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6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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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连看了一两个时辰的话本,趁着休息的间隙,沈遥瞧见外面的天色竟已经暗了下来,问过身旁的冬儿,才知道已经酉时了,已然到了用晚膳的时辰。

    赵逸尘大抵也快回府了。

    沈遥心里如此想着,差冬儿将话本收起来,而后便托着下巴,眼巴巴地望着大门的方向,希望能看到赵逸尘的身影从那里出现。

    然而,外面的天色已经全然暗了下来,却依然不见赵逸尘的身影。

    无聊至极的沈遥有些犯困,便将就撑着头的姿势,在桌子上眯了一会儿。到酉时末,院子里的人才来回报:

    “王妃,王爷回府了。”

    “王爷回府了!?”上一秒还昏昏欲睡的沈遥瞬间清醒过来,激动得立刻跳下榻,边穿鞋子边吩咐下人准备好晚膳,而后便大步流星跑出了屋子,意欲去大门那里迎接赵逸尘。

    “姐——”

    沈遥没跑几步,便听到身后传来冬儿担心的呼喊声。她心里着急,并没有耐心听冬儿了些什么,只是随便地应了一声,便急冲冲地出院子。她才刚跑出院子没多远,便正好遇到从外面归来的赵逸尘。

    “王爷!您回来了!”

    “嗯。你怎么出来了?还穿得如此单薄。”赵逸尘见到沈遥身上只穿了几件单薄的衣衫,连件能御寒的衣服都没有,担心不已,便立刻快步走到她身前,并脱下自己身上的斗篷给沈遥披上,道:“这样暖和些,可别被冻着了。”

    两人对一旁的贺星视而不见,让贺星很是受伤,因而,不待赵逸尘些什么,他便识趣地退了下去。

    经赵逸尘这么一,沈遥才觉得有些冷。

    她方才急急忙忙地跑出来,竟然忘了披件斗篷,而冬儿方才大概也是为了给自己披斗篷,才出声叫住自己。不过,或许是心里念着赵逸尘,所以她倒也不觉得冷。

    沈遥裹紧身上的斗篷,仰头看向赵逸尘,笑得灿烂明媚:“我在等您回来用晚膳。”

    “好。”赵逸尘自然地牵起沈遥的手,叮嘱道:“我以后若是回来得晚了,便不必等我了。”

    “没事,我可以等。”

    赵逸尘见沈遥坚持,也就不好再什么,只得由着她,并暗自决定以后早些回府。

    用过晚膳,两人坐着聊了会天,赵逸尘却悠然站起身,找了斗篷披上,道:“我去书房处理些事——”赵逸尘本想子时才回来,但是想到沈遥昨晚的神情,心中不忍,略微思忖片刻,便改了时间:“我亥时初便回来。你若是乏了,便先去沐浴,在榻上等我。”

    “嗯。”

    赵逸尘离开后,沈遥没休息多久,见时间差不多快到亥时了,且感觉腹内积食也已经消得差不多了,便起身去沐浴更衣,回来后,便径直上了榻。

    赵逸尘果然守时。

    沈遥在榻上没躺多久,赵逸尘便出现了。

    赵逸尘沐浴回来,拿了沈遥感兴趣的话本,才走到榻边,便听沈遥道:“王爷,我今晚上不想看了,想休息。”

    “那便休息。”赵逸尘将话本放到一旁,灭了烛火,便也上了榻。

    只是,榻上的两人却显得有些拘谨,一副俨然陌生人的架势,很充分地诠释了什么叫“虽然我们睡在一张榻上,但是我们不熟”。

    沈遥私以为这样并不太好。

    于是乎,她犹豫了几秒,便心翼翼地伸出左手,试探性地搭在赵逸尘腰间。

    时间定格在那一瞬间。

    沈遥的手搭上赵逸尘腰间的那一瞬,她竟然感受到了一丝的颤抖。

    太紧张了。沈遥心想,毕竟是第一次,紧张也是在所难免的。

    如此僵持了几秒后,沈遥见赵逸尘似乎并没有什么拒绝的举动,手不再颤抖,也越发的大胆,将手搭在赵逸尘腰间后,并顺势钻进赵逸尘的怀里。

    两人沉默着,以这样暧昧的姿势不知躺了多久,久到沈遥都快睡着了,久到她以为赵逸尘也睡着了,然而,下一瞬,一直一言不发的赵逸尘却忽然伸手拥住她。

    沈遥:“……?”

    这是什么情况?

    不是已经睡着了吗?

    竟然还没有。

    “王爷,”沈遥轻声唤了一声,出言试探性地询问道:“您睡着了吗?”

    “还未。”

    低沉磁性的温柔入骨,让沈遥不禁愣了一下。

    “你为何还没睡?”赵逸尘问。

    “突然不是很困了。”沈遥忽然问道:“迟哥他还有多久才能出狱?是不是很快就可以回家了?”

    “还要再过一些日子。”一提到沈迟的事,赵逸尘便有些忧虑。

    沈遥并非不能听出赵逸尘语气里异样的情绪,连忙问道:“可是出什么问题了?”

    “出了些差错,但你不必忧心。”赵逸尘宽解道:“从明日起,林望晚会暗地里帮助我调查沈书的案子。”

    “世子殿下?”沈遥问道:“他不是生病了吗?难道已经恢复了?”

    赵逸尘轻笑一声,道:“林望晚休养了这么些日子,身子已经恢复了许多了,再者,也确实该恢复了,否则,沈书现在处于如此境况,他也放心不下。”

    “哦。”沈遥点点头,算是理解林望晚的心情,毕竟,知己难得,何况两人还是相识这么久的知己,担心也是情有可原。

    “那查到真正下毒的凶手了吗?”沈遥忍不住问道。

    “查到了。”赵逸尘问道:“不知你是否还记得,前些日子,我和你去谭大夫医馆时遇到的那位男子。”

    “哪位?”

    沈遥和赵逸尘一起去过谭大夫的医馆很多次,遇到过很多陌生人,脸盲的沈遥并不能记住那些人长什么样,自然也记不起赵逸尘的是哪一位。

    赵逸尘略微思索了片刻,选择了一个他认为还算较为妥当的辞,替沈遥回忆道:“我从青州回京的第二日,你你要去谭大夫那里,我便陪同你一起过去了。到达谭大夫医馆门外时,便遇到一位模样慌张的男子,还险些撞上你。那人进了医馆后,在医馆抓了一副医治杨梅疮的中药便离开了,你当时好奇,还特意多嘴问了几句。”

    沈遥依照赵逸尘的提醒回忆了许久,才猛然想起,在谭大夫的医馆,自己确实遇到过这么一个人。

    她当时知道那人是沈迟的朋友后,还提醒沈迟离那人远些,少和那人接触。

    只是,她如何也没想到,那人竟和沈迟此次的案情有关,并且,还是背后真正的凶犯。

    “是他吗?”沈遥疑惑不已,那人为什么会和此次的案情有关?

    “而且,他不是迟哥的朋友吗,为什么要如此栽赃陷害迟哥?”

    “治疗杨梅疮,其中有一味药便是鹤顶红。但下药毒害惠妃娘娘的人并不是他,而是另有其人,他只是给凶手提供了其中所用到的鹤顶红。”赵逸尘平静地陈述道。

    沈遥还是不解,继续追问道:“可是,事发当时,庄雅宁和李婉清不是看到了迟哥的身影吗?难道,是有人指使他们这样吗?是不是四殿下?”

    沈遥再一次将怀疑的目光转移到了赵慕溪身上。

    “并非如此。”赵逸尘虽然不喜赵慕溪,但是看到沈遥三番两次地怀疑赵慕溪,还是有些忍不住想为他喊冤。

    不过,这也不怪沈遥会三番两次地怀疑赵慕溪,毕竟,若是要认真起来,与此案有关的人,许多都是赵慕溪那一党的,即使不是,也多多少少与赵慕溪有些联系。

    李婉清的父亲,庄雅宁,还有下毒的那位凶犯,以及那位“患有”痔疮的男子。

    虽然赵逸尘心里忍不住想为赵慕溪喊冤,但也只是在心里想想而已,并未付诸实际行动,甚至还给沈遥了些与此案联系并不大的消息:“但下毒的凶犯与那位男子,皆是赵慕溪那一派的人。”

    “四殿下?”沈遥越发怀疑,赵慕溪定与此案脱不了关系,可是,赵逸尘为什么一直否认。

    难道,是因为他们叔慈侄孝吗?

    答案是明显的,显然不是。

    两人斗得你死我活不,赵慕溪还娶了赵逸尘心里的白月光,更是扎了赵逸尘的心。赵逸尘心里已是嫉妒不已,没杀了他已经算好的了,又怎么可能会无缘无故地给赵慕溪摘脱嫌疑。

    如果赵逸尘真的只是单纯地想给赵慕溪洗脱嫌疑,那沈遥定会忍不住夸赞他一句:

    “真有肚量,不愧是男二。”

    如此看来,那唯一的可能就是为了庄雅宁,否则,赵逸尘完全没有必要这样做。当然,这也不排除赵逸尘公正无私,刚正不阿,并不会因个人恩怨而偏袒任何人。

    不过,这一切也只是沈遥的猜测而已,并没有什么实质性的证据证明这一切与赵慕溪有关,虽然,那些人确实都是赵慕溪一派的,但有时候,很多事就是这么碰巧,就是这么充满戏剧性。

    “嗯。”赵逸尘的话点到为止,并没有再多什么。

    有些话,并不需要他,日后,沈书也会。

    换而言之,这次的锅,赵慕溪是背也得背,不背也得背。

    作者有话:

    浅更一章,预祝各位可爱新春快乐!

    ◎最新评论: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