜身上一个激灵:“不关我事!”

    “好吧不关你的事,你也是受害者。”陆之恒忍着笑,同情地在他凌乱的毛上摸了两把,安抚庄文曜比身体更受伤的心灵。

    张烨然在一边听着笑到抽搐,冲陆之恒比了个大拇指:“哈哈哈哈……谢谢陆神支持我们的班级文化!”

    嘴上开着玩笑,笑意却藏着几分意味深长,脑海中的gay达收到值得注意的信号:陆神这个反应,不对。

    普通男生被迫当柱磨叽,那崩溃程度不亚于被开的人。可是陆神却……只能他自制力很强!

    而那厢庄文曜气得浑身冒烟,眼神冷得像X光,射向张烨然。虽然目光充满怨恨,但是脸通红,双眼濡湿。

    “……”张烨然感觉到了庄文曜绝对零度的视线,但一见他这幽怨的表情,满满的事后感,更是猖狂地笑出鹅叫,“哈哈哈哈哈曜哥爽不爽?”

    庄文曜上去就是一阵拳脚踢:“我爽*@#¥%*(口吐芬芳)……”

    众人笑炸。

    “陆神,我们的班级文化怎么样?好玩吧!”袁家玮大笑着,“还有好多种玩法呢!比如……”

    庄文曜大吼:“钢蛋你不准带坏学长!”

    袁家玮无辜摊手:“这怎么能叫带坏呢是不是……”

    “就是!”被庄文曜K了一顿依然活蹦乱跳的张烨然如是,“而且我们也够手下留情的了,要不是尊重陆神学长的身份,我们四个早把你俩‘对阿’了……”

    陆之恒一时不解:“对阿?”

    “张烨然!!!”庄文曜生怕他给陆之恒灌输什么奇奇怪怪的东西,或者做出什么奇奇怪怪的事,冲上去又是一顿,“你*@#¥%*(芬芳)……”

    然而陆之恒领悟力极强,稍加思索便理解了那个词的意思,顿时震惊到不出话:原、原来,大家的童年都玩那么大的吗?!

    ……

    这个生日过得可谓是一波三折、跌宕起伏。

    晚上回到宿舍,庄文曜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满脑子都是被开时的情景、那种感觉。

    陆之恒的双腿肌肉很紧实,但怎么着也是血肉之躯,还隔着几层布料,不比树啊杆啊柔和多了?所以那个时候,倒是一点都不疼,甚至还有点那个……舒、舒服,差点就交代了……呜呜呜我太污了!

    不行,回想起当时的感觉,那位在今天不断被唤醒的朋友又有了抬头的趋势。

    不能再有下次了,真的遭不住。

    睡觉!

    ……

    梦境。

    “哇!纸飞机飞得好高!”

    庄文曜和时月追逐着迎风飞翔的纸飞机,欢笑拍手。

    时月喜欢折飞机,觉得研究如何让飞机飞得更高更远的过程很有趣,哪怕失败千百次,只会让最后的成功弥足珍贵。

    更重要的是,他喜欢庄文曜拿到纸飞机飞出去时惊喜愉快的笑容。他觉得折飞机是一件很有意义的事情。

    可是,由于时月折的纸飞机太有水平、飞得太高,再次卡在了银杏树的树枝上。

    庄文曜已经有经验了,朝时月挥挥手:“我去把它拿下来!”

    时月知道他倔,拦不住,只好在树下接着他,以防发生危险:“你这次可要心啊,千万别再掉下来啦!”

    “我知道!”庄文曜三下五除二上了树,轻松地够到那只纸飞机,俯身朝时月扬了扬手,笑容灿烂,“我拿到啦!”

    然而历史总是惊人的相似,庄文曜得意忘形,身体重心不稳,骤然失去平衡,再一次从树上掉了下来!

    “哇啊啊啊啊——”

    却还是安然无恙。

    庄文曜压着时月落地,骑跨在他身上,一点事都没有。

    时月仰面躺着,佯怒地看着他:“阿曜,你可太不心了,以后再也不许爬树了!”

    “好好好,我知道啦……”庄文曜自知理亏,心虚得不行,坐在他身上检查他的身体,摸摸脑袋、拽拽胳膊,“你哪里疼?没受伤吧……”

    时月乖乖任他摆布,弯起眼睛微笑:“没受伤,地上很软。”

    听他这么一,庄文曜才发现,地面的落叶就像一层金黄色的毛毯,软乎乎的,而且坚实的地面竟也十分松软有弹性,像陆之恒家的大床。

    等等,陆之恒是谁?

    脑海里忽然蹦出这样一个名字,八岁的庄文曜疑惑极了,心头升起愈发强烈的违和感。

    “是我呀。”时月笑眯眯地。

    “你?”庄文曜歪着脑袋,十分困惑,“你不是月吗……”

    话音未落,他忽然觉得,坐着的地方,好热。

    紧接着,天地倒转,庄文曜被反压在下面,触感柔软:真是陆之恒家的床!

    而眼前的孩童瞬间长大,成了十七岁的少年模样,灼热的部位紧紧相贴,开口却仍是满溢温柔,轻轻抚摸他的脸颊:“阿曜,你不认得我了?”

    俯身缓缓向他靠近……

    哇啊啊啊啊——

    庄文曜猝然惊醒,从床上坐起来,一起一伏地喘着粗气,惊魂未定。

    看都不用看,庄文曜自觉爬下床,摸到阳台上关紧门,洗内裤。

    果然还是交代了。

    阳台上的窗户关得严严实实,但窗外的风呜呜地刮个不停,令玻璃板发出紊乱而暗含规律的震动声,也令夜色分外狰狞邪恶。

    室内,庄文曜借着月光,奋力揉搓着那块可怜的布料,发泄心头的怒火:什么时候养成了半夜洗内裤的习惯?我可去你的吧!

    作者有话要:

    陆:诶?好巧,那天晚上我也做了一样的梦。

    庄:真的?

    陆:嗯嗯。不过我没有半夜惊醒,第二天早起来,换了床单……

    庄:(吃鲸)这么多?

    陆:(脸红)嗯……因为浸玉很久了啊,晚上还被你那样……

    庄:(跟着脸红)不关我事!都是张烨然那群傻哔——

    陆:别这么,我觉得他们挺好的啊。和他们做同学应该很有意思吧……

    庄:……你在期待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