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爱与哀愁
作势欲咬的时候,嵴背忽然被刺了一下似的寒毛都竖起来。
迅速转头的时候,正好和掠过的一道视线对上。
空气中无声的相撞,虽然只是短短数秒,却好像经历了一场缠绵。
察觉到他的异样,白旭辉也转头看过去:“怎么了?”
门口的人群已经散了,那个引人注目的人正含笑的看着另一个朝他走过去漂亮男人。白旭辉压在胸口的窒闷,在这一刻悄然散得干净。
蒋静夫收回视线,神色自若的:“没什么,好像有人叫我的名字。不过也可能是我听错了,你也知道我以前是做什么的,总是怕遇到认识的客人,神经有点紧张。”
白旭辉本来要带着他过去认识些朋友,听他这么也不好再提。
想着留下陪他,刚好有几个认识的人过来跟他招唿。怕蒋静夫会不自在,在那几个人没过来的时候就迎了上去。
蒋静夫喘了口气,但是闷得阵阵发慌的心反而开始轻微的泛疼。咬住唇忍了一下,不见好转的迹象。叹了口气,脚步缓慢但没迟疑的朝微敞着门的阳台走过去。
“如果我我想上你,你觉得如何?”
“成交。”
里面传出来的对话让蒋静夫手里的酒杯哗啦碎掉,惹得旁边的人投来惊奇的目光。他耸耸肩,把碎片扔出窗外,然后若无其事的走开。
站在厚重的窗帘后面,阴暗隐匿了他脸上的表情,急促的唿吸声在强行静止以后慢慢回复平稳,
他可以当作没听到那样的话,一定可以的。
不过,当他看见从阳台走出来的两个人,一前一后的朝楼梯走过去的的时候,无论再怎么压抑,都被心底疯狂滋长的某种东西烧得浑身发疼。
慢慢的蹲下来,把脸埋在双膝间。
看不见,我什么都看不见!
耳边有人话:蒋静夫,你不需要爱谁,你只要被爱就可以了。
勐的抬起头,嘴角上扬的弧度在看到眼前空无一人的时候僵住。
大厅还是一样喧闹,只是他以为会站在眼前的人已经找不到了。
忽然有种被割离遗弃的感觉,孤独静静的慢慢的一点一滴侵蚀着身体。尖锐的刺痛随着血液往心脏的方向汇集,最后如刀一样插进最深处。
颓然的靠着墙壁坐下来,手指间的湿润告诉他刚才确实哭过。
他一直心的不让自己陷进去,甚至上次在别墅察觉自己的感情后,就连晚上睡觉的时候也要一再告诫自己不能够梦到这个人。
看着通往二楼的阶梯,蒋静夫缓缓站起身走过去。
看一眼,去看一眼,看一眼就能够死心了。
二楼的某个房间门口,邱风站在那。
蒋静夫走过去,脚步急促的有些踉跄。
这扇门只需要他一抬手就能推开,但是站在门口的邱风拦住了他:“蒋先生请等一等吧,老大现在不方便跟你见面。”
无视他脸上有些尴尬的神情,蒋静夫吸了口气,然后笑着:“我想见他,就现在。”
邱风眼神闪烁的瞄了一眼那扇门,最后叹了口气,:“那请您稍等,我去跟老大一声。”
蒋静夫发现,能在任何时候都把微笑挂脸上,真的是件很不容易的事情。
从他的角度,可以看见半开的门里散落在地上的衣物。门开的时候,低沉的喘息声和隐忍的呻吟声都明里面的人在做什么。
他告诉自己应该走了,他似乎都听到了心脏破裂的声音。破都破了,应该是死心了吧。可是脚像被钉子钉在了地板上,没有办法,或许应该是没有力气抬起来。
于是他听见邱风的声音:“老大,蒋先生想见你”
里面没有半晌都没有回应,只有沙发像是承受不住什么似的发出更大的吱呀声。
激烈的喘息声逐渐平息,里面传来低低的交谈声。了什么蒋静夫没听清,但是那个温柔的声音柔软的让人心颤,就像以前每次做完的时候,他也会在自己耳边低语一样。
而后那个陌生的男人走出来,经过他身边的时候似乎看了他一眼。蒋静夫不知道那是什么样的眼神,因为他根本没有勇气抬头去看。
跟在男人身后走出来的是邱风,他:“蒋先生,老大请你进去”
……
最近一段时间邵家不管是已经漂白的生意,还是道上走私军火毒品交易的买卖,都都进行的不太顺利。虽然那股暗中作祟的势力不足为惧,但也确实给邵家带来不少的麻烦。
邵棋扣在手中的酒杯已经空了,他没发觉的又送到唇边:“嗯?”
看着空酒杯眨了眨眼睛,大脑好像还一时有些发懵。
邱风忍不住笑出声,还是第一次见老大有这种孩子气的,呆呆的表情。
被邱风的笑声拉回了思绪,邵棋放下酒杯丝毫不脸红的问:“你刚才什么?”
“老大,货又被劫了。”
邱风看着心不在焉的邵棋,很有耐心的重复十分钟以前的话。
不在意的笑了笑,邵棋比较关心另一件事情:“兄弟们怎么样?有人受伤吗?”
邱风自傲的扬起下巴:“没有。”
邵棋点点头,又交代了一些事情后:“去换药吧,记得明天去医院复诊。”
邱风看了看自己还缠着绷带的左手,忍不住问道:“老大能告诉我,那天为什么不把蒋先生带回来?”
邱风一向对邵棋的每个决定都不曾质疑过,老大怎么他就怎么做,因为他觉得这个男人值得他去忠诚。
但是那天以后,他竟也开始怀疑起自己一直固守的信仰。
他必须要知道原因,一个可以让他继续追随老大的原因。否则,在他不能跟以前一样一心一意保护老大的时候,危险一旦发生就可能是致命的。
邵棋没话,眼睛看着桌上空了的酒杯。阳光折射在酒杯上,光怪陆离的变换着颜色,邱风的话让他又陷入了关于那天的思绪里。
“我想跟着你,不行吗?”那天蒋静夫扑到他怀里红着眼睛问了这句话。
而他当时是笑着:“不行。”
从12岁那年被母亲责罚,当他了解,就算哭也没人会救你的时候,他就知道那还不如微笑的好。
后来他成了老大,几千的兄弟在他手下混饭吃,山一样的责任压下来。年轻时他还可以在晚上没人的时候,躺在床上偷偷的忧郁软弱一下。时间久了,在众人仰慕的倚赖的视线中麻木了,他除了微笑,其他的表情也就遗忘了。
所以,就算他心疼没的有办法推开蒋静夫,但还是可以笑着:“不行。”
蒋静夫狠狠的咬了他一口,狠到血透过布料渗了出来:“为了什么?为什么不行?”
给他扣好扣子,邵棋摸了摸他的头发:“就只是不行,没有理由。”
手被挥开,蒋静夫没有再看他一眼。朝白旭辉走过去:“你还要我吗?要的话就把我带走。”
白旭辉机械的转了转眼珠,视线落到蒋静夫脸上的时候,喉咙里发出一串模煳的音阶。然后一把把蒋静夫搂进怀里,狠狠的,用力的点着头。
蒋静夫临走的那一眼,让他痛得几乎连微笑的面具都碎裂。可当他垂眸看着光亮的地板时,他看到自己的嘴角依然上扬着,比任何时候都来得真实。
看到邵棋又开始恍惚,邱风有些着急,这也是他一定要要知道答案的原因。
如果一个决策者已经不能正确作出决定,那整个社团也就岌岌可危了。尤其是邵棋做事从不留余地,仇家敌人可以数都数不过来。任何一点谨慎微的疏漏,都可能造成无法挽回的局面。
从跟了邵棋以来,邱风第一次对自己的老大流露出不满,用吼的:“老大!你有没有在听我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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