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吻到天荒地老1
听了顾那句话,阎欢滞住了脚步,反手便抓住了她的手,想立刻抱她走,再也不管这世间纷扰,把她永永远远抱在怀里,远走高飞。
一道犀利的声音传来拉回了他的理智:“,你傻了么?督主是内官怎么可能娶你?”
他狠狠捋开顾的手,道:“令姐的对,咱家即便娶了妻也只是个摆设,二姐不要再逼咱家了。”罢看了一眼痛哭流涕的顾,再也没回头,阔步走了。
顾哭的都快上不来气了,捂着心口便晕了过去。
晚上醒来时,姐姐在她的身边,把她搂在怀里,拍着她。
“,今后不许死,你死了姐姐也活不下去,那阉人真的嫁不得的,你不要被他外表迷惑了,等姐姐给你找个有才有貌的少年郎君,你便不会再想着他了。”
顾此时好想告诉姐姐,阎欢就是海子哥,可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不能,死也不能。
姐姐每天被那狗皇帝摧残,已经像被烈火烹心,告诉姐姐阎欢就是海子哥,她真的怕,姐姐会彻底崩溃。
她们沈家和覃家本来就是姻亲,母亲都姓云,是一个家族的人。
姐姐刚出生,就成了海子哥的未婚妻。
结果她父亲沈槐从云南要调任到西北,她那时才四岁,体弱多病,母亲怕她经不起颠簸,死在路上,即便到西北也怕她水土不服,便把她寄养在海子哥家。
海子哥的父母只有一儿一女,姐姐大海子哥许多,早嫁给先皇的太子做了侧妃,身边便只有海子哥一个男孩,那会海子哥已经十岁了,每天不是读书就是在校场练兵,来了个顾,老两口像亲生女儿一样疼爱。
她没有兄长,见了海子哥特别稀罕,天天跟个跟屁虫一样粘着海子哥。
十岁时回家时,覃氏夫妇和海子哥便改了主意,备了歉礼,到她们家,要把定亲的人换成她,她爹娘心里也清楚怎么回事,痛痛快快便答应了。
她那会对婚姻似懂非懂,只知道姐姐哭了一夜,她还姐姐如果喜欢海子哥,跟爹娘换回来便是了。
后来才知道,那会的海子哥人长的好看,文武双全,还是少年便带着骑兵营多次横扫敌营,是许多闺阁女子倾慕的少年郎君。
姐姐虽然只见过海子哥一两次,可早已把他当做自己未来的夫君,没想到覃家会来换婚。
那会爹娘担心,若海子哥想娶她,还得等五年,怕海子哥等不下去,可海子哥莫五年,十年也等得,当即便决定让她过两年就回覃家,陪着海子哥一起长大,没想到没多久两家便出了事。
覃家是先出事的,当时听到海子哥死讯后,姐姐也哭的痛不欲生。
此刻若贸然告诉姐姐阎欢就是海子哥,海子哥成了太监,无论从两家的关系还是从姐姐对海子哥曾经的少年情愫,必然会心疼。
如果姐姐掩盖不住情绪,开始维护海子哥,让狗皇帝对他们的关系起了疑心,那海子哥这些年所有的忍辱负重便会化成泡影,对他们三人来将是灭顶之灾。
这实话不能,姐姐不能逼,海子哥也不能逼,这可怎么办?
......
顾只能寄希望于皇帝的赐婚化成泡影。
可哪知道第五天的时候烟霞殿传来消息。
顾深把自己亲生女儿,六夫人生的顾九儿的画像递给了皇帝。
皇帝,顾家有丹书铁劵在手,又是堂堂公侯第一世家,他家的女儿,义女做得嫔妃,庶女嫁给皇家也是能配的上的,配阎欢门当户对,当时便赐了婚,阎欢立刻便同意了。
顾婉听到消息,彻底放了心,顾深给她捎信让以他义女的身份嫁给阎欢,当时就被顾婉拒绝了,回复,自己一辈子已经毁了,怎么可能让妹子嫁给一个阉人,让顾深趁早死了这份心,另找人选。
没想到顾深为了权势这么狠,竟然把自己最的女儿顾九儿献了出去,这顾九儿她们在顾府时见过,今年刚刚及笄,顾深甚是宠爱,可在权势利益面前,这宠爱变得一文不值。
听到这消息,顾的心像撕裂了一样的疼,不停的哭,青萝同情的告诉她,阎欢在皇宫有套直房院子,平日由于批改奏折太晚,和大满满经常不回宫外府宅,便住在那里,晚上可以去那里找阎欢问问他究竟怎么回事。
顾晚上让青萝陪着她去了阎欢他们住的院子,她要当面问问他究竟怎么回事。
......
满开了门。
她进了院门便看到在月亮地愁眉不展的阎欢,已经深秋天气,起了风这么寒凉,他不在房里,在院子站着干什么?
阎欢看到她怔住了,眼神流泻出复杂的神情。
思念?无奈?悲伤?
顾看到他的眼神,顿时明白了一切,那个会等自己五年,十年,等自己慢慢长大的海子哥,此刻娶顾九儿对他来,也许心里更难受。
一直拒绝相认,把自己迷晕,才敢搂着自己亲吻的海子哥,心究竟有多痛。
她本来带着怨恨,焦急,想质问他,埋怨他,甚至想跟他大闹一番的心思立刻没有了。
忍住想哭的冲动,朝他走了过来。
清凌凌的月光照在顾清凌凌的面庞上,愈发的清纯无瑕,黑亮的清眸仿若剪剪水波,荡漾着少女无邪无欲的情思。
阎欢已换上在东厂时那身月白色道袍,未戴纱帽,只用玉簪把头发简单挽起,在清润的月光下,散发出如玉璧般的清辉。
顾站到了他的面前,头微微仰起才能看清他的脸。
阎欢则低下头才能与她对视。
不用言语,眼神交叠处便道出了无尽的思念。
他捋了捋唇边被风吹的散乱的发丝,用指背轻轻抚着她的面颊。
她问道:“伤还疼么?”
他的嘴角不经意的便绽放出一丝温柔的笑意,紧锁着的眉头舒展开来,语气也不经意的变得柔和:“早不疼了。”
顾拽开他的衣襟,扒着头往里面看了看他的伤口,月光下看不甚清楚,便伸手摸了摸,确实长得很好,又给他把衣襟掖齐。
阎欢笑着看着她这自然的动作,由着她,没动。
顾开始问他:“我一直等着你来看我,可你一直没来,却等来大满皇上把顾九儿赐给了你。”
阎欢没话,他不知道该怎样解释,或者,他根本不想解释,利用这次机会让她对自己彻底断了念想也好。
那厮守的十几日,就当是他们给过去的一个交代吧。
顾接着:“从慎刑司出来第二天,我便求姐姐让她跟皇上把我赐给你,可哭着求了一天她都不答应,然后就等着你的消息,你却……”
话未完,珍珠般的眼泪一颗一颗往下滚,一直砸落在了地。
阎欢还是没话,也未给顾擦拭眼泪,顾虽披着白狐皮裘滚边的青银色鹤氅,但还是感到了冰冷的寒意,她觉得委屈,泪珠连起成了河水,开始了抽泣。
阎欢终于忍不住了,拿出怀中帕子,仔细给她擦拭眼泪。
“不哭了,是哥哥错了,应该多去看你的。”
竟是那晚她给他的青色罗帕。
“为什么?”顾终于感到了来自他身上的暖意,便开始问他。
“一场交易而已!”
“交易?成亲也可以当做交易?”
“什么都可以当做交易!”
“我是你用来做什么的交易?”
“你是我手中的棋子。”
阎欢又恢复了冰冷侧过了身,对满:“满,送二姑娘回去。”
顾从阎欢身后一把便抱住了他的腰,双臂紧紧的环住,把脸贴在他的后背一会眼泪便把他的衣服浸湿了。
“海子哥,你怎么可能利用我,我相信你做的一切都是情非得已,求求你不要不理我,你不要娶顾九姑娘好不好,你娶了她我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