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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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方陈星静静的听着,手指在桌边轻轻的敲着。从头到尾都没用太大的情绪波动。就像厉经风口中的人无关紧要。

    “你和厉央是什么关系?”

    厉经风发够了疯,几乎是瞬时就变回了正常的模样。他拿着叉子,一手敲着盘子,一手支着脑袋满脸天真的看着方陈星。

    方陈星没有很快反应过来,他微不可察的停顿片刻,睫毛微颤,慢吞吞的抬眼,手指从桌上拿了下去:

    “床伴关系。”

    厉经风眼睛瞬时就亮了,身体都不自觉的往前凑了凑,语气十分兴奋:

    “你跟厉央上过床?我的天!他大吗?时间长吗?跟他做爱爽吗?你在上面还是他在上面?”

    方陈星看了他片刻,突然很友好的笑了一下,伸出食指,歪了歪头:

    “你问题太多了,我只能一个,你想听哪个?”

    厉经风不满意的重重敲盘子:

    “我都想听。”

    方陈星轻声哄着:

    “不行哦,只能选一个。”

    厉经风瞧了他一眼,裂开嘴笑了,露出一楼白牙:

    “你在上面还是他在上面?”

    “他。”

    厉经风扔了叉子,又往前凑了凑:

    “那他大不大,搞得你爽不爽?”

    方陈星叹了口气:

    “好了只回答一个的。”

    “人家都想知道嘛,反正也无关紧要,你就告诉我吧。”

    厉经风像个孩一样撒起了娇,突然,脸色一变,笑的阴森森的,“你要是不告诉我,我就自己去看看。”

    方陈星笑开了,盯着厉经风温柔的:

    “那你可以试试看。”

    厉经风愣了一瞬,竟然了个冷颤,再皱着眉去看方陈星的时候,对方已经垂下了眼睛,看起来斯文乖巧的。

    服务员这时候端着蛋糕走过来,蛋糕放在厉经风的面前,他的注意力就被这可可爱爱香香甜甜的蛋糕吸引了。

    拿起叉子大口大口吃起蛋糕来。

    方陈星安静的坐在对面,没有扰他。

    吃到一半,厉经风勐的抬起头,看着方陈星:

    “你是个1,我看的出来。”

    方陈星没有话。

    厉经风又埋头啃着他的蛋糕,含煳不清的:

    “但你刚刚也没谎。你为什么不上了厉央?”

    话音刚落,厉经风的手机响了起来。

    他不耐烦的皱起了眉,看起来十分不爽。他最讨厌有人在他吃蛋糕的时候扰他。

    不过现在是多事之秋,他还是分得清轻重缓急。放下叉子从口袋中掏出手机看了一眼,轻轻“啧”了一声,看了方陈星一眼,举了举手机:

    “接个电话,不介意吧?”

    方陈星做出了一个“请”的手势,厉经风窝在椅子里懒懒的接起了电话。

    那边不知道了什么,厉经风脸上的表情瞬间变得凝重起来,身上的气压都低了。他捏着椅子的扶手,突然站了起来,竟然一声招唿不,匆匆的走了。

    走到门口的时候突然回头,方陈星还稳稳的坐在椅子上,一下都没动。厉经风扬了扬眉,扯着唇,不高不低的:

    “我挺喜欢你的。”

    厉经风出了咖啡店,旁白的保镖围了上来,他转着手机,对一边的保镖吩咐:

    “进去把他给我绑了,找个地方好好伺候着,别让人死了,也别让他活太舒服。”

    他咧嘴一笑,森森的看着那保镖:

    “明白了吗?”

    那保镖看见他笑,皮子都紧了,紧张的应道:

    “明白。”

    厉经风上了车,走了之后,几个保镖就冲进了甜品店。可刚刚还坐着人的位置上,早没了方陈星的踪迹,只剩下一口没动的咖啡和半块儿没吃完的蛋糕。

    保镖冷汗都出来了,几个人在甜品店里四下寻找着。

    这要逮不着人,照着二少爷的脾气,他们都得完蛋。

    街边,方陈星开出租车的车门。

    “去传媒大学。”

    ——

    ——方陈星,我需要你。

    ——阿央,我不能走,他他需要我。

    ——那蠢女人竟然离不开那样一个男人了,甚至不惜为了他,抛弃一心想要就她出牢笼的儿子。

    ——他被抛弃了,他那废物妈不要他了。

    ——斯德哥尔摩综合症的典型。

    ——我对你好吗,方陈星?

    ——我怎么觉得我一直在糟践你呢?

    ——你有病吧?

    ——方陈星,我需要你。

    ——我需要你。

    方陈星瞌着眼睛,慢慢抬手,捂住了自己的心口。

    原来需要,是这么个意思。

    原来连最初的需要,都是是一种报复。

    是厉央无处发泄,所以撒在他身上的,对他母亲的报复。

    如果不是厉央那句需要你,在那个春天方陈星就不会那么简单的放过他。

    到头来,连那句需要都是欺骗。

    “伙子,传媒大学到了。”

    方陈星睁开眼睛,漩涡压在眼底深深处。

    “谢谢。”

    ——

    厉经风赶回去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清了。

    该到的人全到了。

    律师,亲属,还有……厉经舟。

    葬礼正在准备,厉家宅子的氛围十分厚重。厉经风没有和亲戚上几句话就被冯若云叫进了房间。

    “云锦玉跑了。”

    冯若云面色很不好看,不是为她丈夫的死,而是为一个女人。

    “现在不是谈她的时候,父亲走的突然,接下来难对付的是厉经舟。她一个女人翻不起波浪。你要找她,也要等我把厉经舟搞死。”

    “你不用担心厉经舟,你父亲的遗嘱,是我看着立的。”

    厉经风皱起了眉,凑近冯若云细细的审视着她:

    “母亲,你瞒着我做了什么?”

    冯若云吞了口口水:

    “我为你争取到了最大的利益,厉远珅也就没用了。他这段时间对云锦玉有求必应,只要活着,就是个变数。”

    厉经风张了张嘴,笑出来一声:

    “哈!所以你就杀了他?嗯?杀了你的丈夫。”

    冯若云没有话,女人的表情冷漠而无情。

    厉经风围着她走了两圈,一会儿笑,一会儿叹息,最后停在她面前,握住她的肩膀,笑着:

    “那我来猜猜你为什么要找云锦玉。”

    他凑近了一些,声音放低,带着森凉:

    “她发现了你的秘密对不对?”

    冯若云的身体为僵,唿吸错乱。

    厉经风抬手拍在她的肩膀上,向后跳开一步,笑嘻嘻的:

    “啊哈,猜对了。她看到你杀人了。”

    厉经风笑咪咪的看着冯若云,语调轻快:

    “你猜那个智商不高的疯女人,是怎么从我聪明的母亲大人手上跑掉的呢?”

    冯若云咬了咬牙,没有话。

    厉经风抓住她的手臂,扯着她往门外走,从二楼向下看着大厅。

    厉经舟穿着一身笔挺的黑西装,满脸疲惫,低声和旁边的人着什么。

    厉经风把冯若云甩到栏杆上,按着她的肩膀,指着底下那个人,轻声:

    “他!看到了吗?猜到了吗?”

    他喘了一口气,笑的阴冷:

    “母亲,你可真是帮了大忙了。”

    完,厉经风转身,走出几步,突然回头眯着眼睛看着冯若云,咬了咬下唇,:

    “不如你去自首吧。”

    冯若云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的看着他,声音都颤抖了:

    “经风,我是你母亲啊,我做这一切都是为了你!”

    厉经风耸了耸肩,笑嘻嘻的:

    “那么紧张干嘛,开个玩笑。”

    厉经风下课楼,冯若云浑身无力的瘫软在走廊边,眼神狠毒,却生生流下两行泪来。

    ——

    走到房间,厉经风的表情就阴沉了下来。他砸了屋子里面所有能砸的东西,吃点半罐糖果才慢慢收起脾气,抱着糖罐子电话。

    “人抓到了吗?”

    “二……二少爷,我们会抓到他的。”

    那边保镖的声音都抖了。

    厉经风把嘴里的糖嚼碎了,发出咔嚓咔嚓的响声。

    “这么蠢,为什么还不自尽?”

    “再给一天,一天我绝对把人带回去。”

    厉经风晃了晃手里的糖罐子,任性的:

    “不给,滚回来吧。”

    他磨碎了口中的糖:

    “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就先让那个星星多自由一阵子吧。快点回来哦,回来晚了没糖吃。”

    ——

    厉经风叼着棒棒糖从楼上下来,正遇到厉经舟带着宋秘书上楼。

    棒棒糖从左边转到右边,和厉经舟擦身而过。

    “站住!”

    厉经风扯了扯唇,像没听到一样继续慢慢晃着下楼。

    厉经舟把手里的文件甩到宋秘书身上,紧两步拉住了他,捏着棒棒糖的棍子,把糖从他嘴里薅出来。

    厉经风的脸瞬间就冷了:

    “想吃自己去买,跟我抢丢不丢人?”

    厉经舟拽住他的衣领凑近,眼眸深沉:

    “下面那些人,各怀鬼胎,全是来看热闹的,这个时候给我正经点儿,你要记住死的人是你父亲。”

    厉经风被他提着,也不急了,反而笑了起来:

    “我也是怀着鬼胎,来看热闹的啊。”

    他笑纹浅浅,却没有一点温度,语气亲昵,却没有半点情谊:

    “大哥,咱们谁不知道谁呀,装什么?你要是不喜欢这些人,我帮你赶走啊。不过你得把云锦玉接回来,咱爹死了,她得回来烧根香再走。这买卖做不做?”

    厉经舟看了他半晌,突然偏头吩咐道:

    “宋秘书,把二少爷带回房间,葬礼之前不许他出来。”

    厉经风冷笑一声,舔了舔唇,凑近了:

    “又要关我?怎么?今天晚上你来吗?在父亲的头七里做爱,想想还挺刺激。”

    厉经舟深吸了一口气,额上青筋跳了跳,良久松开他,转身大步上了楼。

    作者闲话:  厉经风:我正在努力恶毒,总有一天我会变成全书最恶毒的反派!哈哈红红火火恍恍惚惚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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