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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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方陈星先走的,厉央靠在床头点了支烟,到晚上才退了房离开酒店。

    他还惦念着留在青哥那里的车,也还念着去问问青哥,那天到底是怎么回事。青吧怎么撞上了警察。

    方陈星松兆是个麻烦的人。

    能让方陈星麻烦的,厉央不敢不放心上。

    到了青吧已经是在晚上了。

    调酒师换了一位,见厉央在吧台坐下,什么也没问,什么也没,转头给他倒了一杯牛奶摆上。

    厉央看着摆在自己手边的一大杯牛奶扬了扬眉,撩起眼皮看着那面熟但叫不出名字的调酒师,曲指扣了扣桌面:

    “端走。”

    调酒师摇了摇头:

    “青哥了,见到你就上这个。”

    厉央嫌弃的看着那杯奶,眉头狠皱:

    “我不喝。”

    他本就长得锋利,眉头皱起,就显得凶狠。调酒师刚来,本就与他不熟,只是有耳闻,这会儿见他这样,声音都弱了几分:

    “青哥了,不喝不行。”

    厉央淡淡的看了他一眼,没话。

    调酒师愣着,不敢再什么,也不敢动。

    厉央垂眸看着那杯奶发愣,半晌抬头,见调酒师还直愣愣的杵在那儿。他冷笑了一声问:

    “怎么?青哥还了,让你看着我喝?”

    调酒师疯狂摇头,转身想走,厉央又叫住了他。

    “哎,青哥在吗?”

    “在。”调酒师指了指头顶,“楼上呢,跟人在谈事情,不让外人上去。”

    青吧的二楼有个休息室,青哥平常不回家就住那里。

    厉央点了点头,把手边的杯子往里一推,朝那调酒师咧着嘴一笑:

    “把这个喝了,我待会儿过来检查。喝干净啊。”

    完,不等那调酒师反应,起身走了。他穿过舞池人群,消失在灯光照不到的暗处。

    调酒师还看着,脑门上突然挨了一下,侧头一看,胜哥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到了他旁边,一脸的恨铁不成钢:

    “还愣什么?!”

    着又伸手去拍他的脑门儿,一边一边:

    “外人,外人,我叫你外人!”

    年轻的调酒师都快哭了,躲着他的巴掌喊:

    “别了胜哥,错了错了。”

    胜哥瞪了他一眼,收了手。调酒师揉着脑袋,看着吧台上的那杯奶苦着脸问:

    “这咋办啊?”

    胜哥瞟了他一眼,没好气儿的:

    “还能怎么办,喝了。”

    调酒师:“……”

    ——

    厉央慢悠悠的晃上二楼,拐过楼梯口就瞧见青哥休息室的门口儿靠着个人,正低着头抽烟呢。

    这人厉央也认识,叫费广,二十来岁。十五岁就跟着青哥,脑子灵,损招儿多,人邪还狠但是义气重。

    厉央不讨厌他,但也不上多喜欢。

    费广看他上来了,反手把烟摁在墙上,走过来几步,看见厉央就笑,一笑挑花眼都飞了起来。不仅人邪,长得也邪。邪也不是那种邪,是那种过分漂亮了带了阴柔。

    厉央没看他太久,目光落在他身后的门上。

    费广走进,从兜儿里摸出来盒烟递过去:

    “找青哥啊?”

    厉央接过烟盒,敲了支烟出来,又把烟盒递回去,拿着烟也没抽,朝费广举了举:

    “谢了。”

    然后把那支烟别耳朵上,抬了抬下巴问:

    “在里面?”

    费广点头,从兜儿里摸出火来,看着他:

    “在这儿抽了吧,给青哥看见准得骂我。”

    厉央眯起眼睛看着他,费广笑着跟他对视,也没让一步。也就两三秒,厉央又看了看那扇紧闭的门,垂眸从费广手中抽出火机,靠在一边的墙上点了烟。

    费广走过来,跟他一起靠着。

    厉央仰头吐出来一口烟雾:

    “谁在里面呢?”

    费广低着头抠着手边儿的烟盒,挺认真的,随口答道:

    “跟你没关系,别问。”

    厉央弹了弹烟灰,笑了:

    “怎么就跟我没关系了?”

    费广还在认真的抠烟盒儿,头都不抬一下:

    “我不是那个意思,你别跟我拗。”

    “听前几天有警察来店里查,查什么呢?”

    费广抠烟盒的手停住了,眼皮轻轻抬起,瞳孔中划过一抹冷色:

    “毒品。”

    厉央慢慢皱起了眉,偏头看着他。

    费广把烟盒收起来,抬头就笑了,不怎么在意的:

    “甭担心,没事儿,啥也没查到。你知道的,青哥不碰那个。”

    “嗯。”

    厉央应了一声,垂着头一口一口的抽烟,不再话,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走廊上弥漫着烟味儿,楼底下炸裂的音乐声传上来,空气细微的躁动着。

    青哥休息室的门被开的时候,靠在墙上的两个人同时站直了身体,往那边看。

    走出来的人,厉央并不陌生。

    那天警局里,还邀请他出去坐一坐。

    松兆。

    费广率先反应过来,疾步迎上去,对松兆礼貌一笑,看着后面走出来的青哥:

    “青哥,阿央找你呢,我送松警官下去。”

    青哥刚张口,松兆就抢了话头,他看了一眼厉央,笑着:

    “不用了,都认识,一道儿走吧。”

    这话一出,气氛倒是沉静了一瞬,一时间三个人都看着青哥。青哥看了一眼厉央,抬脚往楼梯口走:

    “那就走吧,一起下去。”

    费广跟在后面,松兆走慢一步,和厉央平齐,玩笑道:

    “那天不想和我一起吃饭,今天呢?”

    厉央舌尖儿顶了顶腮帮子,笑出来一声:

    “你看我像缺你那顿饭吗?”

    没几句话就到了一楼,下面正闹,话有些费劲,松兆也不了。一行人安安静静的从侧边走过舞池,正要出舞池,厉央无意中扫向吧台,他还惦记着那杯奶,也不知道那调酒师给他解决了没。这一眼扫过去,倒看到了一个意料之外的熟悉身影。

    凭一个模煳光影里的简单背影就能认出来的人。

    ——方陈星。

    因为这一眼,厉央的脚步慢了一拍。松兆似有所觉,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细细看了两眼,突然笑开了,停下不走了。

    青哥转过头来问:

    “怎么了?”

    松兆摆了摆手,:

    “没怎么,看到一个老朋友。”

    着,指了指吧台的方向:

    “我去个招唿。”

    完,不等别人回应,就穿过人群,向吧台走去。

    厉央看了一眼松兆,转头问青哥:

    “他又来干什么?费广不是没事儿吗?”

    青哥挠了挠头:

    “真没事儿,就是……”

    厉央烦躁的咬了咬内唇,不停的往吧台那边看,最后摆手断了青哥:

    “行,先别这个,之后再,我这会儿有点儿事儿。”

    话还没完,人就往吧台的方向冲。

    青哥愣愣的瞧着费广:

    “他俩看见谁了?”

    费广:“……”

    他哪儿知道啊。

    费广看向吧台,在鱼龙混杂的酒吧,那个白衬衫很显眼。那人背对舞池坐着,做得很直,白色的衬衫能很好地勾勒出身体的形状。从细腰往上,因为嵴背挺得太直,背嵴有了完美的弧度……向上向上,纤细的脖颈,当灯光青睐,那唯一露出的一截皮肤就泛着莹莹玉光。

    干净又……性感。

    极品。

    ——

    松兆扣了扣吧台:

    “一杯啤酒。”

    正和方陈星聊天的调酒师应了一声,走开了。

    方陈星单手支在把台上,半握拳抵着下巴看向松兆:

    “我都要怀疑你在跟踪我了。”

    松兆靠在吧台上,耸了耸肩,玩笑道:

    “是在跟踪你,监视你有没有干坏事。”

    方陈星绒密的睫毛轻轻颤动了一下,怔怔的回想,有些失神的:

    “坏事的话,今天还真做了一件。”

    调酒师端来了啤酒,松兆接过来道了谢,把啤酒放到唇边,喝之前很有兴致的问:

    “做了什么?”

    方陈星慢慢地扬唇一笑,缓缓地张口,轻声:

    “做爱。”

    松兆呛了酒,咳得没了人形。

    方陈星转头看着调酒师,礼貌的:

    “麻烦给他一张纸吧。”

    调酒师转身拿了直递给松兆,松兆摆了摆手没接,等缓过来,再抬眼,张开嘴像是要和方陈星点儿什么,却被后面的什么人吸引了注意力,抬了抬眉,有些意味深长的:

    “厉央,跟你关系很好啊。”

    方陈星一手拿着杯子慢吞吞的喝着酒,觉得这酒有些苦了,他垂着眸子,有些伤神的:

    “他喜欢泽,不喜欢我。”

    那口酒沾湿了唇,眸子也带着几分醉,这微涩的酒让他有些委屈,喃喃道:

    “我们不太好。”

    松兆端着啤酒杯靠在吧台上,看着厉央拨开人群,沉着脸大步的向这边走来,几乎就要跑起来了。

    比起方陈星,厉央这个人倒是好懂得多。

    虽然有些难相处。

    挤出舞池,走近的时候,厉央反而放缓了脚步。松兆放在他身上的视线让他感到不舒服,方陈星背对着他,到现在还没有发现身后站着另一个人。

    厉央不想和松兆交道。自从方陈星口中听到这个人之后,厉央对他甚至产生了莫名的敌意。

    他眼光掠过松兆,盯着方陈星,沉沉的喊了一声:

    “方陈星。”

    方陈星瞬时坐直了身体,愣了一会儿才慢慢地转过头,看到厉央之后,耳边所有的热闹顷刻褪去成为无声的背景。

    直到灯光闪过,有一瞬在他的脸上,方陈星眼前一片亮白,他轻轻眯起眼睛,抬手遮了遮那光,看着厉央,怔怔的:

    “我喝醉了。”

    电视剧上这么演,喝醉了就会见到最想要见到的人。

    厉央垂眸看着他,良久,轻轻点了点头。他走上来,伸手摸了摸方陈星的头,弯腰逼近他,语调温柔的:

    “嗯,你喝醉了。我带你回家好不好?”

    厉央并没有等方陈星的回答,就夺过方陈星手中的酒杯,重重的放在吧台上。他单手绕过方陈星的手臂,把人从凳子上拎起来,在方陈星因为站不稳而摔倒之前迅速的拉着他的手臂搭在自己的肩膀上,另一只手揽住他的腰。

    然后他抬头,没什么歉意的对松兆:

    “对不起啊警官,人我先带走了。您慢慢喝,今晚的酒我请。”

    作者闲话:  方陈星:我想到了一个绝妙的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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